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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研一大早就猛吸鼻水,连喝好几杯温开水还是没用,鼻水一路从家里流到车里,擤也擤不完。
“你感冒了?”言东堂盯着她红红的人中看,再擦下去都快破皮了。
“怎么可能?我身体健壮得很。”她比了个健康宝宝的手势,自觉不妥,又连忙放下。
她是堂堂钟氏集团的执行长耶,怎么可以比那么幼稚的手势,传出去会饴笑大方。
车子开动了,言东堂又观察了五分钟,下了个结论。“你需要看医生。”
“不必了,我真的很好。”研研又打了个喷嚏,鼻音浓浓地说:“今天泰莱集团的商总裁要来拜访,我要亲自接待他,很多事要忙,我要是真的不舒服,吞两颗斯斯就没事了,不必小题大做。”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得很,一个上午研研都像条蛮牛般苦干实干,看了比平时多好几倍的公文,还觉得自己很神,直到安琪捧着她批好要分发各部门的公文又走回来为止。
“执行长,这几份公文没有人看得懂,可不可以请你重新裁示一次?”安琪无奈地说。
“没有人看得懂?这怎么可能?”研研不信,动手翻阅那些公文。“大家都瞎了吗?”
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鬼画符啊?真是她亲笔批的吗?
安琪担心地看着她的上司。“你好象很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又来了。”研研不以为然的反驳回去。“我只是有点流鼻水而已,帮我冲杯热咖啡来,我喝完咖啡就没事了。”
安琪觉得不妥。“可是你已经不舒服了,还喝咖啡”
研研边擦鼻水边板起面孔。“这是命令。”
“是。”安琪不敢忤逆上司的意思,只得乖顺的去冲咖啡。
但是到了下午,研研已经有点眼冒金星了,她拖着不舒服的疲倦身躯去接待商总裁,强打起精神应酬贵客。
“钟小姐,小犬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了,他对钟小姐的才干十分欣赏,希望请你吃饭,不知道钟小姐意下如何?”
商总裁又旧事重提,而且积极热切。
研研痛苦的说着应酬话。“谢谢商总裁的抬爱,我会叫我的秘书跟令公子的秘书联络,安排我们约会的时间。”
她觉得很不舒服,身体皮肤反常的有点疼,不知道怎么搞的,浑身都不对劲。
“这样太好了。”商总裁满意的微笑。“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我很开通的,不会限制你们太多。”
也就是说,还是会有限制就是了。
研研在心里悄悄的叹了口气,看来无论是当秦家的媳妇或是商家的媳妇,都不会是容易胜任的角色。
她在下午三点总算将商总裁给打发走,虽然中午没吃东西,可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只觉得头昏脑胀,直接拿了档案夹进总裁室。
见到她进来,言东堂迅速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
“代理总裁,这里有份资料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是关于到上海投资购物商城的初步计昼,我想我们必须知道目前预备前进大陆,投资大型百货公司的华人有哪些,并区隔出消费走向,知己知彼才能好好规画”
言东堂并没有理会她说得头头是道,直接从办公桌后走到她面前,盯着她不对劲的脸色看,仔细审视她的面庞。
“你的脸色很不好,你不舒服是不是?”
