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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云溪听了何嬷嬷的话眼中急跳,她早上走的时候老夫人还好好的,只是有些发烧,若是按照她的那种方法进行物理降温,此时便应该好了,怎么会更加严重了?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她二话没说便和裴芊芊出了自己的院子直奔老夫人的院子而来,她心里有一股不好的猜测,但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侯府的人就算再狠毒,也不会做这种事吧。
她没工夫多想,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直接就进了屋,一进去就见侯府的主子小姐们已经都来了,都围在老夫人的身边,这样子活像在和老夫人坐最后的告别。
“云溪,你到底给你祖母喝了什么药?早上的时候她还能言能语,为什么到了现在就成了这样了?”
纳兰康一见她进来,脸上神色顿时一凝,大声的喝叱道。
“父亲,若是我要害祖母,怎么还会给她开药方,给她退热?我这不是明显的自己害自己么?”
纳兰云溪一听纳兰康的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在暗示她给老夫人开的药有问题?
“三妹妹,这谁知道呢?如今二姨娘回府将你的身份也揭穿了,原来你并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说不定你心里怨恨父亲和祖母过去对你不闻不问的,所以下毒害她也说不定……”
纳兰云烟一本正经的也学着他分析事情时候的模样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二姐姐为何处处征对于我?祖母昨夜着了风,我早上不过是给她用和缓一些的法子给她退热降温,又加以温补的方子慢慢疏导缓解她的病情,若是下毒那也要是我去煎药才能下毒啊,我今儿白日里出去了一天,有机会给她下毒么?不是妹妹说你,二姐姐总是这么不长脑子,将来到了婆家可只有被人嫌弃的份。”
纳兰云溪本不想生事,可她无缘无故一来就被纳兰康质疑,而且看屋子里人的样子都是怀疑她给老夫人的药里坐了什么手脚,本来心里就闷了一肚子气,纳兰云烟还偏偏要挑拨是非,她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你……你……”纳兰云烟当着纳兰康的面也不敢口出狂言骂纳兰云溪,只是气怒的伸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父亲,还是让我先看看祖母的情形吧。”
纳兰云溪更加的冷清了,她如今身份已被揭穿,而且纳兰康对自己的娘做了那样的事,她本来就更加的不待见他们,而且自己将侯府的生意也脱手给了纳兰云尘,此时她若是想离开侯府那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便可以安然洒脱的走了。
可是,裴芊芊如今已经嫁给纳兰康做了妾,而且纳兰康还在觊觎那宝藏的秘密,她怎么能将她一个人留在侯府?虽然裴芊芊说她也不愿待在侯府,只是回来在她出嫁前的最后一段日子陪着她,可是到时候她若真的想抽身而退,纳兰康就会如她所愿给她一纸休书么?
恐怕没那么简单,纳兰康如今没有继续逼迫她,想来也是在暗中酝酿着什么事,她还得好好看顾着她,即使出嫁了,也得经常回来看看的,所以,她如今还是要傍着老夫人这颗大树的,即使她出嫁了也要保证裴芊芊在侯府不会再出什么事。
纳兰云溪心中这么想着,手上也没停歇,她说完后便走到老夫人面前替她诊脉,纳兰康听了她的话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让开了些,让她坐到拉夫人跟前。
“父亲,可派人进宫请御医了?”纳兰云溪把完脉之后问道。
“已经去了,应该已经快来了。”纳兰康眼中讽刺的神色一闪而过,暗道你不是能耐么?怎么还会问有没有去请御医?等御医来了若是判断出她的药有问题,看她如何自辩?
