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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摄政王可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连德王府的大门也敢拆。”
座撵里的容澈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清清冷冷的开口髹:
“那门挡着我的去路,瞧着碍眼,自然要拆了。蠹”
冷不丁被容澈堵了回来,德王妃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前,上下不的,难受的紧。
只得开口冷讽道:
“瞧瞧这脾性,难不成日后皇宫里有什么瞧着不顺眼的,也要一并拆了去?”
这德王妃仗着德王的宠爱,平素在后宫也是横着走的。
如今即便是容澈成了亲,楚太后也一意孤行的认为云清浅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容澈在她心中,依旧是不可亵渎的。
如今,一个德王妃就这样不给容澈颜面,楚太后登时就心生不悦。
她冷冷瞪了德王妃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德王妃方才的晚膳可是吃撑了?”
“什么?”
德王妃一听楚太后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一时愣住了,不解的看向楚太后。
楚太后接着道:
“看来王妃真是吃撑了,德王爷还没意见,你却开始发难了。难道不是吃饱了撑得吗?”
楚太后这一番说的不怒自威,硬生生的将德王妃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扑哧!”
楚太后的话音刚落,身边便传来一道轻笑。
众人扭过头去,便瞧见德王爷笑出了声。
那柔和的眉目随着笑容云开,让人瞧了心旷神怡。
德王妃见德王突然笑了,想着自己明明是替替自己儿子出头。
却不料得了这种奚落,更是气的双眸通红,恨不得冲上去撕了楚太后那张假矜持的面皮。
倒是德王妃缓缓收了笑意,朝着德王妃道:
“不过是一道门,既然摄政王不喜欢那便拆了。你跟他较什么真?”
听了这话,德王妃差点没气了个仰倒。
德王妃望向自己的儿子,却见凌十一一脸的淡泊,面上竟是没有丝毫波澜。
她心中有些诧异,却还是为自己儿子这般沉得住气而感到宽慰。
“行了,既然无事,那就都安心坐下吧。”
德王爷望着德王妃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有些烦躁。
这个女人确实有着一副好身段,好容貌。
就连那床底之间也是有着颇多本事。
每一次都能在她那儿找回年轻时那种酣畅淋漓。
只可惜,这种女人却也只能在床上相伴,却上不了台面。
德王妃见德王面露不耐,心中委屈不已。
偏偏自家儿子这个时候连正眼都没有瞧这边,让她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只能是气鼓鼓地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开口说话。
一直就站在容澈身边的吴庸听着这唇枪舌战,微微蹙起了眉头。
自家主子最是厌恶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宴会。
若是换做以前,要他出席这种宴会,被一群无聊又低级的人围观。
那还不如直接一刀结果了他来的干脆直接。
今个儿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卧躺在软榻上面的容澈有些无趣的打了个一个呵欠。
如丝般的眉眼轻轻掀起,勾出一抹妖娆的媚态。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将那薄纱掀开去,恐怕要被这惊艳的场景刺激的合不拢嘴去。
方才外面的对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容澈的心情,就好像德王和德王妃说的主角压根儿就不是自己一般。
好在众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没有在这件事上面做过多的纠缠。
原本在观景台上翩然起舞的舞姬,因为摄政王的出现失去了刚才的吸引力。
尽管从座撵落地开始,已经有清幽的音乐响起。
可再也无法让人们将注意力再重新挪到那观景台上去。
负责管理歌姬舞姬的管事连忙将那些舞姬赶了下去。
站在一边开始抹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些无比高贵的皇室人员。
眼看着整个宴会就要冷场,那个管事两股战战,只差没跪倒在地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观景台的南向却是传来了一个雄浑厚重的声音:
“刚才的开场舞还真是有些差强人意,我这里倒是带来了一个新鲜玩意儿,不如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如何?”
