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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叶青此刻脑子飞速旋转,想着要是在这个时候告诉这位兄弟他是个男人,这位仁兄会不会叫秦战哥哥抽出他的宝剑砍了老子以示自己愤慨愤怒的内心呢?
关键时刻,陈叶青冷静了!
他必须要认清楚现实,如果赵礼是个长命的乌龟,那么他这个皇后恐怕还要坐数年;除非哪一天赵煜脑子又犯抽又跟自己的亲哥哥闹掰了,再联合着凌洛天来做掉他亲兄弟时,他才有可能从皇后变成寡妇。
可是,这种可能实在是有点小啊;赵煜那混货,自从被亲哥哥降服之后就彻底变成了一只忠心耿耿的召唤兽;换句话说,赵礼现在让赵煜往东他绝不会挖洞,让他上天他绝不会跳水;要说赵煜唯一有一点对赵礼有所隐瞒的事,那就是那混货好似对老子有了点歪心思。
哎!难道上天都要逼着他在怀着赵礼崽子的同时去主动勾引赵煜吗?
陈叶青很忧伤、很忧愁,尤其是在对上赵礼那双冷冰冰、幽沉沉的目光时更是一哆嗦:果然,这家伙只要肯定了他不是司马媚就敢痛下杀手,果然是能指点江山的帝王啊!冷静残忍到让他肚子里的胚胎都颤抖。
既然知道现在已经瞒不住,陈叶青绝对也不再隐瞒;只是这真相究竟如何,如何叙说还不是他一张嘴皮子的事;赵礼不是问他究竟是谁吗?好!老子就告诉他老子是谁!
陈叶青稳了稳心神,双目务求真挚的看向赵礼,缓缓道:“皇上可曾听说过人有两面,一旦受了刺激另外一面就会不经意的展现出来?”
赵礼一沉眸,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失心疯?”
哎呦我咧个去!他咋就想到失心疯了呢?老子还羊癫疯呢!
不过,他认为是失心疯就是失心疯吧,总比让他知道老子是个男人,他要宰了老子来的强。
陈叶青绷住脸,眉角不断跳跃着一个井字,道:“当初臣妾蒙受不白之冤被皇上发落冷宫,那时早已心灰意冷,身体也不似先前那般好,慢慢的竟有些熬不住……”说到这里,陈叶青又看了眼赵礼,在他的眼神中看见一丝动容时,接着说道:“就在臣妾以为真的要离开皇上,离开这世间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白点,接着前尘往事依次呈现,竟发现臣妾虽只活了短短十几年,过的却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艰辛困苦百倍;也就是在那时候,臣妾心底冒出了不甘、倔强和……痛恨!”
赵礼这厮着实聪明,陈叶青这话一说出来,他就大致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是,你在快死的时候回光返照,照出了自己活在世上的艰辛,关键时刻又活了过来?”
陈叶青忙配合着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诚的看着赵礼的黑脸。
赵礼冷漠的看着面前一脸算计的小女人,冷笑道:“你认为朕会相信?”
陈叶青翻了翻眼皮,心想:反正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老子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么瞎掰的谎话,用来骗一骗赵煜那个傻逼还行,可用来骗赵礼……陈叶青拿小眼神偷偷地瞄赵礼已经黑成铁锅的脸色。
赵礼显然是被陈叶青气的不轻,那眼神里的小刀子乱飞的呀,简直都能比得上发飙的小李飞刀了。
陈叶青酝酿了一下,一咬牙,接着说道:“皇上就算是怀疑臣妾,但臣妾肚子里的货可不是骗人的吧!”说完,陈叶青就指了指自己已经微凸的小腹,心想这孙子要是真敢乱说他肚子里的这枚胚胎不是他的,那老子就让他头顶上的龙冠真的泛绿。
很显然,缺心眼这种东西只长在陈叶青身上,绝对长不到赵礼的身上。
看他沉默的默认了他肚子里的货出自他的厂房,贴着属于他的商标;陈叶青刚松了口气,赵礼就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呦呦!这小别扭闹得,你他妈都敢承认老子肚子里的种子是你没日没夜辛苦劳动洒下的,你咋就不敢装装傻,真的认为老子得了你口中的失心疯呢?
