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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是一个非常小心翼翼的人,要不是因为继父,她不会也不可能跟著司徒玄进他家。
她甚至来不及细看屋里的摆设,他一关上门即反身将她压在玄关处的墙上,急切的吮吻著,用一种情人般的柔情。
她诧异的挣扎著,奋力的推开他,这个男人是怎么了?一个大明星居然会对一个不相识的陌生女人如此唐突,如果不是病了,就是因为思念过度吧?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可为什么会如此不寻常的心跳加速?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对男人她一直是吹毛求疵的,这个叫司徒玄的男人,确实有令女人不可抗拒的条件,只是他到底把她想成谁了?
半晌,司徒玄松开了她,用一种迷离的目光看着她。“你是她,却不像她,为什么?”
叶宁以手背擦了擦嘴唇,微喘的回答:“我不是她,真的不是她。”
他的浓眉微蹙“如果你不是她,为什么我对你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是不会骗人的,你不可能不是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觉。司徒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司徒玄眯起眼,突地嗤笑一声。“好吧,我不与你争辩。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故事是吗?我最不喜欢听故事了,不过如果你非说不可,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喔!”
司徒玄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不断忖度著,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有一个人非常想见你一面。”五分钟是吗?这样够快了吧!
他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想见我的人太多了,差不多可以从这里排到美国西岸,这很平常啊,这就是你要说的故事?”
叶宁忍耐著他不以为然的态度,继续说道:“这个人并不是你的歌迷,也不是你的影迷,至少现在不是,他是一个生了重病的老人,想在离世前见你一面。”
“这么认真?”司徒玄挑起眉,用略带玩笑的口吻说:“我以为你骗我。”
“我再认真不过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空出三天的时间”叶宁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司徒玄摇摇头“抱歉!我最缺的就是时间,你应该知道做我这一行的,时间不是自己的,更不用说空出三天的时间,你可知道二天的时间意谓著三千万的损失;你出三千万,我就把时间空下来。”
丙不其然,她太乐观了,他并不好应付,要不是为了报答继父的养育之恩,她不会与这样的人交涉,太麻烦、太伤神了。
“我说的是真的,这个人是你的父亲。”她知道转弯抹角一点用处也无,开门见山地说。
司徒玄呆在当场,愣了一下才回过神。“胡说八道!”
“是真的,司徒佐先生是你的生父,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叶宁顿了一下,沉默的望着司徒玄,他的表情有一些变化,但不是太多,就算有情绪,他也把它藏得很好;她面对的是一个演员,她明白,要看穿一个演员演技后面的真面目并非易事。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淡淡的说道。
“可是他真的是你的生父,你不觉得司徒这个姓很少见吗?”她提醒他。
司徒玄耸耸肩,不在乎的说:“那又怎样?”
“一定有人可以证实我说的话,你可以去问问”
他打断她的话“你们是什么关系?”
“咦?”“我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有必要这么热心吗?他给了你多少钱?还是你就是他的现任情妇?”司徒玄充满戒心的问道。
叶宁的表情一僵“情妇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
司徒玄冷笑“这是合理的怀疑,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很可能正被某个人包养著;再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又不是未成年,只要有钱还怕女人的心打动不了?每个女人都有个价钱,少跟我讲那些冰清玉洁的鬼道理。”
她想发一顿脾气,可是为了继父,她忍了下来。“算了!不跟你计较,我和司徒先生不是你以为的关系,他是我继父,不是情夫。”
“是啊,我怎么会没想到呢?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司徒玄深沉的说道。
“哪个女人?”她追问。
“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你有兴趣听她的故事吗?那女人没告诉你?”他眯起眼。
“你说的女人到底是谁?”
“有其母必有其女,原来你两年前出现在我面前是有目的的。”他略略提高音量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两年前我并不认识你。”叶宁突然觉得害怕,反射性的退后了数步。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干嘛?不敢承认和我有一夜情啊?”
