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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想起来,蒋宜媛的出现确实正意味着改变,她所珍视的一切就像午夜盛开的昙花一般,在短暂的美丽之后,终将宣告凋谢;但当时,她只在那晚感到些奇怪,过后因为没有机会再遇到蒋宜媛,她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神经过敏。
七月份开始正式上班以任,席惜终于尝到什么叫做因公忙碌的滋味。
在广告公司工作是一门大挑战,广告讲求的是时效性,虽然她只是个小小的文案撰写员,可是一旦忙起来,那也够她瞧的了。而忙碌的工作让她马上淡忘了蒋宜媛,也没有注意到韩向阳也变得忙碌了,他们见面的机会开始减少。终于发现问题,是在她上班的一个月后。她好不容易领到头一份薪水,马上兴致勃勃的约了韩向阳出来,要好好的请他吃一顿饭。
电话里,韩向阳很愉快的答应了,约好七点他到她公司楼下来接她,但她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不见他人影。
韩向阳一向守时,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她不由得急了起来,只怕他出了什么事;好不容易看到他匆匆赶到,她这才松了口气,但仍不放心的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晚到,我好担心。”
“抱歉,小猫。”韩向阳一脸歉然“客户有事找我,临时耽搁了,害你久等。”
“不是出事就好。”席惜松了口气,漾开了一脸笑“你想吃什么!我刚领薪水,可以任你点。”她亮出了塞得饱饱的皮夹,一脸兴奋。
韩向阳因她的善体人意而笑了“那我可要好好敲诈你一顿。嗯!我要点什么才好呢?”他一边故作沉思状,一边流利的操纵方向盘把车子切进快车道。“法国莱怎么样!还是你想吃义大利莱?对了,我有同事说,南京东路新开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东西还挺不错的”她如数家珍的报出一堆美食。
“选择权在我,是不是?”
席惜点点头。
“好,那我已经决定好要到哪里去吃了,你可要小心,别让我吃垮了。”他“恐吓”着。
“我是有备而来,才不怕呢!”她说,接着问他要到哪里去吃饭。他只是笑而不语,一会儿,她注意到他把车子开到世贸附近,并且转向通化夜市,在附近找了个车位停下来。
席惜一怔,马上嚷了起来“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你别给我省钱啊!我打算要好好请你吃一顿的。”
“我没有要帮你省钱,我还打算从第一摊吃到最后一摊,直到把你吃垮为止。”韩向阳眼底全是笑意。
“骗人,吃夜市哪吃得垮人。我不要你帮我省钱,我请得起的。”
开车的人最大,席惜抗议无效,他们还是在通化夜市留了下来。
席惜心里着实不满,嘴上咕映着:“人家是真心想请你。”
韩向阳只是笑笑,亲昵的搂了搂她。
他们选择的第一摊是蚵仔煎,刚坐下来,韩向阳的行动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低声和对方交谈,几分钟以后便挂上电话。
“有公事吗?”席惜问。她虽没刻意去听,却也从他说话的片断中拼凑出一些端倪。
“没什么,工地里有点事情打来问我。”
席惜向来不习惯多问,等了韩向阳那么久,她早就饿了,于是便埋头痛吃了起来。
“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他问。
“习惯。”一说到工作,席惜马上笑了开来“公司里的人都很好,向月姐也很照顾我。写文案真的是一种很具挑战性的工作,我从来就不知道,一样东西用不同的角度来形容,可以产生那么有趣的效果,最近我接到一支化妆品广告的文案撰写,我想了好久老是觉得不满意,向阳,你说化妆品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比较好?魅惑一生怎么样?好像听起来有俗喔?那彩绘”
“停、停。”韩向阳笑着打断她“瞧你,说起工作这么兴奋,我都要怀疑工作是不是比我还重要了。”
“对不起。”席借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这个case赶着要的,我都忘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韩向阳行动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打断她的说话。
韩向阳歉然的看她一眼,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表情开始沉重起来,这次他和对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挂上电话。
“是不是很要紧的事?要是要紧的话,你去处理,没关系的。”她说。
“没那么要紧。”韩向阳对她一笑“最近有一家国外的连锁餐饮企业,也就是kg集团,想把事业触角延伸到台湾来,而餐厅的建筑委托给我们公司,因为是全省连锁,因此外观的设计必须要一有统一性,所以问题也就多了些。”“难怪你最近那么忙。”韩向阳身为设计部的总监,这么大的案人也的确够他忙的了。
