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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病房外是一篮接一篮的慰问花束,看似热闹地摆满整个走廊。然而实际上前来探望的人是少之又少,除了几位已经焦头烂额的冷氏高级主管抱着公事包来来回回地穿梭于病房内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冷繁毅痉的诅咒声及大骂公司主管的咆哮声了。
超乎人们的想像以外,这位高不可攀、睥睨一切的老人家竟然已成一位下半身不能动弹的半残废者,医德已经宣布在他有生之年,都必须仰赖轮椅来辅助他的行动,这对冷繁毅来说,是个残忍的事实,也难怪他一时无法接受。
“进去呀!”沈魅影推着站在病房门外突然不动的冷夜。
“我后悔了!”他往后退子几步。
“你人都到了这里才要临阵退缩。”沈魅影激他。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做到不去在乎。”冷夜转身就走。
“冷”沈魅影追了上去。
“夜?”好熟悉的飘逸嗓音。沈魅影和冷夜同时定止在原地,一个回首,竟瞧见刚从病房中出来的访客葛莉亚。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是来探望令祖父的。”
冷夜这才记起魅影曾对他提起过,葛莉亚正是冷繁毅特意挑选出来的女子,是想逼他娶的女人;然而,并不是每件事情都会照着冷繁毅的计画走,这个世界不会让他一辈子都称心如意的。
“令祖父虽然脚不能行,但他的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至少他还有力气大骂公司的高级主管。”葛莉亚维持着她一贯的优雅。
“谢谢你!”冷夜唐突致谢。
她不解地说:“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遵照冷老先生的主意去做,也谢谢你没有在我和魅影之间故意制造出波澜来。”冷夜将身前的沈魅影献宝似的拥在怀中。
她怅然地看着他们两个,扪心自问,她也对他萌生情意过,只不过
“我很清楚,即使我有心,也不可能破坏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没本事当第三都。”她道出了实情。
沈魅影红颊涩涩地埋在他怀中,失措得不知如何以对。
“更何况并不是每个从中途杀出的女人都喜欢抢夺别人所爱。”葛莉亚半开玩笑地道。
冷夜也轻松以对:“像你这般美丽善良的女子,会遇上属于你自己的真爱。”
“我也是这么认为。,我也该走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为我们的电影争取好成绩之时,拜拜!”她潇洒地挥一挥手,没有带走半片云彩,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内心甚至是快乐的。
“她真的很不错,放弃她好可惜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沈魅影深替冷夜感到不舍。
他捧起她的颊,吻了一记。“却没有你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去看你爷爷吧!”
他轻松的神态瞬时又被这话打散。
“死丫头,你又来干什么?”冷繁毅一见来人随即破口大骂。
“来看你。”沈魅影似乎已经习惯。
“来看我死了没有,是不是?”
“你死了倒好,那就不需要小影这半个月来每天为你在医院里奔波,照顾你这个不懂‘感
谢’两个字怎么写的老头子。”
“冷夜!”斥责声和风暴声同时响起,那是分别属于沈魅影和冷繁毅和。
静默半晌,沈魅影才打破沉默,将不甘不愿的冷夜拉到老人床边。
“老先生,冷夜特地来看您了。”
“哼!我不稀罕。”冷繁毅偏过头,口是心非地道着。
“也好!我也不想待在这地方浪费我的时间。”他将冷繁毅隔离得好遥远。
“那你马上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需要你这小子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怒气冲冲地吼着:“你和冷琳那个贱货一模样,全恨不得我早死。”
冷琳?冷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唇角勾勒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正想再出言讽刺几句,冷不妨手臂被沈魅影重重地捏了一下
“老先生,您要学会压抑自己的脾气,医生说您若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很有可能会二度中冈的。”沈魅影倒了杯水给他降气。
“再次中风又怎么样?我的死活又有谁会来关心?”他忿怒地推开那只茶杯,言谈中净是显露出他的孤寂与悲哀。
“谁说没有人会关心您?!冷夜会,我也会,还有很多、很多人都会。”她替他盖上被子,柔声地道:“您安心休养,我和冷夜这就回冷家再声价十倍你准备几件换洗的衣物,明天我们会再过来看您。”不顾因她的承诺而脸色僵硬铁青的冷夜,沈魅影好言相劝地继续对冷繁毅说道:“我们先走了,我去请特别护士过来。”
要说冷繁毅没有感受到沈魅影的真心诚意那是骗人的,已不再尖锐的他岂会不知这丫头正特意拉拢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一股热流在他心田开始流窜着。
“孙少爷、沈小姐,老爷的换洗衣服我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管家走进门来对着魅影和依然板着一张凝肃脸孔的冷夜说着。
“谢谢你,那麻烦你先放着,我们明天再送去给老先生。”沈魅影回道。
几经欲言又止的吞吐之后,管家最后还是决定壮起胆子面对冷冰冰的冷夜道:“孙少爷,这间房就是少爷在世的时候所住的卧室,你每次回来家总是来去匆匆,一向不进来瞧瞧的。”孰知这场朱门恩怨的管家语重心长地又道:“这间房的每个角落都堆满了你父亲生前时候的照片和他最喜欢的各种宝贝,你和你的父亲甚少相处,也许你可以从他所遗下来的东西,多了解他一点”他不胜欷虚地再道:“老爷自少爷过世的那天起,就不曾再踏进这个房间里来,他怕触景伤情啊”他感伤地擦了擦眼角泪痕,哽咽地再道:“那我出去了,不打搅你们了。”待他关上房门之后,卧室里头又流窜着一股奇异的沉默
“夜”沈魅影有些担忧地望向他,握住他微颤的手,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他困难地摇着头。“对一个有如陌生人的父亲,我会有什么事?!”