这稍嫌粗矿的声音,听在管事的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
他跟着众人的目光转了过去,只见身着一袭玄黑色异族长袍的圣象国太子巫邑已经站了起来,而刚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那声音浑厚有力,在巫邑刻意加了几分内力之后,竟是带来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原本还在窃窃低语的人们,当即将目光全部聚拢在圣象国太子巫邑的身上。
“不知出云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巫邑带着雄厚穿透力的声音直达正位上的楚太后耳朵。
那些女眷没有内力护体,一时间被这声音震得耳膜生疼。
德王妃更是低呼一声,夸张的捂住了耳朵。
德王微微蹙眉,冷冷的瞪了德王妃一眼,心中暗骂这个女人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被德王那么一瞪,原本还捂住耳朵的德王妃心中一惊。
连忙放下双手,恢复了方才的端庄秀丽。
只是一张俏脸褪去了血色,变得青白交替。
楚太后遥看着巫邑,年轻气盛,狂傲不羁。
她微微一笑,声音也是响若洪钟,“既然巫邑太子有这个雅兴,自是甚好。”
见楚太后首肯,巫邑朝着身边的巫宁公主使了一个眼色。
巫宁便会意的从侧台走下去准备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座红木的案台被抬上了观景台。
上面放置着三个小巧精致的鼎炉。
而鼎炉里面放着什么,因为离得太远大家都没能看清楚。
而此时的巫邑也撸起了袖子,将外袍褪去,挂在腰间。
这一举动,露出了小麦色的精壮身子。
那浑身的肌肉恰到好处,多一分嫌腻,少一分嫌弱。
要腰腹间八块肌肉看上去铿锵有力,那性感的人鱼线更是勾去了多少少女的目光。
饶是出云这般开放的民风,在瞧见这一幕的时候。
有些少女也是低呼一声,连忙用袖子将目光遮住。
只是刚才那惊鸿一瞥生生将那性感精壮的身子映入脑海。
在片刻之后,又有人将袖口放下一些。
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黏在巫邑光着的上半身。
更有已为人妇的夫人在心中偷偷想着:
这般精壮勇猛的圣象国人,在床弟之间,恐怕也是上上等。
若是谁有幸能够与他*一番,只怕是这辈子也忘不得那***蚀骨的味道儿了。
巫邑这会子正走到巫宁准备好的案台之上,自然是不知道四周那些女人的想法。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双鹰眼落在君逸天右侧的座辇之上。
那个什么狗屁摄政王不是喜欢装模作样吗?
今日他就好好折辱折辱他们出云。
一切准备就绪,巫邑光着膀子站到了案台边上。
面对着楚太后和德王,目光里有着不可一世的张狂,更带着几分不羁的挑衅。
我们是草原狼,所有中原人看到我们都要胆战心惊!
小皇帝被这眼神看的发憷,死死的抓住楚太后的袖子。
那小脸憋得通红,若不是楚太后宴会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恐怕他就要嚎啕大哭了。
许是巫邑的侵略性太过于外露,这让在一旁的巫宁也禁不住有些担忧:
“阿哥,要不这次算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巫宁也有些心虚。
她微微回头瞧了一眼座辇中纹丝不动的绝美少年。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岂不是……
只是巫宁的念头还没有起,就被巫邑一声低喝给制止了。
他皱眉看向自己的妹妹:
“看来你当真是变得了,变得跟他们中原人一样畏首畏尾。”
此话一出,巫宁面色便有些难堪。
一边的巫雅也趁机说道:
“阿姐,你不试试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看到自家阿妹这副模样,巫邑一时间又有些心软。
只得压低了声音劝道: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你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再说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难道你想让我就这么难堪的下去?”
草原人最重义气,巫邑断定自家阿妹不会陷自己于这样的两难境地,所以才起了这个头。
果不其然的,巫邑满意的看到巫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
她最后定定的看了一眼摄政王的座辇。
又扫了一眼面上云淡风轻的凌十一。
一股恼怒之火瞬间染了起来:好你个凌十一,捡了便宜还卖乖!
“阿哥,你放心去做吧!”
巫宁笃定的点头,心中对凌十一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今日阿哥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自己与凌十一的婚事。
至于摄政王……
若是真能确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便皆大欢喜;
如果不是,她巫宁也不会放弃。
这辈子,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才能罢休!
“好!”巫邑满意的点头,“那你下去吧。”
巫宁点头,转身便走到了观景台的一侧。
只是她刚刚站定,一边的巫雅便伸手“啪啪啪”拍出了三声脆响。
这脆响在这静谧的晚上显得尤为清晰。
也就是在巴掌声落音的时候,十几个身着圣象国特色民族服装的少女鱼贯而入,站在了巫宁的身后。
那些少女们身上穿的都是豹纹兽皮
而且只用极少的兽皮料遮住身体的重点部位。
蜜色的肌肤散发着草原人的狂野热情。
那不盈一握的细腰看着十分结实,并无丝毫赘肉。
这样大胆的装扮更是让在场的男人看的血脉喷张。
那水蛇腰细致柔软,勾起男人们无限的幻想……
甚至有些男人已经开始盘算,以后也要在后院豢养上这样一群***。
她们中间有人抱着古琴,有人抱着琵琶,有人抱着兽皮鼓。
明显的就是巫宁特意带过来的一支圣象国乐队。
此刻,坐下看台下面的官员们,都是满心期待。
圣象国属于异族,不管是文化还是风俗人情都与出云是不一样的。
连圣象国太子巫邑都说是新奇的玩意儿。
那一定是出云皇族都未曾得见的珍稀物件。
而现在,那珍惜的新奇玩意儿就将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如何能不让他们心情高涨?
