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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章误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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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熊熊、烈焰逼人,众人站到林缘,薛乾尚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说:“这次要不是对路程完全不熟悉,也不会迷迷糊糊的撞入陷阱,既然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别想太多了。”赵可馨在一旁轻声说:“你已经尽力了”

    薛乾尚目光一凝望向赵可馨,一时却沉默着没有说话,赵可馨见到薛乾尚的神色,却忽然一低头说:“别别说”

    “我不想被擒。”薛乾尚缓缓说:“更不愿意被利用来威胁陈信虽然死不足惜,不过有件事一直没弄清楚,实在有些不甘。”

    赵可馨神色忽白忽红,似乎有些忧伤又有些欢喜,迟疑片刻才轻轻的说:“你你还想知道吗?”

    薛乾尚摇摇头笑说:“不用了,这不是适合的时机,而且也未必需要知道了。”

    “这”赵可馨欲言又止,紧咬着嘴唇,目光盯着自己的足尖,终于还是沉默下来。

    两人这时的言语都是以极低的音量对谈,加上四面的呼喊声、燃烧声,众人虽然知道两人在对话却听不清两人说什么,那雷可夫见两人似乎谈到一个段落,连忙急急的问:“干尚,你们商量出办法了吗?”

    “没办法了。”薛乾尚摇摇头说:“现在除非对方队伍大乱,我们才有机会冲过大军到东南面的树林,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在弓箭发射前越过这一百五十公尺。”

    “蝠虎的速度不是极快吗?”练长风说:“两、三倍音速以上对方就应该来不及察觉了。”

    众人一听高兴起来,飞到数倍音速对蝠虎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蝠虎要是冲入人群中当然足以造成混乱。

    “你忘了来梦幻星之前我们也能这样飞?”薛乾尚苦笑着说:“蝠虎不过是未降低能力,不过毕竟还是与当初的我们一样,御气而进的速度是逐渐提升的,不是一瞬间就能这么快。”

    众人的心又冷了下来,薛乾尚接着说:“除了投降,现在只有最后一个方法五人先冲出作箭靶,若是勉强冲到二十公尺内,再以全力出掌攻击,当能造成混乱,其它八人应该可以趁乱冲入但这五个人也是非死不可,小春她们功力不够,而且突围还要靠她们,可以排除在外,黄吉必须开启卓能,所以也不行,剩下的八人中必须选出五人,可以抽签决定我提出这个主意,所以我自愿。”

    听到薛乾尚最后一句话,众人一阵意外,舒红连忙说:“干尚,你是大家的军师,怎么能出去送死?”

    薛乾尚还没回答,赵可馨忽然说:“我也自愿。”

    “可馨?”薛乾尚一阵意外,皱眉望着赵可馨。

    赵可馨坚定的说:“你不用说了,我必须这么作。”

    “你们干么啊?”那雷可夫苦着脸说:“这么视死如归?两个军师都不见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不需要军师了。”赵可馨笑笑说:“我们对这里的信息掌握的不够,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到了卓能,看看能不能救出陈信,再替我们报仇。”

    众人面面相觑,黄吉不算,薛乾尚、赵可馨自愿,其它六人中还必须有三人赴死,这可十分难办,难道真的要抽签?

    这时左督国王徐东平的声音,忽然由林外远远的传了进来:“薛神将、练神将,诸位并非首犯,若投降必然能从轻发落,而且诸位有大功于国家,说不定皇上不会降罪,但若执迷不悟,万箭齐发之下,本王想周全亦不可得。”前面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最后两句倒没错,万箭齐发,众人死多活少,想活擒也没希望了。

    后方的林木越烧越近,时间已经不多,练长风忽然迟疑的说:“我不希望真的死掉几个人干尚,我们投降吧。”

    众人同时望着练长风,似乎十分的意外,练长风长叹一口气,望着薛乾尚说:“我们投降也许救不出陈信不过日后大家还有机会回去,要是这样一并,就算救出陈信,至少也损失了五个伙伴,干尚,你这样计划对吗?”

