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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莫急,兴许不是西门刃的错呢?”没曾想,张润扬竟然帮西门刃说话,真是让楚娉婷诧异极了。
楚娉婷闻言微微一怔,心下好奇,他咋这样好心?居然愿意帮西门刃说好话?
“难讲,也许此女如花似玉呢?”傅琰雪一边跟着张润扬和楚娉婷走出去,一边在后边说风凉话。
楚娉婷见傅琰雪这样说,心里颇为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回头瞪了傅琰雪一眼,傅琰雪被她瞪的立马闭了嘴,他兀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卧槽,他怎么还是怕娉婷生气?
“傅琰雪,你咋走的磨磨蹭蹭的?快点啦!”楚娉婷看傅琰雪走路落在他们后面一大截,忍不住有点恼了。
“嘿嘿,我马上跟上。”傅琰雪扬了扬手里拿着的描金折扇,嘿嘿干笑两声,立马答道。
“既知跟上,还不快点,那么慢,磨磨唧唧的,像个妇人!”连张润扬都忍不住说他了,可见也嫌他慢。
傅琰雪心想这二人还真是妇唱夫随了,不过,他这回不答话了,一个箭步还特特冲到最前面,惹的张润扬和楚娉婷面面相觑。
西门刃无论对方梗着脖子如何纠缠辱骂,都是一脸淡定的样子,只是本来想叫他看诊的病患都一个个的躲开了,他们躲开的原因自然是怕殃及池鱼。
“你个无耻的小白脸,我妹子云英未嫁,你倒好,摸了她的手臂,我且问你,你肯不肯负责?”那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喋喋不休的责怪他,言语之间还要西门刃给个负责的说法。
“我是医者,只是正常的看诊,并没有你说的接触到令妹的手腕,况且,令妹的姿色一般,当真入不了我的眼!”西门刃最后一句话扎心了,可不,把人家兄妹给气的差点儿要吐血了吧。
至少,楚娉婷是这样想的。
门口聚集起来的瞧热闹的病患,都在窃窃私语,有的已经在说了,“这郎中瞧着俊的很,这女子姿色的确不咋的……”
张润扬他们走近,此刻这边围了很多人,密不透风的,楚娉婷皱了皱眉,张润扬瞄了一眼妻子,便清咳了几声,大声对病患们说道。
“大家都让让开!”清越郎朗的嗓音很快将围观的人隔绝到一旁。
只是大家的视线都看向了热闹的焦点上——西门刃。
西门刃好看的剑眉硬生生的挤成了川字形。
“我可是好好的给令妹看诊,绝没有辱她的意思!”西门刃咬牙切齿,信誓旦旦的说道。
本来西门刃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楚娉婷来了不说,还带来了两个俊美的男人,仔细打量这二人的年龄样貌,凭着西门刃的聪明绝顶,如何猜不出此二人和楚娉婷的关系?
听到他的解释,对方兄妹岂会善罢甘休,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你若不娶我的妹子,今日她的手臂被你所触碰,往后她还能嫁给谁?你这不是在诊她的病,你这分明是在害她!”林梓风见自己和妹妹谋划不成,哪里能放过西门刃,自然是要用苦肉计逼迫西门刃答应了。
偏偏西门刃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这儿又不是我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刚才可是还有其他病患在场的,你可别胡言乱语主动去坏你妹子名声!再说了,你可以问其他女病患,我给女病患诊脉,向来是拿了帕子垫上再给看诊的,可没有直接触碰谁的手臂,你西门爷爷警告你,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认为的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西门刃气的拍案而起,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着林梓风兄妹说道。
西门刃可不是泥性的,他硬邦邦的性格,扔茅坑里都不是服软的,哪里能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乱了自己阵脚,只是现如今自己今个早上赫连姑娘的事情,心生烦闷,再加上毕竟不是在红叶山庄,这儿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盘,他担心楚娉婷怕麻烦会撵他走。
“要我说,西门郎中的做法没错,你们若是介意,可换个女郎中看诊,何必在此叽叽歪歪的?况且众目睽睽之下,西门郎中断不会做出无耻之事来,还请二位莫要强行纠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楚娉婷认为这兄妹二人就是来寻衅滋事的,若这女子真是良家女子,干嘛穿着轻薄的纱裙,就是那胳膊都可以若隐若现的,别说那胸前的肚兜了,反正良家女子不会这样穿着的。
“听说这医馆是神医公主开的,想来是大家谣传了,医术不咋的,这郎中么人品也不咋的。”林梓风见计划失败,和低头小声啜泣的林梓衣面面相觑,然后他眸中精光一闪,愤恨道。
“哥,我被欺负了,我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呜呜……”林梓衣气的佯装腿脚发软,瑟瑟发抖,然后陡然大哭道,似要去撞墙一般。
张润扬见状睇了一眼傅琰雪,傅琰雪朝着他眨了眨眼,然后小拇指用力,对着林梓衣的双脚方向一指,显然用了八成的指尖风,但见林梓衣脚底一个打滑,猛然摔了个大马趴。
引得周围看戏的病患们都哈哈大笑。
西门刃看不都不看这对兄妹一眼,他只是把视线定格在楚娉婷布满愠色的娇美脸庞上,他想知道她目前对他做何打算?
