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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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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蓝从眼睫下瞄着对面的美女,满腹困惑,同时又懊悔没能及时编出借口拒绝邀约。

    这杯茶,实在让她喝得很不自在,怎么都觉得怪。

    她一直不清楚曹美女和程泱之间的关系,不晓得为什么,她也从来不想问清楚。

    曹咏珊这时优雅地放下茶杯。“丁小姐,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程泱的女朋友。”

    “不、不是,你误会了。”如蓝今日第二次澄清。“我们只是明友。”

    “你们看起来很要好”“我们真的就是朋友而已。”如蓝被那略含幽怨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脱口道:“我有男朋友了!”上帝原谅她吧毕竟她明晚真的要跟高廷瀚约会,所以这应该只算半个谎言,不是吗?

    曹咏珊释然微笑。“程泱也说你们只是朋友,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欸”如蓝不知该怎么接话。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听她重复程泱的话就是让她感觉有点闷,她低头端起茶杯。

    “不知道程泱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以前交往了三年多?”

    如蓝忽然觉得嘴里的花茶有点苦。她可不可以不要继续喝这杯茶?可不可以不要听曹美女和程泱的过去?

    “他很少跟我讲以前的事。”如蓝诚实却谨慎地说。

    “当时,是我逼得他不得不选择。我要他在我和他喜欢的生活方式中选一个,结果他放弃了我。”曹咏珊脸上露出悔恨,幽幽道:“很久以后我才想通,程泱这种男人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我试了,也失败得彻底。”

    如蓝听了她的话,安静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说:“曹小姐,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我只是认为—个人若不是发自内心想改变,你再怎么威胁强迫都没有用。”至少她所认识的程泱,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感情上的勒索。

    “同为女人,丁小姐,若是你会怎么做?难道你能眼睁睁看自己的情人浪费才华、断送前途?你不会希望自己的情人有份固定的工作,给你未来的保障吗?”

    如蓝哑口无言。她的确会这么希望。

    可是她转念又想,程泱不一样,若她是曹咏珊,绝对不会硬要他改变,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快乐,就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飞鸟一样不快乐。

    “无论如何,我后悔了,现在我只想跟他重修旧好,只要他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接受他的一切。”曹咏珊随即放软了语调。“丁小姐,我认为程泱还是怨着我,怪我当初对他的强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

    帮她?!如蓝吓了一跳,为什么总有人以为她能影响程泱呢?

    “曹小姐,我我不认为我能帮到你什么”她自己去对程泱说不是更直接吗?

    “我去了修车厂找他好几次,但他对我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曹咏珊苦笑。“我不想让他觉得我给他压力,只能藉助于你,我看他对你很好,如果你能帮我探探他的口风、旁敲侧击一下他的想法,那么我会很感激。我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就知道这杯茶喝不得。如蓝腹中愁苦,后悔到极点。

    见她脸色,曹咏珊又凄哀一笑。“抱歉,我是在强人所难,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不想让你为难。”

    如蓝看着对面的忧郁美人,不由得心软。

    “我我尽量试试看”

    二十多分钟后,如蓝回到公寓里。

    朱灿今天休假,在她进门时正好挂上电话,神情有些异样。

    “谁打来的电话?”如蓝疑惑。

    “没什么,又是诈骗电话。”朱灿迅速回答,马上又问:“面试结果怎么样?”

    如蓝也没多想,便把得到工作和接到高廷瀚电话两件事告诉她,朱灿当然是对第二件事更感兴趣。

    “我的天!”朱灿兴奋得哇哇叫。“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因祸得福耶以后连假装都不必,多好!”“对啊。”如蓝也露出笑。

    “你明天一定要记得问他,看他下次愿不愿意跟我和andy来个双重约会,这样我们大家都可以彼此认识一下。”

    “成不成功都还不知道,你想太远了啦!”

    朱灿仍是亢奋不已,推着如蓝进房间。“走走走,我帮你挑衣服,包准你明晚水当当,把他迷得马上向你求婚!”

