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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头。
月溯看着眼前焦躁不安的司徒宝宝,只见她一会儿趴在门边,一会儿探向窗外,一会儿逮住一个家丁就问,“战王怎么样了?!”
俊美的男子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在做什么?”
司徒宝宝转过头来,那眼泪汪汪的模样竟是让月溯心头一惊,难道,他在怪自己提议把她囚禁起来?
可是这间屋子应有尽有,也不算亏待了她吧?
司徒宝宝吸了吸鼻子,“你听见战王的惨叫声了吗?”
“……额,没有。”
“没有?!怎么能没有呢!你不是说文仲找了个大妈想要一雪前耻,难道战王就好这口?!”
她心心念念的惊心动魄大晨戏啊!就这么泡汤了!
如果不是这个小受来捣乱,她今天早上就可以同时看见文仲和战王别开生面的如梦初醒了!既然这样也就算了,她对于大妈的杀伤力也是很期待的,怎么能连惨叫声都没有呢?!
“那……有没有打砸的声音?”
起码也要掀桌再夺门而出吧!
“……”月溯没有回应她,真的不想告诉这个女人,如此卑鄙下流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坐了下来镇定自若的喝着茶,突然眼前放大了一张笑脸。
噗地一声,他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脸上立刻浮现一丝灼热,“你,你做什么?!”
司徒宝宝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绞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小受?带我去看看?不能看见战王屁滚尿流的模样朕寝食难安啊!”
“……”月溯尴尬的将目光瞥开,“你是人质。”
“人质也是有看戏的权利!”司徒宝宝一跺脚,一脸的坚持!
屋子里,战王仿佛石化了一般没有动弹,妇人的手接触过他的肌肤,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王爷,天色还早,我们再睡一会儿嘛!”
妇人撒娇的声音,对于他来说简直比地狱魔音还要可怕。
只听“啊——”的一声,强劲的内力从他体内突然爆炸出来,震得那妇人整个身子撞出了窗外,正巧,司徒宝宝勾着月溯的脖颈,被他带到了屋顶上看到了这么一幕。
“哇——好命啊!”
好命?“我不介意让你也飞出窗外。”月溯嘴角一勾,司徒宝宝已然放开了他的脖颈,那淡淡的香气远去,他的心中竟是有些失落。
“我是说,好命可以正巧看到这一幕啊!”
司徒宝宝看着那名疼得龇牙咧嘴的妇人,“啧啧啧,文仲这么做,真是太不厚道了,简直是令人发指啊!”
令人发指的人是你吧?月溯心中腹诽的。
“王爷?王爷饶命啊……”
妇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不断的磕着头,然而四周却是一阵沉默。
她弱弱的抬起头来,眼前哪还有纳兰天战的身影!
……
“呕——”
几乎要将自己的胃掏了个空,纳兰天战觉得自己只怕十天都吃不下饭了!他有这么饥不择食吗?难道自己太勇猛了连个老妇都不放过?!
“王爷,您没事吧?”
一名侍卫看着那脸色惨白的纳兰天麟,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文先生呢?”
暗处的司徒宝宝看着纳兰天战那狼狈的模样,脸上不由得窃笑不已。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月溯。
“文仲是你的师弟?”
“……”
司徒宝宝记得,第一次和文仲见面的时候,他顶着一张书生的脸,而现在又换了一副面孔,如果说他是小受的师弟国师的徒弟,那么……他会易容术!
如此费尽心思潜伏在战王的身边,难道他是夏国在云国埋藏的奸细?!又或者说,战王已经和夏国勾结了?!
看着司徒宝宝那狐疑的表情,月溯心中暗道不好,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知道得太多了。”
“师弟。”月溯转过头去,就看见文仲的眼中泛着算计的光,司徒宝宝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只怕恨不得把自己灭口了吧?
“嘛嘛,别紧张别紧张,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呵呵。”司徒宝宝露出了一个无辜的小脸,而文仲的手已然伸进了袖子里。
“师弟,她还有利用价值。”
司徒宝宝从来没有想过,小受居然会拦在她的身前!月溯的手抓着文仲的手臂,对方的目光却紧紧的瞪着他身后的小女子,一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他便愤怒得有些失去了理智!
