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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太苟同室友们积极把她丢到艾迪床上的心态,可这一个月来,天天外敷面膜、内服滋养清热汤品,童瑾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困扰她长达十年的眼袋与黑眼圈神奇的消退了一大半,本来有些暗沉,偶尔长些小痘痘的皮肤,此刻光滑又如保养品广告般具透明感,甚至还因为吃得好又固定运动而出现淡淡的红晕,嘴唇也不再干裂,整张脸水嫩嫩的,气色与精神更是从未有过的绝佳状态。
不过,大概是因为过了成长发育期太久,惑心天天熬了n个小时、还细心一勺勺撇掉浮油给她当水喝的青木瓜排骨汤依然没什么效用。
美丽?
不,她不这么认为。
一个人的样貌是天生的,不会突然从丑小鸭变天鹅。
她只能说,在她们的帮忙下,她发挥她所能够达到最接近美丽的境界罢了。
换上闵儿挑选的牛仔裙与终于有色彩花样的t恤,再戴上她还不太会戴的隐形眼镜,在室友们一致点头同意后,她才出发前往机常
经过这一番大改造后踏出大门,童瑾觉得多了一丝丝的自信心,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畏缩缩,想尽办法隐藏自己,反而是挺起背脊,希望艾迪也能看见她的改变,希望自己能成为配得上他的女人。
当她到达机场,艾迪搭乘的那班飞机已降落了,她踮起脚尖,很努力的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艾迪的身影。
好想他,真的真的好想他。
心底的思念在进到机场后完全无法控制的爆发,她伸长了脖子,只希望能够早一秒见到他也好。
幸好,艾迪永远是那么样“高人一等”
远远地,童瑾便看见他背着旅行袋,迈着大步出关。
不自觉地,她漾起了笑,高喊着他的名:“艾迪!”并夸张的跳了起来朝他挥手,只怕他看不见她而错过,走到另一头去搭车,因为她并没有告诉他会来接机。
有些讶异,他不过回去一个月而已,她怎么变得比较勇敢了?
什么也比不过情人短暂分离后再相见的喜悦与甜蜜,艾迪三步并成两步的奔到她面前,眼底溢满宠爱,随手把昂贵的摄影器材往地上一搁,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大熊式的拥抱。
半晌,他仍抱着她不放,像是要把这一个月没抱到的份一次抱完,轻啄下她的脸,迷人的嗓音真诫的说:“我好想你。”
其实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
她难得的没有反对,任由他在大庭广众下拥抱她,更没有拒绝他亲吻她,但亲昵的话语还是说不出口,只含糊的说了句:“我也是。”
这已是她的底线了。
艾迪眼底亮起喜悦的光芒,只要有她这句话就够了。
第一次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那种感动无法形容。
对于自己竟会开口说出这样的话,童瑾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惊讶。
是因为太想念他了吗?
不,不只是想念,而是积在心底的感觉越来越深刻,她才会脱口而出的。
但若他离开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年,她敢不敢告诉他,她爱他?
了解她的害羞,艾迪很体贴的没有照心意来个火辣辣的法国式热吻,含笑握起她的小手轻轻一吻,一手牵着她、一手拉着行李走往巴土站。
等待巴士的人屈指可数,整辆车中除了驾驶之外,就只有他们了。
也不知是怎么开始的,两人难耐分别后再相聚的甜蜜,躲在他的外套下轻诉相思,反正司机的视线不在他们身上,还有几乎如同棉被般的大外套,童瑾也就很放心的偎在他宽大的怀里。
但大外套下的空间有限,而情话又是那么样的动听,两人越说越小声,也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唇就这么不小心的碰上对方的唇。
唇瓣贴合的同时,一股像电到的酥麻感流窜过全身。
他们用亲吻慰借浓浓的相思,用拥抱弥补心底的寂寞。
然后,他们一路从机场吻回台北,还是在司机尴尬的假咳中,他们才发现车辆已停在终点站许久,还有一堆等待上车的好奇民众围在车窗外看着他们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揭下外套。
艾迪爽朗地大笑着,伸手搂住羞得想跳车的童瑾下车,带着她换公车回到住处。
关上了大门,他们再也难以自己的拥抱亲吻,所有的想念全用亲吻做为表达。
火热的唇在吻着她的同时,也点燃了她身体里未知的火种。
就像言情小说中的叙述一样,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吻着吻着,他们吻进了卧房,再吻上了床,仍舍不得放开对方。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两人已是气喘吁吁了。
哪怕似狂风过境,最后一刻,艾迪还是没忘以眼神询问她,直到她点头了,他才放纵自己的**,以最炽热的深情爱着她的每一寸辑
咳咳!