    薛乾尚微微一惊,随即有些枉然的说:“长风说的也对我刚刚确实是以陈信的安危为优先,大家当然没有为了陈信送死的理由你们出去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你呢?”舒红关心的问。

    “我不会投降。”薛乾尚抬头望天说:“你们投降之后,我要尽自己最后的能力拼一并”

    “我也不投降。”黄吉大声说:“干尚,我留下来陪你。”

    “黄吉”练长风焦急的说:“你可知道,要是你出事,卓能从此就没用了。”

    “我”黄吉一愕,脸上露出难色。

    “等一下。”一直望着外面的科芙娜忽然说:“外面有些不对劲”

    众人暂时忘记刚刚的争论,同时往外望,却看见半公里外的敌军后队忽然传来喧嚣声,更有隐隐的杀伐与惨叫声传来,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声下令,似乎想止住乱象,却看一道红蓝相间的光华在那数万人中冲杀来去,逢者必死,终于队伍四面溃散,人人只想逃命。

    左督国王徐东平大叫一声:“林齐烈!”却是当初逃出都城的至尊能将林齐烈,只看他拿着红蓝光芒透出数公尺的乾坤剑四面挥动,身周十余公尺内无人能挡,刀折剑断、血肉横飞。

    这边的薛乾尚见机不可失,连忙拔出武器说:“快冲。”众人趁着敌军无暇他顾的时候立刻往前直冲,众人鼓起全力,这百余公尺还不是数秒即过,除了还有一些稀稀落落的箭矢射来,其它的几乎都已经失去了准头。

    林齐烈见众人冲出,哈哈大笑说:“神王府的小朋友,想活命就随我来。”一面转向往东南杀去。

    薛乾尚等人没得选择,东南正是众人的方向,而且那里距离另一块林地最近,于是众人组成阵势,随着至尊能将的身后杀去,除了黄吉喃喃的皱眉叨念:“谁是小朋友?”不过还是一马当先的往至尊能将身后冲。

    林齐烈一面大声叫:“聪明人就往外闪,别挡着老子的方向。”一面放缓脚步等着薛乾尚等人到达。

    四面的官兵本就是以贵族与士族为主体,对至尊能将一直是视若神明,这时候见到他恶狠狠的杀进来,还不连滚带爬的四散而走,要不然万余人马戮力同心,林齐烈也没这么容易突破阵势。

    眼看就要冲出阵外,林齐烈忽然一止步,让转干尚等人先通过,然后一面倒退挥动乾坤剑格挡箭矢,一面大笑说:“徐东平,今天留你一条老命,回去告诉刘阅明,他今日自毁长城,最好早点洗干净脖子,等着林某去取它的狗头:”

    左督国王面色一变,心中大为担心,至尊能将居然一直隐于城郊,难怪东极、南角、北域都没有他的消息,这次擒拿神王府余孽完全失败,还让他们与至尊能将会合,左督国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天广皇交代,只能焦急的大声说:“各部整队快追!”但是这次抱着十分的把握能围住薛乾尚等人,又为了避免为蝠虎所惊,连龙马也都散去别处,怎么追的上这群人?

    原来林齐烈一直隐身在都城南邦养伤,准备看天广皇北伐之后的结果,并想找机会对陈信致谢,没想到前些日子忽然发现大军移动,林齐烈本来以为是追寻自己而来,林齐烈与薛乾尚等人完全不同,这附近的山林可说是了若指掌,于是大胆的随着主队四面移动,准备找机会让左督国王难看。

    没想到今日忽然听见所谓的“天降府余孽”林齐烈自然知道陈倍受封为天降神王,现在居然变成余孽,这还不是天广皇又玩阴的?林齐烈见情况危急,由后方突袭杀出,顺利的救出众人。

    众人直逃出两百余公里,眼看后方已无敌踪,林齐烈这才呵呵一笑说:“可以歇歇了你们真了不起,连奔数百里毫不在乎,天降神府诸将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缓缓止步,薛乾尚向林齐烈一鞠躬说:“今日多亏前辈相救,不然我等难以逃脱.。”

    “我早就叫陈信小伙子小心刘阅明那家伙了。”林齐烈正色说:“那个混蛋有名的忘恩负义,陈信现在怎么了?”

