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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炫呈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改变,仿佛早已猜到他们的关系不寻常。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她住在哪里?连他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她对这个前男友特别不一样吗?
坐在一旁无聊到快要打哈欠的宗廷秀,一发现他的脸部微微抽动,不禁露出看好戏的笑脸,精神也来了。
“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独立又干练,完全不依赖我,所以我们后来就分手了。”事实上,是因为他们为了某件事起争执,互不退让的情况之下,他便撂狠话说要分手,谁知道她竟潇洒的点头说好。
然而,尽管分手了,两人还是偶有联络,虽然大多谈的是公事,但至少他们没有恶言相向过。
就女人而言,她这一点非常好,或许应该说,她根本没有爱过他,所以两个人就算分手,她也不觉得难过,也不会感到尴尬或不自在。
“那真是遗憾,据我所知,她虽然干练独立,但是她很依赖我。”萧炫呈这么说,有几分互别苗头的意味。!番胜荣闻言,惊讶了一下。“难不成她现在跟你交往?”
“正是。”他笑得合蓄,内心却有股不满正慢慢成形。
“她会依赖你?”
“多少。”事实上,他根本感觉不到她依赖他,只是不想输给她的前男友,只好硬看头皮撒谎。
“是吗?那你知道她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潘胜荣微倾身向前,小声地问。
“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知道吗?”
“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你还是放在心中就好。”就算她有天大的秘密,也该由他自己发现,不该是由其他不相干的人口中得知。
潘胜荣勾笑,颇为满意地点点头。“你很适合映缘。”
“颇有同感。”萧炫呈大言不惭。
事实上,他这几日正为了苑映缘没有跟他联络而心烦意乱,就连向来在工作执行上仔细冷静的他,也难得出错。
他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懂他想要跟她交往,甚至还怀疑,一切只是他日有所思造成的夜梦一场。
“她是个好女人,虽然在工作时和私底下个性有点落差,但依然是个可爱的女人。”
“可不是?”箫炫呈开始感到疑惑,明明合作案都谈妥了,他为什么还不滚,为什么还要在他耳边说这些关于她的事?她是什么个性的人,他会不知道吗?
“她面对客户时明明很圆滑,但是私生活却很封闭,有时候连应对都迟钝得教人头疼。”潘胜荣甚至觉得那时她根本懒得开口跟他说些什么。
“会吗?”她是这样的人吗?
萧炫呈倒觉得她很坦率自然,一点都不做作,和他说的有点出入。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比较贴近她真实的那一面?
“我没有想到她那么快又交新的男朋友。”神色有点失落。
“这是缘份。”
“是吗?”潘胜荣扬笑。“她曾经告诉我,短时间内不打算再交男朋友,因为她并不想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她没必要为任何人改变。”他已经习惯工作干练,生活却很随性的她。
“我倒想看看,她能为你改变多少。”
“改变?”箫炫呈哼笑。“没必要,她只要做自己就好。”
“是吗?”潘胜荣一脸等着看的神情。
萧炫呈注视他半晌,表面上看似波澜不兴,实际上心里已经吹起狂风暴雨。
他有太多疑问,太多事想问清楚,但碍于身份,碍于现在这个状况,他实在不方便多问些什么。
他只能在心里暗骂:真是该死!他已经被苑映缘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现在还跑出一个前男友?
“映缘?”潘胜荣突地倾前,看向他后方餐厅外的街道。
萧炫呈随即转过身去,只瞥见一个穿着随性的女人身影,身旁还有个男人正在拉扯她。他要是没认错,那个人想必就是关大元。
思及此,他飞快离席,冲出餐厅。
“我警告你,你最好赶快放手,不然我要叫救命了则苑映缘压低音量地警告着,只要他放开她,她愿意息事宁人。
这个男人真的让她很头痛,打乱了她今天的计划。
当她被他缠上时,她根本不敢独自踏进大卖场,转而去到那间客人不少的租书店,假意随便翻看书籍,但他根本没打算放弃,一直跟在她身旁,就连她买咸酥鸡也抢着替她付钱,当她要回家时,他还坚持要护送她。
眼看她住的地方就快到了,他竟然要求她请他上去喝杯咖啡真是个混蛋,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她甚至开始怀疑,她近期会觉得被跟踪,绝对是他在搞鬼。
“我只是希望你能请我上去坐坐,有这么难吗?”
“非常困难,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就连现任男友萧炫呈,她都不打算请他去她家了,更逞论他这个路人甲。
说到萧炫呈,她就不禁开始担心,不知道他离开那家餐厅了没,要是他还在里头,不晓得会不会看见她,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遇见他,所以想赶快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只要多花点时间跟我相处,你就会认识我了。”
“问题是我不想认识你。”她紧觉着眉头,耐性就快要用光了。
她不想大声嚷嚷,是为了普他留面子,如果他真的给脸不要脸,她就不需要再对他客气。
“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为什么?”难道他就这么不识相,非得逼她说狠话就是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个人,你应该也见过,就是狗狗的主人。
“他只是你的客户。”
噢可恶,他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到底偷偷观察她多久了?“难道客户就不会变成男朋友吗?”
“那么,我身为你隔壁公司的员工,也会有机会变成你的男朋友喔?”
“不可能”她说得斩钉截铁。“我不喜欢你。”
感情需要酝酿,她没有一见钟情的浪漫,没有相处过,她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有任何情感上的冲动。
“你!”