“好,今儿是谁去抓的药又煎的药?”纳兰云溪又转头问李嬷嬷。
“三小姐,都是老奴亲自去抓药又煎药给老夫人服下的。”
李嬷嬷闻言上前两步,小心的回到。
“恩,那你将煎完药的药渣子拿来,祖母这般情形的确是中了毒。”
“是。”李嬷嬷应了一声匆匆去了。
纳兰云溪将老夫人扶了起来,并命流觞将自己的药箱拿过来,此时老夫人中毒情形不是很严重,下毒之人不敢一下子就将她毒死,只下了很少剂量的砒霜,并不足以致命,所以,她要给她洗胃,只是老夫人年纪大了,经过这番折腾之后,以后要将身子调养回来恐怕也不容易。
“你这是要做什么?”纳兰康见她将已昏迷不醒的老夫人扶了起来,生怕她翻动她的身体再出什么岔子,而且他本就对她有所怀疑,所以厉声喝道。
“祖母中了毒,我要给她洗胃,而且,这件事肯定不是我做的,等我先给她洗了胃再说。”
纳兰云溪此时哪里顾得上和他详细解释?她一边吩咐流觞和绿意去准备清水,一边自顾自的从药箱里拿出口罩手套戴上,然后便命老夫人房里的紫衣、碧荷帮着她,她立就给她灌入清水然后再给她催吐,再用筷子押着舌根令她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屋子里的人见她如此折腾老夫人,都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侯夫人在佛堂给老夫人祈福,并没有来,纳兰云尘却眼神阴沉的看着她手中的动作半晌,然后转头向纳兰康说道:“父亲,祖母本来就喝了她开的药之后才成了这本模样,如今她一回来就将祖母这般折腾,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怎么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折腾?这不是想立即便要了她的命么?”
此时老夫人在纳兰云溪的不断催吐下已经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她又给她灌入清水,继续涮肠,催吐,这个过程要一蹴而就,不能中途被打断,她就是怕有人看不得这场面,会中途干扰她,所以她此时只一心做手中的事,也顾不上辩解。
“云溪,立即停下来,等御医来,若是你祖母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你还嫌她受的罪不够,要在她奄奄一息之时将她当即就折腾死么?”
纳兰康听了纳兰云尘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他也觉得纳兰云溪这什么洗胃的法子根本不可行,这样的折腾法只会让人更加受罪而已。
纳兰云溪充耳不闻,只要再灌一次清水催吐出来便基本上可以了,她迅速拿起清水给老夫人灌下,然后用筷子压着她的舌根她又开始吐了起来。
“父亲,三妹妹疯了,她是在报复祖母么?她根本不听你和大哥哥的话,这是要在御医来之前将祖母折腾死啊。”
纳兰云若见纳兰云溪对纳兰康的话充耳不闻,心中不由觉得高兴,若是就此能将这老太太折腾死那倒省了许多事,也不用她再煞费苦心的嫁祸她了。
“孽障,你疯了不成,御医就要来了,这里用不着你,你立即放开你祖母,否则我现在就一掌劈死了你。”
在纳兰云若的添油加醋下,纳兰康此时也认定纳兰云溪一定是疯了,要当着他的面治死老夫人,不由大怒,伸出手便要一掌拍在纳兰云溪身上。
“父亲,大功告成,祖母如今胃里的毒素已经被我催吐出来,让她好好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一定能醒过来。”
就在这时纳兰云溪突然站了起来,摘掉自己脸上的口罩,眼神清冽的看着屋子中的众人,最终看向纳兰康说道。
“你说什么?没事了?”纳兰康满脸怀疑的问了一句。
“对,已经没事了,御医不是要来了么?父亲可以让他重新给祖母诊脉。”
纳兰云溪命人将方才催吐过的地方清理一番然后扶着老夫人轻轻的躺下,正在这时,门上来报,李太医来了。
纳兰康狠狠的瞥了纳兰云溪一眼,冷哼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将李太医接了进来。
“李太医,快看看我母亲是否还有救?”纳兰康将李太医接进来后便迫不及待的将他引到老夫人面前,让他诊脉。
李太医也没说话,将自己的药箱放下,然后便开始给老夫人诊起脉来。
良久之后,他才捋了捋胡须,面上露出一股轻松的神色道:“侯爷,老夫人如今暂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她原本体内是中了轻微的毒,如今毒素已经被清除,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什么?王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没事了么?”