    薛乾尚叹了一口气说:“陈信必定被因于密室中,我只担心他无水无食支持不了二十天”

    “嗯”赵可馨忽然轻噫出声。

    “怎么了?”薛乾尚知道赵可馨有话要说,停了下来。

    “我以前送给陈信一个救生项链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带着。”赵可馨想起往事,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感觉。

    “他一定会带着。”薛乾尚大喜,点头说:“那可以支持多久?”

    “一般人是八到十天。”赵可馨也高兴的说:“陈信至少可以支持一个月。”

    “一个月又如何?”林齐烈忧愁的说:“天广皇必定会让幻粹阁阁老守着陈信,那些老头我也不敢轻忽,就算是借着乾坤剑之利,我也没有把握能攻进去。”

    “林前辈”练长风忽然问:“晚辈冒昧请问,当初陈信不是将您打伤,您今日怎会忽然援手?”

    “他没告诉你们?”林齐烈疑惑的说。

    众人都摇了摇头,只有薛乾尚与赵可馨相对一笑,只见薛乾尚微笑说:“陈信虽然没说,不过想来他在打斗中已经与前辈结而为友。”

    林齐烈目光何等锐利,仰天大笑说:“还是你们两个娃儿有见识,你这样说是客气了,陈信当时根本是放我一马,不然我林齐烈愧称至尊数十年,那日就是最后一天”林齐烈话锋一转,目光望定四婢说:“如果不是我老眼昏花,这四位该是士族,但是怎么可能跟的上来?还有,那四面飞旋的劲力好象好象是那日陈小子让我吃尽苦头的功夫?”

    小春一躬身说:“林大爷,小婢等确实是士族,我们是公子的婢女,功夫都是公子教的,林大爷刚刚说的是风刀。”

    “她们是陈信的婢女,陈信凝聚劲力会发光,她们不会,不过用的是同样的功夫,这次还多亏了她们,不然我们也没这么容易逃出来。”薛乾尚跟着补充。

    “果然是士族”林齐烈睁大双眼往着四婢上下打转,看的四婢脸上羞红,各个低下头来手足无措。

    “陈小子果然厉害我算是服了你了。”林齐烈忽然仰天大笑,摇头说:“我本来还想有天与陈小子再拼一次,看来是望尘莫及了。”

    “前辈此言何解?”谢日言忽然间,谢日言觉得林齐烈是最有资格与陈信相较的人,没想到林齐烈居然会这样说。

    林齐烈叹声说:“陈小子已经超脱内息的局限,士族经脉与皇族截然不同,他居然能创出适当的功夫,自己更能灵活运用,我绝不是敌手这些娃儿与他也没有特别关系,他居然无私的传授这种独特功夫,这份胸怀更令人心服。”

    黄吉见到林齐烈总是以老卖老心里不大愉快,不过对方至少功夫比自己高强,黄吉也只好认了,不过听到这里可不服气了,忍不住问:“你又知道他们没特别关系了?”

    林齐烈一望黄吉惑然说:“这四婢分明还是处子,陈信与她们最多只是主仆的关系,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林齐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众人却又是一阵意外,四婢还是处子,那黄吉不是猜错了?黄吉忍不住向四婢问:“真的?”

    四婢听到林齐烈口无遮栏的这么说,这时一个个脸部泛霞、红透颈根,只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黄吉居然还来追问,四婢哪里回的了话,只能僵直着身子低下头,看也不敢看众人一眼。

    李丽菁看不过去,拦到黄吉与四婢之间说:“黄老头!你少为老不尊了这种话你敢问人家可不敢答:”

    “我又错了?”黄吉冤枉的叫:“你们不是也这样想?”