望着观景台下面那群人跃跃欲试的目光,巫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扭头朝着巫宁比出了一个看不懂的手势,巫宁会意的点头。
只见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观景台正中央。
就在她的脚尖落定的那一瞬,一阵如同春雷般的鼓声骤然想起。
由轻到重,由缓到急。
巫宁那一袭大红的外袍也在这一刻突然褪去
两道水袖缠在手腕处,曼妙的身子在观景台上划出夺目的舞姿。
琵琶声,胡琴声,声声悦耳。
时而像春雨一般的润物细无声。
时而像夏雷一般铺天盖地。
那一曲盛世华章,让听者激情澎湃,仿佛马上就要流下眼泪来。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巫宁翩然起舞。
巫邑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双大掌蠢蠢欲动。
倒是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凌之枭终于开口了。
那周身的压迫感如同他薄唇吐出的话语一样冰到极致:
“美则美矣,若说新奇还远远算不上。”
此刻正在饮酒欣赏美景的凤九阙一双凤目轻挑,嘴角微微上扬:
“六皇子恐怕是没有去过圣象国吧,这点程度,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凌之枭听了这话也不置可否。
只是那阴冷的目光从巫邑的身上又挪回到了那座座辇之上。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个云清浅身上到底有什么魔法,让一个个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凌之枭没有抬眸,可这问题明显是冲着凤九阙去的。
他被容澈软禁在六皇子府这么久,以至于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不容易伤口愈合,这一次他非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容澈一番才是。
陡然被人提到云清浅,凤九阙一张柔和的俊脸登时凝住了。
淡褐色的眸子里面闪过阴霾:
云清浅啊云清浅,你可真够招蜂引蝶的,就连凌之枭也在动你的主意了么?
心中烦闷,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凤九阙又饮了一杯:“与你何干?”
“看样子,六皇子也是她裙下之臣?”
见凤九阙脸色变了变,凌之枭禁不住嘴角轻轻一扯。
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九阙突然就怒了。
不知道为何,即便是云清浅那般决绝的拒绝了自己,但是只要听到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他还是会不受控制的怒起来。
凌之枭连眸子也没抬,可就方才那一瞬,他便嗅到了凤九阙微微起伏的情绪。
就在凤九阙与凌之枭在这边明争暗斗的时候,观景台下面的人群里竟然是爆发出一阵震惊的惊呼,“天呐,天呐!”
“这是天神显灵了吗?”
凤九阙和凌之枭两个人扭过头去。
一道耀眼的亮光将两人的俊脸映照的愈发清晰。
而出现在眼前的一幕更是让素来淡然的两个人惊得瞪圆了双眸……
凤九阙的一双淡褐色的凤目之中,透着不敢置信的震惊。
几乎有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是他眼花了吗?
凌之枭周身冰冷的气息也因为面前的场景有了几分起伏。
他直直的瞪着观景台上的场景,深邃的眸子里面竟然是映出了一条火龙。
没错,就是一条火龙!
刚才巫宁公主的舞蹈不过就是个引子。
是个祭奠礼,真正的重头戏就是现在。
观景台四周的大臣们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这辈子,下辈子他们都不可能再看到如此场景了!
在那偌大且宽敞的观景台正中央的案台之上,光着膀子的巫邑巍然屹立。
那案台不过三人长,两人宽。
可巫邑却稳稳的立在上面,身形步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在那方寸之地上打出了一套让人眼花缭乱的拳脚。
只见他双腿扎下一个马步,双手合十之后,突然向着天空猛的一推。
也就是这一刻,一条火龙倏地从他的掌心一窜而出。
火龙须长三尺,眼大如铜铃。
身长被巫邑的内力堪堪拉出了数十米。
伴随着逐渐激烈,逐渐紧凑的鼓点。
它像是有了生命似得,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飞冲天。
带着仿佛可以燃尽世间一切的火焰。
就在火龙腾空而起的一瞬间,原本还有些昏暗的德王府豁然敞亮如同白昼。
在急促的鼓声中,在壮烈豪迈的音乐中——
那火龙一飞冲天,周身仿佛带着不可一世,甚至是藐视苍生的力量。
那刺眼的光芒,那耀目的火红,堪堪照亮了大半个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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