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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绛悠悠醒转过来,入眼处全是陌生的环境,她的头好痛,身体动了一动,全身像火炮一般疼痛。
她是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昏迷前的一切换时涌上脑海,她泪眼盈眶,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她是否穿越时空,致了哪一个世界?又或者借助于某种力量,而来到地下皇城?
最让她难过,无法接受的是也许今生无法回到地面,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她头疼欲裂,浑身的不适,加上内心的痛苦,让她低声啜泣起来。
“小姐,你醒了?”
一个宫女听到抽啜声,赶紧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舒绛扶着头,没听懂宫女的问话,痛苦地问。“小姐,不哭,你不舒服对吗?”宫女和善地扶起她,把枕头放在她背后让她半倚在床上。
另一个宫女见舒绛醒过来,急急地去拿葯拿粥,舒绛全身无力,乖乖地任由宫女服侍。
舒绛吃了葯和粥,头已没刚才那么痛。撤掉盘碗后,那个长得小巧丽细心的宫女过来.帮她按摩头部穴位。舒绛用眼神感激宫女,小巧的宫女知道她的头已不再痛.然后帮地换葯。
舒绛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悚目惊心,脸色苍白而无助,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待遇,舒绛又忍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
“小姐,别哭哦。”宫女轻柔地安慰道。
舒绛听不懂她说的话,但从她轻柔的语气中知道,她一定在安慰她,心里一酸,委屈全涌上来,舒绛更是泪流满面,哭得几乎天地失色。
哭累的舒绛沉沉睡去,当她醒来睁开眼睛,映人眼帘的是一双冷厉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舒绛吓得整个人弹起来,扯动身上的伤口,让她痛得倒回床上,眼里噙着一眶泪。
姜比邪冷冷地看着她弹起又倒下,俊帅的脸上没一丝情绪。她一醒过来,他就已接到报告,她刚睡着,他便出现在她的床榻前。看着这闭月羞花,带着深深的愁绪,他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你你你想怎样?”舒绛倒在床上,气虚地问。
他来是见她死了没有吧?还要打算如何处置她?舒绛忍回泪,愤怒地横他一眼,然后转头。她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对眼前这个君主一丝好感也没有。
“你似乎不想见到本王?”姜比邪冷哼一声,好一个倔强的女人,他会让她知道,跟他作对没有半分好处。
“你越不想见到本王,本王就越想见你。”姜比邪阴笑道。
他坐在床边,一手捏着舒绛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姜比邪一双俊日阴沉地直视她的眼睛,让舒绛避无可避。
舒绛打心底讨厌他,憎恨他,是否当国王的人都这样?如果是因为她无意闯入地下皇城是死罪,那就处死她算了。
她长得相当漂亮,但他姜比邪也相当讨厌漂亮女人。“越漂亮的女人,心越如蛇蝎。”这是九黎人被逼躲避地下的教训,这教训让历代君王不得忘记。
只是历朝以来,漂亮的女人永远是男人的克星,虽然他的先祖们没忘记古训,但他们的妻妾都是相当漂亮出众,高挑而俏美,因此确保了王族的威仪。
他不会像他的先祖那么笨,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至使走避地下苟延残喘。但如果是赫罗人送给他的,又另当别论,他会照收不误,否则就太对不起赫罗人。也太对不起他自己了。
“你放手。”舒绛看着他的眸光心里有点慌。
姜比邪看着那张红艳欲滴的红唇,想也没想就弯下腰亲下去。舒绛被他吓傻了,直到姜比邪的唇离开她,她仍两眼发直,不会思考。
他怎么可以这样?舒绛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姜比邪看着满脸痴呆的舒绛,脸上露出一抹狂傲的笑意。