    这时小春脸泛羞红、声若蚊鸣的说:“公子待我们很好但没有”

    薛乾尚点点头替小春解围说:“陈信必定是把她们都当成朋友,就像你我一样,陈信不会吝于指点。”

    “小伙子。”林齐烈忽然说:“看来你是陈信的好朋友,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做?都城是不能回去了,要是有别的计划,看在陈信的份上,我倒可以帮个忙。”林齐烈心想陈信恐怕已经糟糕,这些人既然被追杀,必定忠于陈信,自己可不能不帮忙。

    薛乾尚大喜躬身说:“我们急于回到南角城,前辈若是能指引方向与路途,薛乾尚万分感激。”

    “这有什么难的?”林齐烈哈哈一笑说:“我当年北域、南疆分别征战,人族哪一块地方我不是清清楚楚的,我带你们走这一趟。”

    这下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有林齐烈这个识途老马指引,众人翻山越岭,尽选渺无人迹的地方走,犹如龙入大海,左督国王再也找不到众人的踪影。不过左督国王也不是省油的灯,算准了众人的目的地是南角城,立即以天鹰急报快传,南角城四境兵马齐出,等着众人重入罗网。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七日

    陈信持续聚云已经十余日,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做除了泄恨之外毫无用途,不过陈信心中另有计较,他打算经过十来天之后再将云雾消散,这样天广皇自然会以为自己气散功消,到时说不定就会打开密室,算算已经差不多了,陈信也服下了一半的维生胶囊,于是陈信两天前就将空中的云雾缓缓散开,准备等天广皇中计。

    其实陈信除了一开始轰了几天,其它的时候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轰他一下,并没有轰个不停,所以人民虽然都迁移到都城外,但一开始有些较为大胆的还是会想偷偷摸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混水摸鱼的,不过后来天广皇把大军围在云雾区域外,不准任何人进入,所以现在残破的都城是一片死寂。

    四野到处是逃难而出的人群,东黛浦更是人满为患,许多人的财物不及携出,这十余日过得十分艰苦,对天广皇不满的声音也逐渐的响起,陈信府中的仆役部分被捉住,大部分因为先走一步而安然逃出,本来这些仆役也应该无路可走,藏不了几天就会被捉,不过都城这一大乱,倒是让这些人有机会逃离,从此隐姓埋名,农耕为生。

    不过陈信与天广皇都没想到,御能神术却因此传入士族,士族能力渐强,逐渐获得更高的权力,导致数百多年后士族联合贵族叛乱,数千士族人御使能量攻入重建的皇宫,所有在都城的皇族或杀或擒从此覆灭,消息传到各地,起义声连番响起,逃窜的皇族也无法再维持血统,百年后,梦幻星上再也没有所谓的皇族;此事件延宕了数十年方才平息,此为后事,表过不提。

    现在天广皇等人已经迁到都玉山的避暑别墅,远远望见都城的乌云逐渐的散开,百官同声庆贺,天广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来陈信终于不支,于是下令大军重入都城,整建皇城,然后才让百姓进入,第二天,天广皇等人才敢重入皇城。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八日

    事实上既然陈信并未聚集能量,天广皇自认随时可以逃离,也因此比较放心,于是天广皇率领幻粹阁老到达以前寝殿的所在地,心神往下集中,观察着陈信的状态,陈信自然也有感应,不过现在必须装成奄奄一息,所以陈信盘坐在密室的一角,内息散而不聚,一声不吭的等天广皇说话。过了好片刻,天广皇才传音进来说:“神王,多日不见可好?”

    陈信只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当然更不能向上传音,反正天广皇功力足够,能听到密室中自己的声息。

    天广皇见陈信并未回答,得意的笑了两声说:“神王十余日水米未进,居然神智仍十分清明,此事殊为不易,不过看来该是朕与神王一见的时候了”

    陈信心中狂喜,对方若是将自己带出去,从此再也拦不住自己,而且天广皇既然没有带自己朋友来相胁,八成薛乾尚他们已经安全的逃离了,不过陈信知道,天广皇也必定会想出万全的方法,不然决不敢冒然放自己出去。

    这时地面上的天广皇对一位幻粹阁阁老吩咐了数句,然后准备开启机关,不过陈信自然完全听不到天广皇的声音,要是陈信集中心神往上,以天广皇与幻粹阁老之能,一定会发现自己还有御使内息的能力,那还不是立刻逃的远远的?

