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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蓥一自一片昏暗之中慢慢醒来,第一反应是“疼”。
“靠,下手那么黑!”他在心里骂了一声。五感慢慢地回来,他开始能够分辨出自己所在的环境。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充斥着阴冷的湿气、陈年堆放物品的霉味,还有一种难闻的酸腐臭味。他试着动弹了一下,手脚都被捆住了,后脑勺则疼得要命。陆蓥一很忧郁,他的后脑勺才刚好没多久就又遭重创,不知道会不会变笨。
“为什么不能用麻药呢?”他想,敲闷棍这种事简直太低俗了!
他靠着地面,扭动着身体,慢慢地挣扎坐起。这间“牢笼”显然位于地下,没有窗户的屋内时不时还会震颤几下,每当这时,头顶就会“扑簌簌”地掉下尘土来,陆蓥一猜测附近不是有地铁铺设,就是有工地正在施工。
“啊……”身边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人声,陆蓥一看过去,借着外界传来的昏暗的灯光,勉强认出了另一个囚徒,是林雪萍。
林雪萍也被绑缚住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此时气息微弱地靠在一堆麻袋上。发现陆蓥一醒了,她空洞的眼神才有了点神采,正着急地想要对他说些什么,陆蓥一却喊在了她前头。他重重□□了几声,跟着扯着嗓子大喊起来:“这、这是哪儿啊?林雪萍,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的声音很快惊动了外面的看守,随着脚步声,一个身高一米七十多,体型敦实、相貌凶狠的男人走过来,用力敲了铁栏杆几下。
“闭嘴!别吵吵!”
陆蓥一愣了一下,立刻挣扎着爬过去,急切地问:“先生,这里是哪儿,你们为什么抓我?你们是……林雪萍的债主?我跟她没关系啊,我只是她的房东而已!”
男人显然很不喜欢陆蓥一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骂道:“闭嘴,再啰嗦就砍了你!”
陆蓥一吓得一个哆嗦瘫坐在地,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里蓄满了惊恐的泪水,他慌里慌张地哭求道:“先生、不不,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小本经营的生意人,我不知道林雪萍怎么得罪了你们,但是我真的跟她没关系,真的!你们……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钱我都去凑,求求你们!”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摸着下巴道:“哦,你能有多少钱?”
陆蓥一像是那些绝处逢生的人一般,不计较后果地和盘托出:“你们、你们要多少,我银行里有十万存款,还有一栋房子,都可以卖了给你们!”
男人正要回答,另一头却传来了声音:“老六,别跟他废话了,他得罪了黄馆长,早晚是要做掉的。”
“黄馆长?”陆蓥一惊慌地重复道,“黄杨?我……我哪里得罪他了,不不,这一定是误会!我、我要见他,请你们帮我联系他,我当面跟他赔礼道歉,求求你们,只要你们肯帮我,我……我给钱,还有……我什么都肯做,真的!呜呜呜……”泪水扑簌簌地从他的眼眶中落下,在昏暗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
被叫做老六的男子摸了摸下巴,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些下流的念头来。陆蓥一本来就长得好看,此时更是把一个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形象演绎得生动逼真,而这几个看守自从林雪萍被抓来以后就没怎么出过门,一直缩在这么个鬼地方,固然是不愁吃喝,却也闷得慌。这老六眼珠子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说:“要见黄馆长也不是不可以……”
“老六!”
“没事儿。”老六冲另一头喊了一声,“我看这小子怪可怜的,咱们就做回好人呗,也许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啊!”说着,还冲另一头的同伴使了个眼色。
陆蓥一立刻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说:“谢谢,谢谢大哥!那、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黄馆长?”
“你急什么!”