    “少夸张!”如蓝嗔斥一声,仍是忍不住格格笑。

    如蓝当然没有被求婚。

    然而她和高廷瀚的第二次约会,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

    斑廷瀚是个相当博学的人,会跟她天南海北聊着,只要她稍微流露困惑之色或是显得跟不上他的思路,他会不厌其烦地向她解说。以一个各方面条件傲人的天之骄子来说,他算是个随和没架子的男人。

    晚餐之后,由于两人明天都得工作,高廷瀚在十点左右便绅士地开车送如蓝回家。

    路上,如蓝细细地打量身边正在驾车的男人。

    他英俊、阳刚、高大,兼具一股领导者的气势,能站在他身边,任何一个女人的虚荣心都会膨胀到外太空,如蓝在吃饭时就感受到不少嫉妒又羡慕的视线。

    斑廷瀚让她联想到太阳,无论何时何地都光芒四射、万众瞩目。

    反观程泱,则像一轮月亮,低调、沈静,有种清清冷冷又带点神秘气息的光华。

    斑廷瀚与人交际时总是侃侃而谈,会让听的人点头称是、信服不已。

    程泱则是高兴时多说几句,不高兴时会让人怀疑他是哑巴,而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斑廷瀚开车遇到红灯时,会微微皱眉,仿佛宝贵时间不该浪费在等待。

    程泱遇到红灯时,则是面带兴味地观察着形形色色的路人,像是想读出每个人背后的故事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斑廷瀚的声音使如蓝一惊,有种做坏事被逮到的心虚。

    “啊!没什么”她是撞了什么邪?居然拿高廷瀚和程泱比较起来!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她想嫁的对象,有什么好比较的?

    “我希望你今晚过得还算愉快。”

    如蓝正襟危坐,认真道:“今晚很棒,谢谢你,高先生。”

    “叫我廷瀚。”

    “噢,好。”有点不习惯,但如蓝还是乖乖地低喊一声:“廷瀚。”

    斑廷瀚睇了她一眼,眸中有笑意。今晚他过得轻松、愉快,是一种跟其他女人约会时没有过的感觉,他颇庆幸自己再度约她。

    “我明天要到日本洽公,大概三、四天之后才回台湾。”

    大老板都很忙,如蓝理解点头,旋即又呆了下。“那是不是表示你还想跟我见面?”这种事还是问清楚比较保险,免得成了自作多情的白痴。

    “除非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如蓝的反应引来高廷瀚一阵低笑,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她想到朱灿的嘱咐。

    “高廷瀚。”她及时改口,大着胆子说:“我室友跟我提议过好几次,她希望哪天有机会可以同她男朋友和我跟我的”她考虑了一下用词。“我的伴一起吃个饭,大家认识一下。”

    斑廷瀚没有答话,如蓝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他们才约会过两次而已,他不想这么早认识自己的朋友也情有可原。

    “doubledate?”他忽问。如蓝点头,这句英文她是懂的。

    “她一直想让我见见她男朋友,我觉得你能见见我室友也不错。”她解释。“朱灿跟我很要好。”

    让她意外的是,高廷瀚点头应允。“你跟你室友决定好时间就告诉我,我让秘书安排地点,如果你们想自己选地方也行。”

    “好!”如蓝喜出望外,对高廷瀚的好感更加提升。

    朱灿提议的双重约会,就订在高廷瀚从日本回国之后的周末晚间,地点由高廷瀚的秘书安排,在一家义大利餐厅。

    这是如蓝首次见到朱灿的男友andy,他是个俊美的男人,身材很好,穿着也很时髦、很有品味。

    然而如蓝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个人,总觉得他有点轻浮、不太可靠。

    “当时那个摄影师跟我说:你有这张脸蛋和这副骨架,不好好利用实在是罪恶。我本来不想理他,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在饭店替人泊车也实在大材小用,所以就带着他的名片到杂志社”

    用完主菜后,andy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被发掘的经过事实上,如蓝发现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他在发言比较多。

