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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脸色讪讪,从前与二皇兄的关系本就不好,对这个二嫂也只是远远的看过几次而已,如今凑近一瞧,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都是不凡,真是可惜了。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多陪了。”九王爷微微鞠首说道,这态度显然还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二嫂,恭敬疏离。
不过他这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将军府如今也不缺下人,更是有许多姑娘小姐在,怎么这七嫂子偏偏让他照顾人,而且瞧着二嫂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处一般。
九王一走,司脂姻也松了一口气,才准备走至花桌吃些水果便听有人开口说道:“我可就不明白了,这宴会上来的不都是没出阁的姑娘们吗?怎么二王妃您也来了?”
司脂姻有些微怒,转眼瞧了瞧这来者,倒是有些好笑,这女子她倒是不熟,不过女子旁边正是她那叔叔家的孙女,虽然和她同龄,但是却低了一辈儿。
九王爷并未走的太远,循着声回身瞧了瞧。
“孙姐姐,您不知道,我这姑姑和安夫人是至交好友,恐怕是通过安夫人的关系拿了名帖吧。”旁边,司家大小姐开口说道。
这位孙小姐嘲讽的打量了司脂姻一番,这女人看上去还是个不错的,不过可悲的是她已经嫁过人了,无论是在青鸾还是别的国家,这嫁过人的女子可就一文不值了,根本没有一点威胁性。
“司棋,司承德的伤可好了?这里可是安夫人的宴会,你若是觉得你弟弟的下场不够惨,大可以说的再大声一点,最好让安夫人都听得见,省得你瞧着你弟弟的伤势心里羡慕。”
司脂姻撇了她一眼,兀自拿起盘中的荔枝,心里也惊奇的很,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宴会而已,安月竟能练荔枝这稀奇的东西都摆上了桌子。
至于司棋这个侄女儿,她心里头可是清楚的很。
她从小就是个贪图权势的,以往父亲还未辞官时这司棋便每天往她家的大院子跑,后来父亲辞了官,可她却是个二王妃,司棋更是将王府当成了她家的后花园,有事儿没事儿便在二王爷眼前晃悠。
不过二王爷虽然荒淫甚至暴戾无能,但是心里对她这个王妃是厌恶的很,连带着司棋也不是很喜欢,何况王府里头的女人多了去了,每一个都是花容月貌,司棋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上不了台面。
二王爷失势之后,叔叔与那些堂兄的官职倒是升了不少,司棋得了炫耀的资本,没少在她面前埋汰她。
如今有机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羞辱她,以司棋这自私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放弃的。
果然,一听司脂姻的话,这司棋脸色难看起来,冲着司脂姻便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二王妃了,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对了,在你面前可是南伯候的千金,皇上特封的冰玉县主,按理说你也该行个礼吧?”
这冰玉县主乃是南伯候的嫡女,小字清洁,这封号乃是取冰清玉洁之意,不过她这名字虽然高雅,但是读起来并不顺口,甚至若是让安月停了必会觉得拗口难听。
司脂姻不动声色的瞧了孙清洁一眼,这冰玉县主与冰清玉洁差的未免有些太远了一些,光是这皮肤看上去便有不少瑕疵。
倒不是这孙清洁长得难看,而是她的肤色有些偏黑,好在长了个瓜子脸双眼皮,高挺的鼻梁更是显得俊了几分,只可惜除了肤色黑以外,她这嘴巴长得偏歪,那牙齿也稍稍有些畸形,让整个人多了一分遗憾。
“原来是冰玉县主,脂姻失礼了。”
司脂姻自小接受宫廷教育,自然知道进退,当即便敛了双眸伏了伏身子。
司棋一瞧顿时露出一股居高自傲的神态,好似司脂姻对着她行礼一般,尾巴都要翘了起来。
不过在司脂姻的眼里司棋这态度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好笑的很,压根不跟她计较。
像她这样的女子,表面凶悍,没嫁人的时候本事大着呢,但若是真让她嫁去了哪个高门大户,估计过不了多久便被人整死了去。