    不久之后,天广皇将石桌旋动,说来也令人讶异,在陈信以风刀、旋流与雷轰之后,位于风暴中心的寝殿,所有对象早被破坏殆尽,但除了石椅被旋风吸卷开来,失去踪迹,这张石桌却是丝毫无损,难怪整个以这种质料制造的密室陈信无法逃出。

    天广皇顺利的操控着石桌,格格的机关声响个不停、密室也不断的微微震动着,八位幻粹阁阁老等机关打开才转回头来,望着将石桌缓缓上升的天广皇。

    这时在密室中的陈信心中是紧张万分,眼看前方横向的孔道,在石柱完全上升之后正缓缓的打开,陈信只能观察着状况,动也不敢动,陈信知道,现在那根大石柱一定被举在洞口上方,若是自己稍有异动,石柱一定会迅速的下落,到时候天广皇恐怕再也不敢打开。

    果然这时石柱由三位幻粹阁老合力举起,石柱尾端对准了石洞,两另有四位阁老同时站在石桌上,夭广皇与剩下一位幻萃阁老对望一眼,天广皇点头说:“思无堂叔,若是有任何状况,您记得立即脱身事实上,陈信若末先行凝聚能量,未必是您的对手。”

    “老臣明白。”这人为微微恭身说:“若有任何不测,皇上速将密室封起,无须顾念老臣。”

    天广皇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不再接话。

    这位名叫刘思无的长者白发灰须,目光锐利,是上一位皇帝天乐皇的堂弟,二十年前卸下东极城王的职务,进入幻粹阁中对皇族授业。他的小女儿刘凤嫁给了左督国王的独生子骤雨能将徐茂,徐茂十余日前,在皇城拦截天降神王府诸将的行动中,被练长风一刀两断,所以现在刘凤已经成为寡妇,因此刘思无对陈信十分的不满,遂在这次天广皇计划的行动,刘思无自愿负责最危险的部分。

    这时三位举起石柱的阁老将石柱上提数十公分,露开一个仅能穿过的洞口,刘思无身形一飘,穿入洞中,随即侧身飘入横向石洞,半空中再一个翻身,双足稳稳的落下地面。

    虽然不进食水十余日的人必定精力尽失,不过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思无还是十分的谨慎,他当初是天广皇带去北疆的四人之一,曾经见过陈信大展神威,自然知道陈信的能力恐非自己能抗,不过只要陈信来不及施用御能神术,刘思无还是不怕陈信。

    刘思无一落地,缓缓的向横洞穿入,这时因为陈信将自己的内息完全收束,所以密室中一点微光都没有,刘思无将准备已久的矿石棍取出,轻轻一摇,棍中的磺石互击,随即引燃了浸满燃油的外壳顶端,只见火光一亮,燃油随即烧尽,但这时木质棍端已经引燃,缓缓的燃烧起来,在密室中透出一点点光亮。

    陈信与刘思无两人是何等的功夫,虽然只是一点微光,仍然彼此看得十分清楚,陈信见到一个曾见过面的幻粹阁阁老进来,知道对方是一个极强的敌手,陈信自然不敢妄动,将眼睛半垂半闭,表现出一副将死的状态。

    陈信心里是期望对方将自己背出去,那样可是海阔天空任我行,也没人栏的住自己,反正一个多月之后天广皇必定会带两个宝物去布尔山,到时候八宝合众,想来祖先的愿望也不难实现,大伙儿不用再出面,开开心心的回地球。

    这时刘思无小心翼翼的往陈信靠近,见到陈信果然气息奄奄的跌坐一角,刘思无低沉着声音说:“神王得罪了。”随即缓缓的由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钢针,向陈信迈步过去。

    陈信吓了一跳,那根针是要干什么的?现在不能再装死,陈信故意嘶哑着嗓子说:“你你想做什么?”

    见陈信居然还说的出话来,刘思无也吓了一跳,止步说:“你居然还能说话?”