她尖叫一声后惊觉自己反应过度,稍稍稳住自己。“你一定是疯了。”
“是啊,这两年来我一定是疯了,否则不会为了一个根本不承认我的女人而牵肠挂肚。”他负伤的说道。
“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认识你。”她被他握得手好痛,这人怎么这样?
“如果不认我,为什么要出现?”他不松口的逼问。
叶宁摇头,苍白著脸,有些无奈。“什么一夜情?我不曾和任何人有过一夜情,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呢?”
“撒谎!”他想要揭穿她的谎言“那一夜你在我身下分明十分享受,还说一生一世爱我,难道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幻想?其实没有那一夜、没有那些誓言、没有那个女人?”
司徒玄松开她,别开脸,心冷却了下来。
“继父”
“你走吧!你打碎了我的梦。”他不再看她,冷声下逐客令。
“可是”她的任务尚未完成啊。
“请你离开,你已经严重打搅了我,如果三分钟内你还不走的话,我会叫楼下的警卫上来。”他决绝的说道。
看她走了,他在她背后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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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可为了继父,她知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论司徒玄有多难伺候,她都不能轻言放弃说服他。
李庭见叶宁望着窗外发呆,不禁好奇的趋近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在为你继父的事心烦意乱?”
叶宁摇摇头“没有心烦意乱,我不会为了这一点小事心烦意乱,你是知道我的,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我越是有兴趣挑战。”
“你说司徒老大把你误认成另外一个女人?”李庭对这件事的好奇心比什么都浓。
如果可以,或许就把这消息给卖了,她相信价格不会太差,反正这事迟早会让人挖掘出来的,与其白白给别人捷足先登,不如自己经手把消息卖了,她想一定有不少人对这事有兴趣。
“嗯,他一直不相信我不是她说的那个女人。”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把你误认成谁了?”李庭不动声色的采问。
叶宁叹了一声道:“没有,他说得不清不楚,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确定你以前从来不曾见过他吗?”
“我确定我根本不认识他,不然怎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啊,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忘了和你有过一段情的男人;再说,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的男人,司徒老大是天王耶,一个天王对一个女人这样的念念不忘,还真是多情呢?”李庭在心里盘算著应该把这个大八卦卖给谁。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多情,只是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对一段逝去的恋情这么牵挂,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叶宁虽然被司徒玄突如其来的行为举止给吓坏了,但对他为一个女人如此的悬念仍是敬佩万分的;若她真是他说的那名女子,一定不知道有多感动呢。
“是啊,只是他说的女人到底是谁呢?如果可以查出来,这事会更有戏剧张力。”
“戏剧张力?为什么会有戏剧张力?”叶宁皱著眉头问道。
李庭神色略慌的说:“没啦!我随便说的,总之你还是和司徒玄见到面了不是吗?”
“没用啊,他不信我说的话,而且好像不高兴听到继父的事。”
“你要不要去问问白朗期?”
“朗期?”她倒是忘了可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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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
白朗期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会与佳人重逢。
有多久了?这七百多个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当年他就是因为叶宁拒绝了他,所以才会选择远走他乡的。
看见白朗期,叶宁垂下眼。“你好吗?”
白朗期露出白牙爽朗一笑“见到你什么都是好的,你呢?”
“我很好,听说你是摘星唱片的企划?”她定定的看着他,为了司徒玄的事拜托他,坦白说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是啊,混口饭吃,想当大明星当不成只好当大明星的企划。”他自我解嘲。
“所以你和司徒玄很熟罗?”
“是啊,玄哥去日本宣传时我是他的翻译,怎么?你认识他?”
她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应该要讲得多深入。“不算认识,只是有件事想麻烦他罢了。”
“什么事?我可以知道吗?”他追问。
“有个老人想见他一面。”然后叶宁把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遍。
听完她说的话后,白朗期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说你继父是玄哥的生父?”