“哈哈哈。”姜比邪满意地狂笑着离开,而舒绛噙着一眶屈辱的眼泪,握紧拳头,她恨死他,恨死他,恨死他。
舒绛满脑袋是姜比邪亦正亦邪的帅面,拼命擦着被他吻过的嘴唇,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她的初吻,这男人太可恶了。
舒绛气得胸膛起伏,脑海浮现父母因她失踪而伤心欲绝的面孔。她嘤嘤地哭起来,小爆女见她又哭,过去边擦着她的泪水,边安慰道:
“小姐,你别哭哦,小心哭坏身体。”
舒绛泪眼看着这个心地善良的小爆女,满腹凄酸。
“小姐,妨你看,哭肿一双眼睛就不美了,你长得这么美,不哭不哭,国王喜欢你呢。”小爆女仍然说着舒绛听不懂的安慰说话。
“我要离开这儿,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儿?”舒绛哭得两眼红肿,她拉着小爆女的手问。
“小姐,你说什么?兰娥听不懂耶。”兰娥道。
“告诉我,要怎么离开这儿?我要离开这儿。”舒绛握紧兰娥的手道。
“小姐,你握痛兰娥的手了。”兰娥不知道她要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是想离开这儿,但她没这胆量放小姐走。
二人鸡和鸭讲了一大堆,双方都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舒绛无力地倒回床上,两眼又溢满泪水。
“小姐,别哭,别哭。”兰娥见舒绛又哭,很心急地道。
舒绛看她,—脸关心样,打从心里感激,但现在她最想最希望的就是离开这儿,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不要你管,你走开,你走开!”舒绛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放声大哭,兰娥见她一脸悲伤,想帮她抹泪,被舒绛一手拨开。
“走开啊!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舒绛怒吼道。
兰蛾见小姐满面怒容,也不知她怎么回事,但肴她的脸色不好,兰蛾只得乖乖离开。
舒绛哭得很压抑,想想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儿,又被人莫名其妙打得一身伤,哭得更是肝肠寸断。她是个迷糊的女孩,没想到自己这次迷糊得让自己陷入死胡同内。
她又是个对感情相当迟钝后知后觉的人,她不知道正在考研究所的余浩华对她很有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美,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暗恋她,当然赞美的话她听得多,也就不以为然。
她真很美吗?她没时间去装扮自己,对于一个穷家女来说,她的时间是读好书,其他一切免谈。
“小姐,不哭了,好吗?”兰娥从外面打了盆热水进来,把热毛巾盖上舒绛的脸,帮她轻擦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谢谢你。”舒绛很感激,在这个地方能够有一个如此细心体贴的姑娘照顾她,她不应该对她乱发脾气。
“小姐,兰娥唱歌给你听好吗?”兰娥问舒绛,知道她听不懂她的话,自顾自地唱起来。
舒绛虽听不懂她的歌词,但也知道是首不错的歌曲,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兰蛾见她不再哭,心里松一口气。
一晃眼,她掉入皇城好多天了,她无时无刻想离开这儿。这几天来,她除了吃和睡无所事事,但她身上的伤仍然会痛。
她喟然长叹,心底涌起股不甘。她并不是个安于现状的女人,况且现状让人一点都不乐观。
她不知道那个又狂又傲又狠又辣的国王什么时候会再来,她对那国王没好感,他长得其的很帅.但帅又怎么样?帅又不能当饭吃。
他为什么要吻她?这个男人身边应该不会缺少女人,他
哎呀,她在想什么?舒绛摇了摇头,大概是她掉进这儿失去理智了,这种事以后少发生为妙,否则自己不仅一身伤痛,也会落得惨澹收场。
舒绛摸了搜被姜比邪吻过的唇,已经几天了,她仍然感觉到他的气息留在她的唇上。
这算什么啊?她自嘲地想,不过是一个吻而已,虽然她还没有接吻的经验,这个吻也代表不了什么。
离开才是她应该想的问题,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但现在要离开这儿又谈何容易?她的伤还没全好,即使好了,出路在哪还没搞清楚。