    陈信缓缓约又说了一次:“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思无目光盯住陈信,缓缓的说:“皇上还要问你话,所以我不会让你死掉,你可以放心。”刘思无也担心陈信临危反噬,自己一个不小心还会糟糕,所以也想解释一下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你要拿那根针对付我?”陈信依然气若游斯的说。

    “很抱歉。”刘思无相信陈信已经无力反抗,不然应该已经动手了,所以较为放心的沉下脸说:“皇上不想让你死,所以必须让你进食,但又怕制不住你,所以必须先行预防,我必须将此针穿入你的脊椎,让你全身软瘫。”

    什么?陈信心中发火,天广皇用这么毒辣的计策,要是任由那根针穿入,自己日后岂不是废人一个?不过要是现在发难,天广皇会不会不顾此人的生死,立即将石柱压落?那么自己的唯一生路也断绝了。

    陈信正在迟疑难决的时候,刘思无继续向陈信走来,一面冷笑说:“神王可以放心,这一针下去只会病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去你的:宁愿饿死在这里也不能变成活死人,陈信见对方的左手放下矿石棍,缓缓的向自己的右肩伸来,看来是要将自己转身,好将这一根长针穿入,陈信忍无可忍,在刘思无左手将要碰到自己的瞬间,全身劲力忽然提起,右手的极乐忽然以鞭状冲出,往刘思无的咽喉缠绕过去。

    刘思无虽然认为陈信已经无能为力,不过依然是全身运劲、小心谨慎的靠近,忽然见到眼前大放光明,刘思无心里一惊,知道陈信还有反击的能力,连忙往后一个翻身冲往洞口,右指顺手一弹,一股强烈的气劲聚在钢针中往陈信电射而去。

    陈信虽然念动功随,不过刘思无也不是好对付的,陈信见极乐虽然捆不住对方的咽喉,不过肯定可以缠住脚踝,正要将极乐偏向,忽然发现那支钢针蕴含极大劲力往自己眉心射来,自己的护体内息可防不住这根针,于是陈信头一低,堪堪闪过这支钢针,极乐的准头却也一偏,没能顺利的缠住对方。

    陈信立即一弹,顺着刘思无往后退的方向急跟,要是刘思无退的出去,自己应该也有机会,而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陈信一面追袭,一面开始在上方的地面凝聚能量,说不定等一下还要借住风刃之力。

    刘思无知道陈信的打算,一面身体向后倒入横洞,一面两掌同时全力击出,往陈信轰了过来,陈信这时候没空与对方比试武技,极乐忽化刀型,立在前方一破,将刘思无的掌力击散,前脚后脚的跟着钻入横穴。

    刘思无见陈信跟了进来,心里焦急,若是给陈信逃出去就麻烦了,于是忽然交错出掌,劲力斜斜的往斜穴的石壁撞去,石壁自然是怡然无损,不过这两道劲力却因此毫不减少的反射撞向陈信。

    这时上方连天广皇在内的八位高手,同时感觉到下方陈信劲力忽然大量提升,四面也忽然出现了隐隐的流光,天广皇大吃一惊,立即吩咐:“放下石柱!”

    站在地面约三位阁老同时一惊,望着天广皇微微的迟疑一下,天广皇一皱眉,又加大了声量说:“快放下!”

    一位阁老忽然说:“皇上,思无阁老正在石柱之下”

    “这是命令!”天广皇焦急的说:“你们快放开,陈信的御能神术要是施展出来,我们都危险了。”天广皇明白陈信八成会针对自己,到时候数百风刀一起围住自己,自己想逃也来不及了。

    三位阁老本是三面施力顶着石柱,天广皇这么一叫,也不知道是谁先松手,还是上方的四人施力下压,就在这一瞬间,石柱轰然下落,往下方的刘思无砸去。

    这时身在横穴的陈信,正被两道劲力折向攻来,陈信心里发急,自己一退就糟糕,于是全身劲力鼓荡而出护助全身,刀状极乐忽然催出一道刀型劲力,矶嘎一声割破正转向上升的刘思无护体内息,将刘思无来不及上缩的右小腿倏然切断,刘思无惨叫一声,气劲一散,上升的身体又落了下来。

    而同时陈信也受到那两掌的重击,两股劲力在横穴中同时爆开,将陈信轰回密室,一时也回不过气来。

    这时陈信正好听到天广皇的声音,心里不由一惊,天广皇居然不管这位阁老的死活?陈信连忙再往横穴冲去,而这时断了右腿的刘思无强忍疼痛,左脚一触地面立即向上腾起,却见到黑压压的石柱压下,刘思无这时功力大失,哪里抵的住这股劲力,当场又是一声惨呼,一眨眼被石柱砸成肉泥。

