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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司徒嫣赶着骡车按端木玄给的地址,在东坊区北面,找到一户人家,黑漆的院门上铜制的门环被摸得锃亮,司徒嫣将骡车栓好,先是围着这户人家看了一下,按她的预估,应该是个三进的院子,在京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而且门前的巷道上有净水除尘的痕迹,也算是个讲究的人家,“这个端木玄,让我来见这么一个人,是要做什么?”司徒嫣不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以端木玄对她的了解,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让她过来?
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还是去见见吧!这么想,自然去扣响了院门。不多时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老者从门里走出,“这位小哥儿,你找谁啊?”态度很是温和,这倒给了司徒嫣一个好印象。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公孙先生的府上吗?”
“正是,只是我家老爷不见外客!”老人面无表情,好像这样的话他已经说过上万遍了一样,连语气都平静的连点儿起伏都没有。
“老人家,一个朋友托我来求见公孙先生,这是他给公孙先生的书信!您能否代为转交?”司徒嫣想,既然人家不想见,她也不会强求,将信递进去,也算是她来过,对端木玄也算是有个交代。
“我家老爷说了,外人的东西,不能入府!”
“这信是一位叫端木玄的后生想要送给公孙先生的,不知这人算不算府上的外人?”司徒嫣觉得这老人家还真的很好笑,一口一个他家老爷,不过这个老爷的行事作风,倒是引起了司徒嫣的好奇。
“哦!是子恒那娃儿啊。行,信你拿来吧!不过你得在门口等着,见不见你,还要看老爷的意思?”
“是,谢谢老人家!”司徒嫣双手将信递上,直接闪到了一边。
“咦!倒是个怪的!”这老人家每天不知要见多少来求见他家老爷的,很少有像这般拿着熟人的信。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平日里就算是他这个门子。光是打发那些给他送礼的,都打发的口干舌燥的,这小哥儿倒好。连个大子儿都不给。“看来,子恒那小娃儿,又给老爷找了个怪胎?”
幸好司徒嫣退到了一边,没有听到这老人家的嘀咕声。不然她一定笑喷了。毕竟比起这户人家的老爷,她应该算是个正常人吧?
等了有二盏茶的时间。才见有人来开门,“小哥儿,随我进来吧!”
“好!”司徒嫣将几包点心提上,跟着老人家一起进了府。
所经过的地方。随处可见梅树与桃树交相辉映,只是这两种树如今都不是花期,反而是松柏立于期间很显雅致。司徒嫣只是用余光略微的打量了一下,也算是给自己找好退路。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万一要是有危险,她也知道要如何全身而退。
进了外院的书房,司徒嫣这才抬头去打量书桌后,一头银发银须的老者,如果司徒嫣眼睛没毛病,这位应该就是公孙先生,可这老人家红光满面,虽然坐着,但腆着的肚子,就是整张的柴檀桌都遮挡不住,整个一个弥乐佛转世。
司徒嫣看着这样的老者,差点儿没憋住笑,可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向上翘了一下。
“老爷,这就是帮子恒那娃儿带信儿来的小哥儿!”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门子告退出去,司徒嫣上前一步,“小女子司徒嫣,见过公孙先生,这是民女亲手做的点心,给您尝个鲜!”
公孙先生,一听送来的东西是点心,马上从桌后站了起来,几步走上前,将点心接了过去,“还是子恒那臭小子知道为师的心意,小女娃儿,这点心你刚才说是你自己做的?老夫嘴可叼的很,要是不好吃,我可是要退礼的?”
“您只管品尝,要是不好吃,我哪好意思拿来当礼送?”
“嗯,不借,在理!不是个榆木疙瘩?”这话听的司徒嫣有些不明白,这和是不是榆木疙瘩有关吗?
公孙先生先拿了一块山里红做的喜旺糕咬了一口,酸中带着甜,味道还真不错。又拿起栗子做的元宝糕,绵软香甜,味道更佳。之后又尝了用羊奶做的奶酥馍馍,更是停不了口。
“公孙先生,这点心虽好吃,可是也不易多吃,吃多了不好消化!”司徒嫣真怕这老头儿一个不留神吃撑了,到时再有人来找她麻烦。
“你这娃儿,送来的东西还不让吃,难不成这礼送的不成心?”
司徒嫣彻底无语了,这哪里是什么先生,根本就是个老顽童,“先生说笑,既然拿来了,当然是诚心相送,不过是为着您身体着想,而且这好东西得慢慢吃,要是一口气就吃光了,想的时候可就没有了!”
“你这娃儿,老夫要是吃光了,你再送来就是!”
“得!这还沾包赖上我了!你个端木玄,你介绍的这是个什么老怪物,整个一吃货!”心里骂过了端木玄,司徒嫣笑着对这公孙先生说,“公孙先生说笑,我刚才可是听府上的门子说了,外人的东西不让入府,我这一外人,怎么好常送东西过来,您还是省着点儿吃吧!”
“你!”公孙先生还第一次听人这样和他说话,哪个上门的,不是巴结着他,逢迎着他,只有这小娃儿,一副我根本不想来的样子。
“哈哈哈,子恒那小子总算是没叫老夫失望!你这女娃儿当真有趣的紧!”
“和公孙先生比起来,民女最多算是那如来手中的猴子!”意思就是,我是来大闹天宫的,你老还是别惹我的好!
“那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子恒他没有交待,只说托我来看望一位老人家?”
“嗯,那这礼是他让你准备的?”
“他说随我心意。我想着亲手做的礼才更有成意,而且我家小门小户,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也就这些点心,尚还看的过去!”
“嗯,待人以诚,不错!”
“小娃儿。你是不是还有个兄长?”
