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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什么?”
彼雨央摆好pose站在两个男人面前,因为她是混血儿的缘故吧!她有一种野性的自然美,不是那种让男人睁不开眼睛的冶艳,而是天生散发的性感魅力,她热情奔放却又不失体统,就是因为她落落大方,不是一般招蜂引蝶的花花公主,又很有主见跟理想,才能在史丹佛跟他们两个打成一片。
“顾雨夹同学!”钱毅看到她马上就跳起来。“杀你!”
“钱同学,calmdown,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而且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不可以大开杀戒。”顾雨央爽朗的笑道。
“你还敢说!我结婚的那一天,连姜复都特地赶回来了,你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还不闻不问!”
“你又没寄喜帖给我,我哪会知道你结婚啊?”顾雨央说这话的同时,还闪了姜复一眼,央求他别说出真相。
“你向来跟姜复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到哪找人?我还特地把喜帖送去你家,可是没想到连你爸妈也搞不清楚你究竟在哪里?一个说你乖乖待在华尔街炒股票;一个说你飞到英国去赞助复制羊的研究计划,但是,你这个女人到底躲到哪里?”事实上,喜帖能顺利寄到姜复手上,钱毅已经感谢上天待他不薄了!
“我在德国为全人类的幸福着想,你还怪我!”顾雨央反客为主的责怪起他来了。
“全人类的幸福?”她会有这么伟大?
“就跟秦始皇求长生不老的仙丹一样,她也在研究能延长人类寿命的灵葯。”姜复在一旁凉凉的说“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我再怎么不切实际也比你好,你成天拿着照相机东奔西跑就很实际?”顾雨央也不认输的回话。“我至少还在为家里的事业努力!”
“投资长生不老葯?”钱毅也很不予置评。
“不是长生不老!”顾雨央瞪着他们两个。“是延长!延长而已,还是会死!”
“那”钱毅突然很正经的问“成功了没?我能多活几年?”
“哈哈哈”姜复则在听到他的话,仰天长笑。
梨香也在受邀名单上,本来在赖玉环极力邀请跟丁玮珊的游说下,她都还犹豫不决,但是昨天姜复的一通电话却轻易劝动了她。
她似乎已对姜复有太多让步,她一直为了姜复而失去她的原则,为什么呢?
梨香在丁玮珊千call万call之下始出现,她一到就看到丁玮珊正站在门口等她。
她们两个一同走了进去,听到院子里一阵热闹的笑声,看过去原来是姜复跟钱毅两个人正笑得前仆后仰。
“你们在笑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丁玮珊挽着梨香的手臂走了过去。
“老婆,我告诉你,我们快可以长生不老了!”钱毅站起来,站在丁玮珊的另一边,哈哈笑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丁玮珊白了老公一服,然后看到一旁也在瞪她老公的女人,惊奇的笑道:“我看过你的照片,你是顾雨央,是我老公在史丹佛的朋友。”
“谁跟他是朋友。”顾雨央伸长手想捶兀自狂笑不已的钱毅一拳。
“等等!我现在家里已经有大人了,你不能随便教训我,教训我的工作轮到我老婆头上。”钱毅眼明手快的向后退一步,站在老婆大人身后。
姜复看到梨香,她今晚穿着一袭剪裁简单的白色洋装,整个人散发一股高雅的吸引力,就算是站在艳丽亮眼的丁玮珊跟深具个性美的顾雨央身边,也完全不会被比下去。
在姜复眼里,她反而更加突出,那沉静冷淡的气质更让她显得遗世而独立,火红的玫瑰娇艳无双,怒放的太阳花热情奔放,但是在人烟弃绝的阖静空谷内,一株孤芳自赏、清冷绽放的幽兰,更令他有一股拿起相机拍下来的欲望。
姜复的视线一直瞪着在她身上,这让梨香感觉自己正光着脚底扳走在热烫的红炭上,她是不是哪里打扮得怪了?可是出门前她已经照了几十次镜子,她确定自己是非常整齐宜人才出门的啊!