“小姐,吃葯了。”兰娥捧着葯过来,把从沉思中的舒绛唤醒。
“吃葯?”舒绛看一眼尔娥手上的葯碗,这些又黑又苦的葯,吃得她叫苦连天,好几次差点打破葯碗。
“乖乖喔,吃了葯,你身上的伤才会好。”兰娥很有耐心地道,她拿着葯碗看着小姐,怕她再把葯碗打翻。
舒绛长叹一声,在兰娥的监视下,捏着鼻子把那碗又黑又苦的葯咽下肚,兰娥马上送来糖果。
如果不是一心想要离开,舒绛才不会这么乖吃葯呢。从小到大,她极少生病吃葯,所以要她吃葯有如要她命差不多。
这儿的人一个个都长得袖珍娇小,除了他们的王外,大概只有一米三、四公分高矮,如果不是看见姜比邪,她还以为自己走入侏儒国。
这几天来,她和这儿的宫女由于语言上的阻碍,总是无法互相沟通。
“小姐,你怎么了?”兰娥见舒绛站在地上,赶紧过来扶着她问。
天天躺在病床上,今天她的热全退尽,伤口没那么痛,她想下床到外面走走。
“我到外面走走,我的腰都睡僵了。”舒绛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小姐,你还有伤在身,应该躺在床上。小姐,你要去哪?”兰娥劝不听,扶着她紧紧跟在她身边。
舒绛没理地,反正大家都不知对方在说什么,她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站住。”守在锦绣宫门口的侍卫见舒绛从里面走出来,喝令道。
舒绛吓了一跳,她虽听不懂他们的说话,但从那些侍卫的神色上知道,他们不许她跨出锦绣宫。
“你们有什么权利软禁我?”舒绛气哭起来她被软禁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兰娥看着又哭起来的小姐,心里也为她难过。
“可恶,可恶!”舒绛挣脱兰娥的手,她抹一抹眼泪,不许她出去,她只有在花园里散步,好在锦绣宫的范围很大,周围种栽鲜花绿草,景致秀美,让她郁结的心,有一点点舒畅。
她一定要离开这儿的,她的人生不在这儿,她的人生应该灿烂,不敢说辉煌,但绝不是待在这儿,她要回去。
但就目前来说,要离开比登天还难,她必须学会自救,学会生存,而要自救,就必须懂得他们的语言。
爆中的婢女对她都是友好的,舒绛从她们毕恭毕敬的态度上知道,她们可能不明白国王的意思,但绝不敢怠慢她。
每天兰娥捧着饭菜或葯跟她叽哩呱啦,她就知道要吃饭或是要换葯吃葯,于是她从“吃葯”、“吃饭”开始,一句一句学。
兰娥对舒绛关心体贴,和她朝夕相对,细心地照顾舒绛。舒绛跟她天天学语言,兰娥也很认真负责地教她。
“小姐,换葯了。”
“换葯?”舒绛苦着张俏脸,每次换葯,舒绛就好像受刑般难过。
每天换葯,都会痛得舒绛泪水横流,看在兰娥的眼里,好不难过。
“好痛,是吗?”兰娥眼里含着不忍,一个这么美的姑娘,却被他们的国王打得体无完肤,娇嫩的肌肤只怕日后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呜”舒绛含着泪,想到自己无端受这屈辱,泪水像缺堤的洪水,哗哗流个不停。
“别哭喔,好了,快好了。”兰娥哄着道。
舒绛心底无限感激,兰蛾的善良在地孤寂的心扉,带来一丝暖意。
兰蛾不知从哪儿偷偷弄来一本书,教舒绛识字。舒绛认得那些字,那是她在另一座地下皇城的碑文中渎过,只不过当时不知道那些碑文写的是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是地底人的文字。
舒绛好学善良,让宫女们倍感亲切,就这么样,不过几天时间,舒绛和宫女们做了好朋友,还慢慢掌握了他们的语言。
她对语言有着相当的敏感,所以她学起他们的语言很快,服侍她的宫女们都觉得小姐聪明,对她更是又敬又爱。
舒绛和宫女慢慢没了语言障碍,宫女们跟她聊天。她们问她从何而来?她的家在哪儿?舒绛老实地告诉她们,她的家在一个圆球的表面,那个圆球叫地球,地球上住着数千亿人,有数十个国家。
“球?圆球上可以住人?”宫女们不解地瞪着舒绛问。
“对,你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就在地球的里面。地面上的人没想到地底里有人,地底的人也不知道地面人吧?”舒绛道。
“不!我们知道有地面人,不过不知道什么是地球。”兰娥道。
“你们应该没见过太阳、月亮还有星星吧?地球上的一切生物,没有太阳是活不下去的,地球分四季,分别是春、夏、秋、冬。春天百花盛开,夏天炎热酷暑,秋天果硕累累是丰收的季节,冬天白雪皑皑,很美。”舒绛道。
“你在说梦话吧?”宫女们听不懂她的意思,怀疑地问。
舒绛瞪大眼睛,她说梦话?她也想。
“你不是赫罗人吗?”