“好了,咱们这是医馆,可不是唱戏的戏班子,你们兄妹俩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哪里去!”楚娉婷不想张润扬开口,如此,她自己率先开口,驱赶道。
见这闹事的兄妹还赖着不走,直接命人喊来医馆的守卫,把这兄妹二人给轰了出去。
“凝香,去派人跟着这对兄妹,暗暗的跟踪,不要被人发现了!”等走出西门刃那间屋子,楚娉婷对凝香嘱咐道。
凝香点点头,很有眼色的退下,显然是去按照楚娉婷的吩咐去办事儿了。
那边,西门刃的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但是病患们已经悉数被楚娉婷安排去别的郎中那边看诊了,因为张润杨和傅琰雪想要和西门刃安静的说几句话。
“夫人,你不去看看那边吗?”沉香不知道此刻楚娉婷内心在想什么,因为楚娉婷表现的太过波澜不惊了,颇为让她看不透。
“男人们想说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去瞎掺和做什么?”楚娉婷心里知晓也许张润扬想跟西门刃说些什么。
西门刃见张润扬盯着自己不说话,他视线看向一旁的傅琰雪,见傅琰雪也不说话,他兀自一个人不知道该开口,还是要等着张润扬先开口。
张润扬见西门刃也不说话,便也不想浪费时间。这不,张润扬主动朗声开口,问道:“像西门公子在江湖上的地位,何苦在拙荆开的医馆里受这等委屈?”
对于张润扬知晓自己的来历,西门刃一点也不惊讶,毕竟张润扬在战场上的威名,以及拥有的一些连当今圣上都忌惮的暗势力,能查清楚他的来历,简直易如反掌。
“神医公主除了美貌倾城,在下仰慕的是她的精妙无双的医术,所以大将军尽可放心。”大家都是男人,西门刃哪里能不明白张润扬心里的担忧呢?
毕竟楚娉婷的相貌谓之绝色,身段犹如豆蔻少女,能不让身为她相公的张润扬担心有人来抢老婆吗?
“西门公子,你一来医馆,这麻烦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我可心疼拙荆,若再有下次,你也不用来医馆了!”张润扬可不想楚娉婷管个医馆太辛苦,说他宠妻,说他自私也罢了,反正他是希望楚娉婷在苍城可以过的轻松一些,自在一些。
“这是自然,我自己也讨厌麻烦的!”西门刃很识趣的配合道,只是回答的语气很是倨傲。
江湖人士,放荡不羁,也可以理解的。
张润扬自知和西门刃没有啥好说的,就准备喊傅琰雪一起闪人了。
傅琰雪看到张润扬紧张楚娉婷的样子,他心下不由得有些好笑。
但是他聪明的没有笑出声来,只是惬意的勾了勾唇角。
西门刃看着张润扬和傅琰雪走了之后,就去和楚娉婷告辞,顺便表明心意,能不能只看男性病患,他是真的不想招惹有心思的女病患了。
楚娉婷笑了笑,对他说道:“从明日起,我会招一些女医,专门为女病患看诊的。”
“如此,甚好。”西门刃闻言松了一口气,马上对楚娉婷拱手作揖感激道。
“今天你也很辛苦,早点回府去歇着吧。”楚娉婷看天色也不早了,且病患也走的差不多了,她也想早点关门打烊了,于是笑着下了逐客令。
“嗯,我明天准时过来医馆。”西门刃见张润扬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他自然立马点头,然后拱手告辞了。
“娉婷,这人就是个男祸水,放你的医馆里,会有一堆儿麻烦事的!”张润扬不方便想说的话,傅琰雪反倒大刺刺的说了出来。
“他不要我付工钱的,白给我的医馆当坐堂郎中的,反正就几个月,他到期就会走的。”楚娉婷压根没把西门刃这么一个人放心上,所以她说话的口气都是淡淡的。
“救命啊,救命啊,这头黑豹子要咬人的,大家赶快逃啊!”医馆外面呼啦啦的有人在四处逃窜,还有人大声喊救命。
“黑豹子?这还得了?”保护百姓们的安危,张润扬顾不得和楚娉婷继续说西门刃的事儿,立马起身,疾步跑去医馆门口。