要不说这自古以来帝王的寿命都很短,就这成天没事瞎想爱怀疑人的毛病,能让他们长寿了才怪了呢!
不管老子是不是正牌的皇后娘娘,你这家伙都已经把老子就床正法了,对待曾经的床伴兼妻子,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老子在你眼皮子底下逍遥快活、和你的小老婆们成为手拉手的‘纯情好朋友’吗?
碧莹见赵礼走了,不知又从那个旮旯钻出来,趴在殿门口望了望,回头又哭丧着脸看陈叶青:“娘娘,您怎么又把皇上给气走了?”
“气走他?明明是他给我甩脸子,转身撒蹄子走得好不好?”陈叶青严重怀疑碧莹是跟赵礼穿着一条裤裆,要不那家伙一冷着脸离开这里,这小姑娘就一口咬定是老子没捋好他那一身乱毛。
碧莹看着自家娘娘的脸色也不好看,忍了又忍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在转身朝着内殿走的时候,压低声音小声嘟囔道:“娘娘真是越来越难伺候,皇上难得来了也不知道一直留到晚上,虽说现在身子沉不方便,但也能用别的办法让皇上方便方便嘛!……”
至于后面碧莹嘀咕了什么陈叶青是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可就前面的那几句话就真能把他气得血彪三尺,白眼连翻!
碧莹啊,你果然是跟赵礼穿一个裤裆的是不是?其实,你也跟司马婉一样瞧上赵礼的那张好看的皮相了是不是?只是司马婉那个贱人是以暗害老子来得到赵礼的关注,而你却是天天把老子往他床上送来得到关注的是不是?
*
三天后
当陈叶青斜卧在贵妃榻上,由听说是徐思徐大太医亲传的嫡系徒孙杜离请平安脉的事后,黄梨一脸惊慌的跑进来,那模样,简直就跟被恶狗追了似的。
“娘娘,煜王殿下来了!”
得!的确是被恶狗追了!
因为记着碧莹的话,也是有心不想再跟赵煜乱牵扯关系,陈叶青连眼皮也没抬,嗡声说道:“告诉煜王,本宫累了,不见客!”
黄梨应了声,又赶紧跑出去回话。
陈叶青瞧着黄梨跑远的身影,转眸间又盯着正在专心为他把脉的杜离。
真是想不到啊,徐思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儿居然会有一个如此清秀漂亮的小徒孙啊;瞧瞧这小脸白嫩的,瞧瞧这嘴唇粉红的,还有那对眼珠子,哎呦我的小心肝啊,简直就跟黑珍珠似的干净清澈啊!
就在陈叶青看的有些痴呆,差点伸手去摸一摸杜离那张细嫩的小白脸时,刹那间回过神的他一下就从贵妃榻上坐起来;我的那个叉叉!老子这是咋的了?咋就对着一个漂亮的小男人垂涎三尺、春心荡漾了呢?难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肚子里的胚胎已经严重影响扭曲到了他雄性激素了吗?
杜离正在心无旁骛的听诊,被皇后娘娘来了那么一下子,自己也没吓了一大跳,只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忙跪在地上叩头请罪:“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哎呦喂,这声音也是脆生生的甭提有多好听了呀!
瞧着那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的漂亮小男人,陈叶青就觉得自己像是看见了一只香软可口的小白猫,猫儿伸出粉红的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嘴角,刺激的他差点分泌出女性荷尔蒙来。
陈叶青真的不是有意吓到他的小白猫,杜离那惶恐不安的模样更是搔弄的他的心里痒酥酥的;按理来说,美男子他也是见过不少的,别的不说,他自己本身就是个美男子,再加上身边有赵礼那样一个五官精致的家伙,还有赵煜和赵耀,甚至连凌洛天的皮相那也是相当不错的;可偏偏为毛在看见杜离后,陈叶青有种移不开目光的感觉呢?
“娘娘?……娘娘!”碧莹小声的在他耳边喊道。
陈叶青忙将投放在杜离身上猥琐的目光收回来,看小白猫依然瑟瑟发抖的团成一团,心里不禁心疼极了:“快起来快起来!是本宫想要坐起来一会儿,没事的!”