纳兰康看了纳兰云溪一眼,又转过头认真的问道。
“真的没事了,是谁及时施救的?”李太医点点头,然后看向屋子里的众人。
此时屋子里已经清扫干净,纳兰云溪上前一步道:“李太医,是我给祖母用清水洗胃催吐的,我检查了一下她的药渣,是被人下了砒霜之毒。”
纳兰云溪说着将李嬷嬷早就拿来的药渣端出来放到炕桌上,让李太医查看。
“哦?莫非你就是为荣王府世子开刀割掉一段肠子的三小姐?”李太医凑到那药渣前查看,看了纳兰云溪一眼问道。
“是。”纳兰云溪轻轻应了一声。
“哎呀,原来是三小姐,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啊,您治好荣王世子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宫里,娘娘们都盼着能在宫宴上面见小姐呢,您治病救人的那医术真是令我等望尘莫及啊。”
李太医却是个恭谦有礼的,听了之后忙向纳兰云溪施了一礼,以表敬意,同时将她的名字传到宫里的事也略提了提。
“李太医过奖了,您请。”纳兰云溪神色谦卑的回了礼,又淡淡的请他查看药渣,这不骄不躁的态度让李太医连连点头。
燕回肠痈好了的事早就传遍了京城,连宫中御医花费了那么多年都没治好的病,纳兰云溪却治好了,如今京城关于她过去的传言早就焕然一新了,不仅如此,还有人说她是不出世的神医,任何疑难杂症只要到了她的手里,都是手到病除,所以她如今在京中的人气居高不下,人们都盼望着能见她一面,若不是国师宣布了和她大婚的日子,想必当面上门求亲的贵族公子少爷也要排成队了。
而且,她自从售卖芙蓉锦一鸣惊人之后,名字连皇宫里都传遍了,连那些娘娘们也盼望这能见她一面呢,她们都是被容雪宣传的,容雪的妇科病是纳兰云溪治好的,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哪个都有点或轻或重的妇科炎症,但因为这妇科病是女人的私密地方的病,让御医诊治大多就是象征性的喝点药,根本不能根治,所以她们都盼着年节的宫宴上能见纳兰云溪一面,想向她讨一些方子呢。
所以如今纳兰云溪在侯府中的地位连纳兰康也不敢随便就将她怎样了,也因为她今日益高涨的人气和各方面的原因,今日老夫人喝了她开的药方人事不省之后,他还能按捺着性子让她给老夫人洗胃替自己洗清嫌疑,实在是因为纳兰云溪如今翅膀已硬,不是他侯府能随意招惹得起的了。
不仅如此,他侯府恐怕日后还得靠着她些呢,原来在这侯府中,老夫人才是最眼明心亮的一个,一直都护着她,否则她如今就算要离开侯府,侯府的人也是没法阻拦的,因为,她的身份揭穿之后,侯府的人根本就不能以长辈的身份向她施压,让她遵从侯府的人的话了。
纳兰康站在当地怔怔的想了半天,又看了一眼一直陪在纳兰云溪身边的裴芊芊,如今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那宝藏的秘密恐怕再也没那么容易了,他这些日子还想着要怎么再向她询问呢,如今看来只有等到纳兰云溪出嫁后再想办法了。
李太医先是看了那药渣的成分,又闻了闻,最后才拿出银针试了试,半晌之后才回过头来道:“侯爷,这药里被人下了少量的砒霜。”
“什么?砒霜?”纳兰康神色一变,不由得失声叫了一声。
“是,幸亏下的药量少,而三小姐又及时给老夫人用催吐的法子洗了胃,如今再开些清毒的方子便无大碍了,也是老夫人本来的病就因为积压过重所以一喝这掺有少量砒霜的药便中了毒昏迷不醒,否则,这个量的砒霜是不会立即就能察觉出中毒的,等察觉出的时候,恐怕老夫人就已经……”
李太医没说下去,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等察觉出中毒后,恐怕她早就一命归西了。
“李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的确是那药中掺了砒霜,不是方子的问题?”
