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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路宝珠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但是掩藏着再好的人,在有着相同经历的人面前,情绪是很容易引起共鸣的。这时,刚巧又碰上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还能不让人抓到把柄的。”贺妍蒟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噼里啪啦响的,这要是在正常情况下,说不定还真能叫她抓住点什么的。
雁枚尽管也觉得,自家小姐的法子不错,放在别的人身上也许小姐的计策就成功了。只是对方是柔嘉郡主的,雁枚如果早知道,也会在脑海里打个大大的问号的。更何况,事实上,自家小姐期望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的。
就已经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连嘴里的葡萄都觉得没有方才好吃了。“只是,不知道路宝珠是真的冷血还是严平枫无意的,他们之间就是平常如流水的。或许,要不是中间有个路志庆在插科打诨的话,还有可能叫我发现端倪的。”
立场的不同,注定某些人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而是对手,还是那种会出现你死我亡的对手。宝珠和贺妍蒟,就是处在不同的拍戏中的,平时还好说,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绝对就是刀戎相见的。
望着目光一直追随着宝珠乘坐的那辆马车的严平枫,路志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好,他的这位表哥还没有丧失了理智的,还知道顾忌着宝珠的名声的。情之一字,自古又有几人能看破的。
对严平枫来说。这样的一份情是忧伤的,惟其如此的遥远才显得更加的真实。情是一种享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情是一种体会。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情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并不因为失去而失色半分,再见依然痛彻骨髓。
“我如今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样一路默默守护你了。”严平枫在心里这样说着。多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的。只是,这只是美好的奢望了。前方,定国公府大门前的一对石狮子已经隐隐在目了。
卧房里。宝珠将放在梳妆台最下面一层抽屉拉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四五个小匣子。宝珠将其中的一个红木匣子拿出来,手指轻轻抚摸过盒盖,内心五味陈杂的。
江简牧步入珠玑园。院子里的仆人纷纷见礼:“老爷。”走到珠玑园的正院前,值守的大丫鬟芦笙和陶笛先是给江简牧行了礼,然后芦笙掀起了门帘,就准备通报宝珠。
江简牧摆摆手,阻止了芦笙的动作,“不用通报了,你们下去了。”
芦笙和陶笛见江简牧这般说,也就曲膝退下,将时间留给这对新婚的夫妻。
“夫人。在看什么的,这么专心致志的,连我走进都没注意的。”
宝珠顺手将匣子盖上。身体半侧过来,正好江简牧刚掀了珠帘,跨步而来。“老爷不是让洗笔过来说,今儿个要处理公事,就歇在外院了。”宝珠站起来,身子刚好挡住了那个红木匣子。
江简牧没有走向宝珠。而是走到了花梨木的圆桌边坐下。“本来是要歇在外院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珠玑园。也就进来看看你。”
宝珠在走向江简牧时,手不轻易间已经将红木匣子推到那一堆的首饰盒中间,越发不显眼了。“老爷公务繁忙,还抽出时间来看我,这样岂不是耽误了正事的。”
江简牧挑眉,嘴角上扬,“怎么,你是不想我来这了?”