杜离一听这话,这才颤颤巍巍的直起腰板;但是刚才被吓的苍白的脸颊依然毫无血色,身上那股柔弱单薄的劲儿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呵护一把。
哎呦我的那个脑子啊!老子不会是在喜欢看小美人的同时,也喜欢上了看瘦弱纤细的小美男了吧!
陈叶青差点捂着无耻的心口嗷的一声狼叫,天哪!老子真是越活越祸害了,现在都已经开始男女通吃了呀!
就在陈叶青以为自己快要天理难容的时候,就看内殿偏角落地方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就看见赵煜那傻逼伸长了脖子,一秒钟变呆头鹅,冲着正对着小白猫垂涎三尺的陈叶青喊道:“王八!本王就知道你在骗人,看吧!什么累了都是晃人的谎话,你明明就在背着皇兄偷汉子!”
看着赵煜那副熊样,陈叶青顿时捂住双眼不忍直视;尤其是在听见他那番乱七八糟的话后,更是恨不得自己变成聋哑人。
碧莹是最护着陈叶青的,一听煜王殿下诬陷娘娘,顿时站直腰板一脸不忿的说道:“王爷,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杜太医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是代替徐太医来为娘娘请平安脉的!”
趴在窗户上探出半个身子的赵煜愣了愣,目光在认真的扫了扫跪在地上的杜离时,这才悻悻道:“那不早说,本王还以为王八要背着皇兄偷偷下只王八蛋呢!”
陈叶青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就双目迫切的看着他的小白猫:“杜太医,请问你那儿能治疗假疯子吗?”
杜离也是很无辜,师尊生病不能按时来为娘娘请脉,再加上娘娘怀有身孕的消息不能让外人随便知道了去,所以师尊才派了他来看诊;谁知道这脉搏还没诊断完毕,就被煜王殿下误会自己跟皇后娘娘有一腿,可这有一腿的绯闻还没持续很久,娘娘就要他诊治煜王殿下的疯癫病?
杜离少年聪慧,对药典有着普通人都没有的慧根;所以年纪轻轻就入驻太医院并被徐思收为徒孙,太医院里并不缺乏天降奇才之辈,可是这些天才之辈在提到杜离这个名字时,那张高傲的脸上都会或多或少的闪现出敬佩之情;换而言之,太医院中如果有连杜离都不了解和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那也就变相说明了,这世上再无他人能够医治成功。
可是,天才少年的杜离即便是歧黄之术了得,他也无法回答皇后娘娘的问题,更是治不好煜王殿下的假疯癫的毛病的;他倒是能把煜王这个假疯子治成真疯子,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让他试一试!
看陈叶青居然让御医给自己治毛病,赵煜这个有点贞操的家伙一下就怒了,指着陈叶青的鼻子就是一通乱吼:“王八!不带你这么落井下石的,本王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坑害本王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整个人的人品都有问题,你不能仗着皇兄宠爱你就乱吹枕头风,本王快要被你毁了你知不知道!……”
赵煜噼里啪啦的一通猛咆哮,在他刚吼完最后一个字,就听见‘砰’的一声传来,下一秒就又有一声‘啊’的一声附和!
陈叶青神色淡淡的朝着发出‘砰、啊’之声的地方看去,果然就看那傻逼一副倒栽葱的动作一闷子扎在地上满眼冒星星!
嘿嘿嘿!傻逼啊傻逼!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随便爬皇后娘娘的窗户,这若是爬不好摔下来,只会把你那本来就不顶用的脑瓜摔的更笨一些;瞧瞧吧!现在摔晕了吧,脑仁疼了吧;快,趁着你发晕赶快对老子喊亲哥,对着赵礼喊亲姐去吧!
赵煜这一摔,只有陈叶青很淡定的看着他一脸衰神降临的模样隔岸观火,但是伺候在整个内殿的宫人们可都各个炸了锅啊。
碧莹冲出内殿去喊黄梨来帮忙,伺候在旁边的小宫女放下手里的活儿齐齐喊着‘煜王殿下’就往赵煜的怀里奔呐,还有刚才还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的杜离,更是本着出色的医生操守,提着小药箱就来到赵煜的身边,先是探了探鼻息,跟着又是掐了掐人中,最后从药箱中的小布袋中掏出一根银针就朝着赵煜的手指头上猛扎!
哎呦我的乖乖!瞧这救护的架势还真不一般啊!