纳兰康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侯爷,我的医术虽然及不上太医院的院首,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三小姐开的药方我也看过了,是温补的方子,于老夫人的病完全对症,若是药方里掺了毒,那也是抓药的人掺的,肯定不是这方子的问题。”
李太医见纳兰康质疑他,顿时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这个简单,李嬷嬷,你将剩下的还没煎的药包拿过来。”纳兰云溪冷笑了一声,回头吩咐李嬷嬷。
“是。”李嬷嬷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一声,她听到李太医和纳兰云溪的话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但此时她也没法分辨,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抓药煎药都是她亲自负责的,若是纳兰云溪的方子没问题,那问题岂不是出在了她身上?
李嬷嬷不一会儿就将剩下的药包也拿过来了,纳兰云溪将药包放在桌子上,让李太医检查。
李太医又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来对纳兰康道:“侯爷,这药包没问题,是煎药的时候出了问题。”
李嬷嬷听了李太医的话,“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急的分辨道:“侯爷,三小姐,老奴真的不知道啊,不是老奴啊。”
“李嬷嬷,你先起来。”纳兰云溪自然相信李嬷嬷,她伺候了老夫人几十年了,若是想要害她,分分钟有的是机会,根本不必用这样明目张胆有弱智的法子。
“三小姐,你要替老奴做主啊,真的不是老奴下的毒啊,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还是害怕,药是自己去抓的,又是自己亲手煎的,就是怕出了什么差错,可偏偏就是她亲手抓药煎药都被人下了毒,若说不是她谁会相信?
“李嬷嬷,你先起来,你将你煎药时的情形细细的说一遍来,你可曾离开过厨房?”
纳兰云溪并没有质疑李嬷嬷,下毒的人一定是在她煎药的时候偷偷下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
“没有,一直是我亲自熬药来着…不对,我离开了一会儿,是因为老夫人要吃我亲自做的冰糖燕窝粥,我熬好后便给她端到房间让紫衣喂她的,也就是来回这么一点功夫。”
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李嬷嬷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才将她煎药的中间出去一趟的事说了出来。
“这就是了,一定是你给祖母端燕窝的时候,被人偷偷下了药,这也是祖母的福分,服了这药后便立即中毒了,若她的身子再硬朗些,那这点毒掺进这药里是无关紧要的,但如果再服用几日,等毒入了肺腑,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纳兰云溪声音清亮的向屋子里的人说着,她边说边暗暗心惊,这些人胆子也真是太大了,居然敢欺师灭祖,毒杀长辈,她本来先前就想着会不会是有人想要下毒害老夫人,如今看来自己果然没料错,而且这分明是想要一箭双雕,一边毒死老夫人,一边嫁祸自己。
若不是老夫人最近劳累忧思,身子亏损得厉害,经不住这药效,中毒中得早,那等发现得时候就已经晚了,而且,她的嫌疑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洗得清了,如今想想这计策真是毒得不能再毒了。
到时候即使她能查知老夫人是因为中了砒霜之毒而死,恐怕他也百口莫辩,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而且,她和李嬷嬷二人都得受罚。
“多谢三小姐洗清老奴的冤屈啊……”李嬷嬷听了这话一回想才觉得确实是如此,她心中感激纳兰云溪为自己洗脱罪名,也更加对她对了一分敬重,忙跪地磕头,差点落泪。
“这药是李嬷嬷一手抓一手熬的,她说她煎药的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也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谁能为她作证?。”
纳兰云若此时却站起来质疑着说道。
“大小姐,真的不是老奴下的毒啊,对了,老奴给老夫人熬冰糖燕窝粥的时候紫衣知道的,老奴将粥熬好后也是亲手端给紫衣,由她喂老夫人喝的,紫衣可以为我作证。”
李嬷嬷突然想起自己是将粥端给紫衣的,然后满脸希望的看向紫衣。
“侯爷,大小姐,嬷嬷确实将那粥熬好端给了我,是我亲手接的。”
紫衣犹豫了片刻才站出来如实禀道。
“这就是了,父亲,我想下毒的一定另有其人,若是李嬷嬷要向祖母下毒,怎么可能用这么明目张胆又弱智的法子?”
