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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在姜家的事情结束后,妙戈也算是如愿以偿的回到了警局,而帮助她回到警局的最大功臣,一个是应轩,另一个便是杜熙郎。
作为报答,妙戈决定了请杜熙郎吃日料,虽然她个人并不喜欢吃这些生食。
只不过,杜熙郎却拒绝了她的邀请,他认为,将妙戈带回自己家吃饭会更好。正如那天他的邀请,他希望妙戈能够搬出那所糟糕的房子,住到自己家。
于是在姜家案件结束的当天下午,杜熙郎帮妙戈把她的简陋家当拿回家后,便用极快的速度为她办齐了四件事,一,他把妹妹杜洛雪留在房间里的杂物通通清理到了储藏室,为妙戈腾出了大部分空间放置她随身带来的衣物;二,他带她去百货商店购置了一套新被褥,三,委托萍姐清扫客房的房间;四,他找了一支装修队,开始用最高的标准帮妙戈的房子进行装修改造。
办完这四件事后,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报告了妙戈驾临杜家,并可能小住一阵的消息。
“你们要同居啦?前几天早上还说分手的,怎么会这么快?同居那还不如干脆结婚呢。”杜温纶喜出望外。
“不,她住洛雪的房间。”杜熙郎静静地说。
“James,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以后你跟我说话,每分钟都要算钱!”杜温纶立刻兴趣大减,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老爸只要是一不高兴,就会叫他的英文名字。
杜熙郎知道老爸这几年一直盼望他早日结婚,早日生儿育女,不过,他实在不愿意受束缚。
看着公司的那些职员为了给孩子最好的生活,为了孩子的将来拼命省吃俭用,他就打心眼里可怜他们。打死他,他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他才不在乎是否有人叫他爸爸。杜熙郎的人生哲学是,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对得起自己,因为生命实在太短暂了。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陪陪他,也没什么不好。
第二天上午,带装修队勘察过妙戈家的现场后,杜熙郎跟装修队大致聊了聊装修的细节,最后,他决定等他远行回来后再择日开工,装修是件复杂繁琐的事,全部交给心软又胆小的妙戈一个人负责,他实在不放心。
“等我回来再开工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临行前,在家门口跟她告别。
在他家住了一晚后,他发现她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很多,又扎起了精神的马尾巴,而且神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道。
“至少要三四天,我们保持联系。我交代的事你别忘了去办。”杜熙郎前一天晚上交给她一个任务,那就是好好的帮自己看好林素。
“放心吧,我等会儿就去。”
“给你公交卡不要掉了。有的时候可以打打的,那能节约不少时间。”杜熙郎叮嘱道。
“好吧,如果需要打的,我会打的。但是我也不能养成这习惯。”她笑着说。
“哪边是南?”杜熙郎突然问道。
“啊?”她一怔。
“给我左手。”他又命令道。
她犹豫了一下,才给了他自己的左手。
“很好,就是反应慢了点。妙戈,你要记住,你捏筷子的那只手是右手,至于南边…以后再说吧。”他握住她的左手用力捏了捏,随后突然放在嘴边作势要咬,她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你干吗呀!”她道。
“啃猪蹄呀。”他笑着发动了车子,在启动的一瞬间,他对她说,“妙戈,回来我要吃番茄噢,先通知你一声,可别让我失望。”
“休想!吃你家Alice去!”她断然拒绝。
不过,他的车已经开远了。
Alice是曾经和杜熙郎有过一段情缘的外国女孩,妙戈总是喜欢有事没事的便提提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样的心理。
妙戈发现每次只要她一提到Alice,杜熙郎都会立刻转变话题,这让她心里很不开心,虽然她也知道她没资格过问他的私生活,但是只要一想到美丽时髦的Alice跟他在一起的亲热场面,她还是会觉得心里相当不舒服。
妙戈认识杜熙郎不久后,就发现这个有着一张招蜂引蝶的面孔的男人女朋友相当多,至少她见过的就有四、五个,她们不见得有多漂亮但绝对都很时尚,而且好像个个精明能干,跟他还有种说不出的关系。他甚至还把她们分了类。
“Alice和安安属于B伴侣,Lily和Lisa属于T伴侣,小红属于W伴侣。”他曾经若无其事地向她解释他跟她们的关系,但是从来没解释那些英文字母究竟代表什么意义。
妙戈后来发现,属于B伴侣的两个女孩跟他的关系最为亲密。几乎每周或者顶多间隔两周,只要他人在本市,就会去她们的住所,他大言不惭地称之为“刺激的约会”,妙戈不敢猜他究竟去干什么,但她发现只要去约会后,第二天早晨回来他总是显得相当疲惫,必须得睡到下午一两点才会醒。
有一次,妙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起他跟她们的关系,想不到,他竟然很不高兴。“妙戈,这是我的私生活。你好像问得太多了吧。”他冷冷地回复她。
这也就是妙戈一开始坚持要跟他做普通朋友的原因,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有那么神秘的关系。
不过,自从一年前他跟她之间发生了那件尴尬事后,好像他对她的戒备之心有所减弱。有一次竟然还主动向她解释:“我之所以有那么多女朋友,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交女朋友,而是因为做经纪人接触的大部分都是女的,我只能交到女性的朋友。你明白吗?”