先澄清,童瑾绝对不是因为不忍辜负室友们的心血才与艾迪上床的,纯粹是当时的确有了那种情绪,而她的心结又解开了,所以无后顾之忧的投进他的怀抱。
其实她什么也不用做,艾迪也的确不断的呢喃些“宝贝,你真美”的字眼,几个亲亲抱抱之后,她的脑袋全痪了,直到无可避免的疼痛出现——
什么等一下就不痛了?
骗人!统统都是骗人的!
那一刻她痛得想杀人!
报应碍
呜呜以后她再也不敢写什么“等一下就不痛了”的鬼话了。
不过,完事后的甜蜜与满足倒没骗人就是了。
艾迪并没有似那些冷血男主角一样翻身倒头呼呼大睡,他紧紧的抱着她,口里说着绵绵情话,像是一点也不累。
一个两天没睡、尽其所能在忙碌中抢时间飞来见她的男人,光想就觉得温馨与感动。
不过,感动归感动,童瑾倒是累坏了。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都睡得很不好,总觉得少了什么,一回到他的怀里,她只觉得无比舒服,他情话成了最佳催眠曲,他的胸膛也成了全世界最棒的枕头,他的呼吸是那么样的令她感到放心,不停的诱惑她睡吧睡吧睡吧
然后,她很杀风景的睡死了。
一觉睡醒,已是隔天凌晨,她仍是躺在艾迪的臂弯里,不同的是,两人之间不再像过去那样还隔着衣服,而是赤luo地紧密的贴在一起。
童瑾微微抬起头,她见到他有点胡碴的下巴,她见到他挺直的鼻梁,她见到他俊俏的脸庞,心里一阵莫名的欣喜。
他是她的了,她也是他的了
期待许久的事终于在昨夜成真,浓郁的甜蜜如同香醇的咖啡,令她觉得余味犹存,她还想着他的舌滑过她胸前最顶蜂时的感受。
他果然没嫌我
再往他胸膛靠去,他的心跳犹似一阵阵喜悦的鼓声令她有了天塌下来也不怕的完全感,她不禁在他脸上轻轻地一吻。
艾迪却在此时睁开双眼“你醒了啊!”“嗯。”偷袭被他抓到,脸颊扑上了淡淡的绯红。
看着她娇羞的别开眼,一股想疼她爱她怜她的冲动出现,他忘情地将她搂紧了点,贪婪的唇又开始探索起她不太丰满的双峰。
等等才刚睡醒耶!
他怎么这么有“性”致?
看样子他真的就像惑心常说的“欲望城”里的那男人。
但容不得她细想,艾迪的激情化为一团火焰,烧灼她每一寸肌肤
接下来的几天,艾迪无时不刻地爱着她,除了出去吃饭外,他们很少有衣着整齐的时候。
然而,这样的欢愉却在某次激情过后艾迪的一句话给破坏殆尽了。
“今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了。”艾迪将她抱在怀里,这句话显然是他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才说。
“今天?”
虽然早知道分离是必然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听他提出,童瑾还是免不了的痛了一下。
“晚上八点四十分的飞机。”
“喔。”童瑾木然地望着天花板。
“baby”他有些欲言又止。
“嗯?”
