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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还打着不理会江简牧的想法,只不过一听江简牧这话,宝珠就不服气了,“我才不会,我一定会是好娘的,女儿绝对是我的小棉袄。”要知道,宝珠的心理年龄可是和江简牧差不大了,就是没有做过母亲,可是这不是人的本能,还需要教吗?
江简牧看着宝珠那不服气的模样,决定逗一逗这丫头,“你就知道是小棉袄了,要是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子呢?难不成那样,你就不是个好娘亲了?”
宝珠被江简牧这话噎了一下,确实,她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嘴上是不会服软的,“一定是个女孩,我有预感,要知道我的预感从来都是对的啊。”摸了摸肚子,宝珠能够感觉到这次一定是女孩儿,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这样觉得。
“从来都是求子,你倒是好,期盼着生个女孩儿。”江简牧的目光一闪而逝,如果真是这样,也是挺好。
宝珠疑惑的眼神盯着江简牧,“借用一下你的话,男孩子大多是调皮捣蛋的,还是女孩儿好,贴心啊。再说了,难道你不觉得,生个女儿更好吗?你已经有了嫡子了。”这最后一句话是肯定的语气,可是江简牧能够听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嫡子,谁也不会嫌多就是了,只是:“你在担心什么?以珠儿你的身份眼界,想来这个定国公的爵位,你还没有看在眼中。”说道这里。江简牧心中还是微有点生气,“正浩的年纪摆在那里,就是宏辉都已经五岁了。有什么值得担心?如果真要是嫡子的话,你也会教育好,长大成人还没有问题。况且,我这个岁数了,也就得正浩一个嫡子,还有可能吗?”确实,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若不是出了宝珠这个意外,他江简牧这辈子也就只有正浩这一个嫡子了。
定国公的爵位。宝珠还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就算自己的儿子,宝珠也不会叫之谋划。既然这样,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宝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执着于生个女儿。“我能够教育好吗?就算不是长子,我有那个能力?江简牧,你凭什么相信我?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了名利地位,我也会精心谋划。你该知道,世家教女,都是些什么,你觉得面对着定国公的爵位,我还能冷静?原本我的孩子可以有更好的。可是现如今却不是那样,你觉得我会保持一颗平常心,不逼疯自己?那本来就是应得啊!”宝珠需要发泄。尽管这个时机不好,发泄的对象成了江简牧,可是宝珠已经不会去想那些了。
如果不是那道圣旨,宝珠会有更好的归宿,她的孩子也同样如此。继室虽说是正妻,可是面对着原配。那也是妾啊,哪怕放在宝珠身上有了特例。不用对着原配云氏执妾礼。从圣旨下来,到现在,宝珠一直做得很好,不挣扎不逃避,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不代表宝珠内心深处就这般认命,向来被动的承受和积极的面对,尽管结果是一样,过程却是不尽相同。就算没有着第二次的人生,想来也不会有哪个贵女选择这种归宿。
“她的孩子吗?果然,不管怎么做,还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江简牧心中想着,没有挣扎没有逃避,一直表现完美的宝珠,叫人说不出不好来,可是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就是真实。江简牧曾经好几次看到,明明宝珠就在面前,可是那距离好远好远,远到他都感到绝望。
房间里静默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唇角止不住上扬,“我就是觉得你会啊,也借用一下你的话,我的预感也从来都是对的。”这也许就是新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好的礼物了。尽管还需要努力,可是影响不了江简牧的好心情。
宝珠仔细观察了一下江简牧的脸色,确实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不好的神色。“既然你的预感从来是对的,那么你有没有预感到我的委屈,没有要补偿的吗?”宝珠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以着江简牧的智商情商,想来话里的意思早就明白了,可是却不见半点不忿。夫妻大半年,宝珠自认不是很了解江简牧,可是也没有真的不忿还是知道的。
话放在台面上说,总好过私下乱想一遭,还容易生出误会。有时候,能够当面说清楚,也是一种幸福。不是谁都能够让你有信心这般做的。其实刚才宝珠又何曾不是在试探江简牧呢?对爵位宝珠是没有兴趣,她自信能够给孩子更好的。可是一个受宠的娘亲,对她的孩子来说不是更好。宝珠再有能耐,父亲在孩子的成长中总是不可或缺。江简牧对待宝珠的孩子,就算是嫡子,资源倾斜度也是一个重要的标准。毕竟,江简牧还有庶子们,就是丁姨娘所出的七少爷正阳,江简牧也是很宠爱的。父爱就那么一点,儿女却很多。
为了自己的孩子,宝珠毫无意外地对江简牧使用了心计,奈何江简牧这个老狐狸不曾防备,心甘情愿跳了进去还不自知。所以说,在男女中间,谁先动情付出谁就是输的一方,当然,宝珠觉得自己的手段够隐蔽就是了。两个人这辈子就要捆在一起了,宝珠还是要自己的孩子谋划,江府的资源就是一项,而且还是那种只有家主才能够动用的。
江简牧再次觉得自己的手痒痒了,很想再戳一戳宝珠的额头,不过估计那丫头铁定会炸毛。“委屈,我还真没有预感到,补偿,我这整个人都在你面前了,难道不就是给你最好的补偿了。”男人,一旦耍起无赖来。是不分年龄地位的。只好将宝珠抱在怀里,下巴不停地摩挲着宝珠的秀发,心里满足地吹了一口气。
已经习惯了江简牧这时不时不正经的样子。宝珠不紧不慢,要知道现在可是一个孕妇,“这么大一只,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虽说品质不是很好,也就凑合这,起码暖炉这一功能还是过关的。”一双小手已经滑进了江简牧的中衣里。到处乱摸一通,不错不错。挺暖和。殊不知道,江简牧的双眼已渐进深邃。
双手被江简牧一把抓住了,怪不得行动受阻。“你这是在取暖吗?这珠玑园的供暖一直都很好,总不会叫你这个夫人冻着。我是不是可以将你此刻的行为解读成引诱本老爷。还是说你有这样的需要要为夫代劳。”
宝珠低头一看,才发觉,江简牧的中衣早已经在自己的魔爪下散开了,强壮有力的胸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咽了咽口水,宝珠心虚地抽回自己得双手,只不过没抽动。“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结结巴巴,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还是没有将意思表达出来。还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宝珠在心里狠是唾弃自己一番,不就是男人的胸肌,想当年要看多少有多少。怎么这到了东朝,人都变矫情了。苍天可鉴,她可是没有半点不健康的想法啊!