孙清洁低瞄了司脂姻一眼,对这样没有威胁的女子她是连看都不会看的,若不是瞧着她刚才和九王爷走的近,她也不会过来讽刺一句。
九王爷如今可是京都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虽然不如西陵归那般手握重兵,但也有不少的权利,而且人人都知道他和西陵归的关系还算不错,没准西陵归根本不会和他争夺皇位,一旦嫁给了他,那可就是众星瞩目,一跃龙门。
“免礼吧,按照你的身份,这样的场合本不该来的,不过既然人家安夫人给了你名帖,那你好好呆着便是,莫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有些人不是你该想的,作为女子,三从四德想必你已经做不到了,不过还是要从一而终,当初二王爷犯事儿你没跟着是你命大,不过莫要再连累了九王爷或是其他人。你这克夫的命在京都都是人尽皆知,你自个心里也要有数。”孙清洁瞧着司脂姻淡淡的说道。
看这态度,好似真将自己当成了玉洁冰清的女人,穿着一身雪白,明明是衬得肌肤更加暗黑,本人却丝毫不知。
司脂姻脾气向来就是好的,也不喜与人争论,如今听了这么讽刺的言语也只是眸光暗了暗,没有作声。
并非她懦弱怕事,毕竟这是安月的地方,自然是不会让她吃了亏的。
不过虽然与安月关系不错,但却不想麻烦她人,如今被人羞辱也只是言辞上吃了一点亏而已,再说了,这么想的并非这个冰玉县主一人,与她计较不过是降低了自己的门面。
“县主说的是,脂姻记住了。”司脂姻恍若听不懂一般,竟笑着说道。
司脂姻的笑容不像安月那般,吃了亏便扬起冷笑,而是一如平日的娴静温柔,大方大度,让这孙清洁都觉得自己这一番话好像是没有说过一般,想再讽刺两声,又觉得理亏。
“你记住便好!”
被这表情一盯,她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微怒,转脸走向了别处。
司脂姻曾经的身份是天底下所有女子都羡慕的存在,如今跌落谷底,卑贱如斯,少不了有人看着笑话,这周边的人一瞧孙清洁与司棋走了,也都跟着碎了几句,也只有司脂姻这性子能忍受的住别人众多辱骂。
“你是没有心的吗?”过了片刻,才消停了一会儿,九王爷才忍不住现身说道。
他在不远处看了许久,一度想上前为她解围,可瞧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竟移不开身子,一直僵站在那里。
这个二嫂他可以说丝毫不了解,不过曾经觉得二哥那般残忍昏庸的人,想必妻子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对她也没有几分好感,只不过今日见了,却发现与想象中的恰恰相反。
不过,他欣赏的,是要像七嫂那般独立的女人。
如同七嫂那般,吃了亏知道反抗,甚至不惧怕权贵之人。
他犹记得当初与七嫂初见之时,她没有任何依靠,却敢与他争锋相对,不过他当初年幼,想法甚为幼稚,倒让七嫂看了不少笑话。
正因为敬佩七嫂,所以即使七嫂与姬燕订婚,在他眼里她仍旧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完全与七嫂不同,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七嫂与她能成为好友至交。
她的笑看不出一丝虚假,没有暗暗藏着的怨恨、嫉妒甚至报复,显然就是不将任何人放在心里,让他有种看得见却接触不得的感觉。
“九王爷既然都看到了,想必心里头也有自己的看法,又何必质问民女?”司脂姻身子微侧,显然被这恼怒质问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甚自在。
九王爷顿时有些无语凝噎,憋了半天说道:“真没见过你这么没脾气的,本王也只是看在你曾经是我二嫂的份上才忍不住问问你而已。”
司脂姻瞄了这男人一眼,这军营的磨练倒是让他多了几分男人的风采,不过这面上还是有些孩子气,说起话来犟得很。
“那民女多谢九王爷了。”
司脂姻说完,嘴角微抿便伏身走到另一处,九王爷干晾着站在那里显得甚是尴尬。
另一边,青净更是聊的火热。
这公子她曾经也打听过,莫说是年纪身份了,就连喜好都清楚的很,她这武功在众多暗卫中算是最低的,易容的本事也不高,接的任务往往都是最简单的,所以为了让自己有些长处,除了吃喝嫖赌之外,她将所有官员以及其家眷的资料都背的滚瓜烂熟,这记忆力被练习的更是无人可比。
“公子,奴家请您喝一杯~”青净将本身的从嗓门压制下来,捏着小腔小调说道。
如此热火的女人可是少的了,这公子虽然没有妻室,但是家里头总会是有些侍妾或是通房,如今被这么标志火辣的女人一撩拨,顿时来了感觉,贼眉鼠眼的瞧了瞧四周,发现这边不惹人注目的时候才盯着青净,浮上了一股笑意,一双大手从青净手中接过酒杯,顺道摸了摸那双纤细的小手。
青净眉头一挑,肚子里又骂了起来!