纳兰云溪点了点头,方才一瞬间她观察紫衣的神色,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并不愿为李嬷嬷作证,她略一思量便明白了。
紫衣是老夫人房里的大丫头,因样貌好,做事细心,素来得老夫人的宠爱,只是她虽受宠,但还是被李嬷嬷压了一头,这些嬷嬷丫环之间也素来是水火不容的,想来方才她一定是想落井下石来着,但自己紧紧的盯着她,她大概最终没敢那么做,还是站出来为她作证了。
“究竟是谁下的毒?”纳兰康闻言勃然大怒,向屋子里扫视了一眼,高声喝问道。
“父亲,谁下的毒这一时半会哪里能查出来?不过,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了,也不知道是谁怨恨祖母,想要她老人家早登极乐世界呢。”
纳兰云溪拦住了纳兰康的话头,暗道他真是不懂得内院斗争,谁下毒难道还会自己跳出来承认么?这人还真是。
“哼,四姨娘,以后,你要密切注意老夫人房里的食宿,最好安排人每日试毒,万万不可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若是再有一次,我便唯你是问。”
纳兰康心中有火无处发,只能找了管家的四姨娘发泄,四姨娘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忙出来应了一声。
“还有,你们屋子里的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以后都仔细些,若是老夫人出了事,你们一个个都得为她陪葬。”
纳兰康又转头看向老夫人屋子里的丫环婆子,厉声喝道。
“是。”一群丫环婆子忙齐齐跪下答应着,生怕纳兰康迁怒于自己。
“侯爷,三小姐,既然你们要处理家务事,那老朽便先告辞了,三小姐的医术不在我之下,以后有什么病症可直接找她就好了,连我也是有机会要向三小姐请教一番的。”
李太医见纳兰康发怒,暗道自己在这里听他们处理家务事终究不好,而且老夫人的病也没事了,毒也查出来了,便起身告辞。
“李太医慢走,管家,送李太医出去。”
纳兰康点了点头,叫过管家来将他送了出去。
然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侯府的人了。
“父亲,我看,给祖母下毒之人也行事谨慎,一时半刻难以查出来,只有日后慢慢查了,今日这事便先到此吧,洗胃对人的身子伤害很大,我再开一些食补的方子帮她养胃,估计明日一早她便能醒过来了。”
纳兰云溪心里对下毒之人也没有估计,若说是纳兰云尘兄妹几人怎么也不可能暗害老夫人啊,老夫人对他们几个可都是从小疼到大的,若说最有可能的便是二房了,可是,二房刚回来,有什么理由要害老夫人?
侯夫人如今在佛堂吃斋念佛,她虽然有动机但似乎也不太可能,她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摇了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好,你们都散了吧,以后,伺候老夫人这里要尽心些。”
纳兰康今日心情特别糟糕,本来他还以为是纳兰云溪的药出了问题,将老夫人害成这样,本来还想借着这件事逼裴芊芊说出那宝藏的秘密来着,没想到纳兰云溪回来没用多久就将这件事弄明白了,此时他已经不敢再小瞧她了。
这个自小在他安宁侯府长大的养女如今已经脱胎换骨,真正的麻雀便凤凰了,再也不是当年在侯府没人怜惜,受尽欺辱,懦弱胆小,花痴草包的丑乌鸦了。
“父亲也去歇息吧,我亲自在这里照看着祖母,今儿就不回去了,就在祖母的屋子里歇下了。”
纳兰云溪心中不放心老夫人,想要亲自看着她醒来,等侯府众人散去之后,对留下来的纳兰康说道。
“也好,小心照顾你祖母。”
纳兰康想着连李太医都对纳兰云溪的医术赞赏有加,让她留下来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老夫人被纳兰云溪洗胃之后便让紫衣伺候着躺下了,纳兰云溪今儿忙了一天也累了,她让裴芊芊回她的院子中住,她在老夫人暖阁旁边的软榻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老夫人才悠悠的醒转过来,她昨晚被纳兰云溪灌肠洗胃肚子里早就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一醒来便喊肚子饿,纳兰云溪五更天就起来了,她亲自到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去给她熬了山药小米南瓜粥,一早就在炉子上温着了。
她见老夫人醒过来,几步就从炉子边走了过来问道:“祖母,如今感觉如何?”
