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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坑深113米 那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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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快十年了,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忍者这个职业,从在忍校实践课上会因为身体太弱而中暑,到现在成为小有名气的‘木叶蓝刀’,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一人知道。

    现在的她已经想不起前世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太一提议开庆功宴,鸣子本来是想拒绝的,谁知自家老师一口答应下来。即使迟钝如鸣子,也感觉到卡卡西老师似乎变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那般整个人看起来特别轻松,尽管他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无精打采模样。

    应该是在封印进死神结界内,他同自己的叔叔促膝长谈的原因。

    想到这里,鸣子穿衣服的动作一顿,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所谓的尸鬼封印就是运用忍术将忍者的灵魂封印起来,永世不得超生,鸣子从未被封印过她并不知道这个超出常理的结界内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会是像电影里的十八层地狱那种一样,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个画地为牢的圆柱形区域,里面站着的忍者皆是被封印的或者是忍术的发动者,而灵魂鸣子则是死神之手大力拉扯着向前,向写有自己名字的区域走去。

    区域内的忍者灵魂皆保存良好而完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路上她甚至看到了那个曾经帮助她驯服九尾的父亲——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旗木佐雨与旗木卡卡西先她一步被封印,就在死神之手拉扯佐雨灵魂进封印区域时,鸣子只觉身后传来一道耀眼金光,下一刻三人已经现摆脱束缚站于大片空白的领域中。

    说实话,鸣子当时真的吓懵了,她以为这是旗木佐雨搞得鬼,她以为旗木佐雨还留有能够对付尸鬼封印的能力,所以她的第一个反应是站到了卡卡西面前。

    ——以绝对保护的姿势。

    然后她听到身后传来轻笑,下一刻人已经被拉至身后,视野里满满的是老师颀长挺拔的背影。

    “鸣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我的束缚已经被解放,又怎么能一直受学生保护?”卡卡西摸向忍具袋拔出苦无,佐雨亦在同时发动进攻。

    然而,结果却是二人互相穿过了彼此的身体。

    他们又试了几次,仍旧是这种结果。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已经死了一切归于尘土,再战斗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气氛一瞬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旗木佐雨率先打破沉默。

    “没想到我竟然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明明拥有了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了……”他喃喃自语,犀利的视线射向鸣子。“都怪你这个该死的小鬼,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计划就成功了,整个忍界就将在我手中发生巨大变革,不再会有战争也没有痛苦……”

    “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如果说宇智波的高颜值基因像是冰一样冷酷俊美,而旗木一族的高颜值基因则更像是水一样柔软明朗。那张同卡卡西有着七分相似的精致脸上满满的全是不甘,射向鸣子的眼神也宛如冰刀犀利。

    卡卡西始终站在鸣子身前,将视线里的寒意与不善挡下,他凝着佐雨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不但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相反眼神柔和而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你直到现在仍旧要将自己束缚狭隘的小村子里,和我一起来改变这个世界不好吗?”佐雨凝着卡卡西,怒火染红轮回眼。

    “……”卡卡西抿唇不语,他继续道。

    “你以为七年前的忍界就是和平正常的?生活在安乐温室里你们又怎么知道外面的忍者和村民在经历着怎样的血雨腥风,晓组织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筹划着改变这个世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你们又怎么知道……怎么知道失去亲人友人爱人的那份痛!”

    “如果不是各大国的贪婪与腐败,又怎么会萌生出那么多牺牲者,你以为佩恩……哦,不,应该称为长门才对,你以为长门他们不想过普通人的平淡幸福生活,长期生活在战火纷飞的三大国交界处也就罢了,弥彦一生致力于忍界和平,最终却死在志村团藏的谋权陷阱里……”

    弥彦、长门……

    鸣子轻蹙眉头,感觉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谁提起过,他们应该就是晓组织的首领。

    “卡卡西,我的哥哥你的父亲也是死在木叶腐败的政治斗争中!”说到这里,佐雨的表情扭曲得厉害,他狠狠瞪着银发男人,喊道。“你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为什么还要去守护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村子!佐云他也是个大笨蛋,何必为了这样腐朽的村子而选择死亡!”

    什么?

    鸣子眸光一怔,关于‘旗木白牙’的事迹,除了知道他曾是三战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性忍者外,另一个便是他因为某些原因而放弃任务使得木叶军团损失惨重,在村民和同伴的双重舆论下,不堪侮辱自杀于家中。

    白牙到底为什么自杀,鸣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知道这件事在一段时间里成了自家老师心中的一个难解的结,后来不知是因为时间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卡卡西渐渐放下了这件事。

    “你胡说!”卡卡西还没有说话,鸣子率先开口。

    “我的老师旗木卡卡西是个令人敬佩的伟大忍者,创造的五岁从忍校毕业纪录至今都没人超越,更是被他国忍者称为精通千种忍术的‘复制忍者’……”

    “这样一名优秀的传奇性忍者,他对生活与忍道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理解,你凭什么对他的选择进行指责。”

    “并且我并不觉得白牙大人的做法是错的,也不认为他是垃圾忍者,相反我觉得白牙大人才是真正的英雄。三代目火影大人曾这样对我说过,他说我首先是木叶的村民,再是木叶的忍者,最后才是木叶的人柱力。”

    “同理,白牙大人的同伴也首先是木叶的村民,既然身为忍者就应该保护每一个村民,如果说是为了所谓的成全大义,作为忍者的我们却不得不牺牲理应用生命来守护的村民的话,这种做法本来就是本末倒置。”

    “堡垒毁了可以再建,军饷被劫可以再筹,而人的生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白牙大人只不过是做了身为一名忍者应该做的事——绝对不会让同伴死在我面前,这样做何错之有?”

