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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教给我的无名三拳我无意中发扬光大了。因为不光有组合拳,还有腿法。
虽然我的头上和身上挨了几棍子,但是我根本没去理会,连遮挡和躲避也没有。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跟我作对,就凭着我的直觉的仇恨,打得特别猛烈。三下两下把三个吓得乱跑的家伙砸得不敢动弹了。不仅用砖头拍了他们的头,还摁倒了,用脚踩着他们的胸狠狠地跺完全是乱打,毫无武术家的风范,不过非常解恨!
老艺术家的儿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要拉着汪琳跑路。打红了眼的我,扑上去就在他的头上狠砸了两下子,一转眼间,那家伙的头上就血次糊拉的。汪琳只是被我一脚跺在她的背上,就趴下了。
我本来还想,把我身上的粪汤弄到他们脸上,可是来不及了。女兵妹妹叫来的警卫战士把我拉住了。
女兵妹妹后来说,我的脸上满是脏污的血,跟个抗日战士似的。我心里话,人家抗日战士那么伟大,哪能受粪汤之辱呢。
蕤妹妹一点也不避嫌地硬拉着我到了学院卫生所。那儿的女兵都跟她相熟的要命,忙着给我清洗消毒。
我的对护士的印象的改观,大概就是从义务兵护士们一点不避脏的给我换满是粪汤的衣服开始的,让我好生对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感动。白衣天使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进了学院的医院,我的脑子当时还是蒙蒙的。等到平静下来,劲一松,人马上睡过去了。
谁能想得到,汪琳这个坏女人,拉着她的情郎到学院警备处先告了我的黑状。
我始终想不明白,军校里的那一大批机关人员都是干什么用的。象教研处什么的,那是教员、讲师、教授们备课用的。但是其他的又是什么警备、军务、动员、组织、干部什么的,都跟部队机关一样,还好象很忙的样子,学员队放假,他们不放假,我想,除了奉迎忙,剩下的就是假装的瞎忙。就算他们是真忙,也是****式官僚军校机关的忙。
那警备处的少校参谋,见到我就要我交待问题。一开始对我颇是冷言厉色,要我交待事情经过。我心中想,不用这么急吧,我还躺在病床上,也不用跟审犯人似的,不审好象要死人似的又一想,靠,反正我黄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能就被一个小小的警备参谋的的冷脸冷语所吓倒,因此,据理力争地一五一十的把想阴我的人用铁丝线绊腿、粪汤浇头、石头砸脸的事加杂了一些基于基本事实基础上的夸张,给那个胖参谋讲述得很绘声绘色。女兵妹妹在旁边做旁证的语言更是掷地有声,参谋同志听得直点头,脸上的寒霜也不见了。
胖警备参谋听得很明白,很自然地把主观意念偏向了我和蕤蕤这一边。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胳膊,说了句:好小子,有你的。我寻思,警备参谋肯定是把我和蕤妹妹说的话都听到了心里,我看到,他意气风发威严无比的带着那几个头缠绷带的红色混混们到警备处听另一面的胡白胡词去了。
宋兰过来时,我刚被审完,正由女兵妹妹半扶着吃香蕉呢。看到我还能吃能喝,宋兰松了一口气,不过,从脸上看,可能是这几天没完没了的计划生育的大会小会,把个风流俊俏的女音乐人弄得很憔悴,憔悴中有对我的真的关切
宋兰对着活蹦乱跳的,对她挤眉弄眼的我,调侃着说:我还以为胳膊腿都断了呢,老太太知道了吓得在家直念经。她肯定是又听到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了,不知是什么人又编我的传奇故事,我可是风吹雨打都不怕呢我很用心听着,体会到宋兰真关心的温柔,心里特舒坦。
其实,我的外伤也就是看着有点吓人的外伤,头上胳膊上被什么东西划了几道口子,再就是挨了那并不太重的几棍子,有点骨头疼。住院其实没大有必要。
宋兰歪着头听我讲了要她想办法到医生那儿要求尽快出院的话,扭着好看的屁股出去了。
跟女兵妹妹很要好的几个义务兵护士装作关心我的输液情况的样子,跑进我的病房里跟女兵妹妹唧唧喳喳的。从她们的嘴里我才知道,女兵妹妹是看到我撂倒了那三个混混,取得决定性胜利以后,才去叫的警卫连的战士。她倒是真能忍得住,要是我万一不是他们的对手呢。
听着女兵们的话,我心里是又喜又毛乱。虽然她们长得不如女兵妹妹漂亮,但那么一种南丁格尔式的为我黄镇服务,让我起了尊重,连带着她们对我的好奇,使屋里的气氛变得好温馨——这是我与女兵妹短短一个月的形影相伴中很值得留念的一组镜头。
但凡是有人类同情心的人都会因为感情问题,对一些看起来很平常的生活片断记得很清楚。越是因为不能天长地久,就越会加倍地珍惜抓都抓不住的时光。
女兵妹妹跟她的几个小姐妹在调笑中,间或会闪着她深潭似的眼睛往我这里深情地扫一眼。那几个女战士因为要照顾别的病人,会进进出出的来回走动,不过,她们一忙完,都要聚到我这屋里来,跟女兵妹妹说些她们认为很有意义的话。有胆子大的,会假借过来看看吊瓶,或者给我的手和胳膊挪动一下,显示她们在看护我这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