她很为公司卖命,可是不懂得照顾自己,都二十四岁的人了,还不把生病当一回事,跟她小时候一样爱逞强。
研研下意识就要否认。“我才没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
她突然一阵眼花站不住,倒向言东堂怀里。
“研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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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研研研
有人轻轻抚摩着她的面颊,又好象有人一直在叫她,研研缓缓睁开眼,看到言东堂守在她身边,很烦恼的看着她,房间里很安静,是一间病房。
“我怎么了?”她看着自己手臂上正吊着点滴,好象很严重似的。
他蹙起眉心。“你发烧,重感冒又?凸龋由锨嵛15y鳎愕问遣钩淠愕奶辶Α!?br>
“可是公司”研研强要起身。
她怎么可以生病?过去好长一段日子她都不敢生病,就怕公司没有她不行。
这一年来,爷爷把公司的重担逐日加在她肩头,使她自觉对公司有使命感,加上程程不成材的整日流连在花丛间,她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躺好。”言东堂将她压回去。“不要逞强,好好休息,公司有我,要是不听话,我就开除你。”
研研没有异议的躺了回去,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她心中悄然滋长。
她居然喜欢这种感觉,有人对她专制。
“你不必回公司吗?你应该有事要办吧?叫安琪来陪我就行了,其实我也不必人陪,又不是什么大病”
迷死人的俊脸摆出难看的脸色。“不要再讲话了,再睡一觉。”
她真的很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在外岛当兵的那两年,他对她的牵挂特别浓,每当有机会放假,他就恨不得插翅飞回钟家。
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研研终于闭上眼,乖乖的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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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天,研研神清气爽的回到工作岗位,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工作量少了一半。
“怎么回事?”她质问着安琪,不相信她的部属们突然变杰出了,不需要她的裁示就可以自己将一切搞定。
安琪惶恐的看着上司不悦的俏脸。“是代理总裁的意思。”
研研挑起眉毛。“代理总裁?”
东堂为什么这么做?
她知道了,他在剥削她的权力!
原来他规定她在家休息的用意在此,想借机削减她在钟氏的权力,以壮大他自己的势力,太卑鄙了,她还以为他真的那么关心她。
“我去找他理论!”她越想越火大,前两天的温柔情怀一扫而空,她开始觉得自己笨,怎么会认为他在关心她。
“执行长!”安琪徒劳无功地喊,知道上司急躁的脾气不会因为休假两天而改变。
研研气愤的想闯进总裁室。
“执行长,你不能进去﹗”廖秉弘挡在总裁室门口,不肯退让。
“廖秘书,爷爷以前可没有半次不准我进总裁室,你更没有﹗”她心里怒气蒸腾,更气廖秉弘的偏心。
原本廖秘书跟爷爷一样把她摆在第一位,现在显然她的地位下滑了,廖秘书竟这样护着东堂,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代理总裁吩咐过,没有他的交代,任何人不得进”
“我不是任何人﹗”
研研打断他,疾风般进入总裁室,笔直走到气派的大办公桌前,兴师问罪的瞪着牛皮椅里的言东堂。
奇怪,为什么今天他特别好看?
研研把注意力拉回,清了清喉咙,气焰不知道怎么搞的,没刚才旺了。“代理总裁,我想知道我的工作为什么减少了一半?”
她知道他今天为什么特别好看了,他穿了一套新西装。
以前他一年四季都穿著笔挺的黑西装,非常符合他的身分,是个少年老成的小总管。
而他今天身上穿的这套深秋最流行的军绿色西装,搭配简单的白衬衫,使他神采奕奕,还有股优雅的贵族风。
研研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开始,他注重起自己的穿著打扮起来了?
言东堂瞅了她一眼。“我不是要你放一个礼拜假好好休息吗?为什么又跑来公司?”
他不问反答,起身走出办公桌,笔直站在她的面前。
研研本能的退后一步,好象这样才可以保护自己至于保护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不愿自己像个呆瓜似的一直注意着他俊美的面孔。
“我不认为我有休假的必要。”她哼了哼。“况且一个礼拜太长了,我可以做很多事,我的工作没必要减量,我可以胜任。”
“别忘记你在这间办公室昏倒过,你需要休息。”他慢条斯理地说。
她的倔脾气从小到大都没改变,她这样直来直往的性格要怎么在商场上跟人家应酬?她连她爷爷一半的世故圆滑都没有。
“我不必!”她愤慨的喊。
昏倒只是个小意外,谁的一生中没有一、两个小意外呢?他不能拿这个当理由强迫她休息。
“我是代理总裁,你必须听我的指示。”
“言东堂!”研研恨恨的瞪着他。
说到这个她就气,他是代理总裁没错,现在他和廖秘书都拿这个来压她,连安琪也是,总是开口闭口代理总裁说代理总裁交代,听得她刺耳!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好象自从东堂进入钟氏之后,她就有点暴戾之气,至于针对他些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咦,执行长也在?”万采瑄踩着高跟鞋进来,唇边挂着微笑。“都十二点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看着万采瑄那张比春花还灿烂的笑颜,研研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为什么万采瑄到总裁室可以通行无阻?廖秘书甚至连来通报一声也没有就让她进来。
万采瑄满意地打量着言东堂,看着他微微笑。“我就知道你穿这套西装会很好看,现在证明我的眼光是对的。”
研研怏怏不乐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她还在纳闷东堂怎么突然改变自己的穿著,她就知道不是他的杰作,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个花稍的人。
这套西装是万采瑄买送给他的?还是万采瑄替他挑的?或者是他们一起去买的?
