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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剑尊独孤求败侧身伫立,忽然察觉前方爆裂的火凤处传来一股熟悉的神格波动,睥睨观去,竟见着一个伟岸的身影。那人正侧对着他,正用右手食指扫过两鬓的黑发。
“人王?”那正是人王的惯性动作,剑尊剑眉一挑,转身正对那人。独孤诗月乍见着男子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她便发觉那气息不完全对,更多的是世幻的神格气息,这卑鄙的小子竟假冒成七哥哥的模样,真是可恨。
“独孤秋白,但求一败!”那假人王左手轻抚自己漆黑的长发,嘴角翘起,眼角眯起,缓缓道:“既求一败,为何不来挑战人王?”
“逆冢只是后起之秀,人王乃是虚假之名。”剑尊道“我所求之一败,乃是击败自己,而非击败他人。”
人王道:“他人,是另一个自己。”
剑尊道:“你体内竟有逆冢的神格碎片,真叫人意外。可惜,即便是逆冢亲来,我也丝毫不惧。”
人王不理其言,兀自道:“永远不惧,并不代表永远不败。独孤秋白,你应葬剑,作为剑冢,而非剑尊。”
剑尊面露冷意,傲然道:“那便看看是你叫我屈服,还是我让你恐惧。”说着他趋步向前,人王一同而动,二人相对漫步走向对方。
“这场域气息?”媚尊蹙眉道“逆冢不愧被称之为——人王。光气息都使人心生臣服之意。”
血和尚在旁自言道:“究竟是使人臣服巧,还是叫人恐惧妙。这千古谜题现下就要解开了。”
剑尊与人王迈着不同韵调的步伐走向对象,双方并未真正出手,不过皇甫鼎天分明感应到他们周围的空间中不断激荡着肉眼不辨的魂场。这是“杀戮之气”与“王者之气”的较量。
那二人越发临近了,这时下方的悬棺突然青光大冒,皇甫鼎天知道这时由于剑尊与人王的气息交锋使空间结构暴动,天墓自发平息的效果使然。
众天尊脚下的石板也震荡起来,那震荡频率传来的波动效果叫她们很不适,是以全都飞身而起,唯有皇甫鼎天小小的身子仍然傲立其上。悬棺的震荡太过激烈,使得整座超然博大的神格天墓也跟着颤动起来。悬棺下方的神官们尽皆飞身而起,因为下方的土地竟然也开始崩塌。
震动波从神格天墓外散而去,波及到整个位面世界,天墓外的人民无暇观看天空的投影,只顾着慌乱地找寻避难处躲过这场余波!
震动持续了不久后突然戛然而止,众人好奇之下从各处爬出齐齐望天上看去,只见那悬棺之上,人王一手搭在剑尊肩膀上,笑容优雅。剑尊忽然就跪了下去,接着整个身子倒在人王身上
人王手一引,就见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从剑尊身上显现而出,人王的手刚握到那雪剑便也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观战之众人大惊大奇。那二人开战不打,仅是相向而行,便地崩山摧,最后双双倒地。就这样了?
儒尊乍见万仞落雪剑从剑尊身上显现,不禁失声喊道:“爹爹!”同时她疾驰飞向倒地的剑尊,未想在临近之时却被皇甫鼎天挡了下来。
世幻悠悠醒转,对刚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先前他分明神志清醒,但对身体却完全控制不了,眼睁睁地说着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儿,最后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世幻心里暗惊人王的手段之骇人,那股黑色流体与他本尊的神格浑然一体,完美契合。但世幻触发黑色流体运作后,却如若人格分裂一般,本尊灵魂竟直接臣服于人王的残魂!