舒绛摇摇头,不知赫罗人是什么。
兰娥耐心地告诉她,赫罗人是他们皇城的死敌,一直觑睨他们的皇城,想取代国王的位置。
“天!你们国王把我看成赫罗人?”
舒绛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惨,难怪那个国王要鞭打她了,但那个国王就不可以用其他方法去审问她?舒绛无力地摇头。
那天,舒绛刚换好葯,又捏着鼻子硬把那些又臭又难喝的葯喝下肚。一个宏亮的男子声音从宫门外传来,舒绛侧耳倾听,听声音不是那个姜比邪,这几天没看见他的身影,他可能把她这个误闯皇城的罪犯忘了。
舒绛坐在一张椅上,背向宫门。她心情不好,她在这儿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心底难免涌起思乡的情怀。
“那天我是怎么走到皇宫,进入国王的大殿之内?环绕在我身上的光环到底是什么?我应该是被那些光环送到皇城之中,送到国王跟前。”舒绛自语道。
送给国王?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国王?她为这想法愕然。
“呸!送给他?他是什么东西?又冷酷又自以为是的恶男人。”舒绛撇了撇,轻啐道。
那个恶国王有一段时间没到锦绣宫了,大概已把她这个外来不速之客忘了吧?忘了最好,她才不想见到他。
“哎!只可惜没办法研究地下皇城,就这么回去,多可惜。”
舒绛钟爱中国古文化的研究,她本来想报读考古学,但父母不同意,说什么女孩子人家,整天跟古墓死人打交道,一点都不吉利,最怕沾上邪气,哪还了得?因此她只得听从父亲的提议,报读外语。
她通晓几国语言,英、法、日、德、西班牙等等,而对中国甲骨文、彖文等几族文字也有所研究。
她是个好学勤奋的姑娘,因为家境贫寒,逼着她比其他同学加倍努力学习,希望自己学有所成,可以多赚点钱。
她没想到自己会误入皇城,还给这儿的国王当作奸细来痛打一场。她只是一介文弱娇柔的女子,她有什么本事可以颠覆地下皇城?
颠覆皇城?始可以颠覆就好啦,可惜她没有那种能力,如果她有法术她一定把它颠覆毁掉,看那个恶男人哼哼!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张俊美如姜比邪的脸孔晃在她跟前。
舒绛一惊,从椅上站起来。
“哇!你很美。”男子看着舒绛,由衷赞道。
舒绛听懂他的话,因为这句话在这几天,她听宫女们说得最多。舒绛皱起眉头,对这男子的赞美不以为然。
“你是谁?”舒绛戒慎地退后一步问。
他比姜比邪年轻,看去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帅气的脸上仍带着一份天真和稚气,他的眼睛带着一份纯真,不似姜比邪阴沉老成。
“你好,我叫姜子瑜,是国王的王弟。我好喜欢你,可以跟你交朋友吗?”姜子瑜伸出一只雪白的手,递到舒绛跟前友好地道。
“做”舒绛一听是姜比邪国王的王弟,才不愿跟他们朋友呢,她最恨最讨厌的人便是国王了。
“你不喜欢我吗?”姜子瑜一脸的不解。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舒绛好笑地问,喜欢他?等下辈子吧。她被姜比邪打得全身伤,还要她喜欢他们?他们也太过分了吧。
“你在生国王的气,对吗?其实他并不是要针对你,只因为你出现得太突然,所以他不得不防。我代他向你道歉怎么样?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姜子瑜诚意地道。
看着他一张帅脸,一脸的诚恳和真诚。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千古定律,她没理由不懂,况且在这个皇城里。
舒绛马上露出抹浅浅的笑容,姜子瑜一看,整个呆住了,他迷失在她灿烂的笑容里。
“嗨!”舒绛见他失神地看着自己,淡淡地笑了笑,这种情形她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
“嗅。”姜子瑜一愣,露出一抹帅气的笑容“你真的很美,你愿意跟我去玩吗?”