“云溪,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老夫人半晌才懵懵懂懂的明白过来,她见纳兰云溪站在自己的榻前,不由拉着她的手问道。
“祖母,你昨儿找了风发烧之后,我不是给您开了药方,又让人给你降温么?后来李嬷嬷煎的药里被人下了砒霜之毒。”
纳兰云溪说着便详细的将昨日发生的事都和老夫人说了一遍。
“什么?有人给我下毒?”老夫人听了她的话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的,祖母,本来父亲是责怪云溪,说我给祖母开的药方有问题,还说是我下了毒,后来父亲讲太医院的李太医请来了,他看过我开的药方了,并无问题,是有人趁李嬷嬷煎药的时候将毒下在了药里,亏得你身子虚弱,虽然那人下毒的分量很轻,但还是很快便发作了,否则,我便无法将祖母救过来了。”
纳兰云溪说着还心有余悸,她一边将自己熬好的粥给她盛了一碗,一边在她身边亲自服侍着她。
“混账东西,太不像话了,如今连我都碍着她们的眼了?要用如此歹毒的法子害我?就是不用她们来陷害,我也支撑不了几年了,连我几年的日子都不想等了么?”
老夫人听了后气血攻心,差点又一口气上不来,纳兰云溪忙陪着她的前胸后背给她顺气,一边尽力安抚着她。
“云溪,没想到我亲生的儿子媳妇还有孙子孙女,到头来竟不如非亲生的,以前我真是对不住你啊,还有云飞,终究是我心里无法磨灭的一大伤痛啊。”
老夫人捶胸顿足,越说越觉得委屈,她虽然年纪大了,但耳聪目明,府中的事有哪件能瞒得过她?就是云溪当年进府的时候,她便知道她不是纳兰康亲生的孩子了,因为纳兰云溪的长相根本和纳兰康一点都不像,光看她的长相便基本能断定了,所以她那么多年也任由她自生自灭,可是没想到如今还是她对自己最为上心孝顺,这让她心里将肠子都悔青了。
敢下毒害她的人,府中也就数的过来的几个人,来来去去总逃不过那几个人,若不是侯夫人主谋,那便是纳兰云若姐妹俩也未可知,就连二房也是有可能的,但绝不会是纳兰云溪母女,想到自己的媳妇孙女居然有密谋暗害自己的嫌疑,她心里便又是酸痛又是难过,偏偏她还有苦说不出,不能真的将她们如何。
“祖母,以后,您还是自己要小心,如今云溪在府中也不管事了,只安心待嫁,只要侯府不赶我出去,我就还是侯府的女儿,是您的孙女,只要您不嫌弃。”
纳兰云溪也没法劝解她,毕竟云飞已经死了,再说什么后悔的话都是枉然,她只有嘱咐老夫人自己多加小心,她如今已经被人盯上了,既然有人暗害她一次,那就一定还会有第二次,她此时能做的也只是提醒她了。
“哎,云溪,你昨夜在这里一定没歇息好吧,你回去好好歇息吧,我这里有李嬷嬷和紫衣碧荷这几个丫头,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如今这一把年纪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是想替老侯爷多守着些侯府,不想它没落的太快,一切随他去吧。”
老夫人缓缓的说出了这样的话,纳兰云溪心中也有些难受,她将粥端给她让她先喝点粥,老夫人也默默的接了过去。
她服侍着老夫人吃完粥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眼看着将近年关,裴芊芊催着她开始绣嫁衣,她想着自己反正也闲了下来,当即便动手让裴芊芊和何嬷嬷帮忙,开始绣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流觞禀报说作坊里的绣娘们已经日夜不眠赶出来了一批芙蓉锦,这回可以直接运到皇宫里去了,纳兰云溪听了之后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如今距离年节还有差不多十天,宫里的绣娘也非同小可,给各位主子们赶赶工,想必年节的时候裁新衣也没问题了。
