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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甄柔如何挣扎,她的身子还是被温水包裹,心脏立时乒乒乓乓蹦个不停。
本能地想要找到逃遁的出口,瑟瑟轻颤的身体刨动,却带起暧昧的水花。
感受到它的抗拒,阮承泽抬手轻柔甄柔脑袋,“乖乖的,一会儿就好了。”
身体立刻被按下暂停键,她呆愣愣望住那双柔情似水又染着缥缈的眼睛,喉中吞咽,被他抚过的身体阵阵战栗。
太撩人。
甄柔为了制止自己的想入非非,举起爪子想要遮住眼睛。
阮承泽却以为它又要逃,强势地握住,“别闹,泡泡冲掉就是你最爱的吹风机游戏了。”
这声线加上浴室的暖光,甄柔头皮都麻了一下,只好慌乱地闭上眼睛。
然而,当视觉被抹灭,听觉和触觉便被无限放大。潺潺的水声刺激着甄柔的耳膜,阮承泽温厚的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抚摸,都愈发清晰。
“呼呼”,甄柔猛地又睁眼,大口大口喘气。
阮承泽以为是浴室狭小的空间导致供氧不足,这才迅速冲完水,用浴巾将它包裹住抱了出去。
甄柔趴在地毯上,浑身脱力,呼吸急促,仿佛劫后余生。
“嗡~”,暖风自尾脊往上吹拂,舒适的温度拂过每一缕洁白绒毛。甄柔忍不住嘤咛一声,“汪呜~”
这感觉实在美妙,像是吸食到鸦|片的瘾者,她沉沦地闭眼享受,似乎变成阮承泽的狗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白毛上的雾气被全数驱散,甄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没有发现阮承泽突变的脸色。
“挺享受的,是时候来认识错误了。”
是有些严厉的声音,甄柔微启的嘴僵住,露出粉嫩的舌。她抬头望住阮承泽,眼神迷蒙。
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过去。”男人指向墙角,表情寡淡,看不出是真生气或是伪装。
甄柔假装听不懂,歪头,瞪大眼睛,一派天真的望住他。
阮承泽面无表情的向她靠近,眼见着脚步要落在自己身上,她才不得不站起来。在他的步步紧逼下,退到墙角。
“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他突然拔高分贝。
甄柔微颤,真的有些被吓到,却继续摆出一副我听不懂的模样。
阮承泽又严厉对她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是不是和梁琨串通好了,一走两天竟然都不主动回家了?”
这样的男神,有点凶,很情绪化。甄柔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在和自己交流,而是在发泄,顺道教训她……
思及此,她耳朵蓦地向下趴搭,圆滚滚的眼睛眨巴两下,伸出一只爪子。
“汪呜……”软糯的嘤咛。
见爱犬抬手主动示好楚楚可怜的模样,阮承泽叹气,“算了,你也听不懂,我干嘛和你置气。”
他握住甄柔爪子,别扭道了句,“罚你蹲一晚墙角,明天去看柔柔吧。”末了,怕它不懂自己的意思,又故作严厉指了指墙角,才转身坐上了床。
看来,原身以前经常蹲墙角,甄柔真真的无奈。
明明就是不小心滚下窗户摔了个狗□□,然后强制被梁琨抱走,又被下迷药又吃狗粮,回来还忍受了洗澡的酷刑与墙角训话。
她心里苦。
床上,阮承泽倚着靠枕,手执文件,应是在研究剧本。他低垂着头,侧颜在夜晚更加柔和,甚至连睫毛投射出的阴影,甄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认真的偶像,更迷人了呢,甄柔感觉自己快被驯服。
不妙,十分不妙。
这天奔波又折腾,没一会儿甄柔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贴在自己身体两侧,很快又离开了。
但她实在太困,眼睛还未睁开,意识又陷入混沌之中。
甄柔是在床脚醒来的,彼时,阮承泽已经不在房间内。
脑袋晕乎乎的,饥饿感支撑着她爬起来,刚下地甄柔就发觉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只觉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薄雾,什么都看不真切,应该是饿得狠了。