“哼!麟王带着那双头犬正往这个方向追来,另外还有一只龙虎,不知道藏在哪里,此地不宜久留。”
文仲的意思是,要把司徒宝宝转移到别的地方。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纳兰天麟若是知道纳兰天战掳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两人还不得反目成仇?不对,虽然他们已经是水火不融了,自己不妨再加一把火,知道司徒宝宝还在他的手上,一切都好说。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美人来接我!”司徒宝宝死命的抱着柱子,文仲则死命的拖着她的腿,整个人腾空而起。
月溯脸色有些僵硬,他走到文仲的身边,“师弟,我把她带走。”
然而,男子的脸上有些疑惑,他看着眼前的月溯,总觉得他的师兄似乎不是这个模样的才对,究竟是哪里不太对劲,他却是说不上来。
“你还要留在战王的身份,否则会引起怀疑,我不会让麟王找到她的。”
“不要!我不走!”司徒宝宝皱着张小脸,月溯走过去低声喝道,“不想死,就闭嘴!”
“……”司徒宝宝睁开一只眼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妖冶的面容,她没有听错吧?小受不就是一直以来最想要让她死的那个吗?
犹豫了片刻之后,“师兄,你要小心,她狡猾得很。”
“切……”司徒宝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文仲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和司徒宝宝斗嘴,而月溯也难得看见自己一向宠辱不惊的师弟会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司徒宝宝丢上了马车,“师弟,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和你联系。”
两个人点了点头,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车厢内,司徒宝宝睁着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月溯许久。
“……你在看什么。”月溯只觉得整个人有些不太自在,难道他脸上沾了东西。
“小受,你怎么不戴面具了,这么美,我都担心自己要心动了哈哈哈!”司徒宝宝调笑着,说实话,对面坐着一个大美男确实很养眼。
月溯的面上不由得一红,该死!自己怎么还没有一掌拍死她?!
自从被司徒宝宝摘下了面具见了真容,他便觉得似乎已经没有掩藏真实面目的必要了,若是有谁敢对他的容貌说出半个让他不悦的字来,杀了就是了。
“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你不会知道的地方。”
“我要解手!”
“不行。”
“我要吃饭!”
“不行。”
对方似乎已经掌握到,要对付司徒宝宝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都拒绝,然后再不理她,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
司徒宝宝看着眼前那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撒娇卖萌装傻都没有用的时候,她就只能恢复本来面目了。
原本轻闭着眼的月溯,忍不住睁开眼来看着那安静了许久的小女子,这可真是不像她的风格啊,还以为一路上她一定会大吵大闹想方设法让自己理会她。
只见司徒宝宝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在想麟王?!
月溯的心中闪过一丝恼火,他伸出脚去踢了踢司徒宝宝的脚尖,口气恶劣,“你在干嘛?!”
“没。”
“胡说,是不是在想麟王?”
“是。”
“……”
突然这么少言寡语,让月溯真的很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想法,要不就带着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让谁都找不到他们。
轰隆隆……
马车外传来一阵低鸣,阴沉的天空划破几道刺眼的闪电。
林中狂奔的双头犬不安的仰天长吠着,四道身影快速的从树梢上掠过。
“王爷,看来宝宝姑娘就在那座庄园里了。”
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的庄园,双头犬显得越发的烦躁起来。
纳兰天麟眼神一冷,宝宝,等着他!
天地之间突然挂上了一副巨大的雨帘,豆大的雨水狠狠的砸下,马车之内更显得格外的安静。
听着这雷电交加的声音,司徒宝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月溯看着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难道,她和很多女子一样,怕打雷?
“哼,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快速的在司徒宝宝的穴位上一点,她立刻松了口气,活动着自己僵硬的四肢。
揭开帘子一看,灰色的树林全部笼罩在雨水之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忽然,车厢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月溯立刻挺高了警惕。
“公子,后轮有些不太对劲。”马车夫紧紧的拉着缰绳,此时山路崎岖,加上大雨,路面泥泞易滑。
“找个地方避雨!”
前方有个小村庄,马车夫心中一喜,立刻策马快速的靠近。
然而,这死寂一般的村庄,让他的眼皮一跳,“公子……”
“何事?”
“这个村子,好像没有人啊。”
无人村?月溯撩开车帘,看着那一个个草房,破旧的栅栏,鸡笼里没有半点活物,可是看起来却不想荒废了许久的模样。
“先避雨在说!”
