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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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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双手麻得厉害,要知道这是她花费多少心血得来的,还为此险些丧了命。而清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盟军关系解除了……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林君含一张俏丽脸颜渐渐发白,她也知道清军内英雄辈出,自然不乏睿智精明的人。而她的一些手段并不高明,难保他们不会一眼看穿。却因两军结盟,再加上付林两家的联姻,所以肆无忌惮了些。莫非是她的小心思引来了付家的不快?到底容不下她了?

    脊背生出了寒意,冷风似浸透戎装料子一点点的漫进骨缝中,大有将人片片凌迟的错觉。

    而她的大脑只是不停的运转着。

    此刻王思敬握着报纸推门进来:“四小姐,不好了……”

    林君含茫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他。

    王思敬看到她手上的报纸,即时明了,只问她:“是否四小姐昨晚说了什么令付三少不悦的话?所以清军才会想要跟我们解除盟友关系?”

    林君含脑袋嗡嗡的响,喃喃:“昨天晚上?”只是奇怪的不得了,昨晚她不过喝了一杯酒,就晕晕沉沉的想要睡去。没想到那酒会那样烈,到最后连事情都谈不成了,不得不闪下梁景真去楼上休息,并未见到什么付江沅。况且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清风苑?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思敬照实道:“属下昨日听说付三少过来了,便急往后院赶。竟迎面碰到了三少,而他正急速离开,属下同他打招呼也并未理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赶去后院,却没听到任何异常,想到你之前的嘱咐也便没进去打扰。”

    林君含极力搜寻昨天夜里的记忆,不觉发生过什么,只醒来时头疼欲裂。问下人,梁景真也早在昨晚就坐着梁府的车子离开了。但她确定,昨晚自己没有见过付江沅。

    低音喃喃:“莫非我睡下时他过来的?”

    眼睛微微的眯起来,不等思及清楚,王思敬在一旁又道:“四小姐,会不会是五小姐和付三少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快,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

    林君含听他这样问,抓起一边的军帽道:“回督军府。”

    府中也已得知清军单方面解除盟友的事,一时间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怕连同林君梦的婚事也一并受到牵涉,真是那样的话难免要闹出笑话。一家人都在担心林君梦还怎么活?

    董心如一见林君含走进来,揪住她的胳膊问:“君含,你快跟妈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君含也是一头雾水,不答反问:“妈,君梦呢?”

    “不晓得,一早就没见她。让下人将整个督军府都找过来了,也没见到人,我心里也正着急。”

    林君含拂开她的手上楼,一把推开林君梦的卧室门走进去,最后在梳妆台前看到一封信。是林君梦的笔记,信中说她去江城找付江沅了,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林君含叹了口气,担心她强出头。清军虽然公然宣布和绥军解除盟军关系,但付江沅和林君梦的婚姻却还好好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林君梦找回来,婚期就在两日后,总担心再出别的岔子。而她也想当面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足以让清军连信誉都不要了。即便是死,她也想做个明白鬼。

    转身出来,叫上林思敬只带了几个卫戍近侍就准备出城。

    即将出城的时候却突然叫司机停了。

    王思敬惊怔:“怎么了?四小姐?”

    林君含按着眼角,她真是急疯了。既然梁景真夜深之时方才离去,那该同付江沅打过照面才对……抬眸吩咐司机:“去梁府。”

    这个时间还早,城门不过刚刚开启,所以梁景真一定在家里。

    问过管家果然如此,说他回来时醉得厉害,几乎不醒人世,被两个人扶着上楼后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林君含直直的立在花厅内,请她坐也不肯。只道:“把你们梁少叫下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管家提着袍子上楼。

    没多久,梁景真便从楼上下来。硬被人叫起的缘故,眼睛惺忪的眯着,额发蓬松。本来一手按额头一手揉颈项,下楼时看到林君含远远便扯出一个笑。嘴角的弧度温柔,瞳内亦像含着一缕柔情,无端端将一个男人化成绕指柔的错觉,映着瑰丽的艳阳春色甚是好看。

    林君含却笑不出,目色沉沉的盯紧他,心头被疑云笼罩,觉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更看不懂这个逐步走近的男人真的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发小么?

    近来的突变太多了,大都令人措手不及。所以到了现在,她怀疑起全世界来。仿佛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好,又什么是坏?

    梁景真温温的叫了一声:“君含,你来了。”见她板着脸,唇角钩出一个笑来:“怎么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就要伸手碰触她的脸颊,被她机敏的一下闪开。而他的手就尴尬的僵在半空中,不由挑起眉头:“怎么?生气了?昨晚是你先腻上来的。”

    林君含嘴唇抿紧,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梁景真心中泛起苦涩,之前的浓情蜜意就被她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冲淡了。他以为耳鬓厮磨之后,两人之间终会有什么不同。而他为得这点儿温存,也是笑着醒过来的。不想迎上她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他的整颗心迅速冷凝成一团,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昨晚我并未逼迫你,你知道我自小爱慕你,自然没办法推开你……”所以当她投身进他的怀抱时,他便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她,全身的细胞都被狂热的点燃了,唇齿间只有她的味道,而他的血液亦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温香软玉中沸腾不止,那一刻拥着她便生出一种不管不顾的念头,哪怕最后要在她的身上挫骨扬灰,他也认了。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昨晚如一缕清泉般在他怀中倾泻的女人,一夜过后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梁景真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君含,你非要这样子质问我么?一大早就来摧毁我的美梦,你真是残忍。你总是有本事这样轻而易举砸碎我的梦,让我变得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