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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某个不识相兼没礼貌、家教可能也不好、修养铁定又差的家伙,破门闯入廉雅修房里。
廉雅修猛然张眼,暗暗探取枕下的狭身短匕首,坐起身的同时,敏捷地射出匕首——
“啊!”一声男性惊喊。“廉先生!是我古德!”古德闪过迎面飞来的银光,出声表明身份。
“古德?”廉雅修拨开额前散乱的黑发,恶声恶气地咒骂。“你该死的没人教你怎么敲门吗?”
“对不起,廉先生”古德气喘吁吁地转身看了眼插在厚重大木门上的短匕首,再低头瞧瞧地上那撮黑发,不禁冷汗直冒。唔!幸好他闪得快,只掉了些发!阿们!古德暗自庆幸地在胸前画个十字。
“你一大早来扰我清静,最好有重要的事!”廉雅修的警告,冷冷地传入古德耳里。
古德纳闷地皱眉,看向床上正点着烟抽的廉雅修,浓浓的困惑在脑海浮现——此刻明明是傍晚时分,廉先生为何说“一大早”?!
眸光偷偷瞄了眼床上的另一个人,古德忍不住暗暗叹息:唉!莫非廉先生纵欲过度,神智尚未清醒,把窗外的夕阳当成了朝阳?这可糟了!公司这会儿的大事,非得廉先生脑子清醒才能处理得了
注意到属下不规矩的眸光,廉雅修不悦极了。“没事要说就滚!视线别乱瞟,否则,我保证让你见不着今天的日落!”狭长的双眸迸出森冷危险的光芒,他咬着烟头沉沉地说。
古德打了个冷颤,回过神道:“不是的廉先生,您别又误会属下公司呃我来是真的有要事”他结结巴巴地说。
“唔好吵”沉睡中的关海桐嘤咛了声,拉高棉被蒙住头。“雅修别吵你好大声”被中,她又闷闷呓语。
廉雅修眉心紧蹙,捻熄烟蒂,裸身下床,当着古德的面披上睡袍。“到外面说清楚!”他压低嗓音对古德命令。出房前,还细心地拉下关海桐罩住鼻唇的棉被,让她能呼吸顺畅,免得这笨妮子一个不小心就给闷死了!
古德见着他那不经意的柔情又愣了下,但不敢多瞧,随即急步到外头静候廉雅修。
“公司被抄了!廉先生!”
廉雅修才阖上房门,古德便紧张地嚷叫。
“你说什么?少给我瞎扯!”廉雅修一掌揪过古德笔挺的西装衣领,怒声叱道。他压根儿不信这事,因为不可能有人敢动他“军火教父”的产业的!除非那人不要命,或者那人是——
“官方派人”古德道出他心里正要猜测的答案。“官方派人收走公司的帐簿和一些图稿,并扣了工厂,运走了大批武器成品”
“该死的!”廉雅修暴怒,放开古德,铁拳重击岩壁。“这算什么?公然抢劫吗?”那些官僚终于按捺不住,要找他开刀了是吗?“天杀的!那群狗娘养的混蛋凭什么这样做?”他怒不可遏地巨吼质问。
古德喘了口气,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他们以‘私制国际间禁止之武器’和‘窃取国家机密武器设计图’为由,强制带走公司里的人,现在更以‘间谍’罪名追缉您”
“他妈的!什么叫‘窃取国家机密武器设计图’?是他们想强占我的智慧财产吧!”可恶!又想罗织个罪名要他背是吗?
“那些人要以‘私售国家精密武器给敌国’的间谍罪缉捕您”古德断断续续地说着事件大概。他是因为被廉先生派往古巴“买烟”才得以逃过一劫,有机会来向廉先生通报。
“廉先生,您还是快离开这儿吧!官方这回的大动作,怕是不会再轻易放过您了,也许很快会找来”
廉雅修沉默了一会儿,做了决定。“他们既然跟我硬干上,我岂有躲藏逃跑的道理,我留下来招待他们,你带关小姐走水路到加拿大,三天等不到我,就送她回台湾,我会去找她”
“廉先生,这不太”古德出声欲反对。
“少嗦!照我的指示做!”廉雅修叱喝,转身走回房里。
古德本想再劝他,但却教那关门的剧响给阻断,只好摇摇头、摸摸鼻,遵从他的决定行事了。
“海桐,海桐!快醒来!听到没?”廉雅修轻拍着关海桐熟睡的小脸,努力要唤醒她。
窗外天色已渐昏暗,此刻,他才突然忆及,他们是清晨入门,睡掉白天的!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他真如古德所想:把夕阳当成了朝阳!