    陈信这时正好冲到穴口,却见到石柱已经落下,一滩血液忽然由密闭的石柱与横穴之间泛出,陈信知道这是因为下面密合无间,刘思无血液被向上挤来,心中一阵恶心,只见四方形的横穴又开始密合,陈信终于确定失败,向后退到密室,现在只有最后一个机会,看风刀能不能围住天广皇。

    哪知天广皇见到石柱已落,马上安心的往外飞逃,一面叫:“众阁老.立即撤退。”转眼就逃出陈信还没布置好的风刀威力范围。

    陈信这次完全失败,全身无力的往下坐倒,只听天广皇忽然传音说:“好个陈信,你身上居然有食水?脱就关你十年,看你还有什么诡计?”

    陈信心中大怒,正想再聚风雷乱轰出气,忽然心中一静,想到自己

    再多的人,天广皇也不会放自已出去,那又何必枉伤无辜?天广皇也不可能再次中计,自己算是全无生路,陈信也懒的再答话,盘坐起来,思索着自己还有多久的的命。

    这时南方数千公里远的南角城外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因为不断约有报告传来,薛乾尚等人不断的南行,虽然偶尔被发现了数次,但是他们不但与叛将林齐烈合伙,而且掌握了欲强则隐、欲弱则攻的原则,要是他们出现,几乎都是将官兵杀的屁滚尿流,而数千人的大部队就一直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这意思就是说,沿路的市镇乡村完全拦不住这十几个人,而且以他们出现的地方来看,目标正是南角城,不过众人为了躲掉追击,速度自然没办法太快,所以左督国王早已快马加鞭,率领两万军队先一步赶到,与南角王的大军会合,将这南疆一角布置的有如铜墙铁壁,只要天降府中叛逆到达,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三月十九日

    今日左督国王与南角王正在宫城的宫殿中商议,南角王刘古正疑惑的说:“徐公,不知那些叛将为何会逃来南角城?”

    “本来这有三个原因。”左督国王徐东平说:“一个是他们与南角城有勾结”

    “什么?”南角王刘古吓了一跳,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虽然自己是皇上的弟弟也一样糟糕。

    “南角王不用担心,老夫到此略一察访,得知贵属早已四面部防,严加戒备,这个可能不攻自破。”左督国王徐东平微笑说:“所以还是另两个原因较有可能。”

    南的士刘古松了一口气,唤声说:“还请徐公说明。”

    “其中一个可能,就是他们与蛇族有默契。”左督国王徐东平沉着脸说:“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落在东南方的海上,那里正是蛇族的范围,而且叛王陈信提出五宝汇聚的方法,又单单舍去了蛇族,说不定正是驱使五族互相攻击,让蛇族渔翁得利。”

    “果然大有可能。”南角王刘古连连点头:“还要请教最后一个可能是”

    “另一个可能他们的飞行器并未损坏,这些人想要逃离牧固图大陆,回到所谓的地球,所以沿海的布防更为要紧。”左督国王徐东平并不知道陈信等人称此星为梦幻星,而且他也没有星球的概念,只好以牧固图大陆说明。

    南角王刘古大为钦服,点头说:“徐公不愧被皇上倚为左右手,这两者果然都有极大的可能”

    “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不能放过他们。”左督国王徐东平愤愤的说:“于公于私我都必须擒住他们,这还要烦劳南角王大力相助。”

    “在下自然全力配合。”南角王刘古连忙说:“南角城所有兵马可由徐公一体

    指挥,以尽全功。”

    “我们通力合作。”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都城传来的消息,叛王陈信虽然身入牢笼,但仍能暗施毒手,幻粹阁刘思无阁老已经身亡,若不能捉到这些人,陈信毫无顾忌,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人遭殃。”

    “皇上为何要留着陈信的性命?”南角王有些疑惑的说:“若是放着不管,叛王陈信终有一天会死”

