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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许可心万分惊讶的面孔,徐离生淡然的说:“很小的时候,义父就清楚明白的告诉了我,我的父母是谁,所以当任秋找到我并告诉我,我是前朝遗留的皇族血脉时,我一点也不惊讶。”
许可心看看徐离生,再看看眉头紧锁的任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秋看了眼徐离生,而后对许可心说:“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要你心里有个底,该如何应对,你也号提前有个准备。”
他这样一说,许可心更迷惑了,即使知道了惊天的皇室秘闻,即使了解了徐离生的身份,但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任秋叫她提前有个准备,她却浑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任秋和徐离生还有话要谈,就让许可心先上楼去了。徐离生走近任秋,拍拍他的肩说:“今天我们是过来吃年夜饭的,我们就不要在可心面前谈那些事情了。”
任秋沉声说:“你的立场一日不定,宸亲王一日不会放过可心,不然你以为逊亲王为什么要重用许策?宸亲王手段不凡,连一向中立的逊亲王和元都统都为他所用,你认为普普通通的许家兄妹怎么逃得过他的魔爪?”
徐离生背过身,沉默了一会突然冷笑道:“连一向自诩拥护正统血脉的灯盟也投靠了宸亲王,其他人倒向他的阵营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任秋有些着急的说:“你明明知道这是权宜之计,灯盟的真实目地不过是为了借用宸亲王和太子的矛盾而拥护你。你何必计较这些?”
“不,我计较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我的心。皇权、朝政,这些东西都是与我不想干的东西,我不会勉强我自己去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更不愿意沦为任何政党的工具。秋,你知道吗?你已经在复仇地过程中迷失了自己。你看清楚,你现在做的事情真的是你想做的事吗?”
徐离生语气严肃,最后一句将任秋问的无言以对,此时他才直面自己地内心问道,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吗?为了报仇。他投靠灯盟,可他的仇恨却反成为自身的把柄,为了得到灯盟地协助,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为灯盟效力,到最后。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想一想你地爷爷,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并没有告诉灯盟其他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隐瞒?时过境迁。皇上和我义父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灯盟此时再谈复辟之事,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不想看到人们为此无辜牺牲,他选择隐退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徐离生的话一句句扣在任秋心上,任秋紧握着双拳,到最后忍不住低吼道:“既然如此,那我爷爷、我的家人为什么会死掉?你既然清楚这一切。薛伏玉怎么会不明白?他却让莫子倾血洗了任家满门!”
听到任秋的质问,徐离生脸上露出深深地悲哀,他说:“我也这样问过义父,他告诉我是因为你的叔父经不起宸亲王的游说,不顾你爷爷的反对要和宸亲王合作。才会决定根除任家,以绝后患。”
“以绝后患?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可你知道吗,那是一百多条人命呐!”
两人争论到最后,都说不出话来,这样地争论在他们两人之间已出现过数次,谁也无法说服谁,到最后,终是没有结果。
楼上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声,传入二人耳中,他们都不自觉地抬头望去。徐离生轻声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有朋友知己,有欢声笑语,若身陷皇权斗争,这一切都将灰飞烟灭。我们该守护这份快乐,而不是毁灭。秋,现在抽身而出并不晚,罢手吧。”
任秋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晃了一晃,他自嘲的笑道:“你若坚持不合作,我也无法,可是我真的能抽身吗?”
咚咚的下楼脚步声突然传来,二人刚调整好表情,元彬便闯入后院,他一只胳膊搂住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对强颜欢笑的二人说:“你们两个避开我们,该不会还在商讨公事吧?今天可是过小年,你们什么也都别想了,快跟我上楼去!今天你们几个还得祭灶王爷,上头东西都摆好了,就等你们两个。”
在圣朝,过小年有祭灶的习俗,对于厨师来讲,更为讲究。
任秋和徐离生随元彬上楼,进到刚才的厢房,就发现多了很多东西。在中堂之上挂上了灶王爷神像,旁边配着“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吉祥对联。神像之前陈设着供品数样和香炉、酒樽等祭祀物品。
人到齐了,许可心揽过众人说:“先前本只打算让大家聚一聚热闹热闹的,可是转念想,离生、秋、哥哥、蔡姐姐、我,包括马姐姐,我们或者家人都是跟灶王爷打交道的,这祭灶王一事马虎不得,不能因为大家到这里来玩,而耽误了正事,所以就临时摆了祭台,大家表表意思吧。”
众人自然说好,连刘煜和元彬二人都跟着凑热闹,也要跟着一起祭拜。
每人手里分得一小束香,而后分两排站了认真的叩拜上香,依次插入香炉里。许可心又从一旁取来好酒,给酒樽里满上,每个人敬酒过后才算完事。
回到餐桌前,元彬闻着手上的残酒余香问道:“可心,你给灶王爷敬的什么酒呀?好香!”
许可心抱着墨绿光滑的酒坛子走过来,嘻嘻笑着说:“这可是我找遍了京城才找到的好酒!”
元彬亟不可待,伸手就要抢坛子,许可心手快护住酒坛子说:“我事先可说好了,这酒劲大的很,每个人喝几杯可以,不能贪杯,不然呐,倒在大街上可没人管!”
许可心买的酒名为翠涛,是从一家老字号酒肆里寻来的,听店主说,这酒是用雪山下碧泉深处的净水酿制而成,最为甘醇凛冽。
待菜上齐过后,众人一一品尝过后,无一不赞叹这是好酒,纷纷举杯畅饮,饶是可心在一旁阻拦,也拦不住大家的兴致,只好放任他们去喝。
年轻人在一起吃酒,本就喝的生猛,任秋因为心中有事,喝的格外多。翠涛的后劲很大,酒席结束时已经天黑,看着左右晃荡的任秋就知道他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时值深冬,入夜后格外寒冷,许可心不放心让酒醉的任秋一人回宫,再则他醉成这样,回宫恐怕是要受责罚的,所以便将他扶入客房安歇,等他酒醒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