总而言之,他们的关系竟这样密切了,万采瑄已经开始一点一滴介入他的生活,想必不久之后他就会带她回钟家让爷爷鉴定。
“抱歉,耽误两位用餐的时间,我先失陪了。”
她知道自己没风度,可是此刻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看他们演亲热戏。
她憋着一肚子烦躁回到办公室,马上拨电话给高中同学现在正在婚友社上班的宋敏之。
“敏之,你马上帮我安排相亲!”
软弱的秦士统已经因为与她八字不合被三振了,现在她名花无主,与言东堂和万采瑄的出双入对显得势单力薄,她一定要快点找到新男朋友,否则就太逊了。
“你回来啦。”安琪端着一杯咖啡进来。
“安琪,还是你了解我,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咖啡!”研研感激地看着贴心的秘书。
她知道安琪对她忠心耿耿,即使全世界都背弃她,安琪还是会挺她。
安琪微微一笑说:“这不是咖啡,这是养生茶。”
研研皱起眉头。“什么茶?”听起来像是古稀老人喝的东西。
“养生茶。”安琪露出笑容。“这是代理总裁吩咐的,不能再给你喝咖啡,他说你有轻微营养不良,必须好好补补身子。”
“怪了,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她不悦了,全世界都听他的,她钟研研到底算什么?
“他是代理总裁呀。”安琪理所当然的回答,将养生茶送到上司面前。“你尝尝味道,代理总裁叫我掺一点蜜,很香的。”
研研喝了一口,挑剔地搁下杯子。“还可以啦。”
其实味道很好,甜淡适中,正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实在不该找碴的,他要她休息也是为了她好,其实她感动在心里,只是一见到他和万采瑄在一起,她就有气,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话了。
安琪羡慕的说:“代理总裁对你好好哦,那天你昏倒了,他好紧张,在救护车上一直握着你的手,表情好凝重,就像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不要活了。”
研研皱起眉头。“安琪,你别胡扯。”
一定是假的,这些他都只字未提。
他怎么可能为了她这样?那个万采瑄比她有女人味一百倍耶。
刚刚在他办公室的时候,万采瑄一来,他的眼睛就黏在人家身上,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了,怎么会在救护车上对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深情演出呢?