    如蓝注意到他手上那只tagheuer的手表是朱灿送的生日礼物,他的衬衫、领带也似曾相识,说不定连他的内裤、袜子都是朱灿掏钱买的。如蓝觉得怪怪的,但既然朱灿爱他爱得要死,她也尽力表现得和颜悦色。

    “我觉得andy的故事真的好有戏剧性,拍成电影一定很赞。”朱灿一脸陶醉,像是听了千次同样的故事也不厌倦。

    “对啊。”如蓝强笑着附和,转头看了看高廷瀚,发现他嘴角噙着笑,极有耐心、风度地聆听。

    她对他的崇拜指数又提高了不少。

    这时,高廷瀚的手机响了,他有礼致歉,接了手机走到餐厅外。

    “本来有人问我要不要拍前阵子很红的一出偶像剧,后来他们又觉得那个周渝民的知名度比较高,戏会比较卖钱,所以只好舍弃外型更优的我”andy继续说着丰功伟业,朱灿继续热情支持,如蓝只觉得脸笑得快抽筋。

    不久,高廷瀚回到餐桌,面露歉意“抱歉,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到公司一趟。我已经跟餐厅经理谈过,你们尽管继续享用,这顿我作东。”

    “可是”这样好吗?如蓝迟疑,本来她跟朱灿说好要大家分摊费用的。

    “谢谢你,高先生,下次换我们请。”朱灿笑着接受,毕竟比如蓝见过较多世面。

    “哈哈哈,不愧是大老板,出手就是干脆。”

    如蓝很想用力对说这话的andy传达鄙视之意,但高廷瀚接下来的举动让她呆住。

    他在她颊上亲了一下,道:“真的很抱歉,改天一定补偿你。”语毕,他大步离去。

    如蓝无意识地摸着脸颊,由耳根处渐渐红了起来,慢了半拍的羞赧惹得朱灿和andy哈哈大笑。

    饭后,朱灿嚷着要逛街,如蓝拗不过她,只好跟着一对情侣当电灯泡。

    圣诞节将近,街上许多商家都应景地挂上各种灯饰。经过一家礼品店时,如蓝停下脚步,目光被橱窗里一个大约一尺高的圣诞老公公玩偶吸引住。

    “蓝,快点啦,我们要去101。”

    “朱灿,快看,这个圣诞老公公会扭屁股、还会脱裤子,好好笑~~”如蓝盯住随着圣诞音乐摇摆的玩偶,愈看愈喜欢。

    “那不新鲜了。”朱灿把andy留在前方,来到她身边。“去年还是前年我就看过了。”

    “可是真的好好玩喔我要去问一下价钱,不太贵的话就买来送程泱。”光是想到程泱脸上可能出现的表情,如蓝就开心得直笑。

    朱灿神情古怪地睨着她,心想:这女人送礼物是不是送错对象了?

    “我不跟你们去101了,等我东西买好就拿去港湾给他。”

    朱灿深深地又看了她一眼,不再勉强,只说:“我晚上不回家了,别等我。”

    “学长,你公司那个工程师的职缺找到人选了吗?”

    “两个礼拜前就找”徐建国一顿,放下酒杯,满脸讶异。“程泱,你开窍啦?终于决定要换个正当工作了?”

    程泱微微点头,并不多说。

    “我会帮你留意看看其他适合你的工作机会。”徐建国很有学长爱地表示。“我建议你也把履历放到网路上那些人力银行,一定有不少猎人头公司会有兴趣。”

    “嗯,多谢了。”程泱道,没说他已经考虑到利用网路资源。

    “怎么会突然想通了?是不是看到学长我事业有成、飞黄腾达、炙手可热之后才心有感触又羡慕又嫉妒?”