被拒绝的难堪浮现在关大元清俊的脸庞上,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让她瞬间痛呼出声,直到一股更强的力道从她身旁扫过,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直接一拳朝他脸上招呼下去。
关大元瞬间松开了手,整个人几乎被打飞。
苑映缘惊呼一声,侧头看过去,惊见是萧炫呈,她狠狠倒抽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拔腿朝住家大楼方向跑,余光瞥见潘胜荣,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一路狂奔回家。
箫炫呈见状,赶忙以眼神示意随后跟上的宗廷秀处理关大元,便急忙用最快的速度追赶她。
当苑映缘一踏进电梯,急忙按着关门键,萧炫里却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硬是挤进电梯内,让她整个大傻眼。
他垂眼瞅着素颜的她,虽然不如化妆后这么明艳动人,但她清秀的眉眼还是教他思念得心都在发疼,但最让他难过不解的是,她一看到他居然像见鬼似的拔腿就跑,她为什么要躲他?
“你为什么要跑?”他粗喘看气问。
“我”
“你是隐瞒了我什么吗?”好比说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嘎?”瞒?他是指他们是邻居这件事吗?可他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不要看我,我没有化妆。”
啊啊!她不想这么快就让他看到她随性的一面,怕他对她的好感会破灭。
“有什么关系?”化不化妆很重要吗?
“可是我现在很丑。”她本来是想好好打扮一番,但又担心会撞见他,她还没有勇气跟他坦白,所以便穿看居家服就出门了。
“哪里丑了?”
“唉,我——”
“你就住在这里,怎么没告诉我?”
“咦?”他不知道叫那是谁跟他说的,难不成是潘胜荣?
“为什么关大元会撞看你?”
“嘎?”谁是关大元?那个跟踪狂吗?夭晓得他为什么要缠着她?
“就连他都知道你住在这里,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知道?”
面对他连珠炮的问话,她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听见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七楼到了——
“你也住在七楼?”
苑映缘闻言,才知道原来潘胜荣并没有把她的底细全盘托出,是她自己按下楼层键,才会导致现在不得不坦白的结果。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要怎么跟他坦白一切?
她的勇气不见了,脑袋一团乱,要她怎么说?
所以,她只能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一!跑!
趁萧炫呈还来不及反应,她冲出电梯门,边跑边掏出钥匙,对准目标,马上把钥匙插入钥匙孔,向右一转,推开,关一她正觉得奇怪怎么没有听见预料中砰的一声,转头一看,才发现门没有关上,而他正一把把门推开,大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住在这里?”
所谓的世界末日,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他不是很喘吗?为什么还能跑得这么快?看来她低估他了,还把自己逼到进退两难的死路里!
萧炫呈深远的黑眸紧紧揪着脸色发白的她,表情复杂,她一时之间猜不透他想要做什么,只好一再跑!
她转身从玄关冲到客厅,再躲进卧室里。
这一次她加快动作,所以成功又安全地躲进房里,以为这么一来,她就可以逃避解释的责任。
萧炫呈倚在墙边,看着她逃跑的身影思量了一会儿,并不打算追上她,反而开始打量起她住的地方,猛然发现壁纸竟是大麦町的花纹。
关上大门,他缓步走到客厅,找到电源打开灯,发现这里根本是个大麦町的世界,放眼所及,所有家具用品,甚至是桌面地板,全都是同一种花色。
客厅非常整齐干净,就连制图工具、图稿和光盘片都摆在桌上,看来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赶快交出去?难道她不想跟他见面?
“映缘。”他视线一转,看到某个房间的门被关着,直觉她就躲在里面,便轻敲门板,喊着她的名字。
苑映缘惊恐的整个人缩在床上,没想到他竟然还没离开。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他的语气既无奈又痛苦。
“我”她死瞪着门板好一会儿,才硬逼自己说:“我没有不想见你。”
“你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不交出去?”他脑袋里有太多疑问,就连播荣胜说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此时都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想。
箫炫呈耐着性子等待,但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平静地说:“抱歉,打扰你了。”
闻言,她怔楞了下,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马上下了床,想也没想就把门打开。她只是不晓得要怎么办,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他的离去。
然而,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发现他就站在她面前,根本没有离开。
她呆楞在原地,抬眼对上他背光晦黯的瞳眸。
“现在,你可以解释给我听了吗?”他的嗓音沉了几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你可以明说,我保证绝不会影响我们之问的合作,如果你怕以后见面会尴尬,我可以找别人和你冶谈。”
“不是”她焦急的反驳。
“要不然呢?”他暗自松了口气。
苑映缘犹豫了好半晌,才终于小小声的说:“我是你的邻居。”
“所以?”
“你就是被我说成有家暴倾向的恶邻。”她垂眼瞪着地面,幻想地面的黑色斑点变成一个大坑洞,让她可以直接跳下去。
“然后?”
“我就是让你不得安宁的坏邻居。”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多希望自己不要这么爱管闲事。
“那又如何?”
“嘎?”这下换她楞住了。
“不就是一场小误会而已吗?”
“咦?”她不懂他怎么这么无所谓。
“这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吗?可是你知道之后,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吗?我骂过你好几次!如果你知道那个人就是我,不会因此讨厌我吗?我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会讨厌我,我就不敢见你,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对于公事,她总是有办法说服别人,但是爱情不一样,没有办法就事论事,因为惨杂的情绪太多,根本无法想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