“喂!姜复,你眼睛抽筋啦!”丁玮珊的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干吗一直盯着梨香,好像想把她吃下肚子。”
钱毅听了老婆的话,窃窃笑个不停。
“你也是,干吗一个人偷笑?”丁玮珊奇怪的看向像个傻瓜似的老公。
彼雨央看了安静的梨香一眼,然后对着丁玮珊伸出手。“你长得这么漂亮,看起来又很聪明,居然肯跟钱毅结婚,我不仅要感谢你;还深深的佩服你。”说完,她还夸张的向丁玮珊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其实也没这么委屈,我老公也是有可爱的地方,而且与其养一只宠物做伴,倒不如找个有钱的老公做伴。”丁玮珊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还拍拍老公的脸颊。
“哈我喜欢上你了!”顾雨央很清亮的笑道。
“我也是。”丁玮珊也拍拍她的肩大笑。
梨香看着他们,他们都是人际关系很活跃的人,虽然跟丁玮珊从大学时代就变成好朋友,但是她就没有办法像丁玮珊一样,见一次面就可以谈得如此投机。
梨香习惯在一旁看着人们热闹的交谈,刚开始会感觉到孤单,可是渐渐的也习惯这分孤单,她并不是不合群,只是一个人思考着,为什么对彼此并不熟稔的人们,却有这么多话好说?
正在纳闷的时候,有人递了一杯鸡尾酒给她。“喝喝看,酒精浓度不高的。”
梨香诧异的转过头望向打破她沉默思维的男人,是姜复,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刮起一阵风,荡出了一个又一个微波。
钱毅看了,一个人傻笑得更厉害。
“喂!你真的是有病!我那失败的投资计划可以让你笑得这么久吗?”顾雨央瞪着他,原本是和他们说说闹闹,可是看到姜复去接近梨香时,她的心情真的开始不佳。
“什么?失败?!”他原先还不知道她失败了,所以现在钱毅笑得更厉害。
“我昨晚在飞机上看的杂志绝对是骗人的!那本具指标性的商业杂志,居然把你列入亚洲最具发展潜力的年轻企业家?!我要打电话去向出版社投诉!”顾雨央咬牙切齿的说。
“你还没吃晚餐吧?我们进去里面吃点东西。”自从梨香出现后,姜复就没加入这群好友的阵仗中,他惟一注意的焦点就是安静的梨香。
很奇怪,即使梨香不发一语,她居然还是可以紧紧揪住他的注意力,那个杨过与小龙女的有趣比喻,似乎正渐渐的发酵。
梨香有些手足无措,这两年是有一些男人向她示好,但都被她冷冰冰的拒绝了,可是面对姜复,她却一直无法淡然处之,甚至是他前阵子的刻意忽视,都会带给她针扎心的痛觉,她渐渐明白姜复的特别,她的冷淡融化在他温和的言语与注视下,她其实是有些喜欢他的。
梨香对他笑着点点头,就跟他走了开去。
“梨”梨香从来没有丢下她跟别人走过!从来没有!丁玮珊震惊的想叫住她。
“老婆,你不是要撮合他们两个吗?”钱毅用手肘撞撞她,赶忙阻止。
“可是,姜复对梨香有意思吗?”丁玮珊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问道,他们两人在一起已经不是只有登对这两个字可以形容,她觉得他们好和谐,就像是一首优美的协奏曲,或是一支浪漫的华尔滋。
“老婆,我真应该把刚才姜复说的那一番话录下,我敢跟你打包票,他百分之百对她有意思!”钱毅回味无穷的摇着头。
“姜复说了什么话?”看老公这副回味再三的模样,就知道姜复一定是说了梨香的好话,身为梨香的好朋友,丁玮珊当然很高兴。
“他说什么梨香像湖水、像小龙女想跟她一起休息,她可以洗掉他的无聊”这么一大串如行云流水般的真情告白,他又不是主角,哪能捕捉住全部的神韵,能够抓住一点吉光片羽已实属不易。
“他想跟梨香一起休息?!”丁玮珊忽然横眉竖目。“看不出来姜复是这种人,我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他竟然连恋爱也不该,就想跟梨香睡觉!无聊的时候,还要找梨香帮他洗澡,大玩鸳鸯浴?!他想得美!”她气呼呼的想冲过去拆开并肩走进房子里的两人。
钱毅连忙抓住她。“老婆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顾雨央突然跟丁玮珊一起异口同声的大叫。
丁玮珊与她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又转头逼问她老公:“到底是怎样嘛?你快说啊!”“反正就是姜复对梨香很有意思,他喜欢梨香!”钱毅像被逼供似的招认。
“真的吗?”丁玮珊跳起来抱着她老公猛亲。“这样就太好了!”