老六骂了一声,吓得陆蓥一一个瑟缩,立刻道歉说:“对……对不起。”
老六走回去,过了会拿了串钥匙过来说:“黄馆长现在正忙着呢,我先放你出来坐会,回头等他来了,你自己跟他说。”
陆蓥一的眼睛里顿时放出了神采说:“好的好的,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一个劲地道谢。
牢门打开,陆蓥一被揪着领子拖了出来。他飞快地看向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荒废的防空洞,四周围都是土壁,一盏灯泡挂在洞顶上,堪堪照亮了几米范围。灯光中摆着张放满酒水饭菜的桌子,除了那个老六,还有另外两个男人正坐在桌边大吃大喝。
见到陆蓥一,其中一个只是扫了他一眼,另一个却有点移不开眼睛。陆蓥一猜测后者正是刚才与老六对话的男人。
由于双脚被绑着,陆蓥一只好一跳一跳地蹦过去,进入到那个光圈范围后,他便畏畏缩缩地站住了,不敢再上前的样子。
“啧,怕什么!”老六说着,伸手一推陆蓥一,还顺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
陆蓥一“吓”了一跳,差点没栽倒,赶紧努力站住说:“大、大哥……”
老六说:“咳,别紧张,哥哥只是想帮你看看有没有受伤。哟,瞧瞧这小手,都给捆红了呢,疼不疼啊?”说着,用手指暧昧地来回抚摸着陆蓥一的手腕处,又顺着他的双腿往下摸了一把。
陆蓥一登时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说:“不、不疼,谢谢大哥关心。”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个男人笑了起来,说:“老六,你看你,把人都给吓坏了。”这么说着,却也伸手在陆蓥一细瘦柔韧的腰肢上掐了一把。
陆蓥一“啊”地惊叫了一声,整张脸都红了,嘴里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两位大哥……我……我是男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另一个男人道:“废话,说得好像谁不知道你是个带把的似的,不过你这模样倒还真是……比女人还要甜啊!”他一面说着就来抓陆蓥一的手腕,似乎想要让他摸摸自己那个不堪的部位。
陆蓥一在心里“啐”了一声,面上却还是一副柔弱的样子说:“大哥你……你说什么……我不懂。”
老六这便露出了真面目说:“你不是想见黄馆长么,只要把咱们哥俩伺候好了,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伺候?”陆蓥一愣了愣,马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着急道,“大哥,我我我做不来那个……”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男人揪着捆绑的绳索一下子拉进了怀里,还伸手在他背后乱摸。
陆蓥一还没能有所反应,第三个男人却开了口,他道:“伍建、贺六,你们别瞎胡闹,让上头看见了又要怪罪下来。”
伍建冷笑了一声,说:“哟呵,咱哥俩还真成你手下啦!”
贺六也笑道:“是啊,好大的排场哦,真是吓死我了!”
“你们……”第三个男人愤怒地低下头,决定眼不见为净,继续吃他的饭。
见不识相地闭嘴了,伍建将陆蓥一一把抱起来,往自己腿上一放说:“来来来,小美人,先给哥哥嘴一个。”
陆蓥一脸色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说:“大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拼命扭动身体,臀部正好蹭在伍建的裤裆处,顿时蹭得对方又爽又痒。陆蓥一今天只穿了件白衬衫,底下是一条亚麻裤子,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带着股禁欲感,反而撩拨得这两人兴致大起。
贺六说:“五哥,你别光顾着自己享受啊,这小子可是我先看上的。”
伍建说:“行了行了,待会匀你个位置,一起来得了。”
陆蓥一闻言,惊得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把这两人看得心猿意马。陆蓥一哀求道:“大哥,我、我真不会那个,我我我……我陪你们喝酒好不好?”
伍建说:“哟,你还会喝酒啊,行啊,先喂哥哥喝一个。”
陆蓥一说:“好好。”动了一下,又为难地停住了,他扭动着身体,让伍建看他背后被绑着的手说,“大哥,我的手……”
伍建说:“你想我给你把手解开啊……”
他话还没说完,第三个男人便怒道:“不能解,谁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伍建原本也并没有真想给陆蓥一解开,只是逗逗他,被第三个男人这么一激却有点上火,反而梗着脖子说:“老六,给他解开,我就不信了,这么个娘们样的小子,还能翻了天去!”
贺六自然跟伍建一伙,闻言去找了把刀,“刺啦”就给陆蓥一把捆手的绳索割了,待要弯腰给他割脚踝上的绳索时,伍建却是留了个心眼说:“脚上的先留着吧,反正这会儿他也用不到走路,对不对啊,小宝贝儿?”