“那好!我现在就去找你父亲的相处过来给你看看。”
“小影”他要阻止。
“是你自己说不在乎的。”立即,她像只翩遍起舞的彩蝶,飞奔在这间大卧室中;一会儿,她从柜子上、角落边,拿出一本又一本的相簿,又从抽屉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来。
“魅影”他喊着她。
“你别开口,过来这边坐。”她不管他的拒绝,强行把他拉坐在地毯上。“我们瞧瞧你父亲的时候是不是和你一样帅。”她摊开相簿,仔仔细细观看一张又一张的相片,不禁惊奇地低喊道:“夜,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果然跟你一模一样呢!你快看看看呀。”
到底是无法割舍父子天性,尽管他是如此怨恨自己的父亲,却也禁不住转头看着好些维妙维肖的照片,品尝着“父亲”这个名词。
“从你父亲脸上的神情来判断,他应该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呢!”
“是吗?”他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当然是,不能怀疑。”
“魅影”他露出痴迷无奈的笑容来。
“咦?这些是什么?”光魅影在随手摊开的相簿本底层,赫然拈出了许多泛黄的纸页,上头还凌乱地写了好些字,其中有几张较清楚地署名:燕妮。
“夜,你晓得燕妮是谁吗?”她随口问道。
“我父亲的原配老婆。”他淡淡地道。
“哦?”沈魅影禁不住好奇心使然,仔细研读纸张上头的字迹会儿,却突然大叫起来:
“夜,你看看,你快看看这上头写的”
一九六九年九月二十日
我知道,我知道冷静翔的脑子一直被那个女人的影子给缠住,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一九六九年十月三十一日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啊!我娘家富有,我更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家闺秀,但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来爱我?我很清楚,从结婚到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他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过,他从头到尾没有爱过我这算什么?我是他的妻子呀!为什么?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十日
我受不了了,我跟冷静翔摊牌了,可是他居然说他娶我是因为不能违抗他父亲的意思,他娶我纯粹是因为父命不可违不!不!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他是爱我的,我们夫妻会弄成这般地步,都是那个烟花女子害的,是她从中作梗!全是那个低贱的女人在兴风作浪,是她是她
冷夜激动地闭上眼睛,平复了想撕破纸张的情绪后,才和沈魅影又找出几张关键性的日记页来
一九七年一月五日
我跟我的公公使尽一切手段要分开他们,但怎么也无法成功,公公已下最后通牒了,他若是再不听劝,就要把他扫地出门可是,我那个自以为情深义意重的好丈夫居然毫不在乎,他甚至说他随时可以离开――天啊!他连父亲都不怕了,我该怎么办?不!不能认输的,不能
一九七年三月九日
杀死她杀死她那女人怀孕了,冷静翔居然还敢对我说她怀孕了,他说他要娶那个下贱的女人进门,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冷夜和沈魅影迫不及待地又从满谷的相簿本底层找寻被分散开来的纸页,好不容易,他们才从愈来愈是凌乱的字迹中,又知道了一些事实真相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三日
这么多年了,我费尽一切心思想挽回他,可是他从来不在乎我的努力,他只像个疯子一样,拼命找寻那个女人,拼命地找、拼命哈!如果他真真的找到那个女人,我知道他绝对会马上不要我绝对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日
是他逼我的,我刘燕妮若是不好过,也不会让那个女人称心如意,她休想夺走我的位置,不可能,我不会让出我丈夫的,她休想!
