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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校园,下了第四节课的学生正一群群地往学校食堂赶。
“水莲,帮我打个桂林米线,我先回宿舍了,约了人上网。”同宿舍同学黄群老远大喊。
“好的。”水莲爽快地答应。
“水莲,你老做老好人,看你,拿了这么多书还答应帮两个人打饭。”和水莲最好的同宿舍同学成君不认同地说。
“只是顺便嘛。不是有你帮忙吗?”水莲毫不介意。
“真拿你没办法,老被人吃得死死的。”成君说归说,心里却还是那么喜欢水莲,水莲的这种热心给人一种魅力。
“饿扁我了。怎么那么久?”黄群有气无力地埋怨着。
“我们在排队,结果前面几个男生让我们俩排他们前面,但他们后面的人又不同意,所以,吵了起来。”成君说。
“哦,这现象每月都要上演好几回,有什么新鲜的。”苏林不以为意。
那些男生热络的原因,路人皆知,谁叫全校公认的校花是水莲呢。
“差点忘记了,水莲,刚刚你妈打电话来找你,让你打电话回去,她好象很着急。”黄群说。
水莲拨通家里的电话,没多久,母亲就接起了电话。
“妈,听我同学说你打电话过来。”水莲说。
“哎,你弟弟出车祸了。我和你爸爸不知怎么办好了。”水莲母亲王晴的语气十分焦急。
“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水莲的心慌张地跳动起来,仿如晴天霹雳。
“医生说要马上给你弟弟开刀,但是要马上交五万手术费。本来应该是肇事司机支付的,可是人跑了。你说一下子我们去哪弄那么多钱呀。”王晴说到最后哭了起来。她真的是六神无主了。他们家天大的事也没这么大。
“妈,你先别着急。”水莲安慰着,心里却不知道有何办法,脑袋也空白着等着谁的安抚。
水莲不知自己后来对母亲说了什么,只记住了需要的钱数。她挂了电话,觉得外面的阳光竟是如此的刺眼,让人目眩。
宿舍其他三人听到电话的内容,都停下来担忧地望着她。
水莲的眼泪控制不住掉了下来,吓得成君连忙抱住她安慰:“怎么了?好好解决,千万别哭!啊?”
“我需要五万块!”水莲抽泣着说。
“别哭,我们帮你。”四人都忧心忡忡,对还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她们来说,万字以上的金额都是个不可企及的钞票单位。
三人拿出自己的所有钱合一起来一算也不到三千元。水莲抹干眼泪,对成君说:“成君,我怎么能拿你的钱呢?你自己赚钱交学费有时还要寄给家里。”
“你不是急么?难道你不把我当作朋友啦?”成君不容人拒绝地反问。
过两天就是五一了,这两天也没什么重要的课,水莲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赶去省汽车站买票回清远。下了汽车她直奔医院。
“你弟还没醒过来。医生说要尽快把脑里的淤血切除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王晴流着泪抱紧水莲。
“妈,我带了三千块回来,同学借的。”水莲把钱交给母亲。
“现在加起来还不够一万。剩下的钱可怎么办啊?你爸又不能请假,他要是请假,给学生补课的收入就没了。”
“妈,你别担心,我们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水莲说,心里却七上八下。
蓝天大楼总裁办公室里,一对男女正难解难分地热吻着。
“官扬,要我?”女子妖娆地发出请求,蛇一样地攀着男人的腰。
男子从容地微笑了,径自推开仍沉浸在情欲中的女人整理自己的衣衫。
“怎么了?”女子可怜兮兮地问。
“你去楼下的珠宝店挑一件喜欢的首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那名叫作官扬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官扬,我做错了什么,你”女子哭泣着。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埋首于文件中的男子连头都没抬一下。
女子赶忙擦干眼泪跑了出去。
门外,秘书王静看着女子跑出去的身影,直摇头。做易官扬秘书多年,这样跑出去的女子何止一个!
“王秘书,送杯咖啡进来。”内线电话响起,意味着王静没有时间再遐想那女子的遭遇。
“总裁,这是你要的咖啡。今晚日丰集团举行餐会,我已经联系好司机在门口等你了。不过刚刚老总裁打电话来交代,要你今晚务必回家。”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易官扬靠向椅背揉了揉太阳穴。
“好的。”
这次回家又是为了什么事呢?最近爷爷对自己的婚事十分上心,为了这事吗?他该不会又安排一次变相相亲吧?想到这里,易官扬微微扯动了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爷爷呀,爷爷,这次又有什么新花招呢?