寻了一个草屋,月溯将司徒宝宝带了下来,马车夫在外面守着,顺带喂喂马。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里没有太多的灰尘,椅子凳子床榻都还在,只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看起来,这里的人走没多久。”
桌边的司徒宝宝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盯着某个方向。
“你……”
月溯觉得她有些古怪,只见司徒宝宝僵硬的抬起了手,指了指墙角。
那里,堆着一坨血衣,看起来分外刺眼。
轰隆隆……外面的雷声越发的沉闷,压得人心好像要喘不过起来。门砰地一声被撞开,狂风带着雨水撒了进来,司徒宝宝的脸色有些惨白。
月溯用凳子挡住了门坐了下来,看着对面那略微发抖着的女子。
“怎么,你怕?”
兴许这个村子是遇上了强盗,被血洗了而已。
司徒宝宝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此时此刻,实在是像极了她看过的恐怖片啊!要说司徒宝宝什么都不怕那是假的,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你说,会不会有鬼啊?”
哪怕是点上了蜡烛,屋子里也是阴沉得很,外加下雨天空气中十分潮湿,司徒宝宝都能听见屋顶漏雨的声音。
“你说的,是这个吗?”突然,眼前放大了一张阴森的脸,带着诡异的笑容。
三秒钟的沉默之后,“啊——”一声尖叫划破天空,司徒宝宝一脚狠狠的踹向月溯的胸膛,却被他一手抓住。
“怕吗?”月溯的心情一下子大好,就这么抓着司徒宝宝的脚踝。
然而,眼前那张小脸瞬时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都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特别是月溯这张妖冶的面容,他还特么的拿着烛台照在自己的脸上!
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大,看着那眼泪几乎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司徒宝宝,月溯的心中一软,有些慌的放下了烛台和她的脚,“……我只是闹着玩的。”
然而司徒宝宝的表情却好像在告诉他,玩过头了!
“……不会有鬼的,有鬼的话我也会一剑杀了它!”月溯作势就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哪知道,司徒宝宝居然无比认真。
“你拿的是剑,不是符!傻帽!”难道他不知道鬼的身体是透明的吗?
傻帽?他好心想要驱走她的害怕,反而被骂了?
月溯当下沉了脸,他闷闷的坐了下来收起了长剑,“就你长得这样,鬼也不会看上你!”
司徒宝宝一愣,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也是,要抓也抓你才对!”
“……”
“公子,看我发现了什么!”
这时,马车夫闯了进来,手中竟是拿着一个包袱丢到了地上。
和墙角的那坨血衣一样,包袱里竟然是各色的血衣。
“这个村子好古怪啊!好像人刚走不久,屋子里还有一股浓郁的药味,方才本想给马找点水和,那口井上还绑着一条黑带子。”
黑带子?!司徒宝宝一惊,“你是谁,井口上绑着黑带子?”
“是啊!我看奇怪,就没有打水了。”
月溯看着司徒宝宝的脸色,“你知道些什么?”
只见她忽的一下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袖子捂着口鼻,“那黑带子是在警告路人不要饮用!只怕这个村子是感染了瘟疫!村民们才搬走的!”
瘟疫?!
果真,马车夫和月溯齐齐变了脸色。那么那些血衣,可能是就感染者吐出来的污血了!
外面的雨没有丝毫的停止,只是月溯却知道,他们不能在这里多呆。
“上车!”
……
双头犬站在裂崖上,却是迟迟不肯进那庄园。
前去打探的鸦羽终于赶了回来,“王爷,庄园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宝宝的影子!”
来晚了吗?她又被带走了?!
此刻的雨将他的衣衫都淋湿了,水滴顺着发丝从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流了下来。地面泥泞,也看不出什么脚印,而双头犬灵敏的嗅觉在雨水的冲刷下也派不上用场了!
“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
咻的一声,他已然跃身奔到了前方。
马车放慢了速度在林间移动着,只是车厢偶尔会偏移一下,路太滑,让那马车夫也心惊胆战。
司徒宝宝脱下了一件外衫丢了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那草药熏一熏自己的身子。就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瘟疫,她才会如此紧张。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疫苗这种东西。
砰地一声,车厢突然剧烈的一晃,月溯及时的接住了司徒宝宝差点掉出去的身子。
“公子,后轮支持不住了!”
马车夫的话音刚落,后轮正要撞上了一块凸起的尖石,瞬时间整个车厢便掉了下去,剧烈的撞击将车厢弄得四分五裂,月溯想也没想便将司徒宝宝紧紧的护在怀中,只是两个人依旧摔了出去。
“公子!”
