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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斩草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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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的夏夜,寂静清凉,偶尔透出冬的寒意。黄九智坐在家门口一个长满红柳的沙丘上,手拿一根自做的竹笛,两眼望着深邃的星空。前身的往事渐渐浮现眼前,亲人、朋友、敌人、喜乐、哀愁

    不知何时,左红颜与左红尘姐妹俩挨着他的身边悄悄地坐下,与他一起观望无穷无尽的星空。

    情到浓时,黄九智举笛吹奏了一曲前身自编的曲子忆。优美的笛声犹如一条源远流长的小溪,清洗着人们疲惫的心灵;又好像是一个诉苦的孩子,在向亲人们诉说着心中的思念;更像是一个孤独的人在向爱人表达怀念之情笛声传进了附近的农家小院,还在忙活儿的奴隶们放下了手中的事,满目含情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正躺在床上的田红珠再次爬在被窝儿里偷偷哭泣,边哭,边在心里骂道:[这浑小子怎么又吹这首曲子了?不是不让他再吹了吗?那是个什么样的高人?为什么教他如此伤感的曲子]不知何时,几年前与黄武珏诗情画意的日子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在另一间屋子,灯下思索医术的伊超也被笛声扰乱了心神。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再次涌上心头

    不知何时,笛声停了。

    “咦!红颜!红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回到现实的黄九智发现了坐在一旁的左红颜姐妹。“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不会吧?如此单纯的小姑娘,竟然也能听懂我的音乐!]

    “九智哥哥!以后你别再吹这首曲子好吗?”左红尘撅嘴道:“每回听到这首曲子,人家就忍不住想哭。”

    “哦?我可是听说,前些日子,你没有听到这首曲子时,也一样哭了!”黄九智笑道。

    “那是因为妹妹在听!每回,不管人家多开心,只要妹妹在你身边听这首曲子,人家都会莫名其妙地哭起来!”说着,左红尘扯了扯左红颜的衣袖“妹妹!你还在伤心啊?人家人家不想呜呜”话没说完,她又嘤嘤地痛哭起来。

    [心灵感应!唉!这两姐妹是又幸福,又可怜!]黄九智任由两姐妹在一旁哭泣。

    良久,两姐妹方才止住哭泣。

    “九智哥哥!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左红颜忽然问道。

    “呵呵!这是哥哥我随便乱吹的,没有人教!”黄九智笑道:“怎么?你想学吗?哥哥可以教你!”[这两个小丫头,长大了一定是美人。生在乱世,也真算得上薄命红颜了!]

    “红尘!红颜!夜深了!快回家睡觉!”正想再问点什么,披着风衣的赵莲却出现在左红颜的身后不远处。

    “好了!你们姐妹俩快回去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土,黄九智说道:“改天,哥哥给你们吹奏让你们开心的小曲儿!我也要回去睡了!明天,哥哥我还要锻炼呢!”

    “九智哥哥!我们回去了!”左红尘拉着妹妹的手往赵莲跑去。身旁,左红颜一步两回头,满腹心思地望向黄九智远去的方向

    清晨的阳光依旧,灿烂着每个人的心里,给人无穷尽的热情和希望。笼城郊外的练功场上,黄九智已经负重跑了十几圈。

    “智儿!感觉怎么样?”一边在身后轻松地跟着儿子,田红珠一边柔声说:“突然加倍负重,娘怕你受不了!如果你受不了,就说一声,娘在你身边呢!”

    只是感激地望了田红珠一眼,黄九智挥挥手,示意田红珠去教头曼与朱向阳,自己却加快步伐往前冲去。田红珠已摸透儿子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又担心地瞟了儿子的背影几眼,凝神道:“既然儿子的病有救了,就随他去吧!智儿说的对,任何的灵丹妙藥也比不上一个人坚强的意志来的直接!”

    这个时候的黄九智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无法说话。前半年的锻炼,他用了无数的方法,想要快速激活体内枯死的经脉。虽然,他前身在网络和其他渠道收集了无数的武功心法。并且,在那个全网民、全武侠爱好者都懂武功心法的年代,他还算得上是一个佼佼者,成为了那个时代武林当中的高手。然而,在如今的环境里。每一个他奔跑锻炼时配备的武功心法都像是镜花水月,一个接着一个地无效,或者是仅仅起九牛一毛的作用。这些天,他又想试着用扁鹊所创的清心诀来配合奔跑。结果依旧让他失望。想到伊超因为长年修炼清心诀在很短的时间就从一个不懂武的武盲变成了一个武林高手,他决定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就在田红珠与三个孩子拼命练武的同时,笼城的太子府中,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少年正在密谋着什么,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仆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师傅!”少年从鼻子里冷哼出一声“您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跟着一个华夏猪学点武功,那个孽种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他师傅还是一个中原的女子!”