原本以为夫人看中的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她才站在身边不久而已,这人就“死皮赖脸”缠了上来,竟敢还敢摸她的手!
“老娘的手你也敢摸——”青净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
“姑娘说什么?”这公子一愣,狐疑的望了过去。
青净立即挤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上扬的嘴角、微眯的眼睛无比迷人,装作一脸暧昧的说道:“没什么,奴家就是……就是心里头慌了一下。”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甚至因为易容太过失败的原因没有成功勾搭过一个雄性动物,但是在那青楼里头没少见过姑娘们撩弄男人,这上手自然也快。
这公子一听青净这话,脸顿时挤得好似一朵菊花一般,胆子也大了起来,将那红酒一饮而尽,转身又拿了一杯塞进了青净的怀里,那手自然也不闲着,暗中从她的腰间顺了过去。
只不过,这手还未碰到这纤细的蛮腰,便被什么东西扣了下来,迷茫转脸一看,竟是一个男人。
不,应该说,竟然是安夫人宴请的那位煜壬公的公子?
“花公、公子这是……”这公子胆战心惊的问道。
这场宴会说白了就是相亲的,这大家心知肚明,他与这女人看对了眼,该不会这花公子连这个都要管的吧?
“没什么,老子看你不爽,滚一边去,要不然老子阉了你,让你进宫服侍皇上。”花行云一脸的痞笑,将这男人往旁边一甩,正脸都没给一个。
那公子哪敢与花行云计较,也不敢再造次,连忙淹没在人群中,反应过来的青净急忙追了上去,口中还叫着:“公子别走呀,奴家还没说完呢?”
花行云一听,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即将人拦了下来。
从认识这女人开始,她哪次不是张口闭口的“老娘”要么就是“姑奶奶”,比他的小月月还要像个主子,不过平日小月月不介意倒也罢了,反正他也习惯了,不过今个儿这是抽的什么疯?
“我说你该不会犯了痴症了?这不还没到春天的吗?”花行云贼笑着说道。
青净瞪了他一眼,开口便道:“你懂个屁!老娘勾引个人干你什么事!”
花行云嘴角一抽,将她往暗处一扯,瞄了她这一身热火的衣服,红纱之下隐约露出的白嫩肌肤让人移不开眼睛,不过瞧着她这鼓着腮帮子大骂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她的下巴便道:“勾引人?就你这野鸡一样的燥脾气,就算勾引了去,第二天别人发现你的本性恐怕就会扔了你吧!”
青净憋着火,按照这些年执行任务的规矩,那是不能说出实话的,也只好瞪着眼骂道:“那又怎么样,老娘我先将他拿下再说,我不管,你将人放跑了,现在就给老娘找回来!”
她还不知道夫人看没看到那男人的色眯眯的态度呢!
若是夫人不当一回事,真当了司姑娘与那臭男人的红娘,她罪过可就大了!
花行云瞧着她一脸的认真,骨子里头也火气也蹿了上来,往她身边一凑,便道:“找个屁,老子凭什么找他!大不了老子赔你一个!小月月没和你讲?老子以前可是采花贼!比那男人强万倍!”
青净一听,愣了片刻之后狂笑了起来:“噗——你是采花贼?你真当老娘是白痴呀?每次夫人在你面前穿个披风你都会脸红,还能是采花贼?再说了青寒哥哥还有绿儿都和老娘说了,你就是在夫人面前装个风流小少爷,其实一根儿花都没采过!知道蜜是什么味儿么你?”
