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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躲不过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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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人现下这谁也安慰不了谁的情况,也就延续了一路的沉默,直到快要到达岔路口,要和徐明婳分别时,她们三人才开口说话。

    “明天,盛安轩见。”徐幼容说道。

    “对啊,婳姐姐,明天,盛安轩见。”徐幼珊扯了扯嘴角,笑道。

    “好。”徐明婳也尽量露出一个笑容的答道。

    江左徐家现下一共只有四个姑娘,三嫡一庶,其中大房和二房的嫡女,更是在今年就已一十三岁,是得定下婚事,待到她们及笄那年,就出嫁的年纪了。

    可尽管徐幼容和徐明嬗对这个事实,是再清楚不过的当事人了,可毕竟她们、还有徐明婳和徐幼珊都一直以为,那还是两年以后,还是那么遥远的时间后,才会到来的分别。

    但,谁也没料到,武台宫,朝阳阁里的一曲《淮阳梦》,却把一切都打翻了。

    徐明嬗不仅连番遭遇飞来横祸,而且还赶在了徐幼容之前,在及笄都没到时,就嫁给了齐暄,嫁到了北定王府齐家里。而这提前到来的分别,不仅打的徐幼珊四人一个措手不及,还让她们丝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齐暄,是救了徐明嬗的。

    而且齐暄,说不定,也是徐明嬗的最好选择。

    但尽管如此,剩下了的三人,在面对着以前那日日都黏在一起得人的空位时,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比如盛安轩里的发呆;比如散学后,薇洲院里的沉默;还有的就是,在听到好玩、好吃的地方时,那个总会起哄的声音。也没了……所有的所有,都在等着徐幼珊她们去适应,去适应三个人的生活。

    但尽管如此,该适应的,还是得去适应,毕竟这样的离别,是一定会到来的。逃不开。也躲不过。

    就像筝雁阁里最大的那株桃树一样,在时光中静静的花开花落,静静的在凋零后再等待下一次的盛放。静静的任离别殇、时光老。

    三年后

    东阳巷,徐府,筝雁阁。

    卯时不到,天光还未大亮。可整座筝雁阁里,却已有了动静。虽人人都轻手轻脚的,可只要你仔细倾听,还是很容易就知道,筝雁阁里的人们已经起床做事了。

    而也就是在此时。在筝雁阁的二楼上,经过了一夜春风,几瓣桃花微微飘入了大开的花窗里。让定时醒来的徐幼珊,心情还不算太坏。最起码,在楚黛开口以前。

    “启禀小姐,昨晚子时初,绿绦院那边又乱起来了。”

    “这次又是乱什么了?”徐幼珊黛眉一蹙,口气不怎么好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是五爷闹肚子痛。”

    徐幼珊的大伯父徐熙,是江左徐家长房老太爷徐叡的嫡子,也是老太爷徐叡现下唯一的子嗣。

    而徐熙除了正妻裴氏外,还有许多姬妾,虽然每人他都是雨露均沾,可其中为他诞下的子嗣的却只有三位——茉姨娘、萱姨娘和顾姨娘。

    而刚刚楚黛口中的绿绦院,就是这三位姨娘中,又特殊了一点得顾姨娘的院子。

    “楚黛啊,我记得上次他们闹腾时,理由是徹哥儿……牙齿痛,对吧?”

    “回小姐的话,对的。”

    徹哥儿,就是五爷徐徹,也是顾姨娘有点特殊的理由,因为在这三个为徐熙诞下了庶子的姨娘中,就只有顾姨娘是为徐熙诞下了两个孩子的人,而且当年顾姨娘在怀着徐徹时,还“意外”的发生了一些事,使得徐熙对他们母子,在别人的眼中,那是更加疼爱了一些。

    可也因为如此,在徐徹刚生下来的那一、两年中,顾姨娘虽得宠,可也还和以前一样,守着自己门前的三亩地过活。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就是今年徐徹满三岁后吧,这绿绦院却闹腾起来了,可你说你们要是只在自己的三亩地里闹,那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可恶的却是,他们不仅在绿绦院里闹腾,还常常去打扰裴氏。

    这不,才最近的这八、九天里,顾姨娘就打着徐徹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的理由,让芳舟来来回回的往秋初馆里走。

    “楚黛,赶紧帮我更衣,我得去秋初馆看看。”徐幼珊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顾姨娘这不是闲得无聊,才做这些事的,可具体要说她想干什么嘛?徐幼珊又想不出。

    “小姐,不用了。”可楚黛却出声阻止住了徐幼珊。

    “怎么了?”楚黛居然会阻止她,那看来是有新发展了。

    “回您的话,昨晚芳舟虽然也跑去秋初馆烦大夫人了,可她还没进得门去呢,就被柳如姐姐给拦下了,并且在问清什么事后,就拿牌子让人去请太医了,眨眼的功夫都没耽误,可也没让那芳舟进了秋初馆。”果然,楚黛笑着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徐幼珊。

    “干得好。”而徐幼珊听完后,也笑道:“还是大伯母厉害。……不过既然这样,我就再小憩一会儿,等两刻后,楚黛你再来叫我。”

    “是。”

    虽然卯时不到就醒,已经成了徐幼珊雷打不动的、最讨厌的生理习惯了,可这几年下来,徐幼珊也养成了另一种习惯,那就是赖床。

    所以,直到窗外天光大亮时,徐幼珊才在楚黛的搀扶下起床,然后梳洗更衣,用完早膳后,再踩着点出门。然后又在步行到薇洲院大门前时,看见刚刚好出来的徐幼容,两人再一起登上软轿,一起向秋初馆行去。

    “昨晚的事,你知道了吧。”

    软轿,是金蝶蝶须嵌珍珠的金顶大轿,容下徐幼容和徐幼珊两人,那是轻轻松松的事,而她们两人也是在一登上软轿后,就各自卧倒,并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互相说起了话。

    “嗯,知道了。但就是不知徹哥儿是哪儿不舒服,需不需要我们去探望一番。”徐幼珊意有所指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会儿去问过母亲后,再看怎么办。”徐幼容看着徐幼珊,会意的笑道。

    “行。”徐幼珊点了点头,可突然又道:“还有,大姐,嬗姐姐前天不是派人来送帖子,让我们去北定王府找她玩嘛,我们什么时候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