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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淑妃淡笑,指了指园子里的果树,道:“山儿,你看,那李子树定然要结李子,杏树定然要结杏子。偶尔乱吃,伤其胃;长久乱吃,会要其命的。”
我微仰着头,望着树上的果实,嚷嚷道:“可是,人的身体里,本来就需要多种水果的营养。”说完后,自己先楞了一下,转而看向槿淑妃,笑道:“其实,李树和杏树未必就只能产李子和杏子,也可以嫁接出新的品种,槿淑妃不防试试。”
听闻槿淑妃素喜研究花草瓜果,听了此话,眼睛果然一亮,问:“如何嫁接?”
我将曾经看过的嫁接技术书,照样子简单地搬弄了一番,却激动得那槿淑妃握紧我的手,不停地催促着我继续讲下去。这个样子,和白莲到有几分相似,满可爱的。
我们这边刚热火朝天的讲完,就听人击掌数声。
狮子、眼镜蛇、黄连太子、月桂、罂栗花、白莲,一同兴致勃勃地听着我的演讲,眼睛都变得异常雪亮灼热。话说,就连那三位随行而来的公主,都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狮子迈着稳重的步伐,与眼镜蛇相让坐下,槿淑妃落落大方地起身行了礼,被赐了坐,而我从始至终也没挪动过屁股,仍旧依靠在栏杆处,看着大家走近。
坐下后,狮子问:“想不到山儿对务农之术也颇有研究?”
我坦白:“没有,只不过知道些皮毛。”
狮子又问:“三国皆四季常温,但冬天却较为阴冷,果蔬不产,可有办法?”
我想了想道:“那就-----扣大棚吧。”
狮子眼前一亮,问:“如何之法?”
我比手画脚地讲道:“大概就是将蔬菜水果种在大棚里,使其不至于太冷,保持春夏的温度,这样,应该就可以长出瓜果,从而不受时令限制。”
狮子一激动,竟然伸手将我抱人怀里,欣喜兴奋道:“山儿,你真是上天赐给朕的宝!”转而却问:“山儿以前为何不与朕提及此番事宜?”
我迫了迫脑袋,无奈道:“拜托,你以前也没问过我,我哪里知道三国的发展状况?”
狮子眼中划过一抹异彩。
我瞬间眨了下眼睛,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外行的话,显然把自己摒弃在三国之外了。
气氛突然变成真空状。白莲伸出漂亮的手指,将我拉扯了过来,谗猫样地喵喵道:“山儿,好久没吃你做的美味。”
我打了个哈欠:“改天吧,我有点困了,得去补一觉。”
白莲却不放手,用那双葡萄眼扫着我,小狐狸样的嗤牙道:“不然,我亲亲山儿,山儿就不困了。”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不敢去看槿淑妃的脸,就像怕见婆婆一样,认命地点点头,问:“想吃什么?”
白莲眨了眨漂亮得不象话的眼睛,道:“今天说到水果,就吃水果餐吧。”
我皱眉:“你当我全能啊?”
白莲亲昵得低下头,眼巴巴的望着我,不说话。
我----我----我剁了一下脚,一把撸去起袖子,恨声道:“给你做罐头!”
白莲瞬间在我唇上轻了一口,眯眼笑道:“最喜欢山儿了。”
脸,竟然有点红。想起了白莲泻在我手中时,也是如此说的。
白莲抱着我的腰,转而对狮子撒娇的笑道:“儿臣想娶山儿,父皇什么时候下旨赐婚啊?”
狮子的手指敲击着栏杆,一下下,分外分明,声音却波澜不惊道:“哦?朕什么时候许你赐婚之事?”