傅琰雪和楚娉婷也旋即跟上。
黑豹子皮毛发亮,力气很大,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圈养的一样,只是它现在身上受了伤,对人有一定的攻击性,也就是说它突然冲到大街上,肯定是有危险的。
“救命啊!”一名年约十六的红衣少女被黑豹子咬住了右边半只手臂,鲜血淋漓,让人不敢看。
接着惨叫声连连,让街道上的人四处逃窜。
眼看黑豹子发狠要去咬别人,忽然一支带着黑羽的箭支直直的刺到了黑豹子,黑豹子方才嗷嗷叫着,奄奄一息。
“我先去救人!”楚娉婷想奔去红衣少女边上,却被张润扬一把给扯住了。
“小心有诈!”好端端的大街上怎的突然出现一只会生吞活剥的黑豹子?
“该死的蠢豹子,我是你的主人,你竟然敢咬本小姐,看我不把你剥皮炖了吃!”那红衣少女一脸狰狞的骂道,然后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疯狂的对着奄奄一息的黑豹子连着砍了十来刀。
“小姐,你的伤势要紧,还是快些去医馆医治吧!”但见背着弓箭的一个身穿石青色衣衫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那红衣少女面前。
“桥涵!本小姐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莫要担心!”红衣少女径自从掏出随身携带的一瓶金疮药倒在了受伤的手臂上,脸上愤怒之色未消。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滚!都给本小姐滚!”红衣少女因为痛的厉害,发怒泄愤道。
楚娉婷的视线不看那红衣少女,她只是好奇的看向那头还没有死透的黑豹子。
奇怪,那黑豹子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清澈,似乎在用眼神哀求楚娉婷。
楚娉婷仔细一琢磨,有些顿悟,也许她有随身空间的原因吗?她浑身有股灵气,使得那嗅觉灵敏的黑豹子也嗅到了吗?
张润扬和傅琰雪都在心里思考,这个红衣少女是苍狼族人吗?据说苍狼族的贵族少男少女有爱好养猛兽为宠物的传言,那么这红衣少女的身份是?
“这黑豹子咱可怎么处置?”被唤桥涵的年轻男人躬身问那红衣少女。
“拿回去炖了吃!”红衣少女撕拉一下,把自己的裙子撕了一长条,包缠在她受伤的手臂上,语气狂妄,怒道。
“这位姑娘,这黑豹子既然已经死了,不如卖给我炖肉吃,你意下如何?若是你带回去,少不得吃的时候心里还不舒服呢。”楚娉婷难得见一黑豹子会有这等清澈的眼神,于是有点像挽救。
“你能出多少银子?”红衣少女闻言瞪了楚娉婷一眼,轻谩嘲讽道。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姑娘你如此貌美,咋说话这样冲呢?”傅琰雪见楚娉婷想要这一头还没有死透的黑豹子,颇为狐疑,但是知道楚娉婷定然有她的想法,此刻他也不好问,只能自己出手帮她一把了。
见有俊逸公子夸奖自己貌美,红衣少女微微一愣,但仍然火冒三丈。
“本小姐的东西,即便死了,别人也别妄想染指!”红衣少女鄙视了一眼楚娉婷,冷笑道。
“若我坚持想要这头黑豹子呢?”楚娉婷可不是被骂大的,她展颜一笑,美丽如盛开的木槿花。
张润扬虽然不知道楚娉婷为什么想要这头黑豹子,可是她想要的东西,他自然是要帮着拿到的。
“姑娘你这头黑豹子怕是熬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你说你想拿回去剥皮炖肉吃,我看未必。”张润扬眼光毒辣,总觉得这红衣少女的行为诡异,若是真想这黑豹子死,直接弄死不就行了吗?干嘛还让黑豹子留有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