“是啊!不但有好几个工地要赶,而且客户希望每间餐厅在有不同的特色之外,还要寻找其共通点,可以充分表达出k。g的精神,真令人伤脑筋。”“这么麻烦啊!我不知道你那么忙,要不就不要约你出来了。”她有些懊恼自己只顾着头一次领薪水而高兴,却没考虑到韩向阳有事要忙。
“怎么,不想看到我啦?”他打趣的说。
“才不是。”她忙说:“我只是不想耽误你的工作。”
“再忙,陪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他说,话声未断,像要讽刺他似的,行动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次的约会到头来还是宣告提早结束。
而那只是一个开始,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在他们的约会中发生,之后,韩向阳甚至开始失约,他们相处的时间愈来愈少,甚至一个月里都难得见上几次面。她单纯的以为韩向阳只是忙碌,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次数一频繁,也难免有受到冷落的感觉。
就连向来不管他们事情的韩向月都注意到了,在一次交文案时,她忍不住蹙眉问:“你和我大哥最近是在忙什么?最近我都没看过大哥到公司来接你下班。”“向阳他工作忙,他说接到一件大案子,分不开身。”她老实的把向阳告诉她的话转述给韩向月。
“再怎么忙,总还有打电话的时间吧!以前大哥每天至少会给你一通电话,现在呢?”这就是同一间办公室工作的缺点,完全没有秘迷粕言。
“我”
“我是不想管你们的事,不过,有哪对情侣和你们一样,一个月难得见上几次面?如果大哥没空,那你就自己去找他嘛!化被动为主动也未尝不可,再怎么坚深的感情也敌不过空间时间的距离。”她颇有深意的说。
席惜想想也是,于是一天中午,她便拎了两个便当,兴匆匆的跑到韩向阳的公司去找他,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她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韩向阳的公司,在入口向接待的总机说明来意,他却不在,那有着一张圆脸的总机小妞先讶然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猜测她是谁,而后才说:“韩总监不在。”“他不在?”席惜有些失望,她特地给他送便当来的。“小姐,你是他妹妹是不是?我听说韩总监有一个妹妹,可没想到你还这么小。”
被误认是韩向阳的妹妹这种事情实在很难让人习惯,她正要解释,总机小姐已经自以为是的说了下去:“你哥哥刚和他的女朋友出去了,说是去吃中饭,抓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女朋友?”席惜怔住了,韩向阳的女朋友就是她,他还能和哪个女朋友出去?
总机小姐却误会了她的表情。
“是啊!你不知道你哥交了女朋友?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这个女朋友听说是他以前大学时代的女朋友,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分手,不过现在又破镜重圆。说起这位小姐,她长得可真是漂亮,年纪轻轻就是一家外国企业的代表,和我们韩总监再配不过了。”
她说得一脸陶醉,完全没有注意到席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弄错了吧?他”
“怎么可能,”总机小姐挥苍蝇似的摆了下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感情浓厚,而且这位小姐对你大哥一往情深,每天都来陪韩总监上工地、共进午餐,这可是我们全公司都知道的事。”
破镜重圆的女友?一往情深?陪韩向阳上工地、共进午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韩向阳完全没告诉过她?她开始感到不对劲了。而且,他有时间陪她共进午餐,却连打通电话给她的时间都没有?想着想着,她的手心渐渐冒出冷汗。
“哎,小妹妹,真巧,说人人到,你哥回来了,连他女朋友都来了。”涂满寇丹的手指兴奋的指向她身后。
席惜机械化的转过身去“砰‘的一声,手上提的便当掉到地上,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完全剧白。
她看到韩向阳与一名身材高姚的女子亲呢的勾着臂并肩走进来,两人正低着头交谈,有说有笑的,神情看来颇为亲密。那女子身材高佻,曲线诱人,她先是觉得眼熟,而后忽地想了起来,是她!
他们上次在俱乐部遇见的女子蒋宜媛。
席惜脑袋中一片茫然。蒋宜媛竟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而他们现在破镜重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动玻璃门一开,两人还没走进来,总机小姐便先高拉声音,热心的喊了起来“韩总监,你妹妹给你送便当来了。”
她的叫声引来韩向阳的注意,他循声望过来,一看到席惜,马上失声唤了出来“小猫!”
席惜茫然的看着他们,而任视线慢慢移到他们相依偎的臂膀,脸色在一瞬间完全惨白。
总机小姐站在席惜背径,没发现情形不对,还兀自热心的嚷嚷:“韩总监,你妹妹对你真好,特地给你送便当来,你居然没告诉她你有女朋友的事,你可真见外!”
