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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法子了!”第二天晚上下班后,又去和干妈见面的海?,一回来就兴奋地大声嚷嚷。
“你有什么法子?”俞姝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我怀疑那个房东说谎,小儒哥根本就没离开那栋房子,所以,我决定进去查个究竟!”这招就叫直捣黄龙!海?对自己的计划寄予无限厚望。
“我不要!去找那个屋主吵架?我才不敢呢!”就凭她们两个?俞姝可不想被当成肉靶来练拳。
“你紧张什么?谁说我们要去找那个姓秋的吵架?”
“可是,你说要——”
“老天,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去按门铃、找屋主理论吧?!”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你是想”俞姝很快就明白海?的想法,然后她对着兴高采烈的海?,惊恐万分地摇着头“噢,不!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她亮出手里的一串钥匙,神气地说:“瞧,干妈说这是小儒哥忘了带走的,正好方便咱们办事呐!”
“是呐,也方便我们去送死。要是被屋主发现了,那会死得很惨的。”
“放心,刚才我跟干妈商量过了,她今晚会找借口把秋知爵约出去,然后想办法尽量拖时间,好让我们有时间可以进去查看。”此乃调虎离山计是也。
“等一下,今晚?我们?”俞姝倒抽了口气,她开始结巴了“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吗?”海?一阵贼笑。
在她脸上,俞姝只看见两个字——疯狂!
误交损友的俞姝,明白自己改变不了海?的决心,只能无奈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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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塞入鸭舌帽,一身黑衣装束,外加一副造形奇特的红外线眼镜,自认装备齐全的海?,戴上口罩,在镜前得意洋洋地笑着。
她们是要去打家劫舍吗?为什么打扮像极了“强盗”?
俞姝实在忍俊不禁地笑道:“你也太夸张了吧?”
“你懂什么?这就叫装备!怎么样?”将帽沿往下一压,海?还挺直了刀口故意紧紧束平的胸脯,装模作样地粗着嗓子说:“看不出我是女的吧?!”
“是啊。”俞姝揉着笑酸的脸颊说“就这一点,的确有很多人看不出来。”
“死鱼酥!”海?没好气地啐了口“别乱哈啦了,记住喔,今晚把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发现有人靠近大门,就赶快用这个”
海?教着俞姝如何使用那些从征信社了一大来的特殊器材。
而此时的俞姝却早已腿软,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希望今晚的行动能得到众路神明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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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秋知爵果然赴了叶母的约,不过聊不上两句就一翻两瞪眼,然后他就气极败坏地拂袖离去,不愿多理会叶母的穷追猛打。
隔三差五被人家老妈追着要儿子,已经够让他愤愤不平了;而最令他生气的是,那个始作俑者雷烈,居然以找模特儿为借口,闪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再度去了那间常去的pub,想借着酒精发泄自己不平衡的心情,没想到却与一样是熟客的莉娜不期而遇。
在那觥筹交错、琉璃绚彩的空间中,身着一袭削肩银色裙装的莉娜,脚下蹬着三寸高的细高跟鞋,周旋在每个熟识的客人之间,刻意展露出迷人的笑靥。
在她发现知爵也来pub的那一刻,她的笑容益发灿烂了,并且热络地挤到他的身边,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秋知爵开始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他不愿背负任何女人的希冀,尤其是这个从小就认识的女人。
当莉娜得知他的爱车送厂维修时,她提议由她开车送他回家。
然而痛快地喝完酒的秋知爵,最后还是选择了搭计程车离去。
他已不是那种会受下半身冲动支配的男人。
不想被任何女人拴在床头的他,也拒绝了所谓“妻子”的存在,于是他选择了独身。
坐上计程车离开pub后,秋知爵开始渴望躺回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
计程车平稳地驶入被夜色恣意吞没的郊道,然后停靠在别墅的后门旁。
“这儿就可以了。”秋知爵付完车资下了车,踩着不稳的步伐前进,那道被拖曳拉长的高大身影也跟着摇摆不已。
由于计程车司机抄近路的关系,懒得绕路的他直接从后门进屋,穿过后面的小花圃走向前厅。
在昏暗的房子中摸索,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方向感失了准,一不小心居然撞到了桌角“砰”的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该死!”就在他忍不住咒骂的同时,他听到奇怪的声音。
根据刚刚那声惊呼判断,房子里肯定还有别人。
这个不速之客究竟是谁?