重新回到文件中,易官扬越看越火。计划书写得冠冕堂皇,但这做计划的人显然把蓝天当作钱袋了,重重地把计划书合上,易官扬按了内线电话,干脆利落的声音说:“王秘书,让拓展部负责人马上过来。”
“王秘书,这么急,知道是什么事吗?”萧仁低声问。
“你进去就知道了,小心点,总裁心情不太好。”王静不吝啬给予忠告。
“还不给我滚进来,有时间闲聊就好好做做你的计划吧。”易官扬冷冷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出来。
萧仁吓得满头大汗,慌忙走进去。
“你看看你做的计划,别以为你年轻有点才干公司就会纵容你,把这拿回去老老实实地给我重做。”易官扬厉声说道。
“好,我马上重做。可是这计划有什么问题呢?”萧仁战战兢兢地问。
“用脑袋想想,谁会花费如此高的天价去收购易丰电子。蓝天是企业,不是慈善家,懂么?”
“可是,易丰电子只是暂时陷入了资金慌,基本硬件和软件在同行中还是一流的,而且老总裁在位的时候和他们也很有交情。”
“我说的话没听到吗?你要做的是如何用最少的钱去收购它。出去!”
“好。我马上做。”萧仁不再反驳。
当初易官扬排除众议,任用刚研究生毕业的他,单是这份知遇之恩,足够萧仁为蓝天卖命了。虽然易官扬的商业手段冷酷了一点,不过,在商言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蓝天集团节节攀上的业绩也足于让人对他产生敬佩了。易官扬的快、狠、准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
市立医院,水莲坐在床前看护弟弟,母亲回家走亲戚借钱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还不见母亲回来,不知道钱借得怎么样了。水莲走出医院,在公用电话亭拨了宿舍的电话。
成君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是我,水莲。成君,我不知找谁说,我弟弟的情况比我母亲说的还要糟。除了淤血,骨折的双腿医生说至少得做半年复健。现在那五万也还没凑齐。”水莲的声音隐隐透露着不确定的慌张。
“水莲,我们班同学也捐了两千多了,本来还想在校园范围内发动捐款的,校方却不允许。我们还会想其它办法的。”
“谢谢你们,成君。”挂了电话,水莲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弟弟住院,家里就只有奶奶一个人了。她的腿脚已经不灵便,终年坐轮椅,奶奶还好吗?
没想到,打给奶奶的这一通电话,她得到了一个让人惊讶不已的消息,居然有人愿意帮他们出五万元!
水莲快步走回医院,不管钱是从哪里来的,只要弟弟能够痊愈。
走到病房门口,护士就叫住了她。
“李小姐,请跟我来办理手术交费手续。”这么快?
来到缴费窗口,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等候在柜台前,从他的眼神看来显然是在等自己。
中年男子递给她一张名片,水莲双手接过。只见名片印着:永诚律师事务所,关培。
这个叫关培的中年男子温和地说告诉水莲,他是奉易老之命过来帮他们缴费的。
易老是谁?奶奶口中的帮忙之人?无暇细想,当务之急是赶快办好交费手续,她陪着关培办妥了相关手续。
关培颇有深意地看着水莲,说:“你喊我关叔吧,官扬也这么叫的。”这女孩眼神清澈纯净,好难得的一双干净眼睛。
“官扬?”他是谁?这是水莲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她永远也想像不到,她会与他产生何种交集。
时针将要指向九点。易家别墅灯火辉煌。
“太不像话了,都几点了。”易家老爷易南中严厉斥责着。
“爸,我打过电话了,今晚日丰有餐会,那关系到我们公司明年的发展计划,所以官扬必须出席。不过他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易正天为儿子解释着。
“蓝天集团在国内首屈一指,还要盯着日丰的碗吗?正天,你别小看你儿子的能力了,那小子成心惹我,老在外面拈花惹草,花名在外哪有淑女敢嫁他?”知孙莫若爷,比起儿子,易南中觉得孙子更青出于蓝胜于蓝。
“爷爷,谁敢惹你啦?”易官扬走进客厅。
“还有谁,就你嘛。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结婚?”
“爷爷,你又来了。要结婚,可以,等我喜欢上女人再说吧。”而他会喜欢上某一个女人,那是天方夜谭吧。
“你能等爷爷可等不了了。”易南中叹息着。
“爷爷,你会长命百岁的。”易官扬可不会上爷爷亲情攻势的当。
“你看,哪个人到了我这年纪不是儿孙满堂的。”易南中的语气有说不出的羡慕。
“爷爷,我会看着办的。你一定能见到曾孙的。”易官扬信心十足地说,要是他没有这点作为男人该有的能力,他还算一个男人吗?