“玩?”舒绛一愣,这些天来,她天天呆在这个锦绣宫中,身上的伤已逐渐好转,但她除了待在这个皇宫内,哪也没去过。
“对!”姜子瑜目光炯炯,满怀期待。
“但是,我不可以走出这儿。”舒绛为难地道。
“我有办法,我带你偷偷出去,不会让人发现的。”姜子瑜一脸诡秘道。
“真的?”舒绛问。如果能让她见识一下这个地下皇城,当然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她有朝一日离开这儿,回到地面,能够把这儿的资讯呈现于世人,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只要想一想,舒绛就整个人相当振奋。
“当然。”姜子瑜非常笃定地道。
“但是,这儿站着卫兵,他们会让我离开吗?”舒绛皱着眉头问。这几天来她想走出锦绣宫,但只要她一走近宫门还没到达,那些卫兵就把她赶回去。
“从门口出去当然不行。”姜子瑜年轻的脸上充满顽皮。
“哪,怎么出去?”舒绛疑惑地问。
“你跟我来。”姜子瑜慧黠一笑,拉着舒绛的手。
舒绛疑惑地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跟着他走出寝宫,走到前院。姜子瑜转过头来看她一眼,眼角含笑。
舒绛觉得他和姜比邪性情相差极远,虽然他们长得很像,身材也一般高矮,但姜子瑜和蔼可亲,孩子气重,而姜比邪却浑身充斥着王者天生的傲然气势,令人心生敬畏。
“三王子,奴婢有礼。”兰娥从厨房过来,看见姜子瑜,忙行跪礼。
姜子瑜手一挥,越过兰娥。舒绛看见兰娥仍然跪在地上,拉了拉姜子瑜。
“起来吧,不必多礼。”姜子瑜友善地道。
兰娥站直身子,看见舒绛和三王子不知到哪儿,转身对着舒绛。
“小姐,你身上的伤没好,要多休息的。”兰娥焦虑地道。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吗?”姜子瑜转过头来问。
“嗯,已经不要紧了。”舒绛淡淡地道。
“国王打得你伤好重?”姜子瑜皱着眉道,他皱起眉头的样子,跟姜比邪一样帅呆丁。
舒绛没哼声,看着这张稚气而且俊美的脸皱起眉头,露出满心关怀,这几天来的无助孤苦,蓦时像找到了依靠,让她好生感激。
“没事了,已好很多了。”舒绛安慰道,他比他的王兄亲切多了,他关怀的眼眸让她想到家中的弟弟。
“国王不应该打你的。”姜子瑜眼睛流露着一抹难过看着舒绛。
舒绛淡淡地笑,不打也打了,能讨还这笔债?
“我真的没事了啦,你不是要带我去见识一下皇城吗?我好想快去快回。”舒绛催促道。
姜子瑜拉着舒绛的手,快步绕到后院,左右看看没有人,然后拉着舒绛走入一簇花丛之中。
舒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姜子瑜已带养她拨开下面的花草,露出一个洞口,姜子瑜带头爬了出去,舒绛跟在他的后面。
逃出了锦绣宫,但还没算走出皇宫,整座皇城相当之大,可以比得上地面上历朝皇帝的宫殿,而且这儿的建筑,的确带点明朝肘代的风格。
但舒绛没时间来细看这皇宫,姜子瑜拉着她绕过巡查的士兵,绕过小湖假丘花园,终于走出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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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瑜拉着舒绛的手好不兴奋,叫她在城墙下等一等,然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一会儿,姜子瑜开着一辆古怪的车子过来,舒绛瞪大眼睛。她不敢相信在地下城中会看到类似汽车的东西,是那种敞篷车的类型,不过比地面上的名车,这辆车子却显得古色古香。
“上来啊!”姜子瑜向瞪着大眼的舒绛招呼。“噢。”舒绛从前到后,从上至下细细打量这辆车子,的确是辆汽车,姜子瑜坐在驾驶座前,舒绛终于打量完,才坐上车中。
“你们这里也有车?”舒绛看着姜子瑜问。
“嗯。”姜子瑜转过头来,瞥一眼舒绛点点头。
“你们也叫汽车吗?”舒绛问。
“汽车?”姜子瑜不解。
“难道你们的车不是用汽油?”舒绛又问。
“汽油?不是!我们的车不需要用油,只加入一种液体,车就会发动了。”姜子瑜道。