彼雨央则完全笑不出来,她仿佛被震呆似的站在一旁。
“看到了没有,很多人对你的设计赞不绝口。”
姜复跟梨香一进门就看到宾客们对梨香的设计赞叹似的啧啧称奇。
“他们并不是真的这么欣赏我的设计,只因为这里是姜家,万瑞集团的姜家。”梨香淡然的笑道。她明白自己的能耐到哪里,有些时候,自知之明对人来说是一种优点。
“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他就很满意她的设计。
“不是。”梨香摇摇头。“我对自己的成品很有自信,而我的自信是来自于我相信我能带给我的客户舒适的生活环境,而那种近乎大师级的美、登峰造极的艺术手法,并不是我所擅长,不然的话,我就应该是得奖连连的大牌设计师,而不是只拥有一间小堡作室的设计师。”
“你很了解你自己。”这点很难得,有些人完全不懂得自己的定位在哪里,盲目的追求、迷茫的过生活,庸庸碌碌也是一生。
“就是太了解了!这样也不好,太了解就显得太专注、太吹毛求疵,世界本来就是灰色地带,不该有正反二元分,挑剔的人是只有是或不是而没有妥协,这种人往往生存在主流世界之外。”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因为你现在肯和我聊天,肯剖开你的心跟我说话。”姜复微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他的话是再一次提醒梨香她的反常,但是梨香没办法抗拒,跟他在一起她就跟平常的原则背道而驰,这就像某一种自然法则似的。
“你不觉得我很闷吗?刚刚我看到你们三个人和乐融融的样子,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大声,我就在想我一定没有办法跟人这样相处,也许有一点点羡慕有一点点嫉妒,可是我反而更喜欢享受自己的置身事外。”梨香以类似轻叹的声音说道。
“人是多样性的,有时候喜欢热闹,有时候喜欢孤独,但是在我看来那是要看你碰上什么样的人吧!遇上对的人,你就很容易受他影响、被他感染,像钱毅跟顾雨央是我的老同学,波频对上了,三个人的感觉都是对,所以我们可以很快乐的交谈,但是随着人
的多样性,人们的相处模式也会不同,并不是开怀大笑才是对的相处模式,有时在一起沉默的思考、依偎,或是共同欣赏某一件美好的事物,只要感觉和谐,这也是对的相处方式不是吗?”
遇上梨香,他胸口像是有数万言要吐出,淡然安静的梨香,居然变成他最想交心的对象,看着她的眼睛,他可以跟她说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感到厌倦,这是姜复始料未及的,而她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
梨香柔和的笑着,她没有发觉那一向如清秋梧桐雨般的笑,此时竟带着春阳暖洋洋的笑意。
姜复看了竟有一阵陶然,他的心被她烘暖了!“你”但是他正有话跟她讲的时候,却被迎面而来的母亲跟包必中打断了。
“方小姐,你设计得真好啊!包大师跟我推荐你还真的是推荐对了!”赖玉环眉开眼笑的看着她心里早已默许的媳妇。
自从姜复帮忙家里的事业,虽然只是一个新大楼的建设及招商,但是这就让赖玉环对包必中更加言听计从、信仰坚定,现在叫她跪下来跟包必中求智慧,赖玉环绝对也是毫不犹豫。
房子还没装修完成,姜复就有这么大的进步,由此可见包必中的功力无穷,所以包必中暗点的未来媳妇,赖玉环当然把她视为夺得万瑞的最大福星。
梨香不太适应人们如此热情的招呼,她不安的看了站在身旁的姜复一眼,下意识的向他求救。
“妈,我肚子饿了,可以让派对正式开始了吗?”姜复接收到她的凝眸一瞥,不用言语,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好!我们先让包大师替你那座财神开光点眼,还要祭拜一下,让天兵天将来镇守你的财位。”
姜复有些失礼的望向梨香,他对母亲的迷信感到很不好意思。
梨香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微笑的表示像是在安慰他这并没什么。
忽然,门口一阵騒动,有两个不速之客不请自宋。
“是谁请他们来的?”赖玉环原先喜滋滋的脸色丕变,那厌恶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灾星似的。“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哎唷唷!我说妹妹啊!今天也算是阿复新屋落成的日子,你怎么没跟家里说呢?你这不是把老爷子还有我这个姐姐当外人了吗?”简金霞虽已年过六十,却还是浓装艳裹,打扮得像一枝花,不过她自认为是一枝花,但是其他人是不是有同感就很难说了。