赤裸裸的挑衅之下,花行云脸色瞬间爆红了起来,的确,他是不知道蜜是什么味!
“老子没采过那是因为老子眼光好,哪像你那样的砢碜的都能看中,穿成这样小心老子先采了你!”
“有种你来呀!老娘怕你!?”青净怒气骂道。
事实证明,人在暴怒的情况下都是不理智的,青净一句话说完,瞧着花行云吃人一般的样子,不由想起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顿时有些认怂,只不过话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便绝没有退缩的道理,即使是在气势上也得压倒对方!
花行云此刻已经怒火中烧,平日安月的冷暴力让他无可奈何,甚至甘之若饴,不过这向来火急火燎的女人让他头一回燃烧出怒气,瞧着这副欠揍的模样,花行云习惯性的扬起了一脸的痞笑,将人直接扛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冲着自己的小院一路飞去。
这二人本就在不显眼的位置,并没有人在意这暗处花行云好似鬼影一般的身手,反倒因为这宴会到了高潮部分各个心潮澎湃起来。
按照安月原定的意思,准备了花签配对游湖的。
这将军府的宅子本就是这京都所有官员甚至公侯中最大的一座,如今建造之下除了主用的几座院子之外,其它地方都被修成了漂亮的风景,其中更有一条人工湖贯穿其中,周边各色花林缠绕,即使是到了冬天都是花香依旧,恐怕也只有皇宫的御花园能比得。
所谓的花签看的不过是缘分,若是在丢花签之前便已经有一同的公子,自然是不用再选人了,而其它女子则是将花签挂在准备好的花树之上,正面写上自己平日爱看的书,喜欢做的事和花卉,背面则签上自己名字,由公子们挑选一个自己中意的,花签一旦拿下之后看了背面的名字就算不愿也是不能反悔的。
女子们挂完花签之后便先去了后院的凉亭中等候。
虽说是晚上,但在安月的安排之下,处处华灯,游鱼锦鲤,水色奇彩,甚为美丽。
既然要选签,自然是有个先后顺序,这所有的公子之中,九王爷乃是皇家贵胄,其他人自然比不得,理当其冲是要第一个选择的。
正因为这样,安月才把握十足,九王没有常人那恶俗的想法,对女子的要求恐怕是奇高,而司脂姻平日最喜爱的莫过于兵书,在女子之中,恐怕无人雷同,光是这点便足以惹得九王爷的注意。
果然,九王爷绕了这花树一圈,发现女子们各个写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女戒、女红、梅花、莲花、或是牡丹之类,几乎没有例外。
他自然明白,青鸾的女子们讲究的都是三从四德,若是写了其它一些不该写的东西恐怕是要被人说是不安分的,只是瞧着这一个个完全相似的回答,他竟下不去手。
犹豫了片刻,正当他准备随便拿起一个字体不错的花签之时,花树最底下的一块花签吸引了他的注意。
女人嘛,都是希望自己将来嫁的郎君高高在上,所以这花签也都是尽量的绑在上头,最显眼的位置,而这一块花签却独独不同,这角落的位置,很容易会被忽视掉,再看她上头写的,竟是《乾坤大略》、下棋、白头翁。
这白头翁有两种寓意,一个则是一种白头草,有药性,但是长相并不是十分喜人,而另一种则是一种鸟类,这种鸟两只则代表的是吉祥,白头偕老,但是一只则会是孤独终老,一般人是不会自诩白头翁的。
就算这代表的是两只,吉祥寓意,但女子这天下的女子心中虽然向往如此,可表面上还都是要装作一脸大度,顶多会希望与夫君相敬如宾,甚至在男子面前都主动表达为其纳妾,开枝散叶之意,想要与夫君白头到老在男人眼里终会觉得太过贪心一点。
鬼使神差之下,这花签竟然已经拿到了手里,反应过来也只有苦笑了一下,不过反正他也好奇这喜看兵书的女人究竟是谁家的姑娘,当即将那花签转了过来。
顿时,九王爷整个表情都僵在了那里。
司脂姻?
