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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过了很久,言慕之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医院。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语气却是镇定无比的,对照着夏几何说的病房号一个个对过去,最终在一个单人间面前停下:“就是这里……”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你是他的家属还是朋友?”护士走出来问道。
“……”言慕之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地位是如此尴尬,门开着,里面传来白霂远平静的声音:“是家属。”
“请你在这边签字。”护士不疑有他,径自递过来一张表格。
言慕之怔了怔,还是签了名字,护士收走了表格,他就在门口踌躇了良久。
他身上还有未散尽的酒气,一旦走进去,白霂远一定会发觉。
而不知道为什么,言慕之不想让白霂远知道自己现在刚刚喝了酒。
白霂远却只是对他温和地笑笑:“我没什么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言慕之咬了咬下唇:“嗯,没事。”
“只是紧急联络人填的你的名字,他们就自作主张给你打了电话。”白霂远又道。
言慕之蹙起眉头:“什么紧急联络人?”
一般人哪里用得到这种东西。
白霂远笑了笑:“保险单上面填的,只是个名义上的东西,不会给你带来什么打扰的。”
言慕之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走到了他的床尾,抓起了他的病历单看起来。
“你上次住院是什么时候?”言慕之蹙眉。
白霂远没做声。
言慕之眼神多好,看了两眼确认道:“我在美国和你分手那阵子?”
胃出血,短短时间内连续两次。
难怪他要去买保险,言慕之唯一不能理解的事情是,他为什么会在保险单上面的紧急联络人填下自己的名字,明明那阵子自己闹分手,他的电话说什么都不肯接。
也难怪,那时候和他的联络变得尤为艰难。
白霂远从来都是自顾自地做事,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痛楚让别人同情,他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明明孤独,却又佯作毫不介意的样子。
言慕之觉得心底有点堵得慌。
他将病历单摔了下去,盯着白霂远看。
酒劲好像上来了,让他整个脑子都不太清醒。
然而言慕之却说什么都没有放弃盯着白霂远:“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事情?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这次住院也不打算告诉我?”
白霂远蹙起眉头:“你是不是喝酒了?”
“说正事。”言慕之怒道。
“你的胃怎么能喝酒呢?我找人给你煮点东西……”白霂远话音未落,就见言慕之脸上有两团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自己却是浑然未觉。
白霂远有点慌了,他忙道:“没事吧?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言慕之只觉得整个胃都像是被烧着了一样,一时之间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霂远匆忙摁下急救铃,护士进来的时候,言慕之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许是急火攻心,也许是那酒劲真的让他扛不住,反正当护士给言慕之测血压的时候,言慕之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
白霂远恨不得将点滴拔了去陪他,最后好说歹说才是在屋里又加了一张床。
言慕之躺在上面,难得地安静下来。
这人,明明平时是那么毒舌的样子,没想到安静下来却是讨喜的很。
他整个人窝在被子里,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
白霂远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很想抚开言慕之眉心的郁结。
他想要守着他,让他不会经历半点风雨。
可是很显然,白霂远做不到。
他甚至差点没办法守好两人之间的感情。
第一次,白霂远开始反省,自己的作法是不是并不对。
言慕之是在一阵香气中醒来的。
白霂远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正站在他的床边。
宿醉的结果是言慕之用了一阵子方才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白霂远,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和你一起进来了?”
“你昨晚喝了太多酒。”白霂远叹了口气,将粥碗捧过去:“我喂你。”
言慕之怔了怔,摇头:“我自己来就好。”
白霂远却不知道在赌什么气,往后微微闪出一点。
言慕之只好从了:“好。”
白霂远一口一口地喂,时不时掺一点小菜。
不出片刻,言慕之就舒舒服服地吃饱了,他看了一眼白霂远,蹙眉道:“你吃了吗?”