叶宁点点头“我希望司徒玄可以在爸爸垂死之际给他一点亲情的温暖。”
“跟在玄哥身旁两年,我从没听过玄哥父亲的事,我以为他只有母亲住在乡下,会不会是弄错了?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不会错的,我继父亲口说的事怎会有错?”她肯定的说道。
白朗期贪恋的看着叶宁,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你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做这个行业电影明星我见多了,可就不曾对一个人如此。”
“你是个傻瓜。”叶宁轻轻的说。
“也许吧,我知道你会这么认为。”白朗期搔了搔头,老实招供。“其实我对你的感觉一点也没变,这两年没去找你主要是不想去烦你。你是知道的,我这人追求女孩子很缠人的,如果不能天天黏在一起,我一定会生病。”
她一笑“我不相信。”
“是真的,你要我发毒誓也行。”他抬手作势道。
“谢谢,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自在。”她恢复冷淡的模样。
“是你自在还是我自在?”他就怕她这样。
她看见了他的真诚,心里不禁为他心疼起来。一个男人要在他喜欢的女子面前如此赤裸裸的表达感情,是多么难得的事啊!
“朗期,不管你相不相信,朋友是一辈子的事,可情人短暂到你想像不到的地步。”
“你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懂她的话,所以才会这么说。
叶宁明白他认为她故意说出这种婉拒的话“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不过现在看来并不重要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打动你对不对?你还是那个对我没有半点感觉的叶宁。”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朗期”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想通?
可是另一方面,叶宁也是有所领悟的,无论是谁,只要坠入情网就是会这样一直牵挂,怎样都不愿放手吧。
“算了,不用安慰我,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无关,我会想办法调适的。你刚才说你和司徒老大见过面了?”
“他以为我骗他,朗期,你能不能帮我安排?我想再见他一次,也许可以说服他。”
“见面不是难事,不过这事不能太张扬,会有麻烦,玄哥不是普通人,贵为天王不能闹出什么负面新闻;如果可以最好能低调认亲,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希望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坏了玄哥的形象。”
“嗯,这件事只有李庭和你知道。”
“李庭吗?那就要小心了,这人口风不紧,又是歌友会的一员,我怕这事纸包不住火,很快会曝光。”白朗期忧心仲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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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不其然,三天后消息不只曝了光,还比叶宁向白朗期吐露的还多。
李庭向某衷漂说了一个故事,某衷漂再根据此模糊轮廓加油添醋的编出一个赚人热泪的爱情故事当然,故事最感人之处少不了女主角可怜的身世,负心的男主角不顾当年的山盟海誓,当红之际随即把痴心的女主角给甩了。
悲痛的女主角因此而流产,两年后女方不甘被骗,希望披露真相后不会再有其他女子受伤。
孟子曰愤怒的将衷漂掷向墙壁。
“阿玄,这女人分明没安好心眼,现在可好了,把你说成陈世美了,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巡回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她不是太爱你就是太恨你,不然不会这么急切的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白朗期跳出来替叶宁说话“这事不是叶宁说的,我知道不是她。”
孟子曰狐疑的看着白朗期“奇了,你怎么知道不是她?你和她很熟吗?”
孟子曰自然是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翻身的他怎么能被这件莫名其妙的绯闻案斗垮?他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白朗期清了清喉咙后说道:“我和叶宁是多年好友,说出这件事的人不是她,是我们另外一位叫李庭的朋友。”
“阿玄,你看要不要告衷漂?”孟子曰转身看向一直不吭声的当事人兼苦主。
司徒玄莫测高深的问白朗期:“你和她见过面了?”
“昨天见的面,叶宁说她不认识你。”
司徒玄挑起眉,倚著白色的粉墙,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星芒。“你和她熟到什么程度?”
白朗期在他的视线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读出了司徒玄的不友善,可在他还弄不清楚原因时,教他如何回答?
“熟到肚子饿了她会下厨煮一碗面给我解饥。”这应该很平常吧!
“你追过她?”
白朗期显得有些招架不住,神情有些狼狈,在承认与不承认之间左右为难
“没错!我追过叶宁。”
“就算她有过那样的过去,你还是一样喜欢她吗?”