    “都城的事情老夫也不明白”左督国王徐东平正色说:“如今皇上应已下定决心,不会再与陈信有所接触了现在我们必须防止那两种可能,所以除了南角城之外,沿海也必须加意防范,务必让那些人一露面就插翅鸡飞”左督国王徐东平目光坚定的望着厅外,心中想起独子被杀之仇,立定决心必杀练长风。

    其实两日之前,众人已经隐于南角城北面两百公里的一处密林中,但是再往前就是一大片的原野,这些日子官兵总在原野上骑着龙马奔驰来去,众人若是一出密林,难免会被官兵发现,所以总是迟迟不敢出林。

    这时林齐列与薛乾尚、谢日言两人正匍伏于林缘向外监视,林齐烈低声说:“薛小兄弟,我们就算往西南绕出百公里,距离南角城也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不大可能安全的到达南角城。”

    薛乾尚等人一直没告诉林齐烈来南角城作什么,而林齐烈也一直没问,所以林齐烈的目标还是南角城,虽然真正的目标是南角城东北数公里远的海边,不过说与不说应该没有差别,这百余公里还是很难越过。

    现在薛乾尚的心里颇为焦急,只要多耽搁一天,陈信支持的时间就少一天,于是回答说:“林前辈,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很难。”林齐烈说:“南角、北域都是军事重镇,四面哨站无数,兵马奔驰来去很难有好方法。”

    “林前辈。”谢日言忽然说:“南角周围海面可会布防?”

    “当然。”林齐烈点头说:“他们八成认为你们和鳞身族有勾结小兄弟,说老实话,应该不是吧?”林齐烈不明白众人的底细,只想到了这个可能,林齐烈虽然讨厌天广皇,不过还不愿引外族入侵,这件事情心中疑惑已久,一直不好意思问,今天才问了出来。

    “当然不是。”薛乾尚微笑说:“我们还不至于与外族勾结,林前辈,您对于我们选择往南角城走,心中一定十分疑惑,是不是?”

    “每个人各有忌讳”林齐烈叹声说:“你们若是不便说也无妨,我欠了陈信的情,现在他眼见无救我却无能为力,我能帮帮你们也算是聊表心意。”

    “我们还没有放弃营救陈信。”薛乾尚正色说:“若是前辈有意,我们也希望能藉助前辈的力量。”

    “你们还没死心?”林齐烈疑惑的问:“陈信除非没有被捉,既然被捉,若是末死也八成变废人”林齐烈相当明白皇族对付敌人的手段。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到达南角城东北方的海岸。”薛乾尚说:“但是现在不管路上、海上都有大军防守,我们只有冒险了。”

    “怎么说?”林齐烈疑惑的问。

    “回去再说。”薛乾尚打个招呼回身一窜,与三人进入林中众人休息的地方。

    过了半小时,众人商议已定,只见林中忽然冲出两团身影,直往天空飞去,那是黄吉与科芙娜两人乘坐着蝠虎,打算冒险飞到放置卓能的海边。

    之前一直不敢冒险,是因为距离过远,加上蝠虎一飞到天空一定会被发现,先发的两人到达之后,不但卓能所在的区域会被围困,众人藏身的地方也会曝露,到时候招引了大批官兵来攻,众人被迫逃离,蝠虎数日后回来却找不到人,只怕就此失散。

    不过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加上蝠虎往来只要约半个小时,还是要博上一搏,于是黄吉与科芙娜首先离开,黄吉能够解除卓能的防护,科芙娜知道如何操纵卓能移动,其它的众人提高警觉,在密林深处等着蝠虎的归来。

    果然蝠虎一冲入天,马上被眼尖的官兵发现,四面的官兵立即合围,一面将讯息快传到南角城,左督国王与南角王一接到讯息,立即带着大队往北赶,不到半个小时四面的军队已将那片密林团团围住,尤其是西北方向的林木更是立即清除,避免众人再往西北方的大片森林逃跑。

    左督国王与南角王才出城门不久,消息又传了过来,蝠虎到了南角城东北岸忽然落下,背上的一男一女落人海中后,蝠虎又往这里冲来,左督国王判断薛乾尚等人必定是逃向飞行器,于是当机立断,要南角王立即率领船队围住那片海岸,自己率队北困这批人,两方同时并行,务求一个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