“对啊!三妈,听说你请了一个大师帮阿复改风水是不是?”姜志成一双小眼溜了溜房子又瞧了瞧清瘦干瘪的老人,粗鄙而无礼的哼道:“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妹妹,现在骗财骗色的神棍很多,你要小心不要被骗喽,而且这风水之事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万瑞也跟那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市长一样迷信。”
“三妈,这个老神棍有没有变分身给你看?有没有教你入水不侵入火不焚的法术?”姜志成大声嬉笑。
“你们这对母子说完了没有?一进门就乱放屁,搞得整间屋子臭气熏天!简金霞,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从大陆那里请来一个西藏大师,就是要这个不成才的儿子抢我阿复的位置,我告诉你,光是他身
上流的不是姜岷的血这一点,他就没有资格接手万瑞!”说到吵架,赖玉环也绝对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要是不强悍的话,有办法在豪门立足当姨太太吗?
姜复无语的目视这一切,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亲戚,就算是亲如母亲,也是同样的嘴脸,争权夺利而像虎豹豺狼般地嗜血厮杀,他为自己也为他们感到悲哀。
梨香第一次见识到豪门里大小老婆针锋对峙的战况,原来电视上演的剧情也会在现实中发生,而且白热化的状况不亚于八点档洒狗血的剧情,梨香从来就没有办法想象和人当场撕破脸喝骂叫陈的画面,眼前
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却纯熟得好像在吃家常便饭,难怪政论家嘴里老是挂着一句话“权力腐化人心,绝对的权力绝对的腐化!”梨香终于知道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再怎么说我也是大老婆,你只是个小的,在法律上没地位。”简金霞今生的最痛就是不能生育,才会让游碧枝跟赖玉环有机可趁,她要是有帮姜岷生出一儿半女,绝对不会允许姜岷在外头搞七捻三。
“我没地位没关系,我生的这个儿子有就行了!”赖玉环很自豪的拍了拍儿子的胸膛。
姜复不做声,他从小就是这样冷淡的看着家人争执到大,富贵于他如浮云,但是对他的家人们而言却是赖以惟生的空气与水。
梨香看着他的侧脸,他虽然默不吭声,但是她却好像能感觉到他的心像有根针在扎,看着姜复的眼神渐渐地被不舍填塞。
“赖玉环,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以为你生了一个儿子就很了不起,阿复从小就不长进,成天就拿着相机到处跑,他想要入主万瑞还早得很!那些股东跟亲戚们都有眼睛,谁替万瑞尽心尽力谁没有,他们都
看得清清楚楚!”姜志成从以前就把姜复视为眼中钉,如果没进出这个姜复的话,就算他是养子,在正室简金霞的支持下,他也可以获得万瑞最多的产业,但是偏偏就多个姜复出来!
“我儿子不长进?姜志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今天不去洗三温暖不去泡酒店,跑来我家像只疯狗乱叫?”
“妈,够了!不要让客人看笑话。”姜复终于忍不住开口,他们关上门在家里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当着外人的面也上演争夺家产的剧码。
“她要是有脸的话会当人家姨太太?还会生下一个孽种?”简金霞完全不留情面的斥骂。
“不可造口业!求福贵在广结善缘、修身口意。”一直沉默不语的包必中终于开金口。
“我造口业也比她勾引人家的丈夫好,侧室生下来的野种也想回来争财产!”简金霞破口大骂。
“我看在你是长辈的分上,所以我一直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今天晚上的行径,已经无法让人维持最起码的尊重!”姜复一脸严肃,抓着她的手臂,往门外拖去。“你走!这里不欢迎你!永远也不!”