“你这卑鄙的家伙,假冒人王,还害死我爹爹,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儒尊瞪视着世幻凄厉吼叫,那眼眶之中泪水迷漫,从白嫩的脸颊上划落洒下。
皇甫鼎天对哭喊最是不耐烦,嘟哝着:“又是一个吵闹的家伙!”挥手将独孤诗月震飞。
欣幻这时在甄竹的怀抱中醒来,他对先前之事仍有记忆,当下从母亲怀中起身,对着世幻,一脸黯然道:“哥哥,我输了,我”说着竟哽咽无语,其旁的甄竹赶忙又抱着他温言安慰。她的目光却看向世幻,眼神中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担忧、愧疚、自豪、悲伤不等。
世幻却是释怀一笑,转而面向皇甫鼎天,说:“小岩子,刚才又是在测验我什么?”事到如今,他岂会不知先前的一战不过又是皇甫鼎天的设计罢了。
“刚刚是契合度,现在轮到应变能力了。”皇甫鼎天道“我想,很快那独孤诗月就会疯狂地杀过来,她已经陷入狂暴,几乎见人便杀,人王的神格碎片你现在发动不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她斗”说着他一个瞬移遁走消失。
世幻的神识猛然察觉到悬棺区域被空间锁定,现下无法逃离。而儒尊在悬棺边界上浑身赤红,如若一个血人儿一般飘着过来。世幻只得回首对媚尊与佛尊道:“贝罗,血渡命,按照我们在天墓外的约定,说好是联手克制独孤诗月的,不知现在还作不作数?”
“诗月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不要伤她性命。”贝罗变相答道“不过,此时她分裂的人格中另一面暴发了,我们要以必杀的信念跟她打。”
这时,儒尊血月已然欺近,她血色小手迎向悬棺上的万仞落雪剑,那通体雪白的长剑霎时变作血色,咻一声飞到儒尊血月手上。
“——血凌玫瑰!”儒尊血月乱舞血剑,那血剑剑身便化作无数血红色的玫瑰花瓣飘零飞舞在空中,以血剑为眼,呈逆螺漩式绞向前方众敌。
“臭小子,你现在是天尊了,不准凝视我的粉雾!姑奶奶要跟她拼了!”贝罗言罢飞身迎向雪红玫瑰逆螺旋,周身粉紫色气体曼延开来,更有万千彩色绣线凌舞着刺向前方。
贝罗特别交代世幻不许凝视,反而叫他按捺不住,他凝神望向粉雾。天尊眼自行解析掉粉雾的视觉阻碍,重现内里的竞相。就这一望,世幻的瞳孔即刻放到最大,鼻子里不断吸着空气,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剩一个绝美的女体!
世幻此前一直纳闷疑惑,就南宫贝罗的身材样貌,虽说已是十分俏丽,虽说有些媚气,但整体气质与梦儿、忧离、儒尊相较起来,却算略败一筹。她称号为媚尊却并不多么妩媚,世幻以为这名号这时根据她的攻击手段命名而来。以雌性激素外散成雾的攻击方式而得名,未想此刻发觉那是大大的错认。
“这就是媚尊南宫贝罗的真身!怎么可能?”世幻心道,他几乎敢立刻以生命担保,这世间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男的,甚至是女的,对媚尊这样一丝不挂的真身不动心。她的身体无一处不美,她的动作无一处不媚,不论从整体还是从局部上看都是完美的。你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即使她是如此刻望世幻这般有些薄怒的神态,你也移不开眼睛了。
世界上最漂亮、美丽、性感、完美世幻心中想把所有赞美词献给眼前的女子,犹觉不足以阐尽其美。完美恋人的表面形象即刻在世幻心中确立,估计永生不变。南宫贝罗,好一个媚尊,平日里自我丑化形态,却仍是绝艳之姿。世幻简直移不开眼,他没有被深度催眠,并且他很肯定深度催眠此时对他一定无效,因为现下他心底再没有比注视媚尊更叫人愉快的**了。
“噫?”梦儿见着在儒尊杀过来时,世幻的状态不对,侧目视之,发觉其目光中泄露出无限贪婪之色、爱慕之意。她心中大骇,以为他先前幻作人王时留下了副作用,当下便摇晃他的手臂,急切道:“臭虫?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世幻无动于衷。
梦儿晃着世幻的身子时发现了端倪所在,她无论把世幻的身子晃得多厉害,这小子的目光都直直地锁定在前方。她顺其视线凝目望去,先是见着一团迷蒙的粉雾,而后视线渐渐清晰,一副艳煞人寰的女体映入眼帘。
梦儿也是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好一阵子不舍得移开目光,太漂亮了,她心底竟萌生妒意与自卑,这些负面情绪助她回过神来。
慕尘梦轻叹一口气,伸手遮住世幻的双眼,世幻一怔之下也回过神来,完全不敢再看,瞥见旁边脸色奇异的梦儿,说了一声:“贝罗好厉害的幻术!”便飞身冲向儒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