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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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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醒一进入房间,就见到床上那只“蛹状”物体。

    不仅如此,那只“蛹”还时不时地微微抽动。

    原来她不只在偷哭,还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难怪听不见敲门的声音。

    他走近床边,迟疑片刻,才轻轻地在她肩上碰了一下。

    阮潇潇马上掀开被子弹坐了起来,显然吓了一大跳。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水。

    严醒看着她可笑、忙乱的举动,却完全笑不出来。

    她的眼睛红肿、头发凌乱,原本粉嫩的脸颊也一片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哭得太用力还是在被子里闷出来的,整副模样狼狈到极点,也教他胸口发紧。

    他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将她拥入怀中。

    最后,他决定在床沿坐下。

    “想谈谈吗?”他伸手抽了几张面纸,替她擦了擦脸,出乎意料的温柔动作令阮潇潇怔在原地。

    但她随即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看清了一些以前没看清的事情,有点难以接受。”家里的丑事,她不想多提。

    “你父母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但想了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来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拒绝认清事实。”

    “可惜现实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会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他不会说好听的话安慰她,那样没有意义。

    “我知道。”阮潇潇点头,再次微笑。“我也知道我必须学著长大,只是心里还是会有点痛。”

    对著那张强作坚强的脸庞,严醒几乎伸出手,但最后仍是制止了自己。

    他以为,她会叫嚷著“我不准”然后期望全世界依她的心意运转,若是有什么违背她的心意,就大发脾气,但是她教他意外了。

    其实他也认为她该学著长大,不过现在见她这样子,他又忍不住要心疼。

    “严醒,对、对不起”从没道过歉,阮潇潇很是困难地开口。“我、我太厚脸皮了,没经邀请就跑来这里,我只是只是很喜欢你家里的气氛,看到你和宝贝在一起吃饭的样子,让我觉得很温暖。”

    严醒一怔,想起那天在庭院里听到的话,胸口又是一阵紧缩。

    小姐老是一个人吃饭那个女仆这样说。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一句话脱口而出,严醒巴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头壳坏去了吗?干么说这种鬼话!

    但是一具柔软的身躯已经投入他怀中,环抱住他。

    “谢谢”

    严醒本想推开她,但怀中抽动的肩头和胸前感到的一阵湿热,让他的心不由得软化。

    “别哭了”他抚著她的头发。

    “我再哭一下下就好等一下就不哭了。”

    阮潇潇放任自己流泪,一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贪图的不只是严家的温暖,还有严醒的温柔,因此,她才会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绕了又绕之后,来到他的家门口。

    这里,有她渴望的人。

    她抬头,伸手抚上那张因她而软化的男性脸庞,忍不住将他拉向自己,凑上双唇。

    严醒因她的举动僵直了身子,仅仅是嘴唇相碰,便勾起所有他努力想忘掉的记忆,他记得她的唇瓣是多么柔软,味道是多么甜美,丁香小舌是多么诱人,然而他随即也记得她是

    “大小姐”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气息已有些急促,但是阮潇潇尚未满足,干脆跪起身子让自己与他等高,再次拥住他,献出香唇,略带笨拙地吸吮著他。两人身体如此贴近,严醒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玲珑曲线,并发现她身上穿著他给她当睡衣的宽大t恤,而t恤底下,极可能不存在内衣这种东西不,由紧贴着自己胸膛的浑圆来看,他很确定没有。

    全身的血液霎时直冲脑门,严醒从未感到如此绝望,他拚命抵抗来自她的诱惑,更拚命抵抗自己内心的魔鬼,但他腹背受敌、节节败退。不过他严醒绝非轻易投降的软弱之辈,奇迹似地,他找到一股微小的力量。

    他推开她。“大小姐,不可以”

    “不要再叫我大小姐,叫我的名字”阮潇潇搂著他的颈项,似是不想被瞧见她的表情,在他耳畔小小声道:“严醒,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理智被内心的狂喜完全取代,严醒将阮潇潇带到面前,火热的眸子注视著那张娇羞的美丽脸庞,然后主动吻住她,不似她的生涩、害羞,他吻得狂野而深入。

    情欲在小小的房间里像野火般蔓延,不多久,阮潇潇已在严醒身下。

    粗糙的大手滑到t恤底下,在光滑的肌肤上来回爱抚,阮潇潇从未让任何人这样亲密地触摸自己,这份美妙的感觉使她不由得轻轻颤抖。

    “严醒,我、我不是很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娇喘之际,她又觉得有些羞窘。“你教我”

    “好。”他的嗓音粗嗄,动作却极为轻柔,除去她的衣服之后,一路吻下美丽的娇躯,用最实际的行动履行诺言。

    天已亮,严醒却希望自己永远不必醒来。

    他做了什么啊吧得好啊严醒,原来你所谓的“保持距离”就是消灭距离,直接把人家压倒在床上!

    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她不是他能拥有的女人,他还是要了她,这样的行为,跟禽兽有什么差别?