“对!滚!母子俩一起滚!”赖玉环也泼辣的把姜志成推出门外。
“不要推我!不要推我!死杂种,我可以自己走!”简金霞剧烈的挣扎不已,硬是被扭出院子。
“我不是杂种,我是姜岷的儿子!”姜复此刻的脸色阴郁,眸心没有半点温度,他神情冷冽的对着眼前的泼妇说:“如果我是杂种,那姜志成是什么?如果我是杂种,那姜岷又算什么?龟公?你敢指着姜岷的
鼻子叫他一声龟公吗?如果你敢的话,我可以带着我妈永远离开姜家,什么都不会跟你争,但是,我就是看准你不敢!”
“你你敢这样跟我说话?!”简金霞花花的老脸一阵青白交接,她恼羞成怒的扬起手要掌掴他。
姜复一手就攫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可以让你打耳光的小男孩?”他眯着眼睛,俊颜冰冷,像是随时都准备大开杀戒。
“什么?!她打过你?!”赖玉环听到儿子这么说,一颗心又痛又气。
“放手!放”简金霞觉得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似的剧痛,她吃痛的皱着五官,一张浓装艳裹的脸看起来却更加狰狞。
“姜复,你干什么?”姜志成看了就要挥拳过来。
钱毅却在此刻挺身而出,伸手架住了姜志成。“本来我不该过问你们的家务事,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这对母子真的是欺人太甚!”
“哎呀!我的手坑谙掉了!救命啊!救命”简金霞眼看养子被架住,派对里没有半个人肯伸手援救,反而众人一致的指责他们这对不速之容,她情急之下别无他法,也只能大喊救命了。
姜复一把将她甩倒在地,睥睨地看着她在地上装疯卖傻的大呼小叫。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小老婆跟儿子联手爬到大老婆头上这还有天理吗?”简金霞豁出去了,她也不管身上昂贵的衣服,就坐在地上大哭大闹。
“你也滚!”钱毅也架着姜志成,一放手就把他丢到院子的铁门外。“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再来騒扰姜复,万瑞从此就别想再和我钱家做生意!”
“你们钱家有什么了不起?”姜志成被他丢到门外心有不甘,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想反击。“我们姜家也不输你!”
“好!那就试试看,你们舍得丢掉我们钱家这个大客户,我们就来打赌姜老爷子舍不舍得!”钱毅也被这对存心来挑衅的母子气得脸色铁青。
“你”姜志成本来在气头上,可是一听到老太爷的名号,他的气势也不禁弱了下来,姜岷跟钱家是世交,他不可能和钟家断交。
“你这贱女人敢打我儿子?!”赖玉环不知从哪里提了一桶水,站在院子的台阶上,二话不说就往简金霞这对母子泼去。
“妈?!”姜复转头向她大喝一声。
赖玉环被儿子吓了好大一跳,阿复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的吼过她,她吓得手里的水桶都掉到地上。“阿复,我也是气不过她打过你嘛”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斤斤计较才会这样你不知道吗?”姜复皱眉看了狠狠的简金霞母子一眼,然后掉头就走进去。
“儿子”赖玉环哭哭啼啼的跟在儿子身后。
姜复还没走进房子就听到一阵琴音,他踏进客厅时见到梨香正坐在黑色的钢琴前面,弹奏着帕海贝尔的d大调卡农。
梨香垂下眼睫专心的弹琴,姜复慢慢的走近她,胸口正卷着沸腾的?耍茉缫郧熬鸵丫鞘裁唇锌奁窍衷冢难劬φ薹ㄗ灾频胤汉欤缓竽:?br>
梨香纤细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游移,当看到姜复所受的侮辱时,她的心好痛,可是她知道他的心一定比她更痛,她很想哭,但是她不能哭,必须有人撑着来安慰更需要人安慰的姜复,而她愿意当这个人。
姜复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脸,但是他知道一定很美很美,他背对着宾客,却已经泪流满面。
梨香只是一直静静的低头弹琴,她没有抬起头来看他的崩溃与脆弱,她跟琴音陪在他身边,房子里变得很安静,每个人都宁静的聆听琴音,每个人都听见了关于他俩爱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