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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口吐白沫?我的澜哥儿——”顾秋心当下吓的晕厥了,幸好风少恒大手一捞将她抱在怀里。
“娘子——娘子——”风少恒担心的喊道。
“我没事的,只要咱们的澜哥儿不能有事!”顾秋心被白娉婷突然的掐人中,终于恢复了神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娉婷呢?”风少恒见顾秋心醒来,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儿子危在旦夕,心中着急。
“启禀大少爷,白姑娘已经去看小少爷了。”兰菊在一边马上回答道。
“嗯!”说完,风少恒已经抱着顾秋心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澜哥儿的房间。
“有娉婷在,一定会没事的,澜哥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顾秋心自言自语道。
白娉婷从没有想过古代的宅斗居然会涉及到这么小的孩子。
小小的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粉嫩的小脸变得苍白无力,口吐白沫,唇瓣青紫色,这是被下毒的症状!
白娉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脉搏都不号了,她赶紧给澜哥儿喂了一些空间灵泉,王奶娘急的瑟瑟发抖,此时也没有注意白娉婷给澜哥儿喂了什么东西,她只是心中害怕,或者在担心什么?
“娉婷,娉婷,我的澜哥儿不会有事吧?”顾秋心急切的问道。
“有我在,澜哥儿一定好好的,你们还是快些查出这起狠毒的事儿是谁干的吧!”白娉婷觉得抓出根源最是要紧了。
“娉婷说的对,看来要把咱们院子里的人再重新换一遍了。”风少恒冷飕飕的眼神睇了一眼王奶娘训斥道。
“大少爷,大少奶奶,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做的!”王奶娘扑通一声下跪在地,冲着风少恒和顾秋心磕头。
顾秋心心道幸好今日白娉婷在这儿,不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整颗心纠结在了一起,此刻一放松下来不禁让她眼睛里聚集的泪水好似开了闸一样,顷刻间决堤,宛如奔腾的江水流出,发出哽咽的声音。
她只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让爱她的风少恒知道顾秋心内心所想,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宽慰道,“娉婷都说了澜哥儿会好好的,那就一定会好好的。我们要相信她的医术。”
“嗯。”顾秋心方才重重的点头。
风老爷和风夫人也赶来了,只是他们俩的惊吓明显大过风少恒夫妻俩。
“确实是中毒,只是这背后之人还真狠毒,竟然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白娉婷淡漠的看着他们,心道这风家内宅也不是很干净吗?她倒是后悔当这红娘了,她对顾秋心有一种歉疚的感觉。
“中毒?到底谁要害我们的孙儿?”风老爷闻言声若洪钟的吼道。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稚龄孩童身体抽搐,口吐白沫的样子,他的眼眶血红,可见也是气极了,担心的很。
“老爷,白姑娘说咱们的澜哥儿没事。”风夫人抹泪道。
“少恒,这事儿你赶紧去查,越快越好,甭管查出来是谁,就给我立马处决了,这个王奶娘照顾不力,先用家法杖责二十吧。”风老爷冷哼道。
“不是奴婢做的,不是奴婢做的。”王奶娘见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瞧,立即磕头如捣蒜一样说道。
“真的不是你做的吗?”风老爷雷厉风行的立即让家丁们上来压那王奶娘下去。
白娉婷觉得这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罚了,未免不能服众,但是大抵这是人家风家的事儿,和她白娉婷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才懒得去说。
白娉婷只是把已经缓过来,脸色稍显的红润的澜哥儿递给了顾秋心。
顾秋心见澜哥儿小小的人儿睁开眼睛骨碌碌的瞅着她看,心里涌起太多的感动,以及满满的母爱,她对白娉婷说,“娉婷,幸好,幸好,你在。”
“别担心,澜哥儿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现如今就等你们把那背后的凶手查出来了,我想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方便在场了。”白娉婷对顾秋心说道,然后眼神掠过风少恒,以及风老爷老两口。
“如此,就让墨剑送白小郎中一程。”风老爷觉得白娉婷说的对。
白娉婷走出风府,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白姑娘,你觉得小少爷中毒是谁做的?”墨剑觉得白娉婷冰雪聪明,所以他觉得问白娉婷总没有错的。
“倘若澜哥儿没了,那我且问你,谁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那此事便是谁所为!”白娉婷飞身上马,抬手捏着马缰绳,说道。
小少爷若是没了,那谁是风府最大利益的获得者?