陈叶青很闲散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长发,无所谓的扫了眼那边的鸡飞狗跳,凉凉说道:“杜太医,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傻帽彻底治死吗?本宫看着他眼烦!”
杜离正在施展全身的功夫抢救已经开始翻白眼的煜王殿下,突然听见皇后娘娘这一句话,吓得一个手抖,差点把自己手中的银针扎到能让煜王殿下彻底嗝屁的檀中穴上。
“娘娘啊,您就别闹了!殿下这是真的晕了啊!”碧莹领着黄梨从外面进来,正好听见主子这没心没肺的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黄梨也忙凑到晕厥的赵煜身边,一边扶着赵煜一边还抽时间数叨不靠谱的主子:“娘娘,煜王殿可是在咱们宫里出了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咱们全宫上下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兜着走就兜着走,连吃带顺,咱们到时候兜多点!”
“娘娘啊!——”
好吧!全宫上下的奴才都被自家主子的不着调惊得集体狼嚎泪奔了。
*
杜离小白猫的歧黄之术果然是了得,几针下去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看赵煜在一阵狂吸气中清醒过来;只看这傻逼在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见俊美娇俏的杜离太医正在小心翼翼的为他除针,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摔傻了,一下就扑到杜离的怀里,抱着不到二十岁的杜太医双眼冒着狼光的大喊着小美人。
哎呦我的小白猫啊!老子还没摸一摸呢,就白白便宜了那只傻逼啊!
陈叶青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量和精神,一下就从贵妃榻上冲下来,朝着已经开始乱吃杜太医豆腐的赵煜猛冲过去的同时,一脚踢在赵煜那张不要脸的臭脸上,然后手臂一伸,腰部一挺,一把就将受惊过度的小白猫软乎乎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赵煜被陈叶青那一脚踢得不轻,一下就抱着整张脸哀嚎起来,那模样,就像是被踢断鼻梁骨似的。
小白猫听见痛苦的哼哼声,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又开始泛滥,眼见着又想要提着药箱去看一看赵煜时,陈叶青站在一旁,挑着眉角,说道:“行!你给他治脸,但是,等会儿他要是再抱着你喊小美人,本宫可不救你了!”
小白猫被吓得往后一缩,瘪着粉红的嘴唇犹豫了两秒钟,最后悄悄的别过头不说话,大有一副‘我什么也没看见’的架势。
赵煜被陈叶青这一脚踹的找回神智,等他好不容易从钻心的疼痛中回过神来,双眼再也不乱冒狼光了,瞧着小白猫的眼神也正常了!
陈叶青知道赵煜来找他定是为了什么事,既然躲是躲不过去了,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会见了。
叫碧莹送走无辜受累的小白猫,在杜离临走前,陈叶青叫住他:“回去告诉你师尊,从今往后就由你来替本宫请平安脉!”
杜离虽然医术了得,可在太医院中只是负责医药典籍,从未真正给宫中的金贵主子看过病;本来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已让他觉得无限荣幸,但是没想到临走前,他还抢了师尊的金饭碗?
杜离也是个好奇的孩子,看皇后娘娘对自己青睐有加,不免好奇,大着胆子小心问道:“皇后怎么钦点小臣为您请脉?其实师尊国之妙手,要比小臣更阅历无数、可靠放心!”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如果你没两把刷子徐思小老头怎么可能让你来看诊?再说,本宫也是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本宫担心天天面对这徐老头那张苦瓜脸,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像他!”
“娘娘!”伺候在旁边的黄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差点把嗓子眼都给喊穿了。
陈叶青忙捂着耳朵,瞧着众人像是集体中风的表情,就知道这帮家伙们是误会自己了;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你们别乱想,是本宫听说,这在怀孕期间如果经常看帅哥,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帅哥,经常看美女,生出来的孩子定是个大美人;可徐老头每天矜矜业业的来本宫这里请平安脉,一呆就是个把时辰的不走;本宫天天面对他,将来要是生的孩子长得像他,那他徐家杏林世家的名头到最后还不是要折在他的手里!”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言论,可娘娘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也不敢乱说个什么;只要皇后没乱说出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他们的小命就不会丢。
最后,杜离魂不附体的被黄梨送出芙蓉宫,在回太医院的路上,杜离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师傅每次去一趟皇后娘娘那里,回来就要打小半天的摆子,原来,给娘娘请平安脉,真的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努力拼搏啊!
