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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星辰马上明白了,立刻啊地惨叫了声,倒下去。
其实这时候,段樱离和凤星辰已经离得很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隔山眼阵法那边的人,并没有袭击段樱离。
凤星辰悄悄地睁开眼睛,看向明帝,发现他果然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他躺在那里,终于相信段樱离所说的是真的,轿子里的这位,真的不是明帝,那么真正的明帝应该正等着他帮忙。他深吸了口气,也不管那人到底是谁,猛地往前窜去,箭矢无情地飞过来,他的腿上又连中了两箭,但这时他已经赶到那位明帝面前,明帝竟然也不反抗,任由他点了他的穴道,然后一下子扛在自己的身上,成为他的盾牌。
箭矢有那么几秒的停顿,似乎指挥之人有点犹豫,但只是这么几秒而已,接着便下箭雨似的,射向他们,这位假明帝,立刻被射得像个箭人,口角的血液流出来,滴落在凤星辰的肩上洽。
凤星辰虽然知道这人并不是自己的父皇,但眼见如此情况,还是忍不住眼前模糊,雾泪沾湿眼睛,也不管前面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只蒙着头往外面冲去。
这种情况让凤羽吃了一惊,飞快地掠来将段樱离扯进怀里,退到安全地带,再转眸时,凤星辰竟然已经带着明帝出了大门钤。
凤羽震惊地道:“我看到父皇好像身中多箭!老七疯了吗!”
“是我让他走的。”段樱离淡淡地说。
“你跟他说了什么?”凤羽眉头微拧。
“我说,大皇子是去逼宫了,如果他再不去,就要被大皇子抢了先机,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了。”
“你真这么说的?”
“自然是真的,我从来都不骗你。”
凤羽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终是微笑着道:“你真是调皮,又在和我做对了。”
段樱离抬眸,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澄明的眸子里,却满是掺和着天真的狡猾,这正是段樱离最吸引人之处,她的目光很冰冷,很澄明,你看不出她的善恶,只觉得接近她必然不是那么可喜的事,可是她眼底又似乎不经意间一抹明净和天真,谁都不知道,那是最初的她的残留,却只觉得很吸引,恨不得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看能不能瞧进她的心里去。
凤羽此刻也是,被这双眸子吸引,盯着不愿放开。
段樱离却又很自然地将目光转到别处去,“那你想怎么样?”
凤羽叹了口气,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我总得给你机会,叫你服气,否则就算得到了你,你心里也会觉得我是个无能的人。”
段樱离裂嘴一笑,眸子里却无一丝笑意。
……
不一会儿,他们听到一阵骑兵经过的声音。
得得的马蹄声,惊天动地,整齐如一。
秦妙梧勃然变色,向凤羽道:“羽太子,怕是有人逼宫!”
事实上,在场的人也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是凤羽却不为所动。
段樱离终于忍不住问了句,“这么关键的时候,你甘愿被困在这里吗?只怕大皇子已经直捣黄龙,说不定此时皇袍加身了!”
“他不会成功的,我父皇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可是你看到了,陛下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那不是我父皇,七弟向来最是孝顺,虽然他最喜欢和父皇顶嘴。他是绝不会只顾自己逃命而不顾我父皇的死活的。”
段樱离微微叹了口气。
她真不知道凤羽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本来以为让他亲眼看到明帝的死亡,他就再也坐不住了,必定想办法破了此阵,却没有想到,他还是这么沉得住气。
凤羽似乎猜透她的想法,便道:“若是我此刻亦去了皇宫,只怕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逆反之罪。”
“那你便在这里等着吧,等到七皇子或者是大皇子胜利之后,坐上龙位,再对付你这个曾经的羽太子吧!”
凤羽的眸光微微一冷,的确,若是今日胜利者是皇子中的某位,那么一旦登位,他这个曾经的羽太子毕竟变成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是不死不休。
他的手掌握得很紧,虽然表面还是很镇定,但手心里已经出了些许冷汗。
那腻腻的感觉让他的心格外焦躁起来。
然而隔山眼,为何迟迟不动作呢?
当时段樱离说,他们是在等一个人,然而明帝已经到来,他们还是没有启动最厉害的杀着,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难道他们也分辩得出来,之前的来人,并不是明帝?
忽然又想起,刚才段樱离与凤星辰说话间,似乎已经到了不该到的范围内,可是那些箭矢并没有射下来……
难道……
他的眼中微微一亮,忽然明白了什么。
大白天的,他的眼前却阵阵发黑,胸口气血翻涌,蓦地冲到了花圃前,狠狠地跪倒在赵氏的面前,“娘,是我连累了你!”