“液体?什么样的液体?”舒绛问。
“那种液体很复杂,有多种成分,由酸和盐合成,都是在地下蕴藏的资源。我们叫它万能水,我们这儿所有的光也是应用万能水来发明的。”姜子瑜道。
万能水?舒绛疑惑地看一眼姜子瑜,她对物理并不在行,但就她所知能发光的必须有水,地底下的水资源相当丰富,否则就不会有光。汽车所用的是否属于地面人称之为电池的东西,则有待研究。
地底的光有如天空的闪电,光可鉴日。地底人如何把这些光探进地底,这是舒绛无法了解的,她不是物理学家,在此时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学外语,而是学物理,可惜她的物理一向是最烂的科目。
汽车驶过一条条宽阔的大道,这些大道与地面的道路没什么不同。一样的绿树婆娑,不过与地面的树木有极大分别就是了。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民居,一律粉刷着淡绿色彩。
她到现在才发现,地底下有个相当兴旺发达的国家,她无法形容自己难以言喻的心情,她的兴奋不下于姜子瑜偷溜出宫的兴奋。
姜子瑜时常偷溜出宫,他对皇城外的道路相当熟悉。他开着车左绕右绕来到市集,把车停好,拉着舒绛下车。
走在市集的路上,看着各个摊贩和商铺,舒绛再一次承认地下世界的繁荣昌盛。
“哇!地下皇城原来如此繁荣,真让人难以相信耶。”舒绛慨叹道。
“真是太令人惊讶啦,谁能相信地下世界物产如此丰富?”
“哇!我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做梦吧?”
地底人生活富足,金银珠宝随处可见。商铺的装饰多以红、蓝宝石、猫眼石、水晶石、翠玉来点缀。舒绛一面走,一面摇头惊叹,她简直不敢相信。
地面人把红宝石、蓝宝石当成宝,而这儿随处可见。舒绛想起金壁辉煌的皇宫,皇宫之中以红蓝宝石作装点的物品相当多。她还以为是皇宫,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宝石。
姜子瑜带着舒绛逛过一条又一条的商业街,领教着这儿纯朴的民风。舒绛和姜子瑜流连在珠光宝器的商业街中,姜子瑜问她有什么喜欢,舒绛笑了笑。
“这些珠宝都是真的吗?”舒绛问。
“是真的。”姜子瑜笃定地点头“不过这儿的珠宝,都及不上皇宫中的宝石,宫中的宝石才是极品。”
“是吗?”舒绛不敢相信,她看到的宝石已经够美的,但想想也有道理,没理由皇宫的宝石会与平民的一样货色。
“喜欢吗?”姜子瑜在她的耳边问。
舒绛手上正拿着一只纯金打做,用几粒约一克拉的祖母绿点缀的手镯,这手镯碧绿环莹,晶莹通透,舒绛有点爱不释手。
“小姐,你真识货。这绿宝石是上选之货,你看有红色莹光,就是上等最好的了。”老板拿起绿宝石向舒绛介绍道。
“老板,包起它。”姜子瑜对老板道。
“不,不!我没钱。”舒绛摆手道,她虽然非常喜欢这祖母绿的手镯,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可以要?
姜子瑜笑了笑,接过老板包好的手镯,拉着舒绛又往另一间宝石铺。
舒绛被姜子瑜拉着,说自己不可以要那手镯,姜子瑜只是一个劲笑,并不理会舒绛说了什么。
凡是舒绛看见喜欢的首饰珠宝,姜子瑜都叫老板包起来,弄得舒绛明明看见漂亮的首饰,也不敢拿起来看,但只要她眼光一闪,姜子瑜就捕捉到她眼内的资讯,毫不迟疑地叫老板包起来。
舒绛真怕了他,看着他手上一大包的首饰,舒绛眉头紧皱。
因为舒绛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走了几条大街便觉得累和伤口有点痛。姜子瑜拉她走人一间美食店,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欢迎光临!”美食店一个侍应全点头哈腰迎接宾客。
舒绛觉得有份熟悉感,地底人也和地面人差不多,无非为生意兴隆,送客迎来彬彬有礼。
坐在柜台后的店老板一看见姜子瑜,马上起来热情招待。他们知道他是王子?舒绛看着店老板恭敬的样子,觉得不论哪儿的人,都喜欢攀附权贵。
但让舒绛更觉不可思议的是店内半空中杯碗交错,而那些杯碗筷子像演杂技般,准确无误地送到客人跟前。
舒绛吓子一大跳,这是什么鬼把戏?