江简牧对着宝珠红透了的双颊视而不见,这丫头,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这样的神情,平时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就是生气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今年还真是好日子,这一大早上。已经见了宝珠两次变脸了,“为夫我可是正人君子,你就算再色诱都没有作用,我可是心中只有我夫人一个人啊。”单手快速将散开的中衣裹好,借以挡住了某个不听话的物事,总不能叫宝珠知晓。他这是做的什么孽,怎么就非眼前的这个人不可了。偏偏这个该死的丫头,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呸。”老不修,后面这一句话,宝珠没有敢说出来,“只有你夫人一个,那你就永远在珠玑园好了。”泽兰院那几个姨娘就不说了,就是前院宝珠前段时间送的两个丫鬟,还有洗笔洗墨,这还是放在明路上,也许还有宝珠不知道的存在。不能怨宝珠将江简牧想成这样,这是常态。就算自己的爹,和娘感情算是好的了,可不还是姨娘通房。
“好!”原本是玩笑的说的话,宝珠就没有想过江简牧会给予回答。宝珠已经忘记了窘迫,抬起头想从江简牧的脸上找出哪怕半丝玩笑的成分,可是,没有,全都没有,有的只是一脸郑重。
宝珠用力抽回自己的双手,就要下床找鞋子,“时辰也应该不早了,陶笛这个丫头怎么还不叫起。”穿了几次,总算是将鞋子穿进了,迈步走向放着衣物的衣撑,宝珠只想结束这个话题,她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其余的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而且她也怕自己承受不住。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身后传来那一如既往的磁性声音,“我答应你,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同样答应我呢?”或许今天他可以收到第二份礼物,果然,至正三十一年,是个不错的年景。这才第一天,定国公大人,你怎么就知道是好年景了呢?
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掉落在地上,宝珠慌慌张张想要弯腰去捡起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答应你什么。”
面前斜伸出来一只胳膊,在宝珠还没有弯下腰前,将掉落在地上的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捡了起来。“珠儿,我知道我贪心了。成亲前,在酒楼我跟你讲过什么话,我记得,你也记得。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我没有半分不满意,可是现在我后悔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要的更多。在他人的眼里,你路宝珠仅仅是定国公夫人,是我江简牧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娘亲,这些你做到了。”江简牧苦笑一声,“人总是贪得无厌,得到了这些,就会在想,还能不能更多?我也是一个普通人,这些通病我也会有,也会贪得无厌,也会想要得到更多。我已经不年轻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你的心中,我不会是那个你想要的伴侣。你别急,别打断我的话,也许你想说你心中没有那样想,可是我知道,你这样的贵女,嫁我,确实是委屈了。不是那道圣旨,我们两个人这一生就是永远的平行线。”
“你可能不知道,知道自己要娶你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雀跃兴奋。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肯定在心里鄙视我吧,鄙视我这个曾经的世伯竟然会有着这样龌蹉的念头。是啊,我也曾痛恨这样的自己,说禽兽不如都是好的,说自己情难自禁你恐怕都要打人,可是我确确实实就这样一头栽了进来。我尝试过在别的女人那里,那些在没有你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是理所应当。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一触碰到她们,眼前总是会浮起你的身影。见到你和别的男子交谈,言笑兮兮,尤其当他们比我年轻时,我都有一种要揍扁他们的冲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原本我想带着这些进入棺材,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就是身为一个男人的我,内心里最阴暗、最不可告人的心思;最卑微、最无可奈何的乞求。”
“所以,珠儿,我不能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在我余下的人生里,我能够做到眼里心中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白首不相离。不知道这样的我,还能不能走进你内心的世界呢?”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已经穿好了,现在江简牧正在系对襟。
在江简牧这番内心剖析后,空气一下子都寂静了,这是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卑微但感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告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