白莲却贴着我脸,柔声道:“父皇,没有山儿,儿臣活不了的----”
在狮子开口前,我悄然地举器手:“报告,我有话说。”
狮子黑金色的眼,载着万分压力落下,仿佛我若说了不应该的话,定然就扑过来,撕碎我,吞下腹。
眼镜蛇更是目目紧逼,若毒蛇盯者老鼠般,若有异动,定然活吞下肚。
月桂则淡笑的望向我,手中却将那纸扇捏得断了筋骨。罂栗花仿佛困意袭来,轻依在栏杆处,闭目养神,不见异常。
我眼波流转,扫视一圈,认真道:“别强加给我所谓的赏赐与恩宠,那些东西于我而言,分文不值。我着一背子,没打算嫁给谁。喜欢,就在一起过;不喜欢,我就走。就这样子,完毕。
众人无语了,我的劳作开始了。
本想试探槿淑妃的意欲,却被白莲抓了苦力,硬是挥着膀子,捣动出一坛坛的各种水果罐头。
我前面忙乎着,白莲亲昵地从身后抱住我的腰,说是要帮忙,却每做好一样,就第一时间神出晶莹剔透的手指提出一块儿,送至嘴巴,咬掉半边,尝个鲜儿,然后再把剩下的半面塞进我口中。
我被他压破得实在难受,直叹被剥削阶级的苦难日子,根根吞下果实罐头,万般感慨道:“白莲,你还真孝顺哈。”
一句话,狮子乐了,白莲怒了,我忙疯了。
没错,确实忙疯了,被白莲的巧笑倩兮、忽冷忽热,弄晕了脑袋,只能拼了命地做罐头。
最后,大家都吃饱后,才将吃不完的用蜡封好,储藏起,留做冬日再食。
我发现,一碰上白莲,我总短路。面对那克星,我还是躲得远点为好。
喂饱了二皇三王一妃三公主的肚子,让他们继续夜夜笙歌,我则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拖地回到自己的屋子,直接扑到床上,呈现大休状,不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了个特香的回笼觉。
半夜一幕幕重叠交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神秘的教主,必然与二皇三王有着绝对亲密的关联。
而,今天,那木珠暴露在阳关之下,不知在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心里,总有种不塌实的感觉,仿佛要发生什么。
站起来,悄然无声地躲开侍女守卫,潜出了屋子,往文淑媛处绕去,打算先拿到“兵布人脉图”再说。
当我路过曾经和衣跳下的湖泊时,不禁想起那个被文淑媛陷害的夜晚,不但月桂险些被扣上淫乱后宫的罪名,甚至连累罂栗花为我挡了一刀,让我一辈子,都还不清这样的债。
心有所动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转身往那块我最爱的大假山处蹿去,总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说这个联络地点被暴露,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例如,谁来接个头什么的----
只可惜,我隐匿在假山的洞穴碎石中,等了半天,仍旧没见到任何异常,到是被秋天的蚊子叮了好几口,奉献出不少营养体液。看来,这招守株待兔不是到任何时候都好用地,那得需要中彩票的运气。
刚要起身,便听见洞外有脚步声邻近,那盈盈而来的声音,若女子轻抬下的细小急步,若不在万籁具息的夜里,定然不会听出这份隐约间的真切。
我企图从碎石中潜出,到洞口去窥视了一下真人容颜,却发现那女子竟然闪身进了假山洞口,慌乱地四下扫了一眼,便支身向外探出头去,仿佛在等什么人。
哦吼吼吼----
我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压队了宝,站对了队伍,蹲对了大坑,顶对了帖子,来人不是她人,正是我们巨乳丰臀的玉淑媛!有趣儿,有趣儿,我的木珠儿,莫不是她放的吧?
刚有所怀疑,洞口处便无声地闪身出现一人,那微风拂起鬼魅的发丝,风动腰身的流苏带子,端得是一只梨花压海棠,面若芙蓉窃玉香。
此人,竟是-----罂栗花!
我突然觉得,今晚的戏,没什么意思,甚至是苦涩的,发酸的,气愤的,说不明的!
但见那罂粟花一指压在唇上。
那包含促狭的语调,若情人间的呢语般,满是诱惑地轻嘘了声,示意女子不要出声。
黑暗朦胧中,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却见那玉淑媛玉指一抬,便抚上了罂粟花的胸膛,划过胸乳的位置,轻佻地戏弄着-----
我脑中瞬间化过个画面,想起了初入皇宫时,因我的许配问题,玉淑媛与罂粟花便异样相对;想起了在此假山旁,罂粟花走后,玉淑媛曾鬼祟来寻,却被我突然的出现惊出了慌乱;想去了我被文淑媛陷害在罗帐内时,玉淑媛的紧张与不安,愤怒与狂乱。
难道说,他们有一腿?
很显然,还是中间那条腿。
我突然间觉得很不妥,甚至很糟糕,心里,竟然产生出一种非常微妙的,却又异常刺痛的错觉,就仿佛狮子的背叛,眼镜蛇的不信任,月桂的不割舍一样,让我即清晰又模糊的意识到了什么。
手,不自觉地抓紧碎石堆,一不小心竟然变成了大力士,根掰了一大块下来!在这样连喘息都显得异常小心的空间里,赫然是一声巨响!
罂粟花低喝一声:“谁?”便身如闪电般向我所隐之处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