外头突如其来的碰撞声让她吓得惊呼出声,莫非“他”回来了?
紧紧捂着小嘴,生怕再发出任何声响的海?,缩躲在床头柜的角落,绝望地听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完了!这下子地死定了!
外头的俞姝是怎么把风的?居然没有依照约定通知她有人进来?这下子,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不行!她不能等对方来逮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决定想办法走出大门。借着红外线眼镜的辅助,即使室内昏暗,海?依然得以顺利摸黑前进
正当她眼巴巴地望着那扇大门,准备一鼓作气拔腿逃跑的时候,忽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她背后袭来。
“啊!”刚进屋的秋知爵,还来不及打开壁灯,便发现那道由他身旁晃过的黑影,于是便不假思索地捉住对方。
整整矮了他一截的海?,正好被知爵的大手拦腰截住。
“想逃?”这一拦抱,他才发现这个“偷儿”竟是如此瘦小?虽有种柔软的奇异触觉,但是他已无暇去想这么多。
海?开始拼命地挣扎。
噢!这个死变态!他、他怎么可以摸人家?强劲的力道紧紧钳制住她的腰,让海?痛得连连抽气。
“说!你是谁?”一记怒吼在她耳畔轰隆作响,使得她紧张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脚跟往后一踹!
“唉呀!踢我?!”他火大地将她推向墙边,然后以自己坚实的身躯紧紧地将她压制住。
“看你还想往哪里逃?”他那结实的腿肌抵着她的腰腹,嘴里喷拂着热气。
即使隔着口罩,一股混杂着烟草、酒精还有麝香的奇异气息,还是在她周遭流蹿,几乎令她失了神。
一抬头,一张近乎完美的男性脸孔就直接掉入她的眸底。
暗夜里,他看不见她,而她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他。
那头独特的长发凌乱却有个性,让那张看似冷俊的脸更增添几分狂野。
浓眉下那对因盛怒而眯直的眸子,和挺秀的鼻梁下紧抿的两瓣薄唇,散发出让女人心跳加速的性感
哇勒!这男人简直是英俊得造孽!
海?发誓,自己绝对不是花痴;可是,在这个理应“拼命突围”的时刻,她还是让自己失了神。
也许是因为她“反常”的安静,令他也停下所有动作。
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开始低下头,仿佛在嗅闻着什么味道似的
这是什么味道——茉莉花香?莫非这个人是“女”的?
秋知爵决定先开灯再说。
他、他想干吗?他的怪异举动终于唤醒了那个耽溺于“美色”的笨海?。
察觉他似乎有了别的企图,就在他伸长手探向一旁之际,她突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狠狠推开。
一时分心的他,整个人往后跌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步,他决定放弃开灯,先逮住那个准备逃跑的家伙再说。
咬紧牙关冲往门口的海?,开始边跑边拿东西往后丢。
凡是她顺手抓得到的“东西”都成了她防堵“追兵”的利器。
不一会儿,整个室内热闹极了。
乒、乓、砰、磅、锵、啷、——
脚步声、玻璃陶瓷碎裂声、金属铜器撞击声,还有秋知爵的低吟咒骂声。
“噢,该死!”一扑而上的他,紧紧抓住对方的衣服,在他几乎以为自己顺利捉住小偷的那一刻,又有个重物砸到他的脑袋,让他痛得失去手劲,而令偷儿顺利脱逃。
他下定决心,不论那人是男是女,他都要痛宰了那该死的家伙。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海?已经跑到门口,临去前还不忘抛下最后一件颇具分量的物品——
当他发现眼前又有一团东西飞来,立刻利落的侧身一闪。嘿!漂亮!