    少年便是当今匈奴的太子霸格,也就是未来的单于。此人身材高大,因为岁数原因,显的有点单薄。若不是饮食好,定然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他对面的这位魁梧的中年人就是霸格的师傅,也是当今匈奴最受单于信任的国师——豪雄。豪雄生的高大威猛,肌肤黝黑,两眼深邃,一脸横肉,一看便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

    “哼!霸格!”豪雄冷声说:“为师告诉你多少回了?千万不要小看了中原的华夏人。说到勾心斗角,你一百个霸格未必是一个中原人的对手。有很多事情,光用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放下嚣张,霸格小心问:“师傅!您说怎么办?”

    未应霸格的话,豪雄盯着仆人“莫西丁,现在他们在哪里?”

    “回国师!他们每天都在城西南处一个僻静的沙地里跑步!”仆人恭敬地回道。

    “你下去吧!”豪雄挥手遣走仆人。

    “霸格!你去招集几个心腹,我们去城西!”豪雄的双眼露出几丝凶光。

    走两步,霸格转过头来,盯着豪雄“师傅!您不会是想”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哼哼!”露出凶光的豪雄面色狰狞“这么好的借口,我们可以一举杀了头曼和他师傅。”

    “啊?”霸格惊讶地盯着豪雄“师傅!这可是白天,若是让我父王知道了,恐怕”

    “没有恐怕!”走上前几步,豪雄拍拍霸格的肩膀“等你做上单于的位子时,你就明白!我们只需这样”说着,便改成传音的方式把自己的主意告诉霸格。

    抬头,一脸敬佩,望着豪雄,霸格一脸坏笑道:“师傅!真有您的!今后有您辅佐弟子,南人的天下一定会是我们匈奴人的!”

    豪雄尴尬地一笑,随之脸色又恢复了原有的霸气“快去准备吧!既然是祸害,越早除去越早安心!”

    一队军马张扬地从黄九智家的门前飞驰而过,伊超正想送一个看病的村夫离开,看着马背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他忍不住问道:“请问,他们是什么人?”

    “伊伯父!刚才那队人,为首的是当今太子霸格。他身后跟着的是他师傅,也就是当今匈奴的国师豪雄!”村夫回道。

    “好重的杀气!”伊超冷不丁来了一句。

    “哼!”村夫面带怒色“这帮禽兽!肯定不会是去做好事!”

    送走村夫后,伊超总感觉心里隐隐烦躁不安。于是运功检查一遍全身经脉,之后,自言自语道:“经脉运行都正常,奇怪!老夫修炼师祖的清心诀几十年了,还第一回有这种感觉。”

    正思索间,就听见屋外有位女子的声音:“伊伯父在家吗?”

    伊超出门一看,原来是赵莲背着一个萝筐在院子里站着。“小莲!你有什么事吗?”

    “伊伯父!晚辈刚从地里采摘了些青菜,顺道给你们一家三口摘了些。”自从一对女儿被救后,赵莲总是变着法儿地报答黄九智一家人。

    “那老夫先谢谢你了!”伊超慈祥地笑道:“你这孩子!总是那么客气!”

    “哎呀!”取出青菜的赵莲皱眉道:“都怪太子那帮横冲直撞的混蛋,先前从城西来时,他们的马匹惊得我摔了一跤。伊伯父!您看这”“呵呵!没关”话没说完,伊超脸色一变,盯着赵莲问道:“什么?你说城西?太子他们去了城西?”

    莫名其妙地赵莲一愣,随后点头道:“是城西!晚辈看着他们出了城!”

    [九智说过,霸格时常想着要除去头曼这块心病。这些人莫不是去找红珠他们的麻烦?]想着,伊超无意识地把内力提到极限,地平线上几个蜻蜓点水似的动作,便消失在赵莲的视线里。

    “伊伯父这是怎么了?”赵莲疑惑道。

    “莲!”左峰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想不到伊伯父竟然是个武林高手!他的武功比起你师傅怎么样?”

    ‘扑哧!’一笑,赵莲忙恢复以往的温柔“没有练过武功,你怎么突然对武功感兴趣了?”见丈夫脸红,又改口道:“伊伯父的轻功比我师傅高明多了!我以前跟着师傅行走江湖时,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高明快捷的轻身功夫。峰哥!你想学了?”

    “嗯!”左峰点点头“前些天和九智聊天,他的话打动了我。我们生在乱世,想想你们母女三人,不习点强身功夫,我怕往后保护不了你们!况且,我一个贫农的身份,却让你一个堂堂”

    “不许再说这种话!我是心甘情愿与峰哥在一起的!”满怀感激,赵莲情不自禁地握住左峰的一双大手“峰哥!我也扔掉武功十多年了,到时,我们一起练!无论有多少困难,我们一家四口都不分开。好么?”