跌跌撞撞摸下楼,一阵香气就钩住她魂魄,循着这香味,甄柔来到了厨房。
阮承泽正做早餐,并且,裸着上半身,只可惜她眼神朦胧看不真切……
“咕噜噜”,美色加上食物的香气,她的胃又开始叫嚣。
男人侧头看地上的宠物,露出个微不可察的笑,放下手中的厨具,开始翻找壁橱。
甄柔立刻坐到他脚边,在自己都毫无感觉的情况下,摇起了尾巴。
男人的手终于在她眼前不远处停住,甄柔只好凑得更近,碗里安静躺着的却是狗粮……
“汪汪。”(嘤嘤)
她用爪子推开,抬头,嘴角向下,表示自己不要吃狗粮。
阮承泽只好蹲下使出摸头杀,“乖,你最近肠胃不怎么好,就这个。”
“汪呜~”甄柔顺势在他手心蹭了蹭,竟开始撒娇。
阮承泽叹气,“真拿你没办法,等等吧,皮蛋瘦肉粥快好了。幸好我没放葱花,盐也放得少。”
甄柔壮着胆子轻吻他手心,这个男人私底下是这样温柔,好爱。
没一会儿,热粥出锅,她屁颠屁颠跟在阮承泽后面跑到饭厅,灵活地跳上椅子。
鲜粥入口即化,甄柔发出满足的喟叹之后,又打起了偶像餐盘里热狗的主意。
阮承泽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制止了她,“这个辣。”随即竖起食指摆了摆。
她恹恹地趴搭在桌缘,俄顷,一片土司条出现在眼前,上边还散发着草莓酱的香气。
甄柔立时咧开嘴笑了,粉舌舔上果酱,甜腻直接漫进心间。
阮承泽神色一动,拿起手机将这幕记录下来。
这一餐,一人一狗都十分满足。
“西米露,过来,去看柔柔了。”待收拾妥当后,阮承泽站在电梯边呼喊甄柔,话间已不复方才的明朗,反而多了丝哀伤。
甄柔艰难起身,她其实很不舒服,视野仍十分朦胧。可她太想知道,阮承泽与梁琨口中的柔柔到底是谁。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车终于停下,阮承泽确认自己伪装得够好之后,招呼甄柔下车。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四肢像被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辛。
视野中,那双腿终于停住,她猛地刹住,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阮承泽放下鲜花,声音哽咽,“柔柔,我和西米露来看你了。”然后他回头对甄柔招手,“西米露,来。”
甄柔凑近了,才发现立于她前方的,是一块墓碑。环顾四周,触目之中,均是四四方方的重影。
原来,这里是墓园,他们口中的柔柔已经不在了。
“柔柔,剧本我接了,你最后的心愿也已经实现,放心睡吧。西米露我也替你养得很好,”阮承泽说着摸摸甄柔脑袋,“它,最近有些不乖,你什么时候托梦骂骂她,或者告诉我该怎么训它……”
甄柔已经尽力撑住要获取更多信息了,可是真的浑身难受,视线愈发模糊不堪。
“咚”的一声,她最终倒在墓前。
“西米露!”阮承泽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心脏猛地被什么紧紧捏住。他抱起甄柔,双手都在发颤,第二次了,西米露就直直倒在自己眼前。
汽车如离弦之箭冲出去,来去匆匆,墓碑上女生笑得一派天真。只碑前的鲜花表明着,曾有人来过。
在他们消失在街角,树丛后面的人才走出来,是梁琨。
他缓步走到方才阮承泽的位置,轻轻放下手中的丁香,梁琨抚上冰冷的石碑,“安心,我会让他好起来。”
·
甄柔再醒来时,爪子上挂着液体。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病了,而非饿得头晕眼花。
“它免疫系统出了些问题,你说前几天是西米露自己走的?”是安廷伦的声音。
阮承泽背对着她,嗓音低哑,“花园里只有它的脚印,应是从窗台上翻下去了。”
安廷伦不可置信,“你是说,它第一反应不是回来,而是离开?”
阮承泽沉默。
对着他的背影,明明连他脸上是什么表情都看不见,但甄柔仍没由来的心疼了。
“汪呜~”她呜咽一声,提醒他们自己已经醒来。
安廷伦来到她身边,打着小手电照了照她眼睛,侧头对阮承泽道:“眼睛有些感染,来得及时,过阵子就能恢复。”
阮承泽骨节分明的手,自甄柔头顶抚向背脊,她还没来得及陶醉,就被男神的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
他说:“廷伦,电影我接了。西米露最近身体状况很不稳定,我不想带它奔波,到时寄养在你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