“你在胡说什么?”韩向阳猛然色变,挣开蒋宜媛的手,走到席惜的身前,急道:“小猫,你怎么突然跑来了,也不先告诉我一声。”
“不这样,我还真看不到这惊人的一幕。”席惜觉得视线突然间变得模糊,脸上一凉,才知道眼泪掉了下来。
“小猫,你别听石小姐胡说,事情不是那样的。”
他伸手想为她拭泪,却遭她愤然挥开。
“别碰我!”原来他这阵一直说忙,并不是真的忙,而是和蒋宜媛在一起。“小猫,你冷静点,听我说”
“你骗我”泪水开了闸,便不试曝制的滚滚滴下。
“我没骗你,你先别哭好不好?”他焦灼地道。
“总机小姐都告诉我了,她说你们破镜重圆,蒋小姐还每天陪你上工地、共进午餐。”席惜咬着唇,一脸羞愤。情感破灭,最后知道的却是当事者,这太教人难堪了。
“你”韩向阳恼怒的瞪向总机小姐,那像要杀人的目光结结实实的吓了那具有广播电台功能的总机小姐一跳。
“你有空陪她吃饭,却拨不出时间和我在一起,我还傻傻的相信,你是为了公事而忙。”她捂住脸,却制止不住眼泪奔流。
“小猫”他又急又心疼“没错,我这阵子是常和宜媛一道吃饭,可是那是因为”
他还来不及说完,席惜便先推开他,想要冲出这栋大楼。
韩向阳眼明手快,急忙拉住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你骗我”席惜大喊,拚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掌控。
韩向阳注意到公司出外吃饭的人潮陆续涌了回来,被他们的争吵吸引了注意力,纷纷仁足旁观。
“先到我办公室去,我再向你解释,好不好?”他哄着。
“放开我。”席惜根本就不想听。
韩向阳哪肯让她怀着误会离去,这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席借用强,他几乎是拖着她的把她拖回了办公室。
她的世界好像被人在一瞬间倒了过来,完全乱成一团,激烈的痛苦让她一时间无法负荷,她只想逃开,不愿去面对这么锥心的痛苦,可是韩向阳却紧扣着她,硬是把她拉进办公室俊才松开手。
她的双手一得到自由,便马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奔向门口,韩向阳再次急忙拉住她。
“小猫,你先听我说!”他焦的的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声音震天,韩向阳不想理会“我和宜接在一起是因为公事。”
“我不要听。”席惜尖叫出声,用力挣扎着。
“不要这样,小猫,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你解释,你骗我!”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我没骗你,我”
她哭得他心烦意乱,而那持续不停的铃声更让他的思绪一片混乱,铃声似是没有停下的趋势,他只得一手扣住席惜,一手按下通话钮。
“韩总监,二线电话。”助理小姐柔媚的嗓音传了出来。
“告诉他,我没空。”他“啪!”的一声切掉通话钮,可是不到三秒,对讲机又响了,韩向阳不耐的再次按下通话钮,这回助理小姐的声音有些迟疑了“是日新方董的电话”管他是谁的电话,都推掉!“韩向阳吼了起来,几乎是粗暴的切掉通话钮。
席惜拚命挣扎,想要抓住她而不伤害她变成一件困难的工作。韩向阳气急败坏的喊:“小猫,不要这样,不要再挣扎了,你会受伤的。”
“放开我。”席惜固执的喊,使劲想夺回受困的手。
韩向阳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让她离开,只好张开手紧紧把她抱住,用自己的身于困住她。
被他楼在怀里的席惜挣扎得更激烈,让韩向阳根本就抱不住她,他不得已,只好抓住她的肩膀,狠狠一摇晃,大吼:“够了,小猫,我说够了!”