“你这是骑我的马回去吗?”墨剑问道。
“怎么不舍得你这马儿?”白娉婷扭头笑道。
“舍得,只是我们老爷让我要送你回去。”墨剑点点头说道,接着他挠了挠后脑勺,觉得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
“你们家老爷岂会吝啬一匹马儿,你可别忘记了他的嫡长孙还是本姑娘给救活的哦!”白娉婷说完这话,两腿一夹马腹,那马儿长嘶一声,马蹄飞扬,绝尘而去。
墨剑兀自摸着下巴叹着,对啊,这小少爷都被白姑娘给救活了,自家老爷自然是不会舍不得一匹马的,等等,那匹马好像是他墨剑的好不好!
白姑娘,你太刁钻了!
墨剑咬牙切齿也没有用,不过,最后白娉婷自然是把他的那匹马给归还了。
四日后,白娉婷从风少恒处得知王奶娘受不住杖责,第七杖的时候就招了是她的相公输了银钱被赌坊的人打,她和她的相公没银钱还,这事儿让如花晓得了,那如花之前是风大少的丫鬟,后来被遣送回风夫人身边当婢女,那个如花是非常有心计的,后来如花经常偷偷的请她吃酒,如花的意思是只要她肯帮忙,她就给她好处。
“那后来如花怎么样了?”白娉婷好奇的问风少恒。
“我刚才让人给那贱婢灌了哑药,挑断了她的手脚筋,她这辈子只能当个活死人了,此事你别告诉秋心。还有那个贪心的奶娘一家,如今奶娘被卖去烟花之地,奶娘家的其他人吗?嗯哼,不急,慢慢玩才有意思呢。”他呵呵低笑两声,声音凉凉的。
白娉婷闭上眼,点点头,“我一定不会告诉秋心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们的澜哥儿,对了,秋心她这次受惊不小,你们风府后宅还真不干净,也不晓得你娘之前是怎么管的,老实说,我很后悔去游说她嫁给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一出生就注定必须担起风家的责任来,你不必后悔,我不会亏待她的,我这一生只对她一个女人好!”风少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倘若谁想触及我的逆鳞,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风少恒冷冷道,星眸血红,让人窥探不出他心中对如花的怨恨倒低有多深。
此时的风少恒仿佛变了个人,身上多了些杀伐果断的嗜血,似乎死人对他来说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轻松随意,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玩具蝼蚁而已,外物不相干的人并不能影响到他。
“当初秋心不是已经处理了一批不安分的婢女吗?如花是如何逃过的?”白娉婷很是诧异。
“我娘很喜欢如花的梳头手艺,所以就没被送出去。哎,我娘此时后悔的很呢。”风少恒感叹道。
“只要澜哥儿好好的就行了,你回去和秋心说一声,等澜哥儿长大,我肯定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身体也会健康,倘若不这么说,她一定会抑郁寡欢的。”白娉婷想了想说道。
“也就只要你这么了解她了,说到底你和她倒像是嫡亲的姐妹似的,她真正的几个姐妹不是找她办事就是问她要好处,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风少恒想起顾家人给他的印象,他说道。
“你好得娶了人家闺女,顾家有些事儿能帮衬就帮衬吧,其实顾家人都还好了,真正极品的亲戚,你肯定没有遇到过。”白娉婷有感而发道。
“这倒是的,我那岳父岳母再怎么混,也没有把闺女们赶出来过,除了那个你的前大嫂。当然那可是两回事了。”风少恒说道。
“你那园子的名字可想好了?”风少恒似想起了问道。
“想好了,简单点,就叫锦园吧,当然里边还是要以养马为主。”白娉婷并没有告诉他,她是准备其中的大半马匹来培养做战马的。
“你这边可需要丫头伺候,你好得也算富贵般的小姐了。”风少恒打趣道。