她不明白。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他对她很好。
但是他仍然对他的“刺激约会”乐此不疲,而且向来没有任何负疚感,事后虽然没有吹嘘,但也隐隐得意的味道,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今天早晨还订了一束玫瑰花给什么《明天日报》的Nancy。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下午一点,妙戈刚刚从外面回来,就接到了杜熙郎的电话。
“嘿,是你啊。你到哪儿了?现在在干吗?”听到他的声音,她微微有些吃惊。
“我正在吃午饭,”听上去他好像是在嚼着神秘,他说,“妙戈,你给我的部分资料我没带在身边,现在我想确认一些内容,你在家里看到了吗?告诉我好吗?”
“好啊,你想知道什么?”她忙上了楼,走进杜熙郎的书房,从他的桌子上翻出资料来。
“首先,今天公司的档期安排时间表是什么?”
“你没看吗?你今天晚上有一场例会,例会结束后还有一场和一个叫林白的人的约会,杜城没有提醒你吗?”
妙戈对着工作表,十分认真的皱了皱眉。
“嗯,阿城他估计是忘了吧。”
“不会吧,杜城是我见过的最可靠的助理加保镖了。”
妙戈记得自己刚认识杜熙郎没多久,一直是靠阿城来和杜熙郎传递消息的,杜城总是能够帮她办的妥妥帖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嗯。”他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其实阿城都提醒我了,只不过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最近怎么油嘴滑舌起来,我可不是你的Alice,或者B伴侣,少跟我来这套。”
“关Alice什么事?”他笑了笑。
妙戈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恼人的问题,再说下去,她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不是说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谎话来糊弄她,就是板起脸强调那是他的隐私。好吧,不问了。
“我要跟你说两件事。”她正色道。
“什么?”
“第一,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监督素素了,因为警局里最近来了一件新案子。”
“什么样的案子?”杜熙郎不由皱了皱眉。
“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案子,不过杜熙郎我都知道了,你打点了警局上下,很多案子你不允许我参与。我要抗议!”
“还有一件呢?”他在喝饮料,似乎不理会妙戈的抗议。
“我跟上级请示过了,今天开始我便要去这件案子的嫌疑人那里做卧底。”妙戈一边说,一边想,不知道杜熙郎听到这消息会不会发火。
不出所料,她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
“妙戈!你说什么?!你在搞什么名堂?谁让你去的?”他火冒三丈地朝她吼。
他是难得发火的人,所以看见他发怒,她禁不住有点害怕,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我,我自己要去的,这是案件调查的必要。”她说到这儿,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我跟李伯伯也打过招呼了,他同意了。他说如果我这次立功,他就跟头儿说,让我升职为警官。力伯伯说的。”
“不是一直叫李叔叔吗?为什么忽然改称伯伯了?”他冷冷地问道,
“因,因为李叔叔说,我叫他叔叔,叫你爸爸伯伯,等于把他叫小了,所以他让我以后一律叫伯伯。”妙戈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妙戈,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我的B伴侣Alice?”