“我老实告诉你,你自己要是没有满意的对象,就准备接受我的安排吧。”易南中下最后的通牒。
“爷爷。”易官扬的语气听不出有任何妥协,他看向了母亲,母亲不发一言。看来,他们都站爷爷那边了。
易南中去休息后,易正天严肃地说:“官扬,你爷爷说得对。你也该收敛一下你在外面的行为了,连你妈都批评你对待女人的态度。”
只见官彩玲很认同地点着头。
易官扬轻笑出声,说:“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再说了,你把公司丢给我带妈妈去环游世界,我哪有时间去认识好女人呢。”易官扬试图把父亲拉到他这一国。如果爷爷把公司交给父亲,他还不放心呢。父亲为人厚道,在商场上免不了吃点闷亏。精明如爷爷,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官扬,你爷爷说他给你确定媳妇人选了,现在开始,你要认真对待自己了,那样你才能好好地对待别人。”易正天不得不提醒儿子。
“确定人选?谁?”易官扬对自己的事表现出几分关心,他倒想看看,迷倒爷爷的狐狸精是谁。
“你爷爷说是老一辈们订下的亲事。具体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明天我和他去清远就为了这事。”
“真有这回事?”易官扬不以为意地掀起嘴角,意思是决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你没有喜欢的女人,就和外面那些女人断了娶你爷爷给你找的对象吧。”易正天严肃地说。
“爸,你不是说真的吧。”平时厚道的父亲,这回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知道我从不开玩笑。”
易老从广州邀请了外科名医过来会诊。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非常顺利。
听到医生的回答,一家人感动得流泪。关培看看时间,提议去吃午餐,水莲主动留下来照顾弟弟。
坐在病床前,她看着憔悴的弟弟,想象着那惊魂的车祸一幕,心脏因害怕而崩紧。弟弟寄托着父母很大的希望,如果可以减轻弟弟的痛苦,减轻父母的负担,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此刻的她,被一种悲壮的心情所填满。
医院附近快餐店。
“没想到我发了封电报真的能找到他。”萧容对关培说,语气仍有一丝丝的不确定。
“妈,怎么回事呢?我们怎么会有这么有钱的亲戚。”李振觉得不可思议。
“等你易伯伯来了我再和你们说吧。”
不一会,进来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旁边是一位穿大卦唐装的老人。他们正是易南中和易正天。
萧容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老人。“是南中吗?”她颤抖着声音问。
“是容容吗?”易南中的声音也透露着无限的沧桑。
随着两位老人追忆的问候诉说出了一个多年前的约定。
原来易南中的爷爷和萧容的丈夫李南威的爷爷那一代人约定,如果双方生的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可惜这个心愿经过了四代人的努力也无法如愿,他们两家所生的子孙都是男孩。眼下,易南中把希望寄托在了易官扬和水莲的身上。
对易南中的提议,萧容并不认同。
易南中叹了口气,说:“其实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也是你们和我失去联系的原因吧。”本来那个约定经过几代人之后无法实现大家也渐渐淡忘了,可是,易南中却刻骨铭心,源于他对萧容的单相思。
“水莲,我见过相片,和我那孙子走在一起很合适。我那孙子要是有这样一位妻子来陪伴他,人生才会完整。”易南中的语气满是请求。李家没联系他,可他们的一切他都清楚。
“可是,这两人的差距太大了,我怕”萧容顾虑重重。像易南中这样的国内首富,水莲进这样的家庭生活能适应吗?这三十多年,她没联系他,就是不想外人觉得他们高攀了谁。
易南中话锋一转,说:“其实当年,我之所以会放弃你,让你和南威安心地结婚,并不是因为我们家庭背景的差距,我父母一点也不反对我娶你。可是你爱的是南威,我知道我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而且南威是我的兄弟。”这样一番话,易南中没想过会在过了许多年后的今天说起。
“易伯伯,年轻人的事由他们拿主意吧。而且这约定都过去很多年了,你也释怀吧。”李振也认为女儿嫁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太合适。最主要的是水莲现在还很年轻,才大学二年级,正值青春年华。所以,他忍不住插话发表了意见。
“振,你不了解,你爸爸还在世的话一定也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我们的后半辈子已经不多了,人越老,对长辈留下来的遗憾就越想去完成。所以,你们也多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吧。容容,你说呢?”易南中把眼光投向萧容,神情期盼。
萧容忆起丈夫去世前说过的话“容容,自从爸爸生意失败之后,我们和易家的关系越来越淡了。很怀念我们以前相聚的日子,不知以后咱们的子孙是否也能有这样的快乐。”
萧容终于同意。李南威生前对约定之事也是很在意的。