    顿时,两双充满爱意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练功场上,黄九智也不知道自己围绕外围跑了多少圈。强大的负重使他原本长合的肌肉再次拉伤,炎炎烈日又在头顶作怪,他感觉自己就快晕倒了。

    忽然,一队兵器装备齐全的匈奴骑兵飞驰而来,把正在练功的田红珠师徒及黄九智围在了练功场地之间。吃惊的同时,黄九智忙强提精神,朝田红珠师徒三人靠了过去。逐渐,匈奴骑兵围猎的圈子越来越小,最后,四人被围在一个二十米方圆的小圈里。

    “头曼!这些是什么人?”黄九智小声问。“他们看到你堂堂二王子,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他们是大哥的人!”头曼的牙齿都忍不住开始打颤“大哥和国师都来了!想想必,他们是要杀我!这这该怎么办?”

    “横竖都是一死,你怕什么?”田红珠瞪了头曼一眼“你出面,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相对太子和国师,头曼似乎更怕自己的师傅,走出列,对着霸格与豪雄行礼道:“不知大哥与国师尊驾于此有何贵干!”

    “嘿嘿!”霸格阴冷地狞笑起来,指着头曼“你这孽种,死到临头,还装什么王子?”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头曼有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听到身后师傅冷哼一声,忙回过神来,指着霸格道:“你就不怕父王惩罚于你?我们匈奴人应该留着力量杀敌,而不是欺压自己人!再说,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冠冕堂皇地杀死本王子么?”

    “哈哈哈哈!蠢货!你是这些华夏猪杀死的,与我们何干?”霸格狂笑着说:“我们来,只是杀掉这三只华夏猪替你这位二王子报仇的!弓箭手,准备!”

    田红珠与黄九智同时一怔,[难不成我们母子就要死在这里不成!]他们中间夹着朱向阳。

    “向阳!你怕不怕?”黄九智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可怜的小兄弟,想不到哥哥我害了你!]

    “智哥都不怕,向阳自然自然也不不怕!”朱向阳艰难地回答。

    “慢着!”豪雄挥手道:“杀这个孽种,必须用种些华夏猪的手法,否则,我们如何为他报仇?更无法向单于交待!”

    “噢!对!对!对!”霸格应道:“还是师傅想的周到!”

    这边,就见豪雄从马上一跃而起,活像一只大鸟,大手一张,直向头曼擒来。

    猛地上前,田红珠一把拉过头曼“头曼!护好师弟和九智!”说着,攻来的豪雄已经变爪为掌,向她攻来。

    “华夏猪!本尊就先拿你开荤!”豪雄掌到,也不望奚落几句。“就让本尊看看,堂堂的匈奴二王子,到底拜了一个什么样的师傅!”

    田红珠本不想与豪雄硬拼,无奈,身上的负重未卸,只得拼尽全力迎上这一掌。闪电般的速度,她已被豪雄逼得连对三掌。

    第一掌,她感觉自己像要被燃烧了一般。身上插着的银针被冲进体内的豪雄的赤阳掌力逼出体内。第二掌,她发现自己全身的经脉十有八九被震断。第三掌,她只感觉喉咙一甜,整个身子便像一滩泥一般地倒下。[老天!我再也保护不了智儿了!都怪我,为何不像智儿这般地练武]

    “娘亲!”黄九智感觉天旋地转,忘乎所以地扑了上去。[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娘亲!是这个世界我最最亲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她离开我!]

    “师傅!”几乎是同时,头曼与朱向阳也发疯般地向田红珠冲去。同时,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泪珠。朱向阳对于田红珠的感情,就好比是儿子对待母亲一般。虽然在心里惧怕她,却也把她当自己的母亲一般看待。至于头曼,则是在刚刚被田红珠护在身后时,内心起了变化。[只有母后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关心我!]无形间,他也把眼前倒下的师傅当成了自己的母后一般。其实,田红珠的心里,只是不想失去头曼这颗棋子。若是他一死,自己和儿子还有徒弟的小命也不保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们二王子拜的师傅啊!”大笑之后,豪雄瞟着霸格道:“乖徒儿!为师今天就教你,身为上位者常用的手法——斩草除根。”说着,一把提起头曼,扔到身后,转身,提掌,猛地向疯狂中的黄九智与朱向阳攻去。

    “住手!”

    就听见响雷般的一声怒吼在练功场咋现,惊地匈奴兵人扬马翻。同时,一个人影连续几个空翻,挥动雄厚的掌力向豪雄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