因为坑底死人太多,又因为冬天太冷,这些冰冻的尸体紧紧粘在一起,无法逐一从坑里拉出来,因此他们还是在坑里,不过赵氏的脸,已经被阳光稍稍晒融了些,脸上有些细密的水珠,看起来非常的诡异可怖。
秦妙梧忙上前欲扶他,“羽太子,这不是您伤心难过的时候!”
情势严窘,他需要做的事有很多,大丈夫男子汉,最不该在这时候情绪崩溃流泪。凤羽并没有流泪,但他的眸中那沉深的寒意似乎又增加了几分。好半晌,他才站起来,道:“既然宫里有好戏,我们当然要参与。”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只火硝,往半空一扔,便见白亮的火花,闪痛人的眼睛。
随着火硝落下去,便有个穿着孔雀蓝的锦衣男子出现在大门口,他身背长弓箭矢,目光阴鸷,面蒙黑巾,缓步进入隔山眼阵法中。
虽然他面蒙黑巾,段樱离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
她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这人,竟然是她以为早就死了,尸骨都不知道弄到哪去的段逸,他竟然还活着!
只见他进入到隔山眼阵法能够射击到的地方便停住,刹那间,四面八方忽然出现密集的箭矢,带着呼哨声狠狠地向他射去,他身形如风,便在这些箭矢中穿插,并且还能将自己背上的长弓拿在手中,也是射向虚空,那只箭射到半空便倏地不见。
然而就这么一下,原本很密集的箭阵,居然缺了一个很明显的口子。
他便站在那个缝隙里,又迅速地往另外几个方向射了几箭……
他一共射出了八箭,然后隔山眼箭阵,忽然就消失了一般,停止了射箭。段逸二话不说,箭走八方,又继续将树上的人都射了下来。
随着数声尸体落地的声音,此院落终于安静了。
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妙梧之前将树上之人射下箭阵却依旧无损,因为只有箭阵启动时,才会有缺口,有弱点,而段逸正是将箭直接射入到缺口内。当然,能在如此密集的箭矢中能够保住性命并且射伤对方,是件很难的事。
只是秦妙梧一番虚张声势,却是骗走了凤羽的赤焰令,说来也是好笑。
段逸走到凤羽的面前,推金山倒玉柱地拜下去,“属下参见太子!隔山眼箭阵已经破去,现在安全了!”
段樱离这才明白,凤羽果然早有准备,也是,他既然已经发觉赵氏有问题,又怎么会不提前准备呢?段逸就是一只从天而降的棋子,救众人于危难。这隔山眼箭阵,除了慕风果然就是需要段逸这样的人才能破掉呢!想到段逸之前为了杀死她,而布的石阵,段樱离便有些不寒而栗,悄然后退了好几步,将自己的身体悄悄地隐在不起眼的地方。
秦妙梧和段逸也是熟识的,甚至说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时候惊喜道:“原来是逸儿,我说呢,除了逸儿谁还有这种本事。”
韩勤则如同见了鬼似的,擅抖着手道:“这是怎么回事?段逸怎么又活了?他不是已经被斩首了吗?”
凤羽向段逸点点头,段逸便自动走到韩勤的面前,“没错,我是死了,可是我又活了,韩大人,你是不是很怕?”
没等韩勤再多说什么,段逸袖中悄无声息滑出一柄匕首,只听噗地一声,匕首已经狠狠地刺入到韩勤的腹中。韩勤啊地惨叫了声,指着段逸道:“你,你这个贼子!撒家定叫陛下,定叫陛下将你处以凌迟之刑,看你还能活过来……羽太子,你,你包庇犯人,罪不可恕……”
段逸干脆扯掉了脸上的黑巾,原本英俊的脸上满是残忍,冷冷地将匕首拔出来,再一推,韩勤便倒在地上,眼见着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了。
唐瑞见状,大惊失色,“你,你怎么能杀了韩大人!”