    身旁的人动了动,打断了他的自责,严醒偏过头,看着那连沉睡时都漂亮无比的娇颜,忍不住伸手理了一下她落在颊边的长发,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变柔。

    她说喜欢他呢

    他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像他这种出身的男人,既没学历也没财富,更不用说什么身分地位,像她这样含著金汤匙出生的女人,跟了他,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思及此,严醒的眼色黯下,心中微微苦涩。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他告诉自己。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该怎么面对她?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穿起衣服,但身后没多久就传来声音。

    “严醒?你要起床啦?”

    严醒顿了下,回过头。“嗯,已经快八点了。”

    她的声音慵懒、眼眸惺忪,雪白的肩头曝露在空气之中,睡意未消的俏脸挂著一个有点迷糊的微笑,严醒感到一股欲望袭来,几乎想扑回床上,再彻彻底底地爱她几次。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错误一次就够。

    而且有件事他非问不可。

    “我昨晚没有采取安全措施,你想你有没有可能中奖?”这是他干的另一件蠢事。

    阮潇潇愣了片刻,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我的那个才刚结束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跟一个大男人讲这种事,怪别扭的。

    严醒点点头。“如果有什么状况,要跟我说。”虽然他还没想到若是真的有状况,他会怎么做。

    “喔,好。”才刚醒来,阮潇潇也没想太多。

    “那我去弄早餐了。”

    严醒离开房间后,阮潇潇呆坐在床上,神色透著些许困惑。

    他们第一次缠绵之后的早晨,怎么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是她多心了吗,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好像有些冷淡?

    一种似曾相识的不安浮现,阮潇潇赶紧将之驱逐。不会的,昨夜对她那么好、让她感觉自己被爱的男人才不会那样对待她,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一定是。

    今天是连续假日的第一天,严宝贝不用上课,至于严醒,由于他的雇主决定赖在他家里,不出门,所以他也放假。

    但是早餐过后,他便借口另外有一堆事要办,出门了。

    虽然他的确有些像送自用车保养、买灯泡、买卫生纸之类的杂事要做,可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阮潇潇,所以很懦夫地逃跑了。

    阮潇潇尽管仍觉得严醒有些不对劲,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种一般的家庭生活所吸引。

    苞严宝贝一起在家里弄东弄西,对她来说是件很新鲜的事。

    严宝贝在洗碗。

    “宝贝,换我洗好不好?”见水槽里一堆泡泡,阮潇潇觉得好像很好玩。

    “好啊,那我去吸地板。”严宝贝不把她当外人,答应得很干脆。

    结果宝贝吸完地板时,阮潇潇也打破了一个盘子两个碗,宝贝俐落地收拾了碎片,又跑去收衣服。

    不出一小时,能干的严宝贝已经成为阮潇潇崇拜的偶像。

    看着正在折衣服的小女孩,阮潇潇忍不住说:“宝贝,你好厉害,平常家务都是你做的?”没见过这么勤奋的小孩。

    “才没有,都是爸爸做的,我不喜欢做这些事。”

    “那你为什么要做?”

    “为了我的新电脑啊,如果我在放假时帮忙做家事,爸爸就会给我换电脑。”

    “直接叫他买给你就好啦。”阮潇潇很不解。在阮家,只要她开口,任何东西都会在最短时间内送到她面前。

    宝贝推推眼镜,小脸认真。“不,努力工作之后得到的收获比较有意义。”

    这是一般小孩会说的话吗?阮潇潇嘴巴微张,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一个未来的伟人。“宝贝,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女孩想了想。“我还在考虑是要当物理学家还是医生,不过也许我会参加国际性的和平组织,世界上有太多战争了。”

    好远大的志向阮潇潇几乎要跪下来膜拜。

    “阿姨你呢?我听爸爸说你不需要工作,可是你有没有什么志愿?”

    问倒她了,阮潇潇忽地很惭愧,她从来没认真想过。

    她陷入思考她对从商、接掌父亲的事业没兴趣,也没有想过要从事其他行业,反正她从来不需要上班赚钱。

    真要找出一个志愿的话,好像也就那么一个。

    “我只想当个好太太、好妈妈”阮潇潇有些不好意思,比起宝贝的目标,她这个大人实在是太不长进了。“我想做的事没你那么伟大。”

    “不会啊,家庭主妇也是很伟大的工作,我爸常说,做什么事都可以,就是不要做个没用的人,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一无是处、不事生产的人。”

    阮潇潇心头一惊。这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她?

    “你爸真的这样说过?”

    “对啊。”

    阮潇潇肩头一垮,难怪严醒从一开始就对她态度很差

    仔细想想,虽然他昨晚对她很温柔,可是他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一句“喜欢”万一他真的认为她一无是处怎么办?

    “阿姨,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小女孩,阮潇潇打起精神,知道救星就在眼前。“宝贝,我想改变你爸对我的看法,你会帮我吗?”

    “阿姨。”严宝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你喜欢我爸对不对?”