“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做过什么,何况我很清楚衷漂上写的都不是真的。”
一旁的孟子曰心里比谁都急“阿玄,你还有心情问这些事,我正为你的票房烦得不得了。我看一定要告衷漂报导不实,我们若什么都不说,人家还以为你默认了,真的做错事了,问题是你根本不认识这女人。”
“我认识她,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孟子曰和白朗期不约而同的露出吃惊的表情。
“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孟子曰一副不能受到半点惊吓的表情。
司徒玄神秘一笑,转身离去,只在离去前丢下一句话:“我不想打官司,要写就由他们去写吧,这年头越写人越红不是吗?”
孟子曰不解的问白朗期:“我记得司徒很重视名誉的,为什么这次碰上了这女人,一切都变了?难道衷漂上写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叶宁从来不曾跟我提过她认识司徒,再说就算真的认识,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发生如衷漂上写的事,太离谱了。”
“离谱我还觉得过分呢!又是背叛又是未婚怀孕,流产叶宁是何方神圣啊?”孟子曰不以为然地道。
“不会的,叶宁不是那样的人。我说过了,这件事是另一个人说出去的,我会去找她问清楚,看看她居心何在?”
“你是说就算司徒真的认识那女人,衷漂上写的也不是事实?”
白朗期斩钉截铁的道:“当然不可能是事实。”
“为什么?”
“叶宁值得男人疼爱,不可能有人会做出伤她那样深的事来。”他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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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就是不用点脑子呢?”白朗期不客气的对李庭发飙。
李庭则是一副完全吓坏了的表情“我不是故意,我明明不是跟他们那样说的,我可以发毒誓,我不知道他们会断章取义。”
“你是不是朋友啊?出卖叶宁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他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我以为他们会把这个故事写成一篇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我怎么会知道不是那样,他们骗了我,我也是受害者。”李庭开始哭。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觉得站在行销的立场哪一个故事比较能卖钱?”
“我以后不敢乱说话了嘛!叶宁,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庭向一旁的叶宁道歉。
白朗期敏感的问:“他们是不是给了你钱?”
李庭支吾其词地道:“不是我主动跟他们要的,是他们自己要给我钱的,我明天就把这一万元捐给慈善机构。”虽然心疼,总比失去友情来得好,她没料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爱钱,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真是一路走来始终如一,连朋友对你的信任你也不放过。”白朗期为叶宁不值。
“我是爱钱又怎样?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钱,你不爱钱吗?是啊!你比较清高,你不爱钱,你爱人。”李庭被轰得受不了了,只好反击。
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叶宁叹了一口气“别吵了,算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吵也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司徒先生一定不好受吧?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协助你们出面澄清,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个误会而影响到司徒先生的清誉。”
“玄哥不准备对衷漂提出告诉,所以你和玄哥并不认识对不对?这都是一场误会。”白朗期对叶宁并没有完全死心。
“我不认识司徒先生,可偏偏他就是坚持与我相识,他说得那样真,听多了,我都要怀疑起自己来了。”叶宁有些疑惑。
是吗?其实她是认识他的,在记忆的深处,只是她把他遗忘了?或是在前世?
“玄哥的心情好像并不如我想像的不好,还是他已经练就了高深的功力,把心烦藏在内心里?不说出来是看不出来的。”
“是吧!我就知道老大不是小气的人,贵为天王,每天都有消息让人写,写多了难免腻了,今天我不说出这件事,他们明天一样可以捏造一件更夸张的事。”
李庭不死心的推卸责任,因为闯出这个祸真的跟她关系不大嘛,衷漂里写的东西哪里是她讲的内容,只除了叶宁的名字是真的,其他全是衷漂自己幻想的,她可是一个字也没说喔!
“你说得轻松,歌迷可以成就一个天王,也可以很快的把天王推下谷底,歌友会那边的反应如何?”
“歌友会的反应当然很激动,因为她们没有一个人相信老大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全说要站出来力挺老大。”
白朗期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只是他的主子司徒玄真的和他心仪的叶宁相识吗?司徒玄会是一个重许诺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