现在,时间弄明白了、事件弄明白了,他猜测那些“找碴的家伙”定会入夜上门。因此,他得让她和古德在天黑前离开,这样他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对付那些官僚!
“别再睡了!海桐!快把衣服穿上!”揪起半梦半醒的她,粗手粗脚地为她穿上衣服,他在她身边吼道:“快醒来!海桐!”
“喝!”关海桐终于惊骇地张眼,神魂未定地看他。“怎么了?”
廉雅修抬起大掌,轻柔抚过她嫩红的芙颊。“听我说,我有些事得处理,不能带着你,我要你跟古德到加拿大的另一座古堡,三天之内我若没去找你,他会带你回台——你哭什么?我话都”话犹未尽,她已泪如雨下地阻断他。
“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又要赶我走了吗?我说过,会乖乖当你的女人呀!我不乖吗?为什么要赶我走?”他也要像妈咪那样抛弃她吗?为什么呢?她一直很乖、很听话呀!为什么他不要她了?
“该死!你别哭行不行?”廉雅修手忙脚乱地拿过小几上的面纸盒,抽了一大叠面纸掩上她的泪颜,胡乱擦抹。
唉!麻烦上门,他已够忙了,她还哭得让他心痛、不舍!这笨妮子就不会看人脸色吗?
“你不要我了!我怎能不哭”她气息不顺地说。丰沛的泪水透得面纸稀烂口
廉雅修皱眉,甩掉那团纸浆,大掌托住她的下巴,黑眸沉定定地锁住她的泪眼。“你不是很怕我、讨厌我,一直觉得我是坏蛋吗?现在我放你走,你该高兴才对!因为不会再有人逼你接触危险的物品了,不是吗?”
关海桐摇着头,泪珠乱飞,有的甚至飞溅到他精悍的脸上。“不要!人家不要离开”她拥住他,像个孩子般。廉雅修冷着脸,心中五味杂陈。这妮子依赖他惯了,把他当成另一个“妈咪”他只是她情感转移时的“替代物”罢了!因为,她的反应跟她母亲赶她出门时,完全一个样!
想着想着,他狠心地开口。“别说什么不离开的话!我要你走,你就乖乖的走,别把我当‘娘’一样依赖!”顿悟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没啥特殊,他的口气显得凶恶、不耐烦。
关海桐一凛,自他怀中抬头。“你才不是!你才跟妈咪不一样!妈咪才不会逼我打猎、禁止我咬唇,禁止我掉泪,也不会强迫我吃东西,你才不是!你是坏蛋廉雅修!专门欺负我!”小手无力地捶他,她直言说出心中对他的定位。
廉雅修心头一震,握住她的双手,哑着声又问:“我对你这么坏,你为什么不离开?这次,我没强迫你留下!也不会威胁你留下,为什么不离开?”虽然他不是真的要放她走,但他想弄清楚这妮子对他是怎么个想法!他该死的在意这点!
“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不要赶人家走!不要好不好”紧紧地抱住他,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咪不要她时,她的感觉只是无助,而他不要她、对她说出“不能带着你”这话时,她却心疼得难以呼吸
“不要说不知道!告诉我个理由!为什么不想离开?”捧起她的脸,他专横地想听她的答案。“不准说不知道,否则我真会丢下你!”
她摇头,咿唔出个牵强的理由。“不想离开,人家不想离开你,我我会心疼的!”
廉雅修双眸一亮,嗓音有些暗哑地开口。“你说——离开我,你会心疼?”
关海桐重重的点头,泪流得更多了。
廉雅修有些激动的俯头吻住她,唇舌彻底的掠夺她的香甜,久久之后,他放开她的唇,吻去她的泪水。“虽然会心疼,但你还是得跟古德离开”
“不要”她喘着气哭叫。双臂紧缠在他颈后不放。
“现在待在我身边会有危险的,你不走我处理不了事情,我不是不要你,更不可能不要你”顿住语气,他有些意外自己这么讲,但,心却明朗起来——他在意这个胆小的女人!非常的在意!他怀疑这种情绪反应,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啧!该死的!是也罢,不是也罢!现在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我不是不要你,更不可能不要你!”他继续适才未完的话。“你乖乖跟古德到加拿大,事情一完,我会去接你,只要三天”
“如果你没来呢?”吸吸鼻子,她瞅着他。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他刚刚说了“会有危险”四个字,让她担心。
“如果你没来呢?我怎么办?我不要走,不要跟古德到加拿大!”她哭着又说。柔荑更加勒紧他。“你不走,我也不去,我要留下来,雅修!”