“刚刚吃完了。”白霂远让开一点身子,让他看那边空了的一个粥碗。
“我昨晚想过了,”白霂远递过去一张纸巾,又将东西撤走方才慢慢道:“以前我对你的态度有些是不对的,以后我一定会改。”
“什么?”言慕之对昨晚的记忆其实有点模糊不清。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解决。”白霂远笑了笑。
他的笑容很温和也很干净,让言慕之有那么一瞬的晃神。
“怎么反省了?”言慕之懒洋洋道。
“如果这样下去,也许不出多久你就跑了。”白霂远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言慕之点头:“我也觉得。”
“昨晚,真的抱歉让你担心了。”白霂远温温道。
“那就从这件事开始吧,你的胃怎么了?”言慕之皱眉。
他倒是有胃病,但是之前和白霂远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他发作过,自己的胃病虽然严重,但是也没到了像是白霂远这样这么短时间胃出血两次的程度。
“我跟你说,这不是开玩笑的,你这胃病如果不赶快治,以后肯定要出大事。”言慕之正色道。
“嗯,都听你的,以后和你一起就没事了。”白霂远说着,一边撒娇似的拿起言慕之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这动作像是小猫闹腾似的,言慕之被他闹得没脾气:“至于我爸公司的事情,等你出院我们再慢慢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知后觉自己也是个病号,现在在医院里头住着呢。
“好,这几天都没回公司,全靠邮件撑着,最近要处理一下资金问题,你父亲公司的股份,我也会抽成出来给你……”白霂远说着,就见言慕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适时地停了下来,开口解释道:“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利用你。”
“我没这么想。”言慕之蹙眉。
白霂远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继续用你父亲公司的钱,我……”
“我父亲当时决定给你注资,尽管法人写的不是他的名字,至少也是他下的决定,他能够认可你的游戏,我自然也能全力支持。”言慕之淡淡道:“如果我们连这点默契都没有,那么以后我们还有什么能在一起的?”
“而且说起这个,”言慕之忽然想起:“如果白氏撤资了,剑啸江湖现在很危险吧。”
白霂远想了想:“如果按照之前的数据看,剑啸江湖只要有一个股东倒戈,就会很危险,而且现在皇翼在虎视眈眈,我们却不知道皇翼内部的想法。”
言慕之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后来和zero有没有联系?”
白霂远老老实实摇头:“没了。”
“这组照片,”言慕之掏了掏,从包里摸出来一组照片递过去:“你看一眼,是你么?”
“谁给你的?”白霂远皱眉。
“别激动啊,伯母给的。”言慕之道。
白霂远眼底掠过一丝厌恶:“是白霂卿,应该是最近拍的。”
“嗯,好。”言慕之丝毫没有怀疑,将照片往旁边一丢就将这事翻过去了。
“你……不怀疑我?”白霂远有点受宠若惊。
言慕之笑笑:“你一般不骗我,我知道。以后善意的谎言也免了啊。”
“好。”白霂远笃定地点头。
“那么我告诉你,皇翼内部的想法,我应该可以搞定。”言慕之摆摆手笑道。
白霂远忍不住看他:“你要找zero?”
“当然不是,如果找zero的话,他讨厌我们还来不及。”言慕之自觉将两人划归到一起,他挥挥手示意白霂远靠近,待到两人的距离彻彻底底缩短到几厘米时,言慕之笑道:“我找我以前的老板。”
白霂远蓦然拉开距离,蹙眉:“他卖了我们的情报。”
“对。”言慕之颔首。
“你确定他不会给你虚假的消息?”白霂远的语气很冷静,他显然在思索,尽管这个答案并不一定尽如人意。
言慕之点头:“我打算问他,然后再去问zero,几个答案比对一下,一定会得出一个很有趣的结论。”
这个计划很快得到了施行,言慕之先给钱老板打了个电话,钱老板倒是没怎么犹豫就告诉他剑啸江湖决定翘人,而这要翘的人却是让白霂远和言慕之都有点惊讶——
梁岩。
“为什么会选定梁岩?”言慕之皱眉,一边敲着桌子:“老梁还有多久回国?”
“三天。”白霂远道。
言慕之犹自皱着眉头想不通,白霂远却微微笑了:“他们选定的人选很不错,因为你的存在。”
“什么?”言慕之疑惑。
“因为你在技术组,他们断定梁岩会接受不了这样的调度。”白霂远老神在在地看着电脑。
与此同时,梁岩收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您好,请问是梁岩吗?”
“久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