马车夫想要停下来,可是这马似乎被雷声吓得失去了理智,带着他便一路狂奔而去。
司徒宝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一路上压断了不少灌木枯枝。而月溯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几乎要为她挡去一切的冲击。
直到他的背狠狠的撞上了一棵树干,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雨水花掉了他们的面容,司徒宝宝只觉得头昏脑胀,当她清醒的睁开眼,落入眼帘的便是月溯那张带着数道血痕的妖冶面容。
“……”小受……怎么会……
他紧闭着眼,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司徒宝宝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没事吧?”
不会吧……司徒宝宝僵硬着身子,弱弱的探向他的鼻息。
那精明的双眸忽的一下便睁开,嘴角一勾,“死不了!”
“……”
一阵沉默之后,司徒宝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那……能放开我了吗?”
虽然对方是个美男,可是司徒宝宝现在一点想吃他豆腐的心情都没有了。
月溯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两个人狼狈的站起身来,浑身满是泥泞。
抬头看了下这长得都差不多的树林,要从哪里出去才有出路?
前方似有一条小河,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走了上去。雨水融入小河之中,两个人就那么站着,谁也没有打算上前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的衣衫。
这河水,如果是从方才那个村子流下来的,那谁还敢用啊?
“救……救命……”
一个微弱的声音几乎要埋没在雨声和雷声之中。
司徒宝宝的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有人需要帮助!
而月溯的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有人就知道出路!
“这里!”
他拉着司徒宝宝的手臂朝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倒在溺水之中的一名年轻男子。
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腰部,似有暗色的血染红了他的青衣,融入了雨水之中。
“你是这里的人?!知道从哪里出去吗?!”月溯抓起那人的衣襟就问,司徒宝宝的手触碰到他的肌肤,好烫!
“他发烧了!”
手指打上他的脉搏,司徒宝宝的脸色有些严肃,再扒开他胸前的衣襟一看,便缓缓的抬起头来盯着月溯,“他感染了瘟疫!”
什么?!月溯立刻站了起来退到一边,“你还愣着做什么,离开他!”
然而,司徒宝宝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检查着男子腰上的伤口,抬起头看着斜坡,看来他和他们一样,可能是在雨天赶路便从这里滑了下来,又撞上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司徒宝宝撕下自己的一截衣角按住了他的伤口,又触碰到了里面扎着一根什么东西,“伤口里面有东西,要拔出来,不然他很危险。”
月溯有些难以理解她,“他感染了瘟疫,你会被传染的。”
哪知道,司徒宝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那我也得救。”
行医者,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此刻认真的司徒宝宝让月溯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小女子吗?看着她艰难的移动着男子的身体,月溯深吸了口气。
“我来吧。”
轻而易举的将男子的身子放平,“要我怎么做?”
司徒宝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帮我按住他。”因为要拔出那根东西,应该会很痛。
雨水冲刷着他们三人,月溯固定好男子的身子,司徒宝宝缠着布料的手摸索到了他的腰间,握住了那凸出来的一角。
她不知道,纳兰天麟就在这附近。
“王爷,雨太大了!”
云鹤看着此刻的纳兰天麟,心有不忍。王爷尊贵之躯,怎么能这样淋雨呢?
这该死的雨!纳兰天麟紧紧的握着袖中的手,连同双头犬也十分暴躁的刨着地面。
树上的鸦羽望着这完全被笼罩着的树林,心中压抑得无法宣泄,终于,饱含内力的声音穿透在整个林间,“宝宝——”
这声音与雨声融为一体,远在小坡下的司徒宝宝一愣,她转过头去,方才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同样是习武之人,月溯当然知道,只怕纳兰天麟他们已经在附近了。
“宝宝,快一点!”
“……嗯。”再不动手,这名男子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她深吸着气,为了减少男子的痛苦,她必须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二、三!
撕拉一声,男子口中的惊呼,被月溯一掌捂住。
司徒宝宝十分熟练的压住了他的伤口,然后用布缠住,她的动作之利索,让月溯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司徒府的小姐,确实有些真本事。
疼痛的刺激让男子的意识渐渐的清晰,“是……是你们……救了我?”
“你是不是从那个村子里出来的?”
司徒宝宝的话让男子轻轻点了点头,月溯将他扶了起来,“带我们离开这里!”
他虚弱的抬起手来指着某条路,月溯刚要走,就转过头去看着那站在原地不动的司徒宝宝,“怎么了?”
她这才回过头来,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没什么。”
月溯的心中有些庆幸,差一点就让麟王找到了,他突然觉得这名男子伤得正是时候!