廉雅修没说话,拉下她的手,长指熟练地解下她皓腕上的白金海桐链,收握于掌心。
关海桐呆呆地凝视他专注精悍的脸庞,显然是不明白他的举动为何。
廉雅修将她拦腰抱起,一步一步往门口走。“我一定会去接你,这链子就放我这儿,到时,我重新帮你戴上,像云起婚礼那天那样,这次可别再当我是‘抢匪’,嗯!乖乖等我!”
“嗯!不可以骗我”哀怨地看他,她哑着嗓咕哝。
“敢怀疑我?”他低喃。吻住她噘起的红唇,步出卧房,将她交由古德带离暴风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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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雅修骗了她,廉雅修终究还是骗了她!而且,骗得她好惨
她乖乖的在加拿大等了他三天,他始终没出现。第三天晚上,古德准备动身带她离开,她不肯,又哭又闹地,几乎歇斯底里。古德的规劝说明,她全没听进去,无可奈何下,他们又多待了两天。第五天,她的情绪平稳了些,古德告诉她,廉雅修交代过,若他三天内没到加拿大,就要她回台湾,他会直接去台湾找她。听了这话后,她又害怕地哭了起来,她后悔自己的任性,坚持在加拿大傻等、多等了两天,同时害怕因为这样的“迟归”而错过他。于是,她不敢再不听古德的安排,乖乖让他送回台湾。
如今,她已经回来半年了!他却从未出现,几乎是断了音讯他还是骗了她!
“小桐,妈咪进去喽!”沈璧人的声音隔门传入,唤回坐在窗口出神发呆的关海桐。
她抓回飘远的心魂,懒懒地爬上床,看着母亲推门进来,纤纤玉指下意识摩挲着锁骨间的亚历山大石。
沈璧人走向床边,坐了下来。“今天外头天气晴朗,不出去逛逛街吗?”习惯性地伸手理理女儿清汤挂面的黑发、摸摸那较半年前清瘦的小脸,她微笑建议着。
“要不要跟妈咪去挑咖啡豆?”
“嗯!”关海桐点点头,没有拒绝,但也没下床的打算。她根本又神游了。
沈璧人摇头苦笑。半年来,这个宝贝女儿老是这个样子,就像失了心、没了魂的思春少女!
半年前的某一天,美国那边传来大新闻——
华裔军火商——廉雅修盗卖国防武器、窃取武器设计图,遭查缉
消息一出,两个礼拜不到,她那“被赶出家门”的女儿便由专人护送回台。
这件事情发生后,她和赵铎原本已办好移民手续欲前往瑞士的事只好取消、延后。因为目前女儿正需要她,至少在廉雅修出现前,女儿需要她!
然而,都过了半年了,女儿心心念念的男人始终没出现。任凭经营媒体公司的云起如何打探,都得不到廉雅修的消息。惟一知道的是,廉雅修在炸掉自己的军火仓库后,便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半年了,这一百八十几个日子的观察,她明了女儿在与廉雅修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早已爱上了他,而且爱得连心都给丢了,才这么整日恍神恍神的!
唉!胆小迷糊的女儿懂情识爱,她是高兴没错,但见女儿这半年来望穿秋水地等待冀盼,她更是心疼,总希望女儿能做些事来分散思愁。因此,她让女儿在咖啡店里帮忙,然而意外却层出不穷:不是被滚烫的咖啡烫伤,就是让松饼烘炉给夹得手指骨折;更夸张的是,竟将洗碗精错当成沙拉油炸洋葱圈等等,一堆常人不会惹的纰漏,全教女儿一人包办,精采演出!
最后,她发现女儿惟一能做的事,只有陪她去买咖啡豆、走走路、散散步这类低危险的活动!唉!她真不晓得女儿这样的情形还会持续到何时?