又是他那个二嫂?
脸色顿时难看下来,若是让人瞧见他与二嫂走的甚近,恐怕是要招来闲言碎语的吧?
将这花签往袖中一塞,回身便准备离开这将军府之时,却发现安月拦住了去路。
“七嫂子,你、你怎么来了?”九王爷身子一僵,有些尴尬的问道。
安月瞄着他手上的动作,不急不慢的说道:“若是不来,我家脂姻指不定要吃多少的亏呢,九王爷,我刚刚可是听下人说了,我托你照顾她,可你却害得她被人羞辱了一番,是这样吗?”
安月不过是一介平民,但是在这九王爷眼里的地位和西陵归是相差无几,如今她这挑眉一问,顿时让他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以往的时候他不是这般惧怕七嫂子呀?
“七嫂,这也不能怪我呀,我一个大男人,你让我照顾她,肯定是要招惹是非的。”九王爷转眼好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嘟着嘴说道。
安月瞧他这样子忍不住嘴角一抽,怪不得司脂姻没瞧上他,就他这一身还未去的孩子气,哪个女人看得上?
“我让你照顾她是因为有你在没人敢为难她,你倒好,竟然好意思抛下她一个人,不过刚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拿下了别人的花签,又准备去哪?”
安月这次摆明了是要当一个“长辈”,既然九王爷都叫她七嫂了,那也得拿出一个七嫂的架势不是?
九王爷身子一松,无奈的拿出司脂姻的花签,指着上头的名字便道:“七嫂你瞧,我哪知道又是她?要是再去,别人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安月满意的瞄了一眼,丝毫不给面子,道:“你若是不去,司脂姻今晚过后便会是整个京都最大的笑话,现身这宴会之上,不仅被人羞辱一番,而后又被拿了花签的你弃之不顾,说不准……她受不住压力,寻了短见呢,到时候司老大人这把年纪了也没人照顾,肯定要是要随之而去的……”
九王一听,半信半疑,终究还是太过单纯,听着安月说到了一般就有些呆不住了,也不再考虑,直接便道:“七嫂子,我想逃跑的事儿你就别说出去了,我这就去见二嫂。”
安月白眼一翻,“什么二嫂?你要是再叫她一声二嫂,那改日我一定要让西陵归找你聊聊去。”
九王爷腿脚一软,连忙闭上了嘴。
这天底下若说他怕谁,那自然是西陵归莫属。
安月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去了就好,只要两人呆在一起,那这机会可就好创造的很,司脂姻现在对未来已经有种毫无期盼的感觉,她自然要动用自己的能力插手一下。
没过一会儿,这前院便安静下来,安月左右瞧了瞧,问道:“青寒,你见到花行云了没?对了,还有青净?”
“夫人,属下一直跟着您呢,根本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青寒有些无语,真不知道是不是夫人最近太闲了,竟琢磨起当红娘了,若是真要当红娘,最起码也要先将他的婚事解决了呀,他和绿儿的事儿可是很久之前都定下了,现在每天瞧得见摸不着,着急的很呢!
安月也不多想,反正二人的武功都是别人惹不得的,跑了就罢了,以后多的是机会撮合。
这将军府的后院,是连着一座后山的,不过那山算起来不过是个土丘而已,算不得凶险,只是暗淡了一点,没有多少光线,在晚上显得有些吓人。
而这凉亭之中,众女齐聚,只有司脂姻一人单独处在一处,根本无人上前搭理。
倒不是这所有的女人都是不好的,而是若是不好好相处,谁都不清楚司脂姻的性子,甚至会以为她当初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心里头多少都觉得有些鄙夷。
九王一到,顿时惹得所有的女子都连忙整理妆容,媚眼如丝的瞧着前来的男子,若不是担心名声,恐怕这些女人直接就扑了上去。
司脂姻也未在意,她心中还是有数的,以她的身份,真若是那花签被人拿去了,恐怕那拿了的公子也不会前来,这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的身份、她的过去,若是无人识,也只会如同那白头翁一样吧!