“如此,你倒是带一个伶俐的丫头来帮衬我吧,嘿嘿,不过,我还没有赚多少呢,怕是等闲用不起的。”白娉婷说道。
“是秋心的意思,知道你弄那养马的园子辛苦,她说我们风府管马厩的陈管事家里有个闺女,那丫头现在十二岁,人长的很机灵,我也见过,秋心瞧着把她弄去你那边伺候着,也可以让她做个顺水人情,这样风府上下也好更加的服从她的管理。”风少恒还添了一句。“那小丫头会点子功夫,没准儿能比一般的婢女管用呢,她名叫阿若,明个让墨剑把她带去给你瞧瞧,她的月钱,我们风府管了,回头你赚了,她若是肯留在你那儿,那她的月钱就由你发,现在就算我们让她去帮衬你的。”
风少恒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白娉婷只得答应。其实想想自己也挺划算的,那园子周围确实需要不少人来帮忙,自己的亲人都是有事情要做的,婉婷本来想去帮忙,但是她要去看她的绣品铺子,如今秋心都帮自己想周全了,真好。
这几日白娉婷跟着墨剑一道早出晚归,日日在工地上巡视,风少恒还帮忙请了懂修建养马棚的老农骑了驴过来指导。先前一切顺利,直到这一日,因为要改水道的缘故,那条从平渠引出来的河水给白娉婷引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麻烦。
隔夜下了一场暴雨,那条因为拓宽河道而变浑了的河水,越发的浑了,锦园也因此一日之内就来了三拨人。
第一拨,是附近的一个园子的主人,主人脾气还不错,白娉婷道歉之后,她又送了几瓶枇杷膏给他,那人只说让她快点把河道的事情搞定,然后就离开了。
第二拨,来的是滨州太守墨大人的庄子上的一个姓季的管事。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墨剑那小子监工去了,白娉婷只得亲自出来接待他。
季管事乍一见到白娉婷,有些诧异。
但他很快就将那种惊讶压制下去,把多数有钱人家家中的管事们面对普通老百姓时所共有的那种习性拿出来,表情倨傲,鼻孔朝天,背着手,也不接阿若递上的茶水,只拿眼睛斜瞟着白娉婷,拿冷嘲热讽的口吻道:“你就是这锦园的主人么?”
白娉婷虽然恼他无礼,但也知道这些人将来就是她的邻居,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滨州太守府,不能轻易就得罪闹翻,少不得耐着性子赔笑:“正是。敢问季管事此来所为何事?”
那季管事来之前早就把这锦园的主人身份来历打探得清清楚楚,晓得锦园的主人不过是个农户的女儿,再有就是和风家有点儿关系。故而一听白娉婷这句话,立时就不高兴了,他去其他有头有脸人家的庄子上,人家管事这样问他,还有一点道理。分明就是一个搭上富户的农家女,没准儿还是人家的外室女呢,如此还敢在他面前托大,当下他便冷冷地道:“哼,不过就是咱们庄子里的一条小溪,今个好端端的就变得浑黄不堪了,我来看看到底咋回事呢。”
他那样子,就像是白娉婷做了什么了不起的杀人放火的样子似的。
婢女阿若心中为白娉婷叫屈,但是她也没有法子,只能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白娉婷瞧着,期待白姑娘能想出办法来。
白娉婷蹙眉,暗忖着此事,这几日工人在扩宽河道,又四处挖掘,想必河水流到下游时变得没有以前那般清澈也是有的。
可是,墨太守家的庄子离这里那么远,流到那里的时候真的还这么浑么?前些日子咋没听说呢,只下了雨后才这样,莫非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暂且不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就说这河,当初阮家卖宅子、卖地给她的时候,就明明白白地说过,这条河是阮家人花了大价钱自己去引来的水,事后她也向周围的住户打听过,证明事实果然如此。
但又和这墨太守的庄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墨太守的庄子其实也是沾了这条河的光,就将这水引了去用的?