安琪什么时候也学会造谣生事了?她一定不能相信安琪,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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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弧型屋顶引进一室皎洁的月光,椰影绿树营造出热带风情,身处在这间以马来食物为主题的餐厅,还真感受不到室外已是初冬来临。
“真道地!”研研喝了一口辣牛尾汤,感到十分过瘾。
庄玮纶看着她微微笑。“你吃辣的时候像个小孩子,我到现在还是不太相信你是个商场上的女强人。”
研研嫣然一笑。“女强人这几个字不会刻在额头,况且和你出来约会,我也没必要摆女强人的派头。”
庄玮纶是宋敏之那间婚友社介绍给她的对象,三十二岁,拥有美国护照,是名斯文优秀的脑科专家,目前在他父亲开设的教学医院担任脑科主任,假以时日将接管这间在北部赫赫有名的贵族医院。
若比较起来,庄玮纶是比秦士统好太多了,庄玮纶斯文有礼,但绝不懦弱,有绅士风度,可是也相当有主见,对经济、政治都有自己的看法,对未来的规画更是清楚。
他的过去相当单纯,在美国求学时曾有一个交往四年的女朋友,后来因为他回台湾,女朋友不愿跟他回来,长距离的恋爱两人最后协议分手。
后来他致力医院的工作,一直没时间交女朋友,曾经和长辈介绍的几个女孩子约会过,可是都没有感觉便不了了之。
总之,她对庄玮纶可说是满意极了,两人认识不到两个礼拜,已经约会了四次,每次她都刻意挑选钟氏集团附近的餐馆用餐,好让她有新恋情的消息快点曝光,以免让人以为她没人要。
“你真坦率。”庄玮纶看着她,无法将视线从她光彩动人的脸庞移开。
或许是因为他外型斯文的关系,长辈介绍给他的对象都是娇柔秀气的淑女,连他的前任女友也不例外,通通是娟秀型。
可是钟研研却和她们截然不同,她明媚大方,行动俐落,漂亮的五官搭配健美的身段,有一点点倔强之气,但无损于她的美好。
自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几乎是迷恋上她了,整天无心工作,天天就想见到她,脑?镆恢陛尤谱潘篮玫纳碛啊?br>
他从没为一个女子如此神魂颠倒过,她的丰采令他心折,她的笑容令他心动,所以他一并连她外露的刚强性格也爱了进去,如果能与她共度后半辈子,他这一生可说是再没有遗憾了。
“别说了,你快吃吧,你都没吃什么,试试这道综合沙哆,尤其是鸡肉串,香辣够味,保证你会喜欢。”
罢才她离开公司的时候,东堂还在办公室里,应该是在对上海购物商城的地点做最后的评估吧,因为股东会那些大老们要求明天就要知道最后的结论。
不知道他吃饭了没?万采瑄到纽约出差去了,他的亲密爱人不在,有没有人买东西给他吃呢?
她看了眼手表,都九点了,想必他一定饿坏了吧
“怎么了,你还有事吗?”庄玮纶体贴的问。
“突然想到公司有点事没有处理完。”研研顺水推舟这么说。
“是吗?那我们马上结帐走,我陪你回公司。”
她看着他面前还有二分之一的食物。“可是你还没有吃完。”
他笑了。“没关系,我可以回家再吃,我告诉过你,我家菲佣的厨艺很好,她说今晚炖了土鸡汤,我正好可以回家喝汤。”
“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好过多了。”
庄玮纶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既不会闹小家子脾气又懂得体贴人,家世也好,优点一大堆她必须常常这么催眠自己,让自己每逃卩喜欢他一些,到最后就算要结婚也不会觉得突兀。
“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希望你下次还会和我约会。”
“一定!”他现在是她的绯闻男友,她当然会牢牢抓住他不放,她会不停的和他约会,直到恋情在整个钟氏传开为止。
庄玮纶驾着他的白色bmw将研研送回钟氏大楼,她迫不及待跳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公司,你赶紧回去吧,我大概要挑灯夜战了。”
“小心身体,别累坏了。”他温柔的叮咛。
他很清楚和女强人交往就是如此,绝不能排斥她把工作列为第一,否则他们的恋情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他不但不会排斥她对工作的投入,还会全力支持她,她整天那么忙,他会向医院的营养师好好请教补方,让她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在事业上冲刺。
“我知道,你自己开车小心,到家之后给我一通电话。”研研嫣然一笑,走进大楼的旋转玻璃门。
一等庄玮纶驾车离去,她又马上走出钟氏大楼,火速穿过六线道的大马路,跑到对面的快餐店,买了整桶的外带全家餐。
由于早已过了用餐时间,许多店都已经不供应餐点了,只好将就点,况且炸鸡的味道还真的满香的,不挑的话,这倒是顿不错的晚餐。
她急急上了十八楼,心中满溢着一股难解的少女情怀,直到走到总裁室门口,这才有点情怯的停下脚步。
她抱着炸鸡桶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她特地买东西来给他吃,他会不会嘲笑她?或者他根本吃饱了,现在吃不下
突然,总裁室的门被拉开来。
“研研?”