这样的罪名宝珠可担不起,虽说心里也确实不想他今天过来,毕竟自己的心情也是乱糟糟的,这样怕是得罪了人都不自知的。“宝珠没有这个意思,老爷能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的。”
面前的小妻子,脸上虽然有着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可是眼神一片清明,江简牧知道,这丫头,只怕还真不愿意他来珠玑园的。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过日子,若不是规矩所在,只怕每日早上的请安,她也是不愿意的吧。
江简牧想到,刚才大管家江苏和跟他说的,宝珠今日回府时,严平枫严少爷和宝珠的五哥路志庆,也是一同随行的。本来是说要找正浩的,正浩不在府里,他们两个也就告辞了。在江简牧看来,找正浩只是一个幌子,他们应该是护送宝珠回府的。
以江简牧的眼力,自然是看到了宝珠刚才看的那个红木匣子里的东西。是一根女子用的珠钗,只是材料不寻常,那珠钗的材料应该是余朝的椰壳雕刻而成的,就是上面镶嵌的那个珍珠,也应该是南海的黑珍珠。
本来江简牧也没见得当回事,以路府的地位,弄到这样的一支珠钗,也是轻而易举的。只不过,宝珠后来的举动,让他不得不多想的。若只是路府的嫁妆,宝珠用不着掩藏着。可怜的江简牧,并没有好好看过宝珠的妆奁单子,这只珍贵的珠钗,并不在嫁妆之列。不过,他的推断也是对的。
再结合江苏和说的,江简牧猜测,那支珠钗应该是人送给宝珠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严平枫,毕竟严平枫去过余朝。这样的事情的前后贯穿起来,江简牧的心里特别的不舒服。他不是气量狭小的男人,就算是严平枫送的又如何?只是宝珠的做法,深深刺激到他了。
江简牧觉得自己若是还呆在这里,保不定要被这个小妻子给气到吐血的。奈何,脚下就像生根一样,不愿意挪动半步的。对此,江简牧的解释就是,我堂堂的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宝珠并不知道,她的动作反而引起了江简牧的怀疑,纯粹就是自己暴露的自己。当然,这也不能怪宝珠思虑不周的。今天在和韵茶楼见到严平枫,他那瘦削的模样,眼神里隐隐转过的痛苦以及偶尔望向宝珠的目光那复杂的情感,让一直以来沉稳的宝珠,乱了心思,失了方寸的。
宝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只是这短短的数日功夫,严平枫已经将自己折磨成这样一幅模样的。好在宝珠还不知道,严平枫在宝珠的大婚之日,喝得烂醉如泥,胃出血。为此,玉婷公主还杖毙了一个嘴巴不牢靠的下人,不然,宝珠只怕更是过不安稳的。
就在宝珠连脸上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就要维持不住时,江简牧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刚才看见什么没?”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看见什么,整个屋子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的。难不成,江简牧的武功已经高到了可以看到亡魂?自从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有知道了有过好几个穿越先辈也来过这个时空,宝珠就不再是无神论者了。每一次的拜神拜佛,宝珠都是无比的心诚。
江简牧看着宝珠还真的在屋里四周扫了一圈,而后,一脸疑惑地定格在他脸上。“我现在从你的眼睛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瞧见我自己。难道夫人你没有在我的眼睛你,看到你自己吗?”
宝珠瞬间脸就红了,心口有无数的小鹿在撞撞,原本的伤感倒叫江简牧的这几句话挤散得无影无踪了。这算是情话吧,嫁给江简牧也没有几天的,怎么脸红的次数就多起来了。而且,宝珠也觉得自己的神经无比粗实,这古人如此含蓄的话,怎么就能让她一次又一次脸红心跳的?归根到底,是因为宝珠觉得,这样的话,不应该出自江简牧之口才是啊!
看着面前这个脸染红霞、双眸明亮的女子,江简牧突然升起了万丈豪情,总有一天,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只会有他江简牧一个人的。
江简牧既然不准备离开,自然是歇在了珠玑园,两人一夜无话,就这样直到天明的。
宝珠的女红真得是算不上多好的,在第四次将缝得弯弯曲曲的衣袖拆了时,盛嬷嬷都看不下去了。“夫人,您还是先歇一歇的,叫瑶琴缝制一件就是了,您最后动上一两针,老爷也就知道了你的心意了。”
瑶琴也觉得,宝珠还是不要动手缝制的好,看看这桌子上的布料,浪费的。虽然不在乎这一点的布料,只是照着夫人这样的做法,这昨天买回来的布料,最后能不能裁出能让老爷穿得上一件长袍,还真是不好说的。“是啊,夫人,老爷当时也就那样一说,可没有规定整件衣袍一针一线都是你亲手缝制的啊。”
宝珠算是杠上了,不就是一件长袍吗,她可是连荷包都绣的很出色的。“嬷嬷,瑶琴,你们相信我吗?”
盛嬷嬷和瑶琴异口同声的说道:“相信啊!”
“那你们就不要再劝我了,我一定会做出一件衣袍来的,今天不行,明天继续;今年不行,明年也可以接着做的。”
盛嬷嬷心里哀叹,这夫人啊,固执着的,老爷当时也就那么随口一说的,难不成还真的要死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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