“这这”舒绛指着空中的杯筷,大惊失色。
姜子瑜看着半空飞过来的碗筷和茶水,露出一个温柔帅气的笑容。当那些碗筷茶杯落到桌面,舒绛瞪大一双不可置信的美丽眼睛,看着姜子瑜把茶倒在杯内递过来。
“喝茶。”姜子瑜温和地笑道。
“不,不!”舒绛摇头兼摆手。
舒绛可不敢饮那些茶,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毒或奇异的东西,让人饮了说不定会飞起来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
姜子瑜吮了一口茶,见舒绛一副见鬼的表情,把茶递到她嘴边。
“别怕!这些是我们族人的小把戏,雕虫小技而已。”姜子瑜把一张帅脸凑过来道。
“小把戏?”舒绛不解。
“对!我们族人都会巫术。”姜子瑜说完,手一伸,就见半空中的碗筷全部整齐有序地向着一个敞开的门口飞去。
舒绛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妖法?她疑惑地看眼姜子瑜,姜子瑜眼睛一眨,就见桌面上的茶杯举起来,向着舒绛的唇边送去。
舒绛愣了愣,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力量要她张开嘴巴,盛满茶水的杯子直直地灌进她口中,舒绛来不及惊呼,一碟碟美食已从半空送过来,又整齐地摆在桌面上。舒绛已经连什么叫惊讶都不会了。
在舒绛半张着嘴巴呆看着桌上的饭菜时,姜子瑜把桌上的美味佳肴一点点送到她嘴边,容不得她多想,只有把塞进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去。
只可惜了那美味佳肴,舒绛吃不知味,她把菜咽下肚后,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们都会法术?”舒绛问。
“嗯。”姜子瑜笑着点头。
“国王也会?”舒绛问。
“他是整个族人中最强的一个,但他的法力并不轻易展露。”姜子瑜吮了口茶道。
“你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舒绛看着姜子瑜的帅脸,喃喃自语道。
“我们本来是从地面上下来的,据我们先祖的记载,我们本来是地上人,而非地底人。”姜子瑜挟一筷菜送进嘴里。
舒绛猛然觉得地下皇城有许多值得她研究的东西,她突然不,想走了,她要留下来,如果姜子瑜说的都是真的,地底人可以追源溯祖。对于一个对考古有着浓厚兴趣的人来说,她应该留在这儿进行研究。
舒绛和姜子瑜吃完饭走出餐馆,却见周围多了许多手握刀枪的士兵,舒绛觉得气氛不对。
姜子瑜一看见外面的兵将,马上拉着舒绛躲回餐馆内。他熟门熟路地走人厨房,从厨房的后门溜出去。
姜子瑜拉着她左躲右藏,终于躲过那些巡城士兵。
“怎么了?”舒绛问姜子瑜,姜子瑜并不答,只是拉着她快快地回到停车地方,如箭般把车开回皇宫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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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瑜带着舒绛回到皇宫,从那个小洞中爬进去,姜子瑜拉着舒绛刚站起来,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挡住他们的去路。是国王姜比邪,他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几步之外。
姜子瑜和舒绛都呆住了,姜子瑜脸色倏时苍白。
“你们好大的胆子。”姜比邪转过身来,怒目圆瞪,看一眼舒绛,又看一眼姜子瑜。
舒绛看着盛怒中的姜比邪,打了个颤,她的心里有点怕。
“陛下,要罚请罚我,是我带她出去。”姜子瑜看着脸色发青的国王,他知道自己触犯到他的威严。姜子瑜跪倒地上。
“我自会处置你。”姜比邪眼中冒着火瞪王弟一眼。突然手一伸,一道蓝光向着舒绛打过来。舒绛惨叫一声,捂着痛入肺腑的胸口,缓缓地倒下去。
“她不懂巫术。”
姜子瑜心痛地大叫,扑起来要救舒绛,但姜比邪早了一步把舒绛抱起来。姜子瑜跪倒地上,跟里噙着一眶眼泪。
柄王的“蓝冥光”十死九伤,舒绛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