九王爷越走越近,临至凉亭顿了顿,将视线转到了司脂姻的身上,见她眉目之间竟露出一股自嘲之色,心中竟忍不住泛起一丝心疼,将那花签握在手中,毫不犹豫的跨至司脂姻的面前,递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手让司脂姻一愣,抬头一看,竟是九王!
竟是他拿了自己的花签?
而且竟没有撂下她一人?
众女一瞧,羡慕嫉妒或是怨恨之色顿时浮在了脸上,那孙家小姐与司家的大小姐最为气愤,一双眼睛好似喷了火一般盯着二人。
“本王、本王抽到了司姑娘的花签,姑娘可愿与本王一游?”九王爷僵着身子,微微有些结巴的说道。
不过这话说完,不知为何,心里头竟是没有一丝调戏嫂子的罪恶感,望着眼前这眉目如画、端庄气度的女子竟是觉得当初的二皇兄真不是东西!
原本这九王爷大可以一句话不说便请这司脂姻出游的,可这鬼使神差的竟说出一番让人误解的话,不过如此一来,想必明日京都所传的谣言恐怕更加壮烈了,无非便是司脂姻勾引小叔子等话。
司脂姻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有如此胆魄,连她这个烫手的山芋都敢接近。
不过九王爷既然已经开口,她若是不给薄面定然会让九王难堪,便客气的点了点头,在下人的带领之下坐上了小船。
这小船到何处而下都是看各位主子自己的心意,不同的地方花树或是竟也也都不同,多了一分神秘与期待。
一见二人上了船,这司棋与孙清洁哪里坐的住,瞧着外头开始陆续前来的公子们心中涌起一丝不甘,尤其是孙清洁,她这次可是直接奔着九王爷来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抢了先?尤其还是那个最为低贱的女人!
当即,也不顾着众人诧异的眼光,孙清洁直接拉着司棋上了另一条小船,那看守的小厮虽然诧异,但是也只当是她看不中拿到花签的公子。
司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九王爷高高在上她自然也欢喜,但是又孙清洁在,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而且说不定那拿到自己花签的还是哪家的嫡子呢,如今被这孙清洁一闹,她的机会可不就白费了?
“孙姐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司棋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说道。
孙清洁早就吩咐船夫跟着前头九王爷的路线行驶,如今听司棋这么一说,心里头哪里愿意?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若是不愿意跟着,我便让你在这边的桃林上岸。”
现在可不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这桃林算是最荒凉的了,虽然有些枯叶之美,但是若是她一人独处,未免有些太过可怕了一些。
不过眼下桃林离着凉亭还不算远,她若是上岸,还是有机会与那公子相遇的,仔细一想,还是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孙清洁瞪了她一眼,“真是没用!船夫,让她上岸!”
司棋一走,这船上也就船夫与孙清洁二人,望着隔着甚远的九王爷,孙清洁心中一横,直接下令船夫加快速度。
既然是游玩,自然是要慢悠悠的来,像孙清洁这般迫不及待根本没有,只是虽然这周围灯光无数,但这小船入湖,也不过好似一片孤叶而已,惹不得别人的注意。
自从上了船,司脂姻便一直保持着沉默,这九王爷更是做的十分尴尬,左右挪动了几次,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虽然自幼封王,但却从来没有过通房侍妾或是侧妃,这孤男寡女还是头一回,而且这暧昧的灯光湖水,更是让他心里头有些紧张,脸色泛红起来。
两人如此安静,自然也忘了安排船夫停船靠岸,这条人工湖可以说直接从后山缠绕过来,若是再绕回起点,恐怕还需要两三个时辰。
“噗——”
沉默之下,突然一道落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人回头一看,那船夫正慌忙的跳入水中搭救那落水的女子,而这船离二人不过几步之遥,由于两人气氛尴尬,竟一直没有注意到。
“愣什么,快下去救人!”九王爷立即对着那船夫说道。
两个船夫一起动手,很快这人便被拖上了船舱,那跟着孙清洁的船夫有些欲哭无泪,别看这小姐已经落了水,当他想将人拖到他那船上的时候,这位孙小姐竟然一直挣扎着,根本不愿配合,无奈,他也只好同着另一位船夫一起,将孙小姐救到了九王爷的船。
“咳……咳!”