“才不是呢,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妙戈连忙否认,“我只想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察!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你知道工作对一个要独身的人有多重要吗?等我退休以后…”她刚说到这儿,他的声音就淹没了她。
“妙戈,我跟Alice或者别的任何伴侣都没有两性关系。我的思想没你那么肮脏!”
什么?思想肮脏?!妙戈有些生气了。
“你才肮脏呢!谁知道你跟她们…”她想反驳,但他没让她说下去。
“妙戈,你现在是要去做卧底,这非常危险。我爸知道这事吗?”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他好像跟李伯伯打了个赌,今天他们上午一起决定的。我得到了全面的支持。”妙戈想到自己肩负重任,不免又有些欣喜。
电话那头又沉默片刻。
“好吧,我晚点跟你联系。”他说,忽然又高声问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当刑警?你根本不适合干这行。”
“你真的想知道吗?”妙戈犹豫是否该告诉他真正的理由,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瞧不起自己,但是既然他刚才表明了自己的清白,她也决定和盘托出。
“说啊,到底为什么?”
“因为刑警收入高。”她终于鼓足勇气说。
他没答话。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勉勉强强地说:“有目标…恩…也是…好的。”接着,他挂了电话。
糟糕,应该说些更有理想的话才对,妙戈很后悔说出了大实话,她现在担心他是否会看不起自己了。果然有时候是不能说实话的。
妙戈正在惴惴不安地想着是否该打个电话去解释一下,杜熙郎又打了过来。
杜熙郎沉默了片刻。
“妙戈,我现在很后悔没带你一起出来。”他低声说。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他低沉的语调让她有些不自在,所以她没吭声。
“妙戈。”他又说话了,这次声音亮了一些,“住到那里以后,你要记住三件事,第一,你不能喝酒,尤其是上次你喝个没停的米酒,无论谁劝你喝,你都不能喝,懂吗?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你因为喝酒把电视机砸得爆炸了,所以戒酒了。”
“我知道了。”
“第二,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那些看上去对你很好的人。你必须尽量把每个人跟你说的话都记下来,然后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第三,如果有人问起你的私人信息,不要正面回答。”
“嘿,我就是这么想的。”妙戈为自己能跟杜熙郎想法一致而高兴。
“很好。你每天晚上10点给我打电话。”
“好的。”她决定解释一下自己当刑警的动机,“你前面问我为什么当刑警,其实我也并不全为了收入高。”
“哦?那是为什么?”
“越是不行就越是应该去做,我爸以前常说,应该在战争中学会战争。”她道,老爸以前是经常说这句话。
“你爸剽窃了毛主席语录,后面那句是毛主席说的。”他冷冷道。
“是吗?”她有些尴尬。
“妙戈,一个人应该做自己适合做的事,我始终是这么认为的。你知道吗?上个月有人挖我去做一份时尚公司的经纪人,年薪40万。”
这些钱,只不过是杜熙郎的兼职,乐趣而已。
40万!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结果呢?”她急切地问道。
“我婉言谢绝了。”
他这么说好像是在故意贬低她,他根本不了解她的处境。
“但是我得为我的将来存钱。你无法理解就算了!”她有些生气。
“你的将来究竟怎么样还是个谜,这个问题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再好好讨论。”他笑着叮咛道,“记住,你到那里后说话一定要小心,她们个个都是人精。”
“你放心吧。我也不傻。”妙戈很有自信地说。
“别太轻敌。只要别人愿意,几乎任何人都能把你吃了。”他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换了一种玩世不恭的语调说,“与其是让别人吃,我不会自己吃吗?”
“杜熙郎,你别小看我!”
“叫我James!”他在表达他的不满,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她去当卧底不高兴。他不高兴也没办法,这就是她的选择。
“我不懂英文,少给我来这套,我就叫你杜熙郎!”她回敬道。
妙戈决心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是个合格的警察。
给妙戈打完电话后,杜熙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拨通了杜城的电话,吩咐他,看好妙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