陆蓥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是乖乖地说:“不走不走。”松开绳索后,他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然后才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两人倒酒。由于紧张,酒液还被洒出来了一小半,淋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衬衫勾勒出他的身体曲线,把贺六看得目不转睛。
陆蓥一端起酒杯,左右看了看,做了决定说:“伍建大哥,您请喝酒。”
伍建一只手在他大腿上摸来摸去,另一只手却猥琐地点了点陆蓥一的嘴唇说:“用嘴喂。”
陆蓥一:“……”
贺六倒是出来解围了,说:“五哥你也忒心急,可别吓到他了,来,先跟你六哥干个。”说着,拿起另一杯酒,与陆蓥一碰了一下,自己便一饮而尽。
陆蓥一慌慌张张地说:“可、可是这杯酒是敬伍建大哥的……”
伍建被冷不丁截了胡,心里有些不痛快,虽然贺六是他好兄弟,但是他刚才那一出可真不够意思,因此抓了陆蓥一的手腕,就着他的手一仰脖子也把酒喝完了,末了还咂吧着嘴说:“美酒配美人,哥今天可算是知道这其中奥义了。”
陆蓥一马上又倒了两杯酒说:“两位大哥请。”
贺六一伸手将陆蓥一拖了过来,揽到自己怀里说:“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我也要美人配美酒。”
陆蓥一赶紧又端起一杯酒凑到贺六嘴边,恭恭敬敬地说:“六哥,请用酒。”
贺六笑得痛快,就着陆蓥一的手“咕嘟咕嘟”又喝了一杯。两人就这么把陆蓥一拉扯来拉扯去,轮番着喝了有三、四杯,期间第三个男人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闭了嘴,只是摇了摇头。
很快,这两人就开始神魂颠倒起来。伍建说:“这酒……这酒可真够烈的……”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一脑袋的糊涂,因为有美人在怀,哈哈笑着一不留神就把酒杯摔碎在了地上。
陆蓥一说:“大哥你别动,我给你捡。”说着,弯下腰去。
贺六看他腰部这么露出一截雪白皮肤,伸手就想去摸,却被伍建给拦住了。伍建瞪着眼睛,脸红脖子粗地说:“干嘛,他是我的!”
贺六也生气了,大着舌头说:“才……才说了一起……起上,凭什……什么就归你!”
“凭我是……是你哥!”
“哥什么……哥,我早就……看不惯你!”
“你说什么?”伍建把陆蓥一拨到一边,伸手就想来搡贺六,没想到搡了个空,“扑”的一声就栽倒在地,不动了。
贺六疑惑地看着地上说:“五哥,你……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自个儿也“咚”地趴到桌子上,不动了。
第三个男人不跟他们一起胡闹,吃完饭后本来坐到一边去了,此时发现不对,立刻跑过来喊:“伍建、贺六,你们怎么了?”他伸手推推贺六,跟着又推推伍建,发现他们全都睡着了,不由看向被推倒在地的陆蓥一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陆蓥一慌里慌张道:“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敬酒……”
第三个男人抓了根绳子在手里说:“你起来!”伸手就去拽陆蓥一的一条胳膊。陆蓥一被他拖得踉跄着站起,就着这势头却猛然往前扑去,男人吓了一跳,立刻往后跳开一步,却见陆蓥一手里抓着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险些就扎在他身上。
他脸色一沉,刚要说什么,却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便重重倒了下去。刚刚给了他一记鞭腿的陆蓥一轻盈落地,站稳了身子笑嘻嘻道:“声东击西。”他说着走过去,挨个在伍建和贺六身上摸了一阵,搜出了牢房钥匙、一堆零钱和黄色小卡片,又在第三个人身上搜出了一只手机。他自己的手机显然早已变成了废铁不知被扔在路上哪儿了,陆蓥一想起来就觉得好心疼。
搜索完后,他把三个人都捆起来,对伍建和贺六,则给予了特别照顾。伴随着“咔咔”数声,两人的鼻梁被他徒手击碎,手腕也被卸脱了臼。他又狠狠在他们脸上、手上踹了几脚,跟着把两人扒光了,让他们面对面抱着捆到一起,准备扔进牢里。
林雪萍听到动静,爬到牢房门口,隔着栏杆伸长了脖子看。看到这一幕后,不由激动起来,喊:“陆先生……”
陆蓥一说:“你等等,我放你出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走过去,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洋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