*
瞧着杜离走远,陈叶青这才正眼瞧了赵煜几眼;看他鼻孔里塞着棉花,想必是刚才他那一脚的杰作。
“说吧,你又来找我做什么?”陈叶青不耐烦的叉着腰看赵煜,说句心里话,他本来嘛就对这家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好感,再加上前两天被赵礼提出要将他的小表妹许配给他,这简直就跟要拔了陈叶青嘴边的毛嘛,不恨死这傻逼才怪呢!
赵礼翻腾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啵’的一声拔掉鼻子里的棉花,一脸愤愤道:“王八,听说你要让皇兄把司马婉指到我的府里?”
哎呦喂!这事儿他都快要忘了,没想到这时候却被当事人知道了;这是什么个情况?
陈叶青粗了蹙眉,道:“是谁告诉你的?”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你不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我就不告诉你是不是我出的主意!”陈叶青得意的眨巴着眼睛,在看那傻逼一副又犯傻的模样时,就知道这小子又被自己给绕进去了!
嘿嘿!来兴师问罪也不知道吃点核桃再过来。
过了一小会儿,赵煜就反应过来,他看陈叶青一副摆明耍他玩的架势,顿时就炸毛了;其实光看着一点,还是很能肯定当年柔妃娘娘是没背着先帝偷情的;赵礼和赵煜这俩兄弟,一个多心眼,一个缺心眼,性格虽然南辕北辙,但撒起火来却是十足十的相似滴!
“司马媚,你耍我玩呢是不是?本王在你眼里,难道就混不是个东西吗?”
看着赵煜气的连眼睫毛都一翘一翘的,陈叶青实在是不忍心刺激这个抗打击能力不如他哥的熊孩子,可是怎么办呢?熊孩子一秒钟变聪明,竟然把老子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陈叶青眨了眨眼,无比的坦诚、真诚、成诚的附和道:“你咋知道你在我心目中,就还真不是个东西呢?!”
“你!……”
得!炸毛的傻逼已经气的很不得把全身上下的毛都拔光了!
陈叶青乐的瞧赵煜气的跳蹦子,随便拽了水果盘里的一枚葡萄香甜甜的往自己嘴里塞,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谁告诉你司马婉要指给你的?”
关于这件事,只有赵礼和陈叶青他们自己知道,当时他记得在和赵礼说这件事的时候,门可是关的严严的,他当时也是把自己靠在赵礼的怀里,要多娇羞有多娇羞,要多羞涩有多羞涩,简直在出卖自己色相的同时,连自己的一身节操和贞操都任由赵礼践踏了。
嗷嗷嗷!皇帝哥哥啊!请你不要怜香惜玉,猛烈地践踏老子这朵风中凌乱地霸王小白花吧!——这句话,就是当初陈叶青传递给赵礼的讯息。
赵煜被陈叶青气得不行,一直别在裤腰带上的面口袋又被他挥舞出来;哎呦我的小祖宗嗳,您这是真被气疯了吧!来人啊,快叫小白猫!
陈叶青这一嗓子好没来得及吼出来,就看赵礼挥舞着他的面口袋,迎风招展、八面威风的说道:“皇兄今早派了人去我府上,问我有没有可心的人物!”
哎呦喂,还真是赵礼那渣货说出去的;咦?不对呀,司马婉那种女人,赵礼自己都不感兴趣,他怎么可能赏给赵煜了呢?还是说,那孙子真的看开了,想要利用自己弟弟的美色勾引的司马婉将她和萧太后之间的那点勾当都说出来吗?
陈叶青一下好奇了:“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赵煜放下面口袋,又一脸委屈的蹲下去,声音变的可脆弱、可可怜了:“其实,皇兄的意思我能明白,他见我至今都是光棍一条,想为我找一个王妃陪伴在身边我能理解;反正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嘛,有一两个或者是三四个陪在身边就行了!”
陈叶青听着赵煜的回答,嘴角不自然的抖动着!