一九七五年十二月二十日
我赢了!那个女人死了,从此以后,没有人会再来跟我抢丈夫!实在太简单了,我怎么那么久才想到这个法子?!我真是蠢啊!那女人死了,再也没人来和我抢丈夫了。只需要轻轻推她一把而已嘛!我成功地杀死她了轻轻地一推
“这个女人疯了!”沈魅影惊慄地睁大双眼,直呼不可思议。
冷夜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从手上飘然落地的纸张,毫无血色的俊逸脸孔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夜?”沈魅影渐渐地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轻地摇着他。“夜,偿怎么啦?夜?”
他眼神空洞地回头呆视她,喃喃地道:“不是他做的,我母亲的死居然不是冷繁毅做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掷了个嫣然笑容给他。“至少你可以不必再怨恨你爷爷了,而且杀死你母亲的凶手也已经得到报应了。”
“可是”恨了二十年,到头来竟发现自己恨错对象,这种空洞、凄凉,教他情何以堪?
沈魅影柔若羽翼的手指柔情万千地指着他扭曲的面容。“你忘了吗?我说过的,过去的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别再想那么多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看着未来,一切重新来过,这样不好吗?何况如果你真想要弥补这么多年来你对你爷爷的不敬,往后的日子只要好好孝顺他不就成了。”
“魅影”心头原来的沉重感倏然变轻了,他心头徘徊着说不出的感激,这个小妮子,总能适时地解除他的心结、矛盾与愤世嫉俗。“魅影,我真的很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了你。”
“我又没做什么。”面对他深情款款的眸光,红彩不禁飞上她的颊。
“谁说没有?!你为我做了好多、好多的事。”
“是吗?”
朦胧中,她感受到他强壮的手臂将她揽进怀里;接着,他的热唇愈来愈贴近了他,在她被吻得天昏地暗之前,耳畔间隐约地又听见冷夜情深无限地对她说着:
“而无以为报的我,只有以身相许了!”
冷繁毅所住的头等病房中,连同病人在内,总共聚集着六个人;很难得地,这回并未听见冷繁毅的怒吼咆哮声,病房内是反常的沉静。
坐在病床上的老者,瘦削的脸颊似乎在病后更形消瘦了,原本精光四射,从不留人馀地的眸光已然尽褪,不再是那样子的霸气、那样子的张狂、那样子的不可一世。
“倪鸣渊在商界大量散播谣言,说总裁您这回病况危急,已经无法再继续领导冷氏集团下去了;而原先大家所认定的女继承人冷琳小姐,在得知公司因为英国曼特尔的合约纠纷可能赔上巨款,进而导致公司财务周转危机的命运,已经选择了离开冷氏集团;也正因为这个巧合,所以有很多跟我们往来的大企业主开始有了撤销订单的举动,如果他们真的付诸实行,这对冷氏集团的伤害就真的非常严重了。”冷氏集团的执行总经理站在庆榻前报告着公司的最新情况,也甚为着急地想谋求对策。“公司内部人员已经估计过了,如果万不得已之下真的必须赔偿这三十亿的巨款,冷氏虽然会大量失血,但只要客户对公司有信心,理应可以度过此次难关;但不利公司的谣言却是愈传愈烈,我们但心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公司有可能会会会”他偷偷地瞄了冷繁毅,最坏的结局根本不敢说出口。
“所以挽回客户信心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冷繁毅的口气出乎意料地现再咄咄逼人,他和缓的语气倒把习惯听他大声咆哮的总经理吓上一大跳。“难道没人可以暂取代我的位置吗?”
“哦?因为因为”他显然被吓得不轻,说起话来竟然口吃了!“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冷氏集团业务的拟定和执行都是由总裁您亲自来裁夺的,而您这回又突然重病住院,再加上冷琳小姐的离开已闹得众所皆知,所以所以”
“所以冷氏集团现在算是岌岌可危了。”冷繁毅竟然不以为忤地替他接口。
“这原本就是一套有计划的阴谋。”说话者是应冷夜之邀前来共商对策的欧阳飘。“倪鸣渊和冷琳就是故意制造出这种状况来,如此就可以逼得冷氏内忧外患唇同时他们趁着冷氏手忙脚乱之际当可掌握自主权,任凭他们予取予求。”不愧是商场上年轻一辈的精英分子,欧阳飘转瞬间就把倪鸣渊的计策分析妥当。
“再据我从警方所知道的情况,故意撞击傅鑫座车的肇事车子经过鉴定及科学比对之后,也有了重大的发现,警方已经找到肇事车辆的车主详谈了,很快地应该会有最后结果。”官紫纱在证据未明之前,也不方便表示什么,但从她的眼神中,众人都了解到她的意有所指。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若是不采取行动,会来不及的。”总经理猛擦着涔涔流下的冷汗。
“夜,你怎么说?”