况且不说这季管事的目的是怎样的,光这沾光的人不问情由便气势汹汹地追上门来找主人算账,也未免太不客气了。
然而他不客气,她还是应该先讲道理才是。
白娉婷淡笑道:“锦园的这条河这几日也是浑的,不过是因为我命人拓宽河道的缘故。过了这些天,肯定会恢复清澈的河水的。我也不知道这河与你们庄子上的小溪是相连的,也没想到流了这么远水还浑,不过前些日子还是很清澈的,也许是昨天下了暴雨吧,这样吧,是我没设想周到,没有事先去和你们打个招呼,先陪个不是。”
白娉婷微笑着表示歉意,还特地福了福身。
“白姑娘,白姑娘,徐府的庄子也来人了。”阿若站在门口,见又来人,在上前问了来人后,马上冲着白娉婷喊了。
白娉婷皱了皱眉,怎么就因为拓宽河道又来了一家?
“既然来了,那就一道解释吧,季管事请先稍等一下。”白娉婷对季管事说道。
忽然走来一个俊俏的青衣男子,而且瞧着还是熟人呢,此人便是今日的第三拨了。
白娉婷瞧见徐子晖走了进来,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厮就是一条毒蛇,死死的咬着她呢。
他能找到这儿,应该是对她有过调查了。
“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农家女就应该规规矩矩下地干活,而不是来这儿和我们挤一起,你他妈你配吗?”徐子晖朝着季管事挥了挥手,让季管事先出去。
显然季管事和徐子晖是认识的。
季管事冲着徐子晖点头哈腰,谄媚的笑了笑就出去了。
阿若担心白娉婷有危险,就一直呆在边上,直到白娉婷说,“阿若,你先下去,我和徐公子有点儿私事要谈。”
等阿若退下后,白娉婷朝着徐子晖冷笑道。
“同窗一场,你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毒吗?我配不配的,还需要你来指正吗?”白娉婷可不是被吓大的,在现代,自家爷爷擅长发号施令,半生戎马,后来做了宗南海那边的大官,在四九城,谁不卖白家的脸面,她的霸气让徐子晖吓了一跳。
“你女扮男装,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徐子晖痛恨自己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他怎能不恨!
“是又如何?怎么?不服?那也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的了谁?”白娉婷毫不畏惧,她知道自己会有那么一日的,令狐旦那小子倒霉,肯定和眼前这位的出手离不开的。
“我技不如人,我徐家祖上可都是当太医的,就因为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我父亲的衣钵了,白娉婷,谅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打你了,这样吧,你如今因为拓宽河道污了我徐家庄子上的小溪,你就赔银钱吧,多了不要,就一千两银子可以了。”
徐子晖见一身女装的白娉婷娇俏可爱,不由地心痒痒的,本来想揍她一顿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一双眸子炙热如火,可白娉婷被他盯的浑身难受,有如芒刺在背。
“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往多了说啊!”白娉婷心知徐子晖是在欺负她呢。
“一千两银子你有吗?”徐子晖忽然逼近她问道。
白娉婷嗅到了一丝徐子晖身上的脂粉味儿,她猜测徐子晖八成是又去逛妓院了。
“我是借了银钱才买了这两处的园子和土地的,你说你要我赔你一千两银子,我如今哪里能有那么多?”白娉婷没好气的冷道。