席惜被他晃得头晕目眩,不得不停止挣扎。
终于让她静下来了,韩向阳累得汗都流了下来,他捧起席惜的小脸,把额头抵上她的:“听我说,小猫,我真的没有骗你,宜媛和我只是公事往来,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最近接到了一个案子,就是kg集团想在台湾开连锁餐厅的案子,而宜媛就是那家外国连锁企业的台湾代表,因为这件案子分为台北、台中、台南、高雄四处工地,又赶着要同时完工,所以这几个月来我们忙着提案、画草图、定稿,监督工地施工,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事情,才会让我和宜媛时常见面。”
“只是公事,你们会勾肩搭臂的?只是公事,会让你公司里的人认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她红着眼睛,气愤的瞪着他。
“我和宜媛不是勾肩搭臂。”他捺着性子继续解释“如果你再仔细一点,你就会知道,是宜媛的高跟鞋鞋跟断掉了,我才扶着她,好方便她走路,也就是因为她高跟鞋断了,我们才会连饭都没有吃,就半路折回来。至于误会,那是因为公司里有几位同事是大学同学、学弟,他们知道我和宜媛的那段过去,便拿出来渲染,你是学大传的人,应该知道人类以讹传讹的本事。”
席惜终于抬起头看向他,她咬着唇,可亲眼所见与亲耳所闻的震撼太强了,令她一时无法完全相信,眼中仍是怀疑。
“小猫”他还待再说,门扉上却传来几声短暂清脆的敲门声。
他好不容易才让席惜愿意听他解释,是谁又来打搅他们?他怒得揪起眉,回头吼:“有事等会儿再说。”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一阵寂然,韩向阳又要开口,门却“呀”的一声被打开来,一个婉转娇媚的声音伴着脚步声传了进来“向阳。”
是蒋宜媛!席惜的身子再度绷紧,推开韩向阳。
“我无意打搅。”她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解释得怎么样,到底你们是为了我而有误会,我有些担心。”
她的说词合情合理,令韩向阳缓下神情,微微颔首“我还在向阿惜解释”“要不要由我来解释!我来说明,或许席小姐会比较愿意相信。”她说。“这”韩向阳犹豫着。
“你出去抽根烟或喝杯咖啡,给我几分钟。我保证还你一个相信你的女朋友。”她对他一笑,一派自信从容“毕竟女人对女人比较好说话。”
“好吧!”韩向阳也是词穷了,或许由蒋宜媛来解释,事情会有转机。
他看了席惜一眼,眼神有着担忧和温柔,收回视线后,才关门离去。
席惜警戒的看着蒋宜媛,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从蒋宜媛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可她想不通,蒋宜媛何以愿意帮他们解释?
“不用怀疑的看着我,我的确是好心的来为向阳跟你解释误会的。”她慢条斯理的说,从皮包里掏出烟盒,老练的掏烟、点燃,吞吐云雾,白色的烟雾在她艳丽的脸庞周围袅绕,为她平添一份迷蒙之美。
席惜仍是不语,一脸警戒。她注意到蒋宜媛右脚高跟鞋的鞋跟确实是断掉了。“我和向阳在一起,的确只是为了公事,没有别的。”
席惜有所保留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我没有必要骗你,事实上,我更希望这误会是事实。”她微微一顿“我不知道向阳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和我在大学时代是一对情人。我们是在大二那年开始交往的,他是一个多好的情人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不过,我当时是太年轻了,急于追求更美好的生活,所以在大四毕业之前,我抛弃了他,选择我的前夫,在毕业后就嫁到美国去。”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席惜咬着唇,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只为了解释误会而说出这段往事。
“我只是认为我应该对你坦白。”她微微一笑,满是自信的风采“这是我该给你的,因为我打算把向阳从你手上抢回来。”
席惜全身一震,瞪大眼睛看向她。
她又是一笑,风情万种“当年我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作出那样的决定,我的前夫只是个富家的纨绔子弟,论才气、论能力,样样都比不上向阳,可我迷惑于他炫人的家世背景而选择了他。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我要的男人,我爱的还是向阳,所以我马上修正我的错误,结束我的婚姻,回来找他。没想到我还没开始行动,老天就安排我和向阳重逢,看来就连老天爷也赞成我和向阳复合。”
席惜的脸色变白了,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向阳告诉过我,他和你的那一段早就过去了。”
“不,还没有过去。”蒋宜媛自信的一笑,笑容亮眼得教席惜无法直视。“从这一阵子我和向阳的相处,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对我还是旧情难忘,只是当年我对他的抛弃伤害到他,使他无法这么快正视自己的感情。”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向阳对我虽然还有距离,但是他还是如以往一样体贴,只要我一通电话,他再怎么样都会赶过来。”
席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你希望和向阳复合,又干嘛替他作解释,我和向阳闹翻,不是更称你的意吗?”