不知走了多久,雨渐渐小了,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口。
那里,站着两道蹒跚的身影。
“阿俊!”
老人和老妇人迎了上来,“你怎么受伤了?!不是和你说了,别再回那个村子了!”
“我……只是去拿点东西……”话一说完,又昏过去了。
……
司徒宝宝简单的泡了下药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走出了屋子便看见那同样一身布衣的月溯。
没有了那一身黑色精装,月溯身上的距离感一下子降下了不少,哪怕是普通的粗衣麻袋,他穿起来也难掩俊美。
“多谢姑娘相救,不然这个傻孩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大娘的脸上满是感激,司徒宝宝看着榻上那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大娘,他已经感染了瘟疫。”
什么?!
大娘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无比,“怎么……会这样……”
有些颓然的坐了下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姑娘,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告诉我老伴啊!”
“这是为何?”
“身为村长,总是要为村民着想的,可是我不想让阿俊被赶出去……”
被赶出去?!司徒宝宝似乎明白了什么,瘟疫这种东西在古代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情,他们没有办法治愈,很多时候就会将感染的病人隔离起来,更残忍的也可能会将他们集中在一起烧死以避免瘟疫的扩散。如果让人知道村长的儿子感染了瘟疫,只怕会联合起来逼村长将自己的儿子赶出村去。
“他的病不重,只要吃上几天的药再好好照顾就会没事的。”
“真,真的吗?!”村子里第一个感染瘟疫的人,每个大夫听说了都是连连摇头,从来不知道瘟疫还有得救的。
这时,月溯却是拎着一个人的衣襟走了进来,“这个人在窗外鬼鬼祟祟,你们认识?”
“啊!江大牛!”
大娘的脸上满是害怕,原本还有些心虚的江大牛立刻来了底气,“好啊!你们居然把自己感染了瘟疫的儿子藏起来,是想害死全村人吗?!我要去和大伙儿说!”
“不,不行,我儿子他会好的!这位姑娘说她可以治好阿俊的!”
“胡说八道!肯定是村长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之前他都怎么说来着?村里那么多人病死了,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月溯看了看司徒宝宝,“把他杀了?”
屋子里的人立刻脸色一变,司徒宝宝有些头疼的抚了下额头,小受可真是会添乱的,为了救一个人再杀一个人?何必呢。
“你们,你们想要杀人灭口?!”
“什么事情啊这么吵。”村长走了进来,就看见那被月溯拎在手里的江大牛。“大牛,你这是怎么了?”
“好啊村长,你想瞒着我们,阿俊已经感染了瘟疫,你快点把他赶走,不要让他传染我们!”
什么?!哐当一声,村长手中的脸盆掉到了地上,“怎,怎么会……”
江大牛趁机挣脱开月溯的束缚,大喊大叫的冲出了村长的屋子,“大家快来啊!村长家的阿俊感染了瘟疫啊!”
“这……这……”大娘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一时间,村民们慌慌张张的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村长,你怎么能这样啊!”
“就是!当初说要把感染瘟疫的人丢在村子里的人是你,现在居然藏着自己的儿子!”
“我们可不想死啊!你要是不把阿俊赶走,我们就要把他拖出去了啊!”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锄头或者耙子,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村子有口也说不清楚。
“大家听我说,我家阿俊没有感染啊!”
“胡说!我刚才都偷听到了!阿俊不是回去那个村子了吗?肯定是被感染了!”江大牛怒气冲冲!
一时间,场面已经混乱得难以控制。
“那个……”
司徒宝宝的声音被淹没在喧闹声中,直到一抹银光闪过,众人看着那被月溯一剑削掉的桌角,立刻安静了下来。
“……”众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面面相窥,村长还找了个帮手?
“咳咳……大家不要急,我已经为阿俊诊治过了,这种瘟疫是可以治愈的,只要能找到草药,吃几天就没事了。”
众人看着那站出来的司徒宝宝,上下打量着她。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女娃,说的话谁信啊?!
“胡说!大夫都看过了,这种瘟疫不能治的!”
“那是他们没有本事,我也是个大夫。”司徒宝宝的话让他们更加的不信了,“你是哪门子的大夫?!没听说过!”
月溯一个冷眼射向那个说话的人,对方立刻躲到了人群后面。
“我是云国司徒御医的女儿,司徒家的医术,你们大可放心。”趁此机会,说不定美人还能打听到自己的消息。
“司徒御医?没听过!你是云国人?!云国人来我们夏国做什么?还这么好心要帮我们治病!大家来看看啊,她肯定是云国的奸细,想要让瘟疫在夏国蔓延的!”