“没有一千两银子?那行,你陪我一晚!是处吧!”徐子晖瞄了瞄白娉婷,见她身段虽未长开,可她五官明媚,耳边垂着珍珠耳珰,明晃晃映衬的她的小脸越加莹润,眉眼弯弯姿容俏。
白娉婷气的想要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等污秽之话,你徐家人也说的出口?我呸!”白娉婷心想大不了揍他一顿撵出去。
“白娉婷,对吧,娉婷姑娘,先让我香一个!”徐子晖作势要亲上来。
忽然他的脑袋倏然一疼,接着他晕倒了。
“白姑娘,你没事吧?”是阿若拿着棍子狠狠的打了徐子晖的头给打了,所以徐子晖昏厥了。
“你——你把他给打晕了?你——你怎的这般鲁莽?”白娉婷扶额,这个鲁莽的笨阿若,虽然她是为她好,可是这种先发制人在她看来太鲁莽了,本来她都已经想好法子怎么修理这个渣滓了,可却被阿若给破坏了。
“白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担心你才这么做的,他和你相处的时间过长,奴婢担心他对你心怀不轨,奴婢方才……”阿若好心解释道。
“不碍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下次动手之前能给个讯息给我!你出手别那么快啊!”白娉婷训道。
“小姐,说来也奇怪,这个徐公子一来,那个季管事就出去了一会儿站着站着说他有事儿先回去了,只是临走前让咱们最好明个开始停工,否则什么后果自负的。”阿若禀报道。
“哼,这两人本来就是一伙的,行了,咱也不着急,先等墨剑回来了再说。”白娉婷此时倒不担心了。
反正徐子晖醒来了也不能对自己干嘛。
等墨剑回来了之后,墨剑说,“这简单,把徐公子丢去妓院,让徐公子的家人自己去领就好了,也没有咱们什么事情,若是他再来寻衅滋事,咱们保管打的他屁滚尿流。”
“也只能这样了,如果直接把打昏的他送回去,咱们也不好和徐家人交代。”白娉婷觉得墨剑这主意虽然是个馊主意,但是还是可以试试看的。
“那个季管事的说要我这锦园停工,我们是不是要去墨太守那边塞点银子?”白娉婷心想无非是要从他们那儿搜刮一点好处吧。
等等,墨太守,墨,墨流苏?
这是墨流苏家的庄子!
“塞什么银子,你这园子已经申报过了,府衙那边也有记录的,我们大少爷做事一向是个妥当的。这河流了十几里远又转了几道弯还会是浑浊不堪的么?分明就是故意来寻麻烦的。如果好好商量个章程又会怎样?叫锦园停工,他们想的美!别急,这事儿让我们大少爷出面去搞定吧,明个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我现在先去弄一辆马车过来,把这人塞马车里头,对了,他是一个人来的吧?有没有带家丁?”墨剑说道。
对于墨剑的仗义相助,白娉婷很是感激。
“没有带家丁,他是骑马来的,那马还在外头呢。”阿若说道。
“这样吧,阿若,你去把那马儿的绳子解开,让那马儿自动离开。我呢现在就去外头弄一辆马车,先把姓徐的坏蛋送去飘香院再说。”墨剑当机立断说道。
“好的,就这么办。”白娉婷点点头答应了。
“阿若,你给点银子让附近的庄户去打听一下墨太守的那个庄子里的小溪是不是如他所言混浊?”白娉婷想着,如果真是混浊的小溪,那她要另外想方案解决了。
“白姑娘这么做是对的,咱们就如大少爷说的那句要未雨绸缪。”墨剑说道。
“墨剑,吃了午饭再去弄马车也不迟,这大热天的,先去洗把脸吧。”白娉婷催促道。
“好的。”墨剑点点头笑了。
风少恒除了把阿若和墨剑弄来,还弄了一个做饭的姜娘子叫了过来。
临时搭起供饭的大厨房里做好了饭,阿若将白娉婷和墨剑以及工人们的饭菜全给送上来,白娉婷忙了大半日,早就饿了,比往日在家时多用了半碗饭。
白娉婷心道还是得干活,这不,自己这饭量也长了,再垂眸看一下自己胸,哎,什么时候才能再发育的大一点,吃木瓜不晓得管不管用?