什么?一两个、三四个?!我去你个大头鬼呀死赵煜,你还想要三四个,你有没有考虑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哥是个什么心情,哥纵然拥有后宫佳丽无数,可别说是一两个了,就连半个都不能就地正法;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摆明找刺是不是?你这是在摆明笑话我最近的雌雄荷尔蒙比雄性荷尔蒙多是不是?有种你也变成个女人,有种你也怀个孩子,到时候指不定你还不如老子来的雄纠纠气昂昂呢!
赵煜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女人像是看宿世仇敌一样怒视着自己,还以为是她嫌弃自己说的慢,忙快人快语道:“可是没想到,派来的宫人说,想要把司马婉送到我府中住两天!”说到这里,赵煜一下激愤了:“什么住两天呐,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我收了她嘛;司马婉那种女人,皇兄都看不上眼,他偏偏送过来给我;王八,你说皇兄是不是真的不能原谅我,其实他还在怨恨着我当初想要摁死他的举动啊!”
陈叶青看着疑神疑鬼的傻逼,道:“问你俩问题。”
“好,你问!”傻子收起一身的愤怒,盘腿坐在地上,一副乖觉配合的模样。
“第一,赵礼只是说让你收了她,没让你扑倒她吧!”
赵煜的脸一下就纯情的红了:“哎呀王八!你咋这么龌龊呢,说话真露骨;本王……”赵煜开始揉袖口,“本王可是从小到大一直单身啊!”
陈叶青真的是不想跟这个连花开是什么样的纯情货多费口舌,直接唬着脸道:“好好回答问题,要不然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回答就是了;对皇兄只是让我收她,没让我扑她!”
“嗯!那第二个问题;你一直耿耿于怀自己的哥哥是不是还记恨你,那我问你,你把你哥摁死了吗?”
赵煜一下站起来,道:“皇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被我摁死,是我差点被他摁死好不好!”
陈叶青点头,双手一摊,道:“那不就得了!你皇兄一没让你扑了司马婉,而没让你给摁死;你还有那么多的怀疑多虑做什么?听兄弟一句话,什么也别多想,如果赵礼真的将司马婉送到你面前,你只需要找个偏僻的房间将她丢进去,每天叫人把她吃喝拉撒的伺候着;然后静观其变,剩下的事情,直接交给你哥处理就完了!”
赵煜整个人都郁闷了,看着陈叶青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自己,可自己这心里,依然跟堵了棉花一样,喘不上气的憋屈啊!
“王八,我觉得问题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认为……”赵煜拧着眉心刚要再说什么,突然愣住,眼神诡异的在陈叶青的脸上一扫,道:“不对呀王八!你刚才咋对我说了一声‘兄弟’呢?”
“啊?……有、有吗?”陈叶青一下回过味来,飞速旋转着眼珠子逃避着赵煜的视线和问题。
赵煜特别肯定的点头,道:“当然有,你刚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还对我说兄弟来着;王八,你是不是……”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陈叶青一口打断赵煜的话,装作不耐烦道:“对,我是跟你说了一句兄弟,可是那有怎么样?我不跟你说兄弟,难道要跟你说姐妹呀,还是说你想让我对你说一声……妯娌?”
赵煜的脸色一下黑了:“好吧!还是兄弟吧!”切!看吧,这家伙就是欠收拾的代言人!
见自己蒙混过关,陈叶青也长舒了一口气,道:“其实呀,你也就看开点吧,好歹她司马婉还是个美人,你要是实在是看不上她的那副德行,等将来找个时机,万事都被赵礼熨妥帖了,随便将她打发走不就得了嘛;其实啊,你刚才的那句话有一半是正确的,女人嘛,找几个玩玩解闷也就是那回事,你看你哥的后宫,前有莺莺燕燕,后有后娘小姨;他赵礼都敢玩起变态,你咋就不能玩起高端呢?兄弟,不是我呛白你,有的时候你还真没你哥的那股子豪放劲儿;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硬是被你当成了大祸临头!我都为你未来的王妃感到难堪,自家男人居然被一个蛇蝎女吓成了这幅德行。”
这时候,赵煜还是挺听话的;任由陈叶青一阵数落,最后在一声声不甘不愿下,终于扛着他的面口袋走了;那家伙在离开前,三步一回头呀,那小眼神啊,简直比英勇赴死都来的慷慨激昂啊!