听见物品落地的声音,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东西铁定是摔不破的青铜兽雕。
只不过,还是让小偷给溜掉了。
待他打开灯,在狼藉的现场,他发现屋里竟然“多”出一样东西——这该不会是裤子吧?!
他再三检视后,终于确定那块“布料”应该是“大部分”的裤子。
也就是说,他扯破了那个人的裤子?
他抬头环顾屋内惨不忍睹的战况,发现其中有不少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也惨遭池鱼之殃。
对着那“半条”裤子,他信誓旦旦地呢喃:“我一定会替它找到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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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棉被里不时传来极其暧昧的声浪。
“你够了没?”一只枕头往包里在被里的人形砸去。
“呼!”棉被一掀,俞姝露出脸来,满头大汗地吁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呀,我是真的忍不住,又怕惹你生气嘛。”
“那你还真是辛苦喽?!”海?叉腰怒瞪。
“嗯!”重重地点了头之后,俞姝又飞快地躲回被子里。
她是真的忍不住想笑嘛!
二十分钟之前,海?就那样挂着“少得可怜”的裤子,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地从屋里头逃出来,直冲上那辆预备“逃跑”的车子要不是怕被海?给杀了,俞姝肯定会一路捧腹大笑,笑到一头撞上方向盘。
“那我成全你,你笑吧!免得因为闷着笑而得内伤!”掀开被子,海?将那个制造怪声的俞姝给揪出来。
“真的可以吗?”
海?双手环胸,认真地点点头,三秒后,马上传来俞姝那要死不活的大笑声。
“哈哈哈好好笑喔真的,我不骗你,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裤子不用穿的,而是用挂的”
笑到激动处,俞姝情不自禁地用力拍打床板,甚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而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那么崇拜小叮当的魔法真是的。”
小叮当?海?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屁股,这才想起穿帮的内裤就有着小叮当的图案
就像天大的秘密被人揭穿似的,涨红脸的海?跳了起来,冲过去伸手拍着俞姝的脖子。“你还说?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咳我不说就是了,你快放手,我快死了呀——”
“哼!算你识相!”
“你该不会就为了‘小叮当’把我灭口吧?!”从海?魔手里逃生后的俞姝嘟着嘴说。
送了她一记白眼,海?坐在床头,若有所思似的不吭声。
“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呀?我发誓今天的事绝不说出去,这总行了吧?!”
海?还是没有回应,俞姝开始有点担心了。
“人都逃出来了,没事就好了呀,你该不会被吓坏了吧?”
“一定是有另一道门可以进出!”冷不防地,海?冒出一句话来。
“噢,拜托,你就别再想那件事了。”俞姝的话仿佛变成了空气,海?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如果你真的确定没有人接近大门,那么秋知爵一定是从另一道门进到屋子里的!”她沉浸在自己的推断里。
“不管有几道门,人家主人高兴走哪道门都行;而你却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闯进去,不被当成小偷给抓起来才怪。”
“我哪有偷偷摸摸的?我是拿着干妈给的钥匙光明正大地走进去!而且我也算是他房客的家属,我去找我干哥哥不行吗?”海?理直气壮地应了回去。
“那也得有主人在场啊!好,先不说这种行为算不算小偷,就说那个姓秋的,难道这一次你还吓不够吗?他脱了你的裤子耶!”
“其实,实际情形也不是全像你想的那样,呃我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我的裤子一扯就扯破了——”
她在干什么?替人家澄清吗?忽然间,她拿花瓶砸他头的那一幕,竟浮现在她的脑海。
不知道那个花瓶在他那方正漂亮的额头上会留下怎么样的“吻痕”?