“我”艾迪考虑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这次我回去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再来,可能会比较久一点。”
没办法,他的忙里偷闲已到了不能再偷的地步,该完成的合约,还是得回去做,否则,将来他凭什么照顾她一辈子?
一时之间,童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才上完床就听到这种消息,说是青天霹雳也不为过。
染血的床单都还没洗咧呜
他是不是嫌她的“表现”不好啊?
还是因为已经得到手了,所以没兴趣了?
呜她绝不会打扰他。
她很努力的想用些“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话安慰自己,但天晓得,她全部都很在乎呀!
呜她绝不让他难堪。
艾迪一点都没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仍是紧张万分的说:“这次回去有太多的事要做,至少也要四个月以上。”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平平的,没有一丁点的情绪起伏。
他是想要用这个做为理由分手吧!
但分手又何需理由?
急转直下的爱情故事不是她所能负荷的,她突然觉得她的心在这一瞬间摔得粉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感受到各种不同的痛苦同时加诸在她身上。
童话只是童话,青蛙得到公主的吻后,会变成英俊的王子,然而她是只母青蛙,不见得会变成美丽的公主,从此和她的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不能想像四个月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所以我想”艾迪擦擦不停冒出的汗,跳下床,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锦盒,转身单膝下跪“baby,请你嫁给我!”
“啊?!”她全身血液凝结住,心也忘了跳。
怎么跟她以为的截然不同?
他不是要分手吗?怎么变成求婚了?
只是,她仍难以置信。
“你向我求婚?!”
她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揉揉眼睛、掏掏耳朵,很难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我把我母亲的结婚戒指拿去改小,差一点点就赶不上飞机。”
他多怕她不喜欢这枚戒指啊!
虽然他有能力买更大的钻戒给她,但一代传一代,是他们家的传统。
若她想要更大的,等回去之后再补给她吧。
反正他的一切都属于她,他的想法就像那个乐透彩券的广告,只要她喜欢,艾迪统统买给她!
“也许你会觉得好像快了一点,毕竟我们认识不到半年,可是每次分开后,我每天都在想你,超乎我所能承受的想你,我不想再分离了”艾迪的每个细胞都在高喊着爱她,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意才不会吓坏她,说起话来也显得不轮转。
回美国之后,哪怕是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为了不要再分离,他决定了,直接把她带回去。
而要把女朋友光明正大带回美国、永不分离,唯一的方式就是——结婚。
一旦想明白了,艾迪立刻把母亲早交给他找新主人的结婚戒指送去改小,试摸在场与童瑾相似的手以求得正确尺寸,然后千叮万嘱,硬是要在三天内搞定,而他也在这三天拚了命的工作换取时间,才终于赶搭上已预定好的班机到台湾求婚。
“你向我求婚?!”这是梦吗?一定是梦!
“baby,请你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的。”艾迪将锦盒高高捧起,热烈的目光迎上她“嫁给我吧!”
像是呆滞了一世纪,待她终于把心情转换回来,快乐如同火山爆发的岩浆喷涌而出,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善良、平凡的小青蛙也能找到王子耶!
笑容才刚要扬起,她随即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顾虑,唇瓣又蓦地降下。
看着她脸上变换的表情,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
他一会儿随着她的笑而开心,一会儿又因她的皱眉而紧张。
她是不是觉得太快了?
还是她不想离开台湾?
童瑾神情凝重的直视着他“艾迪,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当然。”他慎重的点头。
不管她要问几件事,他永远都会诚实回答她的,只要她答应他的求婚。
童瑾沉思了良久,像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又像是不太高兴。
艾迪的心跳在瞬间加速,紧张得直吞口水。
其实,童瑾只是在想该怎么说,以及要不要告诉他打错电话的事。
在艾迪心中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轻咳几声“艾迪”
“我在这。”他绽开个讨好的笑。
“米雪儿到底是谁?”经过审慎的考虑,她还是决定不提及打错电话的事,以免泄漏了她会出现在关渡的原因。
就那两通电话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一听到这个问题,艾迪先是一愣,这关米雪儿什么事?