*
又过了几天,司马婉神秘的从冷宫消失,这个不被皇帝宠爱的女人,突然消失自然不会引起他人注意;可陈叶青注意到太源宫那边好像有点动静,比如说,萧太后的寝宫连着好几天晚上都大亮着灯火,还听说太后不知什么事不顺心,硬是摔了好几件上等汝窑烧制的瓷器。
陈叶青得到这个消息后,很淡定的选择沉默了,只是让人悄悄地给户部尚书递了口信,告诉他太后宫里的汝窑瓷器不是被人不小心碰坏的,而是被太后娘娘使小性子摔坏的!
果然,在陈叶青的保持沉默中,户部尚书这条对朝廷忠心耿耿的忠犬果然不负众人期望;在太后宫中的掌事嬷嬷去珍宝库领取新的瓷器代替被摔坏的瓷器时,户部尚书穿着打了一身补丁的官服出现,不卑不亢道:“最近听说太后娘娘的火气比较大,为了防止太源宫内的瓷器再次被一不小心的碰坏;本官觉得嬷嬷还是不要砰那些易碎的器皿比较好;反倒是最近新进贡上来一批琥珀做成的小玩意,倒是极为合适的放在太后寝宫里的!”
听说,当时掌事嬷嬷是青着一张脸走的,拦在珍宝库门口的户部尚书的身影,那天特别的高大!
陈叶青听到黄梨给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深深觉得一个真理,那便是:这世上,真有一种狗是天生用来咬不听话的小鸽雀的!
*
就在陈叶青每天安胎吃喝,闲闲散散的过自己的快活小日子的时候,碧莹的气色却是一天比一天萎靡了。
陈叶青可是最心疼他的小姑娘了,瞧着小碧莹那张貌美如花的小脸都快变成紫茄子了,担忧的亲自宣来最近常往芙蓉宫跑着请平安脉的小白猫,让小白猫的小嫩爪子去搭一搭碧莹的小脉搏。
小白猫的医术超群,陈叶青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可是颇为信任他的小白猫的;可小白猫搭了许久的脉搏后只给出一句话:“心有郁结、肝气不畅!”
哎呦喂!这丫头咋就心有郁结了呢?哥哥我可是成天都好话哄着,好吃的给着,好玩的赏着,就差把自己都送到小碧莹的小床上了呀!
送走了矜矜业业的小白猫,陈叶青拉着碧莹的小手,满眼心疼的问道:“丫头呀,你说吧,最近是怎么了?瞧这脸色,跟便秘了似的!”
小碧莹的眼泪啊,一下就刷拉拉的下来了!
“娘娘!……”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喊陈叶青,一下就把叶青哥哥的腿给叫软了。
“嗳!娘娘在呢!你说,你慢慢说!”陈叶青拍着小碧莹的脊背,给她顺着气的说道。
“娘娘您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啊!”
啥?这小姑娘这话是哪国的意思呢?
陈叶青的头一歪,用干净的眼神告诉碧莹,他是真的不知道!
碧莹吸了吸鼻子,道:“娘娘,皇上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来咱们宫了,宗亲府那边来人说,皇上已经连着四天去了娴贵妃那里,黄娘娘那里也去了两天,曹贵人、卫贵人那里也是去了两天,就连王贵嫔那里都宿了一晚;娘娘,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呀,皇上他一回来,心就又飞走了!”
哎呦我的那个天!老子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不就是赵礼又变成全天下最金贵的小倌儿,天天心甘情愿的被自己的小老婆们玩了嘛!
“碧莹啊!”陈叶青语重心长的喊这不长心眼的小丫头。
碧莹顶着哭红的俩眼珠子,哀哀怨怨的看陈叶青。
陈叶青摸了摸她的发顶,道:“我们要相信,赵礼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们更要相信,帝王不是痴情种;最后,我们要绝望,纵然赵礼是个痴情种,但也绝对不会痴情在娘娘我的身上,知道吗?!”
说完这句话,陈叶青还没怎么地,小碧莹彻底泪奔了!
有的时候,实话往往是最伤害人的!可是怎么办呢,不说实话今天晚上碧莹必定会让娘娘我洗刷干净,穿着透视装等赵礼的哇!
------题外话------
今日,谁领养小白猫?
漫漫真心喜欢杜离小猫猫啊,以后还会有小白猫的戏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