然而见自己周围,秦妙梧、秦柄玉还有凤羽,具都冷着面,方才明白自己已经是在羽太子的手掌心里了,生生死死由不得他自己决定。
到底是朝堂混际多年,看清形势后,马上道:“好了好了,你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你即是段擎苍的儿子,又有羽太子护着,死而复生一点都不奇怪。我也不会拿这件事说什么的,既然隔山眼阵法已解,我们赶紧回宫吧。”
说着他就要往外面走,却被段逸冷冷地拦住。
段逸高大,站在那里如一堵墙,唐瑞无奈地退后了两步,看向羽太子,终是道:“羽太子,今日既然七皇子回宫去了,不知吉凶如何,不过只怕他也只到这个程度了,以后的夺嫡之战便没他的事了。既然如此,我唐某也是明理之人,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又闻圣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明白怎么做的。”
凤羽这才挥挥手,让段逸让开,微笑道:“你知道怎么做便好。韩大人便是知道的太多,又不懂得变通才落至如此结果。”
唐瑞又向凤羽深深施了一礼,“羽太子请!”
凤羽却将向段樱离道:“我不想你出事,你跟我一起走吧。”
段樱离也觉得,自己此刻还是跟在凤羽的身边比较安全,难得小鸟依人,非常顺从地扯了他的袖子跟在身边,往外面行去。
一路行去,街道俱空。
百姓都已经躲到屋子里去了,偶尔有大胆的悄悄揭开窗纸向外看,发现他们这群人,立刻又缩了回去,道路之上有种凌静和破败,才一天而已,昔日繁华的奉京城似乎已经荒废了十年的模样。
一路掀翻的摊子不计其数,瓜果菜蔬,布匹木雕洒落四处,段樱离眼尖,忽然发现一枚木蝴蝶落在角落里,她蹲下去把它捡了起来。
凤羽看了眼道:“雕工还算精细,倒是很别致。”
段樱离嗯了声,将它悄悄地藏在自己的袖中。
就在这时,从哪里忽然冲出一队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秦柄玉连忙喝了声,“大胆,太子在此!你们想干什么?”
士兵们面面相觑,虽然有所犹豫,却没有退去的意思。凤羽只好拿出自己的太子令,这时候,一个骑着马穿着盔甲的中年男子走近,“吁”地一声,将马扯住,看到羽太子连忙下马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还不赶紧参见羽太子!”
他自己已经当先一步前来,向凤羽叩倒,“千总蔡顺参见太子殿下!”
这一拜,其余的士兵也都纷纷参拜。
凤羽向蔡顺起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顺满面难色,将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
原来自上午时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队人马冲进城来,城内虽有驻守官兵,可是都顺利放行,说是有陛下的旨意。这队人马入宫之后的事,这位千总就不太知道,但是后来,又相继有几批人马进城,有些胆子大的,就开始带人马阻拦,没想到这些进城之人,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气势汹狠。
蔡顺的职务就是带人守好城门,可是对方人数众多,又确实有圣旨,他只好躲去一边放他们进去,可是进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蔡顺觉得事情不对头,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自发巡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巡逻的,他一个区区千总,手下带的人有限,再加上今日又散逃了些就更少了,能做的事实在有限。
蔡顺说完,又道:“羽太子若要进宫,卑职等愿意护送!”
既然大军都进城了,不知道现在是何情况,凤羽倒不好冒然进宫。
过了半晌,凤羽将蔡顺叫到自己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蔡顺连连点头,忽然又单膝跪地,“卑职必定完成任务!”
凤羽将自己的太子令交到蔡顺的手中,道:“我告诉你的话,你可一个字不许遗漏。”
“卑职明白!”
蔡顺说完,便拿着令牌往城外而去。
他离开的时候,似乎刻意地看了眼段樱离,段樱离的直觉告诉他,他要去完成的任务,似乎与她有关,但凤羽不说,她也不能强问。
众人继续往宫内而去,还是秦妙梧道:“羽太子,宫内恐怕已经被敌人占领,我们此去凶险,还请羽太子三思而后行!”
“该面对的,总得面对。”
“既然如此,我们走!”秦妙梧在这一刻,倒是有些佩服凤羽的,或许一直以来秦家的选择是对的。
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正殿,然而眼前的情景却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只见大皇子凤旭已经登上龙位,高高在上的他藐视着他脚下的他们,左相赵宪竟然也在,他身后分别立着赵氏族人,为首者正是赵广施。原来这次的事情,果然是大皇子凤旭搞出来的,而且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占领了皇宫。
七皇子身受重伤,此刻爬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假明帝的尸体,不知何踪。
见到凤羽,凤旭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段樱离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半年多未见,凤旭看起来不但没有沮丧之态,反而意气风发的很,相必最近这些日子勤于武功,因此整个人都比在奉京时看起来更加的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