提到司徒谨。司徒嫣的神精瞬间紧绷了起来,“是,嫡亲兄长一人。异姓兄长四人,不知先生所指是?”
“你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子恒早年拜在老夫门下。是老夫四弟子之一,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却最得老夫心意,他是想让你兄长拜在老夫门下,只是老夫多年前就已不再收徒,倒是要让你白走这一趟了!”
“难怪端木玄不将事情言明。原来也是要看这老头的意思!”司徒嫣已然知道端木玄此番也是好意,当然态度上又恭敬了几分。
“公孙先生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家兄虽未能拜得名师。也只是缘份不够而已,民女先代家兄谢先生拨冗一见!”
“小娃儿这话说的不老实。之前你并未见过老夫,而且老夫也为在你面前露过文章笔墨,你怎知老夫学识?”
“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端看子恒的才学,自可窥其一二!”
“哈哈哈!如果是你这小娃儿要拜师,我可能会破例收你为徒?”
“公孙先生厚爱,是民女之福,保是民女此生并无登峰之大志!”
“哦,小娃儿有何志向,可愿说与老夫听听?”
“自当相告,民女志向浅薄,虽不宠伟,可却出自真心。民女一愿兄长们能顺遂安康;二愿先母一家大仇得报;三愿走遍五湖四海游尽天下名胜。如能完成此三愿,此生无憾!”司徒嫣今天话也多了些,毕竟这老先生虽然是个老顽童,却比那些知乎者也的老夫子更何她的心意。
“好!好个三愿!你这三愿先是为亲,再是为恩,最后才是为己。你这娃儿果然如子恒所说,极重亲情!”端木玄将司徒嫣的事,大部分都说与了公孙先生,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公孙先生还和凉仁公端木漓是至交好友,也是可以托付之人。
“子恒兄夸赞,民女实不敢受!”司徒嫣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对公孙先生更是恭敬了几分。
“虽然老夫如今已不收徒,不过既然与你有缘,就让你兄长每逢初一、十五,到我府上来,我可以指教一二!”其实这才公孙先生心中所想,刚刚都只是为了试探司徒嫣,毕竟他这心里还存了些私心。
“谢公孙先生!只是家中读书之兄长三人,是否都可以来请教先生?”
司徒嫣可没忘记三郎和四郎,虽然司徒谨是她这副身子嫡亲的兄长,可在她这个穿来人的心中,三郎、四郎和司徒谨的地位可是一样的。
“这个也不是不行,可是教一个人不累,要是指导三人,老夫怕是力不从心,这身子还得补补啊?”听起来像是公孙先生在自言自语,可是司徒嫣一下就明白了,这老头儿是变向的向她要吃的。
“兄长登门求教,自然是自备吃食,当然也会送上谢礼。只是都是些乡野小食,不知会不会和先生胃口?”
“只要是你这小娃儿做的,就一定好吃!这事儿,我们可就说定了,你可不能反悔啊?”公孙先生好像是怕司徒嫣反悔一样,还和她击掌为誓。
“先生言重了,民女虽不是什么大丈夫,但一向言出必行,从不失言。再次谢过公孙先生!时辰不早,民女先行告辞!”
“来人,送客!”
司徒嫣走之前,朝公孙先生身后的屏枫看了一眼,这才出了书房。
“爷爷,您怎么能应承于她?”等司徒嫣出门,从屏枫后走出一个二八女子,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倒是个绝色美人。
“子恒信中再三肯求,我又怎好抚了他的意,而且这女娃儿着实中老夫心意,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就能有吃有喝,我也不亏啊!”
“爷爷,你知道我对子恒师兄的心意,您怎么还?”女子面带羞红,低着头不些不好意思。
“语儿,子恒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当初你动那心思时,爷爷就告诉过你的。而且你也看到了,子恒为了这女子,甘愿低声下气的求我,可见他对这女子动了真情。语儿,不要再固执了,他不适合你!”
“怎么会不适合,我与子恒师兄自小就现在一处,再看看她,出个门都还要女扮男装,可见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被至亲之人说不适合,她难免有些心急。
“语儿,不得胡说,子恒的信等下你看了就明白,她是个奇女子,如果爷爷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还会和子恒争上一争!”
“爷爷,您这话要是让在天上的奶奶听了,看她不下来拧你的耳朵!”叫语儿的女子一跺脚,将书桌上的信收到袖子里这才出了书房。
公孙先生看了一眼门口,摇着头叹了口气,其实如果端木玄选择了自己的孙女公孙语,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依着端木玄的性子,非所爱则不娶,语儿的心意,终究是得不到回应的。
“不过,那小娃儿倒是个机灵的,语儿躲在屏枫后又并未出声,她是如何知道的?”司徒嫣出门前的那一眼,又怎么能逃得过这老孤狸的眼。
书房里的争执,司徒嫣当然不知,这会儿正跟着下人往府外走,至于发现屏风后藏人,完全是一种直觉,对于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自然会提高警惕。
带司徒嫣出府的下人,一直偷偷的打量她,“你可真是好运,老爷还没对哪个外人这么客气过,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自豪。
“不知?”狐假虎威这人司徒嫣见的多了,自然不会把个奴才放在眼里。
“想你这个土包子,也不知道,我家老爷可是当朝皇上的布衣帝师!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这下人什么勋贵贵人没有见过,对司徒嫣一身布衣,自然会轻视了些。
司徒嫣哪里还乐得起来,原来这怪老头竟然还是皇上的老师,司徒谨这般不知是福是祸,她可不想一下子将三位兄长全葬送在这老头儿手里。紧皱着眉跟在这下人身后出了府,赶着车回了司徒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