轻轻叹了口长气,沈璧人抚抚关海桐的头,站起身。“快下床换件衣服,我们得快出门挑些好豆子,你别再发呆了,嗯?”捏捏女儿的脸颊,她催促地说着。
“嗯!”又点点头,这会儿关海桐顺着母亲拉她下床的力道,有了动作。
她乖乖下床,像个机械人般换上母亲递来的衬衫洋装。对她而言,回来后的生活本是一场很普通、醒来便会忘得一干二净的梦,食、衣、住、行几乎是种反射行为,这些外在单纯的反应,在她内心其实全是同个意识,那就是——思念廉雅修!
吃饭时,思念他曾嫌她轻,不自觉努力地多吃。
睡觉时,思念他的特殊习惯,下意识裸身而眠。
逛街时,思念他的才能嗜好,本能地买了一堆玩具枪炮。
思念他!思念他!思念他!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而他,到底何时才会来接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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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咖啡豆,沈璧人载着关海桐欲赶回家开店,快到家时,却遇上大塞车。
有一栋商业大楼前,停满警车,还有救护车和消防车在旁待命。很多人应该是在那大楼里上班的人们,全在警方的疏导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大马路上全是人潮。
“快撤退!快撤退!所有人快撤退”杂七杂八的吆喝,喊着同样的话语。
“哎呀!怎么搞的!在演习吗?”沈璧人皱起细眉。“怎么事前没通知市民呢?这下要等他们演习完,不知还得在这儿塞多久”看着堵在前头的车,再看看塞在后面的车,她不禁抱怨。
正当沈璧人考虑是否要“弃车”走回家时,一名警员突然在车外敲着窗户,似乎要她摇下车窗。
“什么事?警察先生!”摇下车窗,沈璧人微笑地问着年轻的警员。“前面在演习吗?”
喘了口大气,年轻的男员警挥着冷汗,竭力使自己冷静地开口。“这位女士,前面的大楼被放置定时炸弹,这附近的道路全得封锁,事出突然堵塞在这儿的车辆可能撤不了,为了安全起见,请你们下车疏散到远处”
“定时炸弹力”沈璧人美眸一瞠,直觉不可思议。“不会又是电影公司的宣传手法吧?”最近,台湾似乎常发生一堆难以辨真相的“社会案件”真不晓得这次劳师动众地,是否又是在拍戏宣传?
“不不!现在情况危急,不是玩笑爆破专家已确定炸弹是真的,而且威力强大不能以现场引爆的方式解决,他们正研究着拆解的方法,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伤及无辜得请群众们赶快撤离!所以请你们快下车吧!”沈璧人看看四周,发现堵在她前方的那辆车里真的没人,而其他车辆外也有警员劝着驾驶人离开,情况显然真的满严重、紧张,她还是别妨碍人家办案吧!
“小桐!快点!我们下车!”
关海桐看向沈璧人,眼中有抹异样的晶亮。她听见了!听见那个警员说的话,是“定时炸弹”耶!是雅修曾教她拆解过的东西耶!好怀念哦!这会是雅修的讯息吗?
“小桐?怎么了?又吓到了?”沈璧人拍拍她的脸。“快下车,不会有事的,嗯!”她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才一回身,女儿那边的车门便砰地一声传来。
她以为女儿下车是要随人群疏散的,没想到女儿却在车阵中穿梭,直往那栋“危险大楼”跑。
“小桐!不是那边!你要去哪儿?”沈璧人心焦地大叫,看着瘦弱娇小的女儿像“神力女超人”般,排开人群,在一片混乱紧张中,消失身影。
炸弹不是“诈弹”这已确定,因此,情况真的很危急、很紧张。
不怕死的记者想抢独家,纷纷往最警戒的区域挤;大楼中的上班族男女,惊慌失措、嚷嚷叫叫地往外奔窜;混乱的场面简直像世界大战。
没人注意到关海桐是怎么进入这栋楼,更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接近炸弹被安置的楼梯间,最扯的是,当她越过黄色警戒线,蹲在定时炸弹前乱摸时,还是没人发现她,直到一名做 g现场连线的电视台记者看见她——
“啊!是炸弹专家来了吗?长官!”高声一呼,一堆麦克风全涌向正围着小圈画图讨论的刑事警官们。
“什么专家?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些记者别妨碍办案,快点出去!别为了抢独家丢了性命”一阵巨吼叫嚣,穿制服的员警推抵着记者们。“快走!否则就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来办你们”
“长官、长官!请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那名正在拆炸弹的年轻小姐是不是你们请来的专家呢?”一名记者又提了问题。
这时,所有的刑事警官、防爆专家,以及阻挡在记者群前的基层警员全愣了下,尔后,如一支整齐的军队,同时转头回首,只见警戒区内蹲了一名娉娉婷婷的女子。
摄影机、照相机也全朝同一个方向拍摄。
一阵冷风袭过。防爆组组长首先大喊:“喂!你在干么?别乱动那个箱子哪!”