这孙小姐一身的水渍,好不容易上了船,却发现九王爷与那司脂姻竟然都变了脸色,憔悴的面容缓了缓,虚弱的开口说道:“清儿谢过九王爷,咳咳!”
这九王爷之前可是亲眼见到这女人欺负司脂姻,对她自然没有好感,皱着眉说道:“闭上嘴!你们两个快将船滑到岸边!”
这船竟然漏水了!
尤其是船上多了这个女人,那漏水的速度更是快了起来!
虽说可以换到另一条船上,但他竟突然发现,另一条船也开始慢慢的沉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九王爷哪里知道,为他准备的本就有两条船,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免得有意外他挑错了。
而这船按照安月事先的安排,行到一定的位置便会开始漏水,而这两条船的船夫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那另一位船夫万万没有想到这孙家小姐竟然非要跟着九王爷走,原本的计算之下,只要这小姐不选择后山下船,其它花林都能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九王爷的船夫此刻也嘴中发苦,夫人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司姑娘与王爷一落水,肯定是要上岸寻个地方取暖的等待救援的,可这突然冒出来的孙小姐是怎么回事?
这船本就在湖中央,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划到岸边,很快这船便彻底沉了下去,那孙姑娘才刚刚被救了上来便再次落水,不过九王爷与司脂姻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司脂姻,毕竟是一个闺阁女子,自然不懂水性,虽然被九王爷极力拖着,但还是喝到了不少湖水。
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九王爷恨不得直接那孙家小姐踹进湖底!
要不是她落水之后一直扯着他的衣服,甚至不停的推开司脂姻,又怎么会害的司脂姻这么狼狈?
与其说是救人,倒不如说是五个人厮打一般的折腾着,好不容易到了岸边,司脂姻与孙清洁都已经没了意识昏了过去。
安月是算准了二人是不会选择去花林散步,才闹出了这么一出,如今船只都走了两个多时辰,正是到了后山,不仅没有多少亮光,环境更是幽森的可怕。
此刻,九王爷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连忙帮着司脂姻排处积在胸腔的水,而那两个船夫自然也不好放任孙清洁不管,同样替她忙活了起来。
这九王爷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接触女人,那小小的身子看上去十分脆弱,让他不敢多用力一分,司脂姻好不容易醒了过来,顿时整张脸都红了起来,双手更是急忙从她的身上撤离,尴尬的不知道要放在什么地方。
司脂姻虽然恢复了,不过孙清洁却还依旧昏迷着,毕竟她是连连两次落水,落水的时候还一直不消停,受的罪自然也多了一点。
尴尬之下,九王爷扶着司脂姻眼神却不敢落在她身上一分,几人身上衣着尽湿,放眼看去,周边都是野草高树,甚至隐隐还有些虫子的叫声。
“你、你可好些了?”九王爷结巴着问道。
话才说完,那红意都泛到了耳根。
见她衣着不整,连忙将身上湿答答的外衣脱了下来,拧干了水渍盖在了她的身上。
司脂姻虽然嫁过人,但还一直于那些姑娘们无异,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男子,甚至没有被人如此紧张的担心过,这九王爷虽然带着几分孩子气,但是眼神却十分真诚,让人心里头忍不住一暖。
“王爷放心,民女……无碍。”
司脂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后山比前院的确冷了不少。
九王爷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船夫,不悦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条船,怎么全部坏了?”
若是一条船坏了那也情有可原,不过这两条船在同一时间沉了,谁会相信不是人为?
那船夫抖了抖,连忙跪着颤巍巍的说道:“王爷恕罪,这、这是夫人的意思……这两条船都是给您准备的,不过这孙小姐不顾劝阻选了这条,还跟了您这么远……”
若是她不跟到这边,也不会落水的!
九王爷一听,皱起了眉头,他可不相信他这七嫂子想害他,但是什么原因非要让他坐上这漏水的船?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那孙家小姐还昏迷着,总不好就这样扔在这里,否则到了明天非冻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