    程泱唇角浅扬,道:“只是觉得改变的时候到了。”

    这是他几天前下的决定,漂荡了好几年,现在也许是他安定下来的时候。

    如果这样能提供心爱的人所想要的东西、给她安全感,改变是值得的。

    徐建国还想多问,丁如蓝却旋风似地刮进酒吧。

    “哈罗,豆豆学长。”

    “唔。”徐建国用鼻子回应,闷声喝酒,免得纤细的神经又要被学弟这个天兵朋友刺激到。

    “程泱,这个送你。”如蓝兴高彩烈地把一个盒子放在吧台上,丝毫未察觉旁边传来的怨念。

    “送我?”程泱微愣。“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那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一定要生日才能收礼物?反正我看到喜欢就买了,你赶紧拆开来看哪!”如蓝催促。

    程泱依言照办,拿出一尊穿着红袄的圣诞老公公,他看着肥肥矮矮的白胡子老头,顿时无言。她送这个东西给他做什么?

    “来来来,我来弄。”如蓝抓过玩偶,在吧台内侧找到插座,替玩偶插上电源。圣诞节的音乐响起,小老人开始左右扭动屁股。

    “等一下喔”如蓝紧盯着玩偶,眼色一亮。“你看你看!脱裤子了!哈哈哈有没有超可爱?他里面还穿那种红色圆点的四角裤,好好玩~~哈哈哈!”

    徐建国一看,心中骇然,要死了!怎么跟他穿的内裤一模一样?!

    程泱失笑,视线移到眼前开怀的娇小女人,她笑得毫不含蓄,两排贝齿闪烁着皓光,大大的眼睛眯成两条线,然而在他看来,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

    为她改变,他心甘情愿。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圣诞老公公,干脆留着自己玩。”

    “可是我就是想把它送你啊!”如蓝有些失望,又问:“难道你不喜欢吗?”

    一句话,在程泱胸中填满柔情。

    “当然喜欢。”他珍而重之地将玩偶放回盒子里,收了起来。“别放在吧台上被人碰坏了,我下班就把它带回家。”

    如蓝终于满意。“不要让你那些亲戚玩坏喔,下次我去你家要检查。”

    “说你们不是男女朋友,还真没人会信”徐建国酸溜溜地插话,摸摸鼻子往厕所走去。

    如蓝一怔,抬头却对上了程泱的眼睛,那双眼中仿佛藏着许多东西,可是又深沉得救她读不出,只引来心头一阵阵颤动。直到程泱别开眼,那种奇特的感觉才消失。

    “豆豆学长大概喝太多了,乱讲话”如蓝不自然地打哈哈,徐建国的话却同时提醒她一件事想到那件事,原本的情绪又跌落不少。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她答应了人家,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办。

    如蓝搜索枯肠,思索着该怎么开口,曹美女显然对她不够了解,旁敲侧击这门高深技术实非她所长,唉

    “程泱”决定了,还是开门见山。“上次我从修车厂离开后,遇上了你的前任女友曹小姐。”

    程泱面无表情。“她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如蓝终究没笨到全盘托出实情。“我们闲聊了一下下,她提到你们以前交往过,后来又分手,这样而已。”

    “嗯。”他平板应了声,似乎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那个我看得出曹小姐对你还念念不忘,可是心里又对你有种愧疚其实我觉得事情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你也不必太计较以前种种,不要拒她于千里之外。”如蓝战战兢兢,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程泱眉一挑,眼神骤冷“你认为我该给她机会?”

    如蓝犹豫了一下,点头。“对。”

    这下子,程泱的脸色转为铁青,干脆转过身去,但如蓝眼明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臂。

    “别走!”如蓝急了。“你不要又转身不理我,如果你还记恨着曹小姐以前对你做过的事,就直接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猜他一定对曹美女还有感觉,否则不会这么生气。

    程泱瞪着她,俊颜绷得死紧,如蓝觉得他看起来就像被冰雪覆盖着的火山,看起来很寒冷,但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你要我说是吧?!好,跟我来。”他丢开擦杯子的毛巾,拉住她的手,正好看见徐建国走出洗手间。“学长,帮我顾吧台!”

    徐建国傻在原地,不明所以。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他不过去尿个尿而已,怎么原来欢乐、甜蜜的气氛完全走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