“这女的是谁?从哪儿来的?”刑警队大队长接着惊吼。“会爆炸”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全软了腿。
两秒过后,那位娉娉婷婷的女子也就是关海桐,手中抱着定时炸弹慢悠悠地站起,走向那些已吓得掉魂的高阶刑事警官面前。
“不是水银装置,移动不要紧的”她喃喃低语,将时间还在倒数的土制炸弹交给穿着防爆衣的人员手上。
压抑的惊骇声倏起,所有人都不敢动,包括抢拍新闻的记者们,因为这次,炸弹真的离他们太近了。
“你们别怕!”关海桐淡淡地说,小手摘下防爆人员身上的一支剪子,探进结构复杂的导线中,嚓一剪——
砰砰!肉体倒地的声音。有人昏倒了!
关海桐却一无所觉地淡笑。“你看,这样就不跳了!”将剪子及炸弹交给身旁防爆人员,她指着已经停止计时的炸弹。“这个呀!比雅修要我拆的那种简单容易”她喃喃自语着。
“呵呵”那防爆人员呆笑,转头看向全成木头的长官们。“任务解除了,长官危机解除了!”
突然间——
“啊!有没有拍到?有没有拍到?”
“小姐,你是谁?怎么”
“请随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小姐请接受我们的专访”
“小姐讲几句话好吗?你怎么判断那炸弹”
“小姐小姐”
纷乱又起,一堆人全挤向关海桐,七嘴八舌地提出问题。
关海桐一愣。“啊!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她不过是做了一件雅修曾教过她的事而已,为什么那些人要咄咄逼人地追问她!哇!好可怕好可怕!
“小姐小姐”一堆麦克风全伸到她面前,强势得几乎抵进她颤动的双唇里。
“让开!让开!这位小姐是案情关系人”两名警官揪住她的手臂,挡开记者欲带她离开。
关海桐一脸错愕,看了看架着她的两名高大男子。“我我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抓我”挣扎地扭动着身躯,她努力要使离地的双脚踩回地面。
“小姐,炸弹是你放的吗?或者,你认识放炸弹的人吗?请问这么做的意图是?”某位被挤得不着人影的记者噼哩啪啦地直问。
关海桐脸色瞬间苍白,语无伦次地呢喃。“不是,我不知道雅修有时会放炸弹可这个比较简单好像不是他不、我不知道”她摇着头,嗓音很小很小,几乎是她自己才能听见的耳语。
然而一名耳尖的记者捕捉到她话里提到的人名。“小姐!小姐!你口中讲的名字是谁?讲大声点!小姐!你是不是要呼吁那人出面投案?你是被指使的吗?小姐”
关海桐仓皇无措地摇着头,神情惊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快速张合的大嘴、问问题的狰狞面孔,一个闪过一个、一张叠上一张,全倾向她脑海,挤压她、逼迫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过去在堡里时,她如果顺利拆掉雅修安置来“娱乐”用的炸弹,雅修总会大笑地出现在她面前,然后抱她、吻她、并赞美她“不愧是军火教父的女人”!
可这次,她同样拆了个炸弹,为何引来的是怪兽般的记者与莫名要抓她的警官?为什么?为什么雅修没出现?
“小姐!小姐”记者的询问声浪持续高涨。
“跟我们回警局协助办案”一名警官威迫地拉扯着她。
嘈杂、压迫、纷乱的人影,让她脑内好似出现一个个急速充着气且濒临爆破的球体!
“啊!”她尖叫,猛力甩开四周的钳制,抱着额鬓,转向太平梯。“别过来!别问我!不知道!不知道!”气球好似在她脑海中炸开,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慌乱之中,她一脚踩空——
“小姐——”
在众人的惊呼中,她咚咚地滚下楼梯,成为“炸弹事件”的惟一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