这回她没告诉侯府芙蓉锦的事,因为那日纳兰康让她交出生意权的时候她就明明白白的说过了,以后向皇宫里供应芙蓉锦的事和侯府没关系了,侯府想要那锦缎,就必须等先给皇宫供应完了有剩余的再卖给他们,虽然纳兰康和纳兰云尘之后对这件事颇有微词,但纳兰云溪态度坚决,二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纳兰云溪这次亲自和流觞将这批锦缎当日就送到宫里去给赵公公交了货,赵公公对她自然是处处提供方便,她交货的当日便拿了牌子去宫里的银库里将银子也全部一次性付给她了,这可将纳兰云溪高兴坏了,连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这一批锦缎总共是八十匹,每匹六百两银子,虽然当初她和赵公公说过为了她失去信用的过失会降低一成的价格,但赵公公哪里敢要她降低降格?若被国师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所以还是按照纳兰云溪和他约定的价格给他结算了,纳兰云溪也遵守承诺,给了他一成银子的抽成,不过他也贪的有度,只拿了四千两银子,纳兰云溪算了下这次出去成本和人工工资,她能净赚差不多两万多两银子,这比她预估的还高了许多,她不由乐得什么似的。
赵公公还比较贴心,知道实打实的那成银子她一定没地方存放,所以将都兑换成了银票给她,纳兰云溪拿了银票便和他告辞出了宫回到安宁侯府,将这些银票点了几遍才喜滋滋的收起来。
又过了两日,将军府昭告天下,将李清婉当年下毒害死老将军和老夫人的事都揭了出来,并隆重的迎回苏瑾和齐逸,让齐逸认祖归宗,正式成为将军府的嫡子,而裴欢也成了将军府的庶子,李清婉已经被京城府尹验明正身,判了死刑,同时也宣布找到了裴芊芊,如今她人就在安宁侯府,做了安宁侯府的姨娘。
百姓得知事情真相后才知道了将军府当年的这桩公案,当年裴老将军和裴老夫人突然离世,裴芊芊失踪,将军府只是默默的将二老下葬,世人并不知道他们的死因,也不知道裴芊芊去了哪里,只是当时觉得他们突然离世有些突然,因为裴芊芊的失踪也有过一些猜测,日子久了人们也便渐渐的忘记了这件事。
却没想到数十年后,将军府居然突然昭告天下当年裴老将军和老夫人的死因,人们也知道了齐逸原来是将军府的嫡子,只是对于裴芊芊做了安宁候的姨娘这件事,人们却纷纷唏嘘,觉得她那样的人给纳兰康做了姨娘实在是亏大了。
纳兰云尘接管侯府生意之后,由于纳兰云溪前期经营的轰动效果和蝴蝶效应,侯府的生意也并没有退步,恰逢年节各项生意都很赚钱,几个庄子上也都送来了一年的收成米粮肉菜,四姨娘准备祭祀的东西,还有和各府往来的贺礼一应事宜整天忙得脚不着地。
纳兰云溪也忙碌了几个月了,这日将自己这几个月得的银钱都核算了一遍,发现除去投入芙蓉锦作坊的十万两银子后,已经净赚了四万九千两银子了,她估摸着系统君就要出来了,想到容钰给她的那十万两银子还说要她给他分红,她便真的封了一万两银子准备先给他这么多,如果他还要的话她再给,然后又用芙蓉锦在裴芊芊的帮助下亲手做了一件袍子当做年节礼物打发流觞送给了他。
这一番忙忙碌碌的年节也终于到来,今日是年夜,老夫人的身子在她的精心调养下也好了许多,晚上在她的屋子里摆了一桌宴席,众人吃了半夜又搭了戏台子唱了半夜戏,老夫人才打发众人回去休息,第二天还要参加宫里的宫宴。
裴芊芊虽说有了自己的院子,但她也一直住在纳兰云溪的院子中,母女俩日日相伴,吃完年夜饭后,纳兰云溪回屋子给裴芊芊和自己准备第二日宫宴要穿的衣裳头面,便听到“叮”的一声悦耳的声音,久违的系统君又再一次的光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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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剧情会有大的突破,哎呀,好难,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写到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