冷繁毅这出奇不意的一问,让冷夜顿时愣了下。“公司是您的,您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我死后,接掌的人可是你!”冷繁毅沙哑地道。
冷夜无言了!他一向对商界毫无兴趣,虽然他不忍心看着冷氏历经数代才创出的山河就此烟消去散,但凭他初出茅庐的本事,如何有能力挽回狂澜呢?
过了半晌,冷繁毅又悔又恨地对他道:“你还是不能原谅我这个没有多少日子好活的老头子?”
“我”虽然母亲不是他杀的,但他也脱不了关系。
“我知道我霸道,我也知道我这一生当中做了很多的错事。连一向最尊敬我的冷琳都转过头来攻击我,由此可知我自己造了多少孽,是我把她逼上绝路的。”冷繁毅这一番恨惊倒全场,在座众人万万都没想到
“冷老先生,您真的不生冷琳的气?”沈魅影忍不住地再问了一次。
“气?!我还要再气多久?在我这一生,我已经把自己的儿子和媳妇给气死,还把孙子、孙女给气跑,难道我还气不够吗?”当冷繁毅看完那些泛黄的日记之后,这才突然惊觉到,或许儿子和死并非单纯的意外车祸,他极有可能是想拉着杀死他最爱女人的凶手刘燕妮同归于尽若真是如此,那强逼儿子娶豪门之女的自己岂不是也在了间接的杀人凶手?!也难怪孙子会恨他入骨。
发生了这么多事,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而面对下半身的残废、孙女的背叛,也全是报应吧?
“冷老先生,你总算觉醒了。”沈魅影替他老人家高兴。
“还能不醒吗?否则再任我胡搞下去,当真会没有孙子来替我送终。”他悔不当初地看着冷夜。
一个顽固的老人在他走完人生路途之前勇敢地承认错误,年轻的一辈又何忍再继续苛责他。
冷夜缓缓走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许久缍释怀地喊了一句――
“爷爷?!”
热泪盈盈地出现在老人的眼眶之中,这一生,冷繁毅自觉了无遗憾了。
在经过这一段热切的感动过后,欧阳飘还算清醒地将众人的情绪拉回最原点,总不能任由冷氏宣布倒闭吧?!
“你们能前嫌尽释,却不能忘了拉冷琳一把,为了避免她愈陷愈深,冷氏必须立即采取最快和最有效的方法阻止他们。”欧阳飘转头对冷夜道:“冷氏集团群龙无首的情况只会让倪鸣渊更加趁虚而入,所以请老先生立即发布新闻稿,正式公开冷夜的身分,也同时正式对外宣布,由冷夜立即入主冷氏总裁的位置。”
“但我对商业一窍不通。”冷夜说着。
“这不是问题。”官紫纱深具信心地对他一笑。“这几个月,欧阳飘和慕容逸可以先进冷氏集团帮助你,我想不用多久时间,你就可以上轨道的;而且我和飘会尽力追查英国曼特尔公司的订单是否有讹骗的证据,有我们同心协力,冷氏会安然度过这一关的。”
“冷繁毅现在还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里头,乱烘烘的冷氏集团虽然是指名由冷夜正式接掌,但想摆平公司内部的纷乱情况,起码也要超过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所以他们绝对无暇去处理al原料短缺的问题。”倪鸣渊胸有成竹地说着:“用不了多久,那三十亿的过帐就会存进我们的户口。“
冷琳毫无喜悦之情,她对冷繁毅的中风而深深自责。
“爷爷他他等于是被我气成残废的。”
“说的什么话?那是老家伙咎由自取的报应,不关你事。”他指弄着她的发,柔声安慰道:
“别总是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你就是这样子的善良。”
她苦苦一笑。“善良?你太高估我了。我若真是善良,就不会利用他的疏忽害他签下那三纸合约书。我若是善良,也就不会利用我在冷氏所熟知的一切机密布下这个局。”
“那是他笨!琳,不要再愁眉苦脸好吗?我会心疼的。”倪鸣渊放肆地抚着她。
“鸣渊,我们真的会成功吗?”她慵懒地依偎在他怀里。
深深地,深深地吻着她,缠绵过后,倪鸣渊才轻喘地道:“当然会!只要拿到了钱,天涯海角任凭我们遨游,我们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可是,不晓得怎么搞的,我老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你想太多了。”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不用担心产,我说不会有事的,你保证!绝对不”
话未完,大门却突然被一班警察给撞了开来,只见其中一位手持拘捕令的刑警对着惊慌失措的倪鸣渊及冷琳喊道:“我们怀疑你们两个涉及一宗谋杀案及一宗商业诈欺案,请跟我们一道回警察局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