一旁的俞姝忍不住挖苦起来。“喔?那就是要怪社长买的夜行衣太烂了?所以才会让你这么不小心就被对方给脱掉了?嗯,那下次还是改穿帆布袋好了。”
“嗯,下次是得更小心点。”海?从善如流地点头。
“你!”俞姝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拔尖嗓子叫道“喂,你还真的想再来一次啊?”
“查案子嘛,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呀,怎么可以就这样子放弃?”海?的眼睛瞪得比她大,连声音也比她更大声。
“可是,我们也不必冒这种险啊。”俞姝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好,那你倒说说,这一个晚上你又有什么发现了?”
“呃?这个发现就是”海?很认真地想了一遍,终于想到那惟一的“线索”——
“他长得很英俊!”
俞姝完全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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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镜魔镜,谁是全世界最正点的猫熊?”隔天一早,两个严重失眠、神志不清的女人正在比较彼此的黑眼圈。
“唉,我不行了,我还是退出好了”俞姝做垂死状地趴在桌面上,频频打阿欠。
“那你是不想要抠、抠”接下的“社长”两字没说完,海?又呈现“神游”状。
“不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怜的俞姝,被海?所谓的“最新战略”轰炸了一整晚。
这两个女人异常的情况全看在社长郭敏达的眼里。
“怎么啦?无精打采的?”从茶水间端了杯咖啡走出来,他直接往俞姝桌面一搁。
“啊?”快入梦的神志一下子被拉回,俞姝望着那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这是给她的吗?
那头的海?也被香味给唤回神志了。“她啊?没法子,昨晚约会嘛!”
“哦?!”约会?郭敏达皱着眉,方正的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无意识地掸着那身招牌西装上的灰尘,然而,那一贯笔挺的肩头却悄然微垮。
“我我才不是,你别乱说”海?为什么要乱掰啦?!害羞脸红的俞姝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在怕什么?漂亮的女生当然有人排队等着约会,社长知道了也一定会替你高兴的,我说的是不是啊?社长。”
哈哈,她瞧见了!她真的瞧见了社长头顶满满的黑杠杠。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海?的问题,只是看着俞姝说:“把咖啡喝了提个神。”
“是,谢谢社长。”好感动哦!俞姝一脸幸福地轻啜了口咖啡。
他接着又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另外,我有个朋友,他叫做杰斯,待会儿会过来跟我谈笔生意;所以,我可不想让他以为这里头全养着瞌睡虫!”
“嗯。”只有这样吗?俞姝捧着咖啡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那一丝不苟的峻容。
“还有,记住这里是办公室,我不希望有人把约会的后遗症带进来。”语毕,郭敏达即刻转身离开。
啊?俞姝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海?笑嘻嘻地说:“喂,恭喜你喽!”
“什么?”她都快哭了,臭海?居然还在那边幸灾乐祸。
“他在吃醋!你还看不出来吗?”
眨眨眼,俞姝的心跳快了一拍,原先扁着的小嘴也微微颤抖。“是吗?是这样子吗?”
“当然!”海?哼了声“像他那么假仙的男人,就得用激将法对付他。咖啡好喝吧?现在你还想退出吗?你还想放弃他吗?”
嗅闻着杯中那芳醇甘涩交融的咖啡香味——俞姝她又投降了。
“我不想放弃。”
“这样子才乖嘛!我早说了,你的幸福交给我准没错!”说服了“战友”让海?精神为之一振。
她又再次打开了叶靖儒的那本日记。
俞姝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可是我们这样子盗用公司的设备,似乎不太好吧?!这个case还是直接告诉社长吧!”
“我当然会告诉他。”海?蛮不在乎地应道。
“那是什么时候?”俞姝再问。
“什么时候?当然是找到人的时候喽!”
“那就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俞姝站起身,一路嘟囔着走向盥洗室。
“不会太久的,很快就可以找到人的”海?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突然系在门上的风铃响了。
“打扰了!”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跟着传过来。
客人?火速召回神志的海明,立即笑容满面地冲向门口——倏地,她怔住了。
“不会吧!这么快?!”抽气呻吟的她,不敢相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秋知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