    小女生问得这么直接,阮潇潇反倒害羞起来。“欸对啦。”

    “阿姨,你不会觉得我爸长得有点凶吗?尤其他脸上又有那道疤,板起脸的时候,真的有点吓人,我们楼下的郑妈妈看到他都不太敢跟他打招呼咧。”

    “不会啊,我从来都不会这样觉得,其实你爸长得呃,满好看的。”其实她想讲超帅的啦,可是唉呀,她会害羞。

    不过经宝贝这么一提,她倒想起一件事。“宝贝,你爸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严宝贝试著回想。“我问过我爸,我记得他说是他小时候太皮,不小心被玻璃割到的,是我出生以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阮潇潇把注意力转回原来的话题。“宝贝,我想让你爸多喜欢我一点,你可不可以帮我?”

    “没问题!”严宝贝拍拍还在发育的胸脯。“阿姨想怎么做?”

    “我们来替你爸准备午餐好不好?”好妈妈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不过她至少可以朝好太太的方向先努力,从烹饪开始!

    严宝贝只会煎荷包蛋,阮潇潇则连电锅怎么用都不知道。

    但是她们找到很多很赞的食谱,多亏这些图文并茂的食谱,她们才深切了解,以她们的能力,想在几个钟头内变出好看又好吃的大餐

    谤本不、可、能!

    所以她们只好放弃大餐,改挑战家常小菜。

    凭著严宝贝的指挥若定、阮潇潇的不屈不挠,两个女生终于在午前做出四菜一汤,至于菜肴名称,也就不必一一提起,因为连她们都不太确定自己做出来的是什么,只记得汤应该是蛋花汤。

    “大功告成!”阮潇潇把一盆美美的花摆在桌上,对自己的装饰技巧很满意。“你觉得这些菜怎么样?”

    “很不错啊。”严宝贝说著善意的谎言。基本上她负责的是帮忙洗菜和看食谱,菜都是阮阿姨做的,成果根本无法和她爸爸平时做的东西相比,但是学校老师教过,心意最重要。

    电话响了,小女孩跑去接。

    “爸?你现在在哪里?”

    是严醒!阮潇潇的耳朵自动竖了起来。

    “嗄?可是阮阿姨特地为你做了那么多菜,你怎么可以不回来吃?”

    一阵失望袭来,阮潇潇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心血结晶。

    电话那边又说了什么,严宝贝答:“对啊,阿姨花了好几个小时,连手都被烫伤好几处嗯,我有拿葯膏给她搽了”

    “真的赶不回来喔?好啦,我知道了。”严宝贝看向阮潇潇,又道:“爸,阿姨就在旁边,你要不要跟她讲话?”

    阮潇潇精神一振,正要伸手接过电话,却听见小女孩说:“喔,好吧,你早点回来,掰。”

    嗄?电话挂掉了?

    “阿姨,”小女孩看到阮潇潇的表情,面带歉意。“我爸说他的手机快没电了,所以收线了。”

    这样喔阮潇潇有些沮丧,难道跟她说一、两句话都不行吗?

    “可是他刚刚知道你的手烫伤的时候,听起来有点紧张喔。”聪明的小女孩赶紧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想我爸一定很关心你。”

    “真的吗?”阮潇潇的脸又恢复神采,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好笑。不过是讲个电话而已嘛,没什么重要的,反正等严醒回来之后,他们爱讲多少话都可以。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

    同一时间,电话那端的严醒正握著手机出神。

    他原来打电话回家的目的,是要叫宝贝去替她和阮潇潇买便当,却没料到她们已准备好午餐。

    他作梦都想不到,像阮潇潇那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会为了他下厨,说心里不感动是骗人的。下厨这种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是他可以想像那个有些笨拙的女人得花多少工夫才能做出一顿饭。

    他多么希望自己也在场,可以取笑她,看她气得蹦蹦跳的可爱模样。

    但他是个孬种、是浑帐,经过昨夜的事,他只觉得自己卑劣到极点,没脸面对她。

    见了她,他该说什么?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快刀斩乱麻,告诉她他不是她该喜欢的对象,然后送她回家,然而情感却不断逼他承认,他其实爱死她待在他家,继续喜欢他,能持续一辈子最好,所以他矛盾得要死,人格快分裂。

    马的,他严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醒哥,”见他脸色不太对劲,手臂缠著厚厚绷带的小毛迟疑出声。“你这么忙又打电话叫你过来,真不好意思。”

    严醒在他头上打了一下。“说这什么屁话!苞我客气什么?葯拿了没?”

    “拿了。”然后小毛跟著严醒走出医院。

    严醒出门后不久,就接到小毛的电话。他骑机车摔车,伤了手,身上又没什么钱,求助无门之下便打电话给严醒,后者也尽快赶到现场接他去医院。

    小毛是他在四年前偶然认识的,当时这个逃家的高中男孩打架、跷课、飙车样样来,后来又被学校退学。小毛只有妈妈,但他妈爱赌博,任儿子自生自灭,是经他狠狠地修理过几次之后,小毛才渐渐收起戾气,重新回到校园,后来他投资朋友的夜店之后,便叫他去那里打工。

    会关注这个男孩,是因为他让他想到以前的自己。

    小毛跟他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阮家大小姐,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