    鸣子略显中性的声音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气氛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卡卡西侧眸看向自家女弟子沉静的表情,面罩下的嘴角微弯,想不到素来话少的她讲起道理来是这么流畅,也想不到原来看起来没有主见过于顺从的她,心中有着特属于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

    “何错之有?好一句何错之有……”佐雨突然笑起来,他看向鸣子。“对啊,白牙没有错,那为什么所谓的同伴与村民们要去指责他……”

    “……”这个问题鸣子真的回答不上来,因为大多数人的思考认知是将白牙救下的同伴放在天平上,同那些所谓的物质损失做比较,这本来就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不应该用任何的物质来衡量。

    但是,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生命和物质都有不同的看法理解,无法直观地去批判谁对谁错,只要日后想起来曾经做过的事不要后悔就好。

    “叔叔。”一直未开口的卡卡西出了声,佐雨的表情有一瞬的怔住,他看章卡卡西。

    “爸爸他……并不是因为受不了舆论而自杀的。”卡卡西闭了闭眼,眼神更加温柔,“小的时候我也不能够理解他的做法,认为他是违反破坏规矩的懦夫,后来随着阅历的增加,我似乎懂得了他的选择。”

    “如传闻所说,‘木叶白牙’是令他国闻风丧胆的传奇性忍者,这样一名实力雄厚的忍者即使成了叛忍,想要招纳的组织仍旧很多,甚至可以说,离开木叶他可能发展的比现在更好……”

    “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并不是一个人啊……”说到这里,卡卡西的眼底显出一分悲伤与无力。“在我小时候,你就说我的性格像你多一点,要强并且不服输,旗木刀法也更是旗木家荣耀的象征。试想一下,如果爸爸当初的选择是叛逃出村,你我又该置于何地?”

    “父亲大人一直都不相信你已战死的事实,或者说也只有哥哥对弟弟的实力与性格最了解,这也是为什么慰灵碑上有你的名字,但是陵园没有你的墓碑的原因,父亲大人他一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没死……”

    佐雨哭了,哭得很突然,他跪坐在地上揪着头发,在哥哥死去的这么多年里第一次痛哭。

    他的哥哥为何而自杀,自小天赋秉异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佐云宁愿自杀也不叛逃出村的原因,第一是因为对木叶深沉的爱,第二便是因为还有他这个弟弟吧……

    “哼,不就比我多出生几年吗,有什么好臭屁的!”佐雨想起小时候总是被哥哥打败时,自己不服气的话。

    “嘛,佐雨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要比弟弟早出生这几年嘛?”看着自家弟弟摆出的臭脸,佐云笑得温柔。

    “这种事鬼才知道。”

    “正因为早出生几年,哥哥才能走得比弟弟快、远,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弟弟,并且给弟弟做好榜样。”

    身为哥哥,怎么能够去做叛忍。

    身为父亲,怎么能够去做叛忍。

    这些佐雨都明白,但他就是选择装傻不懂,将无法宣泄的情绪移至他人身上,以为这样就能够得到救赎。

    “为什么……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儿……”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佐雨哭成泪人,他心中最不能原谅的是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早一点回到村子,他的哥哥或许就不会自杀。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他和幼时的卡卡西性格很像,说不定在知道哥哥放弃任务的做法时,会和他一样走向另一个极端……

    自尊心强的佐雨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直到卡卡西与鸣子的灵魂被大蛇丸发动忍术拉出时,佐雨却选择了留在死神封印的结界内。

    “七年前的我就交给你们了……”佐雨在卡卡西瞪大的眼眸里一步步后退,他的视线看向同样表情的鸣子,弯了弯嘴角说。“我不会认可你,但……你的确有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预言之子。”

    “鸣子!”胳膊被撞了一下,鸣子慢半拍回头,看到井野轻蹙眉头看着自己担忧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没……没有。”有些事情必须烂在心里成为秘密,在死神结界的事情谁也不能提,即使是佐助也不能。

    尽管不认同他的做法,但他也不过只是想让哥哥用生命守护的世界变得更好而已,他也是一名伟大的忍者……伟大的偏激忍者……

    “什么有没有的,都来庆祝了,你能不能开心的。”坐在对面的勘九郎扭着头嫌弃道。

    “抱歉呢,我昨晚没休息好,所以……”鸣子抬头四处看了看,的确除了自己外其余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有着劫后重生的幸福感,她这样心事重重得的确有点扫兴。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我们忍者做什么?”勘九郎小声嘟囔了句,眸光一转有了主意。

    “自罚一杯,就原谅你。”他从来没见过鸣子喝酒,也不知道这个大英雄喝醉了是什么样,他将邻桌上的满杯扎啤端过来,放在鸣子面前。

    “勘九郎……”手鞠不认同他的做法,我爱罗也皱起了眉头,倒是井野点点头表示同意。

    鸣子话少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背负一些本不该属于她的压力,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尘埃落定,她也该放任一下自己,不醉不归。

    “嘛,说什么罚不罚酒的,不如我们大家一起举杯。”井野端起酒杯一仰而尽。“我先干为敬。”

    勘九郎嘟囔了一句,也举起酒杯,依次和他们碰杯。

    “……”直到现在鸣子才发觉自己真的很不合群,大家都这么开心,自己却好像一直在神游,当然只有她知道原因——佐助在和她冷战,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来使冷战结束。

    她端起酒杯,看着里面自己晃动着的面容,弯了弯嘴角,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酒杯倾斜,眼看嘴唇就要碰触啤酒时,一道颀长身影如鬼魅般绕至身后,然后鸣子感觉头顶压下一只手,端着酒杯的右手被温热的掌心裹住,酒杯从嘴唇下划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只至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右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们家有一个人喝酒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