晌午过后,大抵是风少恒也知道了有人来寻衅滋事了,这会子,风少恒骑马来了。
“风大少,你咋有空来的?”白娉婷诧异道。
“你这个笨丫头,都已经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能这么镇定,我娘子她知道了这事儿,可担心了,这不,她催促我过来办这事儿。说来那也是你在白鹿书院的宿敌搞的。”风少恒不悦的瞪了白娉婷一眼。
但是白娉婷知道,这是因为风少恒两口子关心自己。
所以她见他斥责自己,她一点也不生气。
“是墨流苏和徐子晖。”白娉婷接过阿若端来的茶水,递给风少恒说道。
“嗯,你不必担心,我有墨太守贪污的证据,另外徐家的药铺有卖假药的事儿,也有证据被我捏着,所以你好好的弄这园子,其他一概不理就是了。”风少恒点点头。
“好的,多谢风大少。”白娉婷闻言一喜,激动的拱手作揖道。
“不必谢,你为我们救活了澜哥儿,就是我们夫妻一辈子的恩人,这么点小事儿算个啥。”风少恒见她笑容灿烂,也似被她感染了笑容似的。
“行了,我把事儿解决了,就先回去了,澜哥儿还等着我陪他一起玩呢。”风少恒说道。
白娉婷心中感激,一路把他送到了门口。
时近黄昏,橘色渐染天际,道路两旁的青草正是青翠茂盛的时候,白娉婷打马慢行路上,但见满目青翠碧绿,许多鸟儿在田间地头飞腾跳跃,叽叽喳喳,间或还能嗅到不知名的野花清香,远处村落里炊烟袅袅,她不由地出神看着。
“四姑姑!可要和我们一起抓田螺。”说话的是沈石头,此刻他正在和村上的其他几个孩子一起玩耍。
“小石头?”白娉婷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到小石头会在这里玩耍,还主动喊她。
她呢还在想怎么修理徐子晖那个混账东西!苦于没有证据,光是徐家的药铺卖假药这一项也弄不死徐子晖的,也不能给令狐旦洗冤。
“我不和你们一块玩了!我还要回去呢。”白娉婷摇摇头,然后翻身下马,因为前面那条路太小,如果骑马,还真担心马儿被翻了。
因为青梅街的二手房给卖了,所以白娉婷只能骑马到村尾的家里去了,如今林伯也依然做她们姐妹俩的马车夫和管家。
但是因为沈家村都知道她们姐妹俩一起居住,自然林伯和他母亲不好呆在这儿,于是白娉婷现在让林伯和他母亲一起搬去了锦园,那边有阿若和林伯母子作伴,还帮忙看园子,只是白娉婷不放心,还给花银钱雇了两个打手在院子门口保护着,就担心季管事或者徐子晖来寻衅滋事。
傍晚的夏日,路边的草丛中已经响起了促织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声,微风吹过,青草发出轻轻的沙沙声,空气新鲜清冽,向着夕阳牵马缓行,实在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娉婷妹妹,你这是从天平山那边的园子回来?”声音是沈平郎的,他这会子正在挑水。
“是啊,三哥,你咋出来挑水了,我记得你不是应该在家秋闱吗?”白娉婷笑着问道。
“锻炼臂力,另外一个也想帮爹娘干点事情,他们毕竟年纪大了。”沈平郎笑道。
“你做的对,只是你还是要认真复习,你考出好成绩,你妹妹我也能沾光不是吗?”白娉婷笑道。
“娉婷妹妹,我还是听我的夫子说的,我能进入白鹿书院念书,还是因为沾了那位你认识的张润扬公子的缘故,他是荆国公府的嫡出公子,你和他有往来吗?”沈平郎忽然放下挑水的担子,走到白娉婷面前,又四处张望后,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和白娉婷说道。
“荆国公府的嫡出公子?”白娉婷诧异道,她没有想到张润扬的来头也这么大,不过,她有一个当太子殿下的干哥哥,再来一个国公府的公子当朋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是啊,你下次见了人家,替三哥好好谢谢人家。”沈平郎嘱咐白娉婷道。
“三哥,你放心,你不这么嘱咐,我也会感激他的。”白娉婷心道张润扬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那么她能女扮男装去白鹿书院念书,肯定也是他和干哥哥帮忙的吧,否则她也不一定能进去。