易南中终于放心地笑了。他感到从初恋到现在,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可是,李振夫妻却忧心忡忡,觉得事情决定得太快了,完全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
水莲从卫生间回到病房,看见房内多了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看她的眼神柔和慈祥。她尴尬地对他们点头微笑。
易南中专注地望着她,长的真好,和记忆中的萧容也有几分神似。回过神,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递到水莲的手心,说:“爷爷送你的礼物。”这条项链是他当年用打工挣到的钱给萧容买的生日礼物。那时萧容已经和南威心手相牵了,项链送出去后,被萧容拒绝退了回来。
水莲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又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所说的礼物,见萧容同意她才道谢收下。
“官扬是谁?”水莲问。这位易爷爷左一个官扬右一个官扬,让她忍不住突兀地问了出来。
“官扬是爷爷的孙子,回广州后你们会见面的。”易南中看着水莲,十分满意。
李家住宅是一栋旧式的二层楼房。房子占地面积极小,一楼除了客厅厨房只有一间房。萧容腿脚不方便就住那一间。二楼两间房间,一间是水莲的,另一间李振夫妻的。二楼客厅用装饰木板隔了个小单间给李浩住,剩下不多的空间就是大家公用的书房了。
楼下小院子里,水莲手洗着奶奶的衣服,和她聊天。
“水莲,你今年快二十了吧。奶奶老了,都记不住了。”
“奶奶,你一点也不老,村里的年轻人都喜欢和你聊天呢。”水莲笑着。
“你这丫头就知道拿奶奶开心。”
“水莲,现在的大学生都流行谈恋爱,你在大学有没有男朋友了?”萧容似不经意的问。
“奶奶,这世上要找像爷爷那么帅的,真难,所以”水莲微笑着。
“小丫头越来越皮了。奶奶很严肃地问你呢。”萧容严肃地看着水莲。
“奶奶,没有。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我只想好好把书念完,将来可以为奶奶做更多的事。”
“水莲,你这想法很好。不过,奶奶想和你说件事。”萧容考虑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水莲,水莲还这么年轻,她会有很多选择的。可是——
衣服漂过水,终于可以晾晒了。水莲一边晾着衣服一边听奶奶说话。
“水莲,你弟弟的事多亏了你易爷爷的帮忙。都是奶奶这病拖累了你爸妈,他们把钱都花在我这病上来了。虽然,五万块对你易爷爷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人情难还呀。在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奶奶就不想把债务带进棺材里。”萧容言之有情有理,她想,在生命的紧要关头,人情债最难还。既然易南中希望他们俩走在一起,我这么做也算了了他的一桩心愿吧。
水莲静静地听着。奶奶说得对,就算人家不要还钱,白拿人家的钱也不会安心的。
“你易爷爷说,他想,让你做他的孙媳妇,你觉得怎么样?我们想了很多,觉得该让你来决定。”萧容看着水莲娴静的脸,百感交集。这么年轻的女孩子,青春年华正灿烂,让她进豪门,该受多少委屈呀。但易南中为人有情有义,他的孙子应该也是仪表堂堂,为人方面应该不成问题。
“奶奶,你说的是真的吗?”水莲努力克制内心的惊讶,不过仍是一脸难以相信。
“真的。你易爷爷很喜欢你。如果,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再和他们商量商量,婚姻不是小事。”萧容看着孙女惊讶的表情,疼惜不已。
这是真的!水莲茫然了,这个意外和听到弟弟车祸的消息时一样让她震撼。她一直羡慕的是爷爷奶奶那种无私的爱情和爸妈之间的温情。对于她自己未来的打算,她只想找个合适的老实人谈一场简单的恋爱过一种简单的家庭生活。难道这简单的理想也难以实现吗?
易南中在清远待了两天就回广州了。李浩醒过来之后仍然待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等他精神面貌好了之后,就要转到广州接受易南中从美国聘请回来的复健专家为其进行复健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水莲愈发感到生活的沉重和人生的无奈。在她即将返校的前一晚,王晴走进了她的卧房。
“妈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在妈妈的面前就让我做一回不懂事的孩子吧。
“照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吧。”王晴的语气夹杂着无奈的叹息。
“内心的想法哪怕是错的也要去做吗?”水莲问。
“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妈妈都支持你。”真是难为她了,这几天以为她会反抗,至少不反抗也会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她却独自一个人承受着,还忙着安慰他们照顾弟弟。王晴的心思是自私的,是母亲爱孩子的自私。两个孩子她都疼,她不怕让人家觉得他们家亏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