蒋宜媛把烟凑到嘴边的动作顿了顿,抬睫看她一眼,一挑眉,又笑了,这回眼神中带着怜悯“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况且,我根本就没拿你当对手看。”
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席惜的脸色不由得苍白了起来。
“打从我决定回来和向阳重续旧情开始,我就有了心理准备,以向阳的条件,再加上经过这么多年,就算他有了妻子都不会令我太意外。看到你,我的确是有点惊讶,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向阳想要的那一型,不过事后我仔细一想,也难怪了,他在我那儿跌了一大跤,伤重的他后来的那几年都不曾再交过女朋友,那么他会选择你,也就不是那么奇怪的事了;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典型,我事业心强,个性又好胜,曾经为了前途而抛弃他;你却听话、单纯,他完全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为了任何理由背叛他,换句话说,你给的正是我一直没能给他的安全感。”她低低一笑,笑声慵懒性感。
席惜再也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若纸。
她悠然自在的再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弥漫在办公室的一角。“其实向阳选择了你,我反而感到安心,他只是还没弄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如果他一直保持单身,我反而要害怕他还恨我,这样我要挽回他的心也就更加不容易了。还好他有你,你所能给他的只是安全感,而这种东西既不实际,又容易让人生腻,我相信向阳很快就会厌烦了,他需要的是一个成熟的伴侣,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为他分忧解劳的人。
“我解释了这么多,你应该能够发现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到目前为止,我只求能让向阳再次接受我的存在,让他知道我的重要性,在我的计划中,还不到让向阳重新爱上我的时机。所以,截至目前为止,我和向阳之间绝对没有任何暧昧之处。”
这番似挑衅、似解释的话落人席惜耳里,令她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拳头给狠狠打了一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蒋宜媛的语气是那么骄傲、自信,她就是想不相信也办不到。
况且,蒋宜媛的话即使不完全是事实,却也点出了她与韩向阳之间的盲点,韩向阳虽然待她细心体贴,但他从来就没当她是对等的伴侣,她也从来没有倾听过他的心事,他在想什么,有什么烦恼,她一概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她不值得信任,所以韩向阳才从不和她谈他心里的事情?
他和她在一起,是否真是因为她能给予他安全感?如果真是如此,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又能维系他们的情感多久?会不会就如蒋宜媛所说,再过一阵子,他就对她生腻了?
她愈想愈是恐惧,全身不住的颤抖,连蒋宜媛何时出去的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韩向阳何时走了进来。
“小猫”他蹲到她身边,试探性的伸手轻轻触了触她。
席惜一震,抬头看了他一眼,在下一瞬间,她投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裳。
他吓了一跳“小猫,怎么了?”
席惜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中,闷着声音说:“对不起,误会你了。”
“傻瓜,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他笑了,声音中透着如释重负的语气“只要你别误会我和宜媛,我就很高兴了。对了,闹了这么久,你饿了吧?难得你来找我,我们出去好好吃一顿。”
他的温柔一如往昔,然而,在听了蒋宜媛那一番话后,她竟再也感受不到那游备的感觉。
“小猫?”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他迟疑的唤她。“小猫,到底怎么了?”他感受到胸膛前一股湿意占据了他的衬衫,不由得惊慌了起来“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呢?”
席惜不肯说话,怕一开口,就制止不住哽咽的哭声。
“小猫。”他急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和宜媛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不”良久,席惜才从喉咙挤出话来。
“那你又为什么哭?”
“我我”这要她怎么说?说她感受到了他们的差异性?说她开始害怕他对她的感情只是维系在她可以给予他安全感!
“小猫,有什么事说出来,不要问在心里。”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闷着声音问。
韩向阳一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突然想到的。为什么?”
她声音颤抖着,韩向阳注意到了。
“因为你的美好,你善良、体贴、又知足,在身边,我能感到安心。”
安心?
席惜身子一僵,脸色在一瞬间转为惨白。
韩向阳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却感受得到她身子的异样。
“小猫,到底怎么了?”她不是已经相信他和蒋宜媛没有什么了吗?为什么还有这种反应?
席惜想大哭,想尖叫,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拚命摇头“我只是觉得肚子好饿。”
韩向阳显然不信,他还想再问,席惜却先一步抢在他之前说:“我快饿晕了,从一早到现在,我什么东西都没吃。”她不想面对他的质问,至少这一刻不要。韩向阳大为心疼,闹了这么久,现在都两点多了,她居然一点东西都没吃。“我们马上出去吃。”他扶起她,为她拭去脸上狼藉的泪。
先把他的小猫肚子填饱,要问什么,等吃饱了再问,反正不急。
暂时抛下一切,他拥着席惜,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