因为白鹿书院颁发给她的郎中文书上面的名字还就是她的本名白娉婷,这样她要开医馆也是可以的,以后还能正大光明的卖自己制作的药,还能在要药的包装上写上她的大名呢。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儿路上花蚊子太多,叮的我大腿上好几个大包。”沈平郎皮肤白,很快痒的直挠呢。
“这村口的蚊子就是多,周围有草,蚊子不多才怪,你快点回去吧,拿我给你的薄荷软膏涂抹一点应该止痒效果不错的。”白娉婷笑道,想不到三哥跟女孩子似,也怕蚊虫叮咬。
告辞了沈平郎,白娉婷才回去,把马儿牵着去新搭的马厩那边,再收拾了草料喂食,她适才去舀水洗手。
白婉婷已经把鸡鸭催着赶入了鸡棚和鸭棚。
“姐姐,我等你好长时间了,今个可遇到什么难事了?瞧你的脸色不太好呢。”白婉婷察言观色道。
“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情,不过风大少帮忙给解决了。”白娉婷点头说道。
“这是绿豆银耳汤,知道你爱喝,我送去爹娘哥哥嫂子们那边,还给你留了一小碗。”白婉婷笑道。
等她把绿豆银耳汤端来之后,白娉婷一下就给喝掉了。
“非常好喝!我的妹妹的手艺真棒!”白娉婷笑着赞美道。
“姐姐,你别夸奖我了,我这是用黄一冰一糖做的!味道可不比放了蜂蜜,咱家的蜂蜜吃完了。不然一定更好吃。”白婉婷笑道。
“我晓得了,等明个我经过古苏镇,我去那家老字号多买点蜂蜜回来。”白娉婷心想自己的随身空间里也有鲜花的,为什么不弄点蜂蜜养在空间里,也好给自己弄点蜂蜜出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啊。
“那姐姐你明个可不许忘记了。”白婉婷点点头,然后去厨房把四菜一汤给端了出来。
白娉婷觉得有个能干的妹妹那是非常幸福的,瞧瞧,白婉婷给她烧了她喜欢吃的红烧肉,酸辣白菜,茭白炒鸡蛋,木耳拌肉丝,冬瓜汤。
白婉婷一步到位,连晚饭都给她盛好了。
“姐姐,林夫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白婉婷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
白娉婷也没有马上急着看,只是放在左手边,然后认真低头吃饭。
“是张公子写来的?”白婉婷促狭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去捏了捏白婉婷的小脸儿。
“姐姐,既然张公子对你不错,你——”白婉婷欲言又止。
“胡说什么?我才十三岁啊,离及笄还有三年,况且高门大户不适合我,要嫁还不如嫁给像风少恒那样能坚持对嫡妻好的男人,况且我是打算招婿的。”白娉婷摇摇头,这过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她要自己过的好才行。
“我觉得姐姐你这是心高气傲,往后我还真担心——”同样这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白娉婷喊打住了。
“我确实是属于心高气傲的那种类型,可是婉婷,我们过日子真的是过给自己看的,别人能看到豪门里的风光,却看不到内宅的肮脏。”白娉婷心想自己多了一世的记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姐姐的话,我明白了。”白婉婷心道,算了,早知道不说了,答应帮某人问的话,看来也不必问了,她姐姐是要招婿的啊,这在楚国也不少见,也是有女子独立女户后招婿过门的。
“所以,你赶快吃吧,今天你做的红烧肉好吃极了!”白娉婷觉得胃口大好。
姐妹俩吃了晚饭后,一个刷碗筷,一个抹桌子,配合的相当的默契。
