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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晨风伴着晨露灌进半敞的窗子,带来润润凉意。我背着食过早膳的白包子在床边瞎转悠,兰珊端坐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为她梳着如墨的发丝。
我时不时的瞥上一眼,便能瞧见那铜镜中满脸怜爱的她。今日是我们微服出宫的日子,她换上一身皎洁如月的白色衫子,简单却又不失韵味,我从没见过她穿便装的样子,这般瞧来,倒有邻家小姐的几分和蔼。
白包子在我背上撒娇似的探出半个身子,我小心翼翼将她护回怀中,循着意思将她送到兰珊跟前。欠着身子让她如愿的亲上她娘。
刚刚施好的胭脂,被这小家伙的口水给毁于一旦,兰珊也不恼,更为怜爱的回她一吻。白包子就乐呵的更什么似的。我在心中对她投以无限鄙夷。不知是不是迎合了相由心生的古老真言,此番我的嫌弃在脸上表露无遗。而兰珊的理解能力段段没有处理君臣关系那般优良,将我的鄙夷误认为了吃味。
居然当着身后侍女的面,趁我走神之际,拉着的衣袖扯下我的身子,亲啄了一口。
我一惊,忘怀了怀中的白包子,下意识的抬手抚着被侵犯的土地。导致的直接结果不是心灵得到安慰,而是将白包子深深的跌在了地上。
“哇……”意料之外的嚎啕大哭。
众人不淡定了,兰珊不顾身后侍女的打理,兀得起身将地上的白包子抱在怀里,心疼的拍着。拂尘公公吆着一大帮子的太监宫女,将将的把犯罪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哎哟,我的小殿下啊,可是摔着了……”转身又是一声尖锐,“来啊,宣太医……”
说着扭着妩媚风情的腰肢,替他敬爱的女皇陛下安慰着哭闹的白包子,顺带向我投以一缠绵悱恻的哀怨眼神。
我自当也是心底愧疚,小白包子不过三岁孩童的年纪,肉松腿软的。可禁不住我那般一摔,一时也失了办法,随在众人身后,弱弱的行到床榻便。
兰珊将大白包子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间,问她可是摔疼了。谁料那家伙却只是哭闹个不停,说话本就不利索,再加上现下抽泣的厉害,好一阵才缓过气,我也好一阵才听明白她说什么。
大意是:“皇父……皇,父……不喜欢……霏儿了……想要跟母皇……再要妹妹……所以不要霏儿……”
我心震撼,顿感头顶天雷滚滚,大有要将我劈得外焦里内,油香四溢的阵仗。不过转念一想,又径直对大白包子聊表心疼,这早熟的皇家熊孩子哟。
她娘倒是比我还震撼,淡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愣是好半天才吐出字来:“霏儿,这话是谁教你的……”
“是是,是……十三舅舅……”哦,原来是纯爷们儿是十三王爷,“他说,他说……母皇和……皇父……睡了一张床……就会有皇妹……妹,呜呜呜……”
我暗暗为纯爷们儿祈祷,真心祝愿他这长舌妇一生平安。秉承着“人之初,性本善”的真心实意,我想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在白包子这个教育问题上,尚且忽略了年龄的问题。
兰珊的脸上由红转白,在由白转黑。竟然冷不丁回头对我嗔怪一眼……
任凭拂尘公公有多年拍马屁的经验,眼下,怕是只剩无从张嘴的本事了。
正愁兰珊龙颜大怒无从发泄,纯爷们儿十三王爷就在这个时候为她皇姐贴心的上演一出“说曹操,曹操到”,待见他同她皇姐一道的素色白衫,洋洋洒洒的将白扇子贴在胸口,翘着标志的兰花指,奔奔哒哒的进来。
我赶忙凑到兰珊身边为他说上几句好听的:“兰珊,这个十三王爷也是为霏儿好……”
一记眼刀直□□胸口,兰珊的女皇脾气展露无遗,怨我道:“有你这样当爹的吗?女儿都被教坏了。”
说着甚为恼怒的下旨意道:“来啊,将十三给朕托出去打十板子……看他以后还刚不敢祸乱后宫。”
十三王爷惊恐万分中被托了下去。惨叫声,在深宫大院肆意妄为。
身为一个多才多艺的道士,我曾跟随师父云游四方,拜访的道长和老禅师不计其数,耳濡目染的也会念叨两句往生咒,索性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双手合十为三皇子超度超度。
再见他的时候,已经是十柱香之后的事了。他用极致的眉目传情,趴在车窗上于我诉说着他内心的忧伤,可当下我却无从理会她。正在竭尽全力的重获白包子的青睐。
“霏儿,要不要再吃个烧饼……”
兰珊抬手截下我递过去的诱惑,严肃道:“早膳已食得够多了,莫要让她吃坏了脾胃。”
“那……霏儿要不要皇父给你当马骑……”
兰珊又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车马颠簸的,小心将她磕碰着。”
“霏儿要不要……”
“皇父……坏……坏蛋……”大白包子爬上她娘亲的腿,小脸憋得通红,终于憋出自个的一句肺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半是哀怨,半是心伤。
马车在路上徐徐行进,我转身掀开车帘查看,惊觉在与这娘两儿互动之时,已是出了都城。再约莫一盏茶,已经行在了山野道路上。心中不免生疑,昨晚花方给我传递的讯息,明明就是说出宫当天就动手,这都快食上午饭了,也没见我师父整出什么动静。
荒郊野岭的,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有情况!”
“铮铮铮”,侍卫大哥一声吼,立马是刀剑出鞘。大白包子往外探探肥悠悠的身子,兴许是好奇,想要开开眼界。兰珊一把将她禁锢在怀中,目光锁着我,对赶马车的拂尘公公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呀呀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多么经久不衰的狗血小说桥段啊!来人那猥琐中带着闷骚,闷骚中带着忸怩。此等经过漫长岁月才有的沧桑,叫人如此刻骨铭心,不是我那“寂寞沙洲冷”的师父又是谁,作为一名道士,他仅带了俩位师兄便来劫女皇陛下的马车,我觉得……颇有一丝仙风道骨的精神头。
神思中,暂时放下他营救我的计划,将营救他的计划提上日程。
拂尘公公对着马车里的娘俩儿拱手一礼,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夫人,老爷放心,行山路总得有点小状况。”
夫人指的兰珊这姑娘,这老爷嘛,当然非我莫属。换句话说,现下正是我当家,一家之主的风采定要挥舞起来的。跳下马车,踱步到双腿打颤的三人跟前。虽说这三人蒙了面,可我依然能瞅得他们颤巍巍的胡子,这样的审美,主要是来自历朝历代的道士先祖们。好比说,你正专心致志的降妖除魔,来人尊称你一声“道长”,你也不至于一时手脚无措。且能潇洒的一甩手中的黄符,腾出一只手来抚着及胸的胡须,拗造型什么的煞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