但随即他想到童瑾是否在吃醋呢?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放下心中的大石,对于求婚也已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会成功了。
呵呵呵!他可以带着心爱的小亲亲回去了!
“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还要想那么久?”童瑾的小脸全皱在一起。
呜呜呜米雪儿一定是他的女朋友说不定还是初恋情人。
“没有埃”
啊啊!她误会了,他只是太高兴了,突然说不出话来!
“米雪儿到底是谁?”童瑾的凤眼已闪烁着泪光了。
“我们从小就认识”
才说了一句话,她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一定是青梅竹马!
“你先别哭啊!”一看见她哭,艾迪也急了,手忙脚乱的又是拿面纸又是拍背安慰,还得快快把话说清楚才行。“以前我们是邻居,我跟她哥哥是同学,一起打篮球的那种死党,她哥哥前阵子生了宝宝,我又刚好要来台湾,他就托我把全家福照片拿给米雪儿。就这样而已,真的,我们没什么的。”
即将掉落的泪水陡地收了回去,她扬起一边的眉“就这样?”
不是呕气的女朋友?不是难忘的初恋情人?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怎么跟那些小说写的都不一样?
“当然不是啦!”他更急着否认“米雪儿在美国没几年就待不习惯回台湾了,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怎么会跟她有什么呢?再说,她已经结婚很久了,听说小孩都念小学了。”
童瑾听得是目瞪口呆,嘴巴因惊讶而微张。
“你千万别乱想啊!”她干笑几声,努力不着痕迹的把嘴巴闭起来,有点理亏,但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米雪儿长得漂不漂亮?”
这个问题难倒艾迪了,他抓抓头“太久没看到,少说也有八、九年,我也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反正没你漂亮就是了。”
纠在心里快半年的谜团,到了这一刻终于解开了,原来,米雪儿只是他一个远远远远的朋友,而且八、九年没见,她的小孩也都上小学了,当然不可能是他的女朋友。
想到这段时间为了米雪儿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童瑾不禁埋怨起自己这种愚蠢的行为。
艾迪见她一言不发,脸上还有着明显的怒容,以为她还在怀疑他和米雪儿的关系,忙不迭的说:“baby,相信我吧,不然,我现在打电话给米雪儿,叫她直接跟你解释。”
“不不不不用了!”她赶紧阻止,他打的电话要是不小心被三个室友其中一个跑去她房里接到,那就难解释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看她脸色稍好,艾迪把握机会的拿起钻戒“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怎会不想呢?
童瑾有点失神,不自觉地点点头。
艾迪难掩喜悦之情,唇边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打开锦盒取出戒指,轻轻地为她套上,然后起身向前,准备来个火辣辣的热吻。
都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他也已经向她求婚了,她应该不会拒绝热吻后再跳上床大战几回合吧。
王子给青蛙的亲吻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是否是自己的手指就像她的体型过于纤细瘦弱,那枚戒指看起来是那么的具有分量,上头的钻石也彷佛重得快压垮她,折射灯光后发出的璀璨光芒显得那么样的刺目。
坦白说,她当然希望他能永远陪在她身边,可是,他是这么样的完美,怎么可能会属于她呢?
就算此时是真心,但将来呢?
她不介意养他,可她没有一丁点留住他的把握,也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可以留得住他。
蓦地,她推开了他趋近的身体。
“baby?”他有些错愕。
这没外人在场啊,她为何这样害羞?
咬着牙,童瑾拔下幸福的戒指交还给他。
“怎么了?”她不喜欢这枚戒指吗?还是尺寸不合?
“不,我不能嫁给你。”说了这句话后,童瑾便哭着冲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