夜晚,临睡前,白娉婷看了书信,见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小事儿,她也把自己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儿写在信纸上,塞入信封,打算明日让白婉婷带去给林夫子,让她帮忙派人送去张润扬那儿,随后她进了随身空间。
白娉婷瞧见了汗血宝马,但见其通体乌黑发亮,唯有额间与四蹄是白的,身材高大健美,显得很是漂亮威风。
野马彪悍威风,白娉婷高兴的围着两匹马儿转。
“主人,你要的汗血宝马和野马,我们都已经弄到手了。”莲仙和闹闹一起笑道。
“谢谢你们。”白娉婷感激道,一人拥抱了一次。
“主人,我瞧着你弄的那个园子里是不是要弄莲花?”莲仙问道。
“是啊,我是有这个打算的。”白娉婷点点头。“那园子里头本来就有七日莲,如今我还弄到了白莲,粉莲。到时候再养多条鲤鱼。”
“主人,你到时候也不用怎么费心的,把空间里的淤泥弄一点到那个池塘里,保管那些莲花长的好,每一朵花都开的娇艳。”莲仙说道。
“你的建议极好。莲仙,我想好了,我在锦园那边除了要弄养马场,还想弄一个药兽园和药材种植地,这样做出跌打损伤的药丸药膏什么的也好有个名正言顺的产地,旁边再开一家医馆,还有美容养颜的SPA女人馆,旁边还有一块田地是用来种植平日吃的蔬菜……”白娉婷侃侃而谈。
闹闹见白娉婷说的口干舌燥了,还给白娉婷摘了一串美人指的葡萄。
白娉婷吃着蜜汁多的美人指葡萄,心中又有了一个致富的路子,酿葡萄酒。
虽然楚国也有人酿酒,但是葡萄酒极少。
白娉婷从随身空间出来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午后暴烈的日光把柳树的枝条晒得蔫巴巴的,就连树上的鸣蝉也叫得有气无力,“知了……”一声之后,要良久才能又叫出第二声来。
周氏把女儿婵姐儿放在席子上,婵姐儿自己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周氏则在一边纳鞋底。
三岁的婵姐儿穿着粉色的福字肚兜,粉嫩的可爱极了,婵姐儿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于是对周氏喊道,“娘……娘……我饿了。”
“婵姐儿怎么又饿了,你刚才不是吃了白糕吗?”周氏才纳了一会儿,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要吃白糕,我要吃曾祖母那里的桃酥。”婵姐儿趴在席子上撅嘴说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那是曾祖母给你小石头哥哥准备的,你没的吃的。你还是等你爹从镇上买回来了再给你吃吧!”周氏说这话时,是有点儿妒忌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婵姐儿见周氏不答应,立马哇哇大哭。
“你……你真要吃?”周氏有点纠结,怎么办?此时祖母戴氏应该还在午睡,去打扰她不太好吧。
“嗯,我是真的要吃。”婵姐儿嘴巴馋呢,马上点点头,眼眶里还掉着泪呢。
“你别哭,娘抱你去问你曾祖母拿一点吧。”周氏见孩子想吃,就放下了手里纳鞋底的活计。
如今她膝下就婵姐儿一个闺女,虽说不太喜欢,可就这么一个孩子,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的,自然不喜欢也只能喜欢了,日子久了,婵姐儿又会喊娘,她越发的宠婵姐儿了。
“娘……娘……最好。”婵姐儿乐道。
到了戴氏的屋子里,戴氏正在午睡,周氏轻轻地喊了一声见没醒,就又喊了一声。
“啥事儿?”戴氏不悦的睁开了眼皮儿,她困的很呢,刚梦到她的宝贝曾孙子考中了状元,给她孝敬了很多金银财宝呢,嗯,她还被皇帝册封了什么诰命夫人呢,这梦的寓意好啊,她还正美着呢,哪里想得二孙媳妇会抱着婵姐儿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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