言东堂近在咫尺的站在她面前,意外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她。
“嗨”她躲也躲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抬眼。
他盯着她怀里的炸鸡桶。“这是要给我吃的吗?”
“如果你还没吃的话”她的声音很小,还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前几天他们因为她工作量减少的问题大起争执,现在她却站在他的面前,还买了东西来给他吃。
“我很饿。”他简单地说,从她怀中抱走炸鸡桶,返身踅回办公室。
研研松了口气,跟着走进去。
好险!他没问她为什么会来,否则她会尴尬死,总不能说她是为了牵挂他会不会饿,而拋下交往中的男友赶回来的吧。
他卷起白衬衫的衣袖准备大坑阡颐一番,却发现她瞪着他看。
“怎么了?”
她真的不能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他随兴地坐在桌沿吃炸鸡,还卷起平时很整齐的衣袖,别有一种潇洒姿态。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他连在家里也是西装笔挺,不分四季都穿著全套西装,西装彷佛是他的保护色,不让人看透他的内心。
“没有。”她脸红红的别开眼,顺手把会议桌上的资料拿过来看,还开始研究新商城的草图。
眼睛看着草图,又不时找机会偷瞄他一眼,她看得极不专心、极为敷衍,直到他的声音传到她耳中。
“研研,我要咖啡。”
她挑了挑眉毛,终于有理由正眼看他了。
从来就只有她叫别人冲咖啡给她喝,没有人可以命令她冲咖啡。
“谢谢你。”他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踅身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他未完成的工作。
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乖乖走到茶水间去替他冲了一杯咖啡,为了镇定自己莫名其妙乱跳的芳心,所以她也替自己冲了一杯。
“喏,咖啡。”她故意用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以免显得自己很乐意。
她简直简直像他的女朋友了嘛,买晚餐给他吃、陪他加班,现在又冲咖啡给他喝
“很香。”他啜了一口之后出声赞许。
虽然他不知道研研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找他,但他相信,她会来就是因为她心里有他这个人,他真的很高兴。
碍事的秦士统消失在她生命之后,他们终于可以重新再开始了,不管她曾经说过什么伤害他的话,他都不想再跟她计较。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他不能忍受她再变成别人的女朋友,不能忍受她再次离开他的生命,离得远远的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
研研看着他,还未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办公室里静得好象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大片落地玻璃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台北夜景,雨点滴滴答答打在玻璃窗上,初冬的这个夜,下雨了。
“你的嘴角沾到了咖啡。”
他直接以手背替她擦去唇角的咖啡汁液,他的体温让她像触电一般不得动弹,她仰看着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渴望,渴望些什么,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直到她手机闷雷般的响起。
看到他皱起眉头,她急急撇下他去接电话。
“研研,我到家了,工作还顺利吗?”庄玮纶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下雨了,有没有带伞?要不要我去接你下班?”
“哦不、不必了,司机会送我回家。”她慌乱的回答。
庄玮纶笑了。“那么你自己小心点,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晚安。”
“晚安。”
她松了口气,挂断电话后就看到言东堂瞪着她。
“你的男朋友?”他严峻的面孔与刚才的柔情万千判若两人。
“你知道?”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计策不高明了,那么急着找男朋友干什么?如果刚才没有那通电话
他冷哼一声,心情恶劣。“本栋大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本公司的执行长已经甩了前任男友另结新欢。”
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他原本还不愿相信。
她这个无情无义的小女人,有必要男友一个换过一个吗?她是不是存心不让他好过,是不是存心不给他任何机会?
“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你工作吧,我走了。”研研硬着头皮说,觉得自己又再度搞砸了一切。
她拎起皮包,沮丧的离开总裁室,她要去买醉,真的,随便找间酒吧,因为她心情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