一时间,所有的人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竟是没人在怕月溯手里的剑了。
哎呀,原来司徒老爹的名号在这里这么不管用啊!司徒宝宝只觉得好没面子,月溯嘴角一勾,“知道什么叫狗拿耗子了吗?你何必管他们的死活。”
司徒宝宝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才是狗,汪汪!”
“……”
“那你们听过什么啊?”司徒宝宝不死心,村民们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牛二去云国寻月医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回来!”
月医?!
司徒宝宝的眼睛瞬时就亮了,“他当然找不到了。”
“为什么?!”月医可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上一次村里有个人得了重病,他儿子带他去了云国,回来就好了!这才知道是在云国给月医治好的。
“因为月医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司徒宝宝的脸色有些古怪,咳咳,一定要她来揭开自己的伤疤吗?难道这是教授在天之灵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某教授大怒,丫的,我还没升天呢!)
她是从云国来的,肯定知道月医的事情!“完了……那我们不就死定了……”
“村长,快点把阿俊赶出去!”
“是啊!你不能徇私啊!”
“咳咳……别激动。月医之所以很久没出现了,是因为……她去旅游了!”司徒宝宝一本正经的理着自己的衣衫。
“旅游?!那我们更找不到她了!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那个,她正好来了夏国!”司徒宝宝的话让众人再次蒙上了希望,“真的吗?她在哪里?!”
只见眼前的小女子挺了挺胸脯轻轻一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一阵沉默之后,众人面面相窥。
“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喵呜?!有没有搞错?!她难得肯露出真面目,他们居然还不信了?!
司徒宝宝卷起了袖子插着腰,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呢?!她转过头去看着一旁忍着笑的月溯,对方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没见过什么月医,帮不了你。”
“看吧!连她的同伴都不知道,肯定是个冒牌货!”
冒牌货?!司徒宝宝不依了,她摩拳擦掌朝着那人走了过去,“你信不信,我一下子就可以让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你在恐吓我?!大伙儿看啊,他们肯定是云国派来的奸细啊!”
所有的人拿着武器就围了上来,月溯一个闪身落到了司徒宝宝的跟前,转过头去一脸的好笑,“现在该怎么办呢?司徒月医?”
“……”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月医大人来了?!真的吗?”
只见一名白发老者被一名年轻男子搀扶着走了出来,“徐伯!你不是见过月医吗?来看看,这个是不是冒牌货!”
司徒宝宝看着眼前这张脸,怎么没有印象?
“哎,我去了六次,可是一次都没有见着月医大人本人啊!”
“什么?那您的病……”
“只是最后一次,月医大人让那药铺老板送了我几副药……”
司徒宝宝的脑中翁的一声,“老伯,原来是你!”
对方一愣,看着司徒宝宝许久,“姑娘,你认识我?”
“老伯来了六次,可是一次都没有抽中我的签,最后一次抽中了却被个大汉抢走,所以我才让掌柜的给你送药。您的身子,好多了吧?”
众人只见徐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激动的推开了身边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月……月医大人!”
作势竟是要跪下来,司徒宝宝连忙拦住了他。
“真的,真的是月医大人啊……大伙儿,她是货真价实的月医大人啊!”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唯一见过月医的徐伯都这么说了,而且他的病全好了,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的。
一时间,全村的人竟是齐齐跪了下来,连同村长和那老妇人。
“月医大人救救我们啊……这场瘟疫,我们村子里好多人都死了啊!”
司徒宝宝见众人这般下跪,拦也拦不住,“大家放心,只要吃了我开的药,再做一下预防,这场瘟疫很快就会过去的!”
村长有些为难的抬起头,“月医大人,这一次我们村得了瘟疫,吓坏了附近的几个县城,不但不让我们村民进去,还把所有的草药都收走了……”
不会吧?村子得了瘟疫,不是应该引起朝廷轰动吗?
“只怕是县官贪生怕死,给压下了吧。”月溯不屑的笑了笑。
“对对!是县老爷下的命令!”
司徒宝宝面上了然,“既然是县老爷的命令,让他收回去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啊,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进城去。
月溯注意到司徒宝宝的目光,“你看我做什么?”
她幽幽一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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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要成大英雄啦……请看宝宝大闹县太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