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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里弥漫沉默的压抑的气息。
龙天进得大厅后,目不斜视,往主座上一坐,便施施然品起茶来。
龙逸在龙天进来时便已经站起来,拱手相迎。看见七姐这样,几次张张开嘴,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只能尴尬在站在那。
而守在门外的龙影,在看到龙逸时,便已经杀意大涨,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眼睛死死盯着龙逸,如果龙逸有什么居心,她会以最快的速度杀了她。
感觉到门外的杀意,龙逸自嘲的笑笑。龙影还是这样忠心,哪像她?
她身上还穿着朝服,在下朝后就急急忙忙的赶来,就为看看七姐。许是敢得太急,流了不少汗,虽休息了这么久,额头上还有些许汗水。
今天早朝,她没有和龙天说过话,而自始自终龙天也没有看她一眼……
“七姐。”龙逸终于说出来两个字,两个她很就没有机会叫却很想叫的两个字。
她叫的是七姐,而不是七皇姐。龙天心里有一丝动容,她抬头看了龙逸一眼,没有说话。
“七姐……”龙逸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里有浓浓的思念,脸上也没有了温柔的神情,换上了强烈的忧伤。她在七姐面前永远都不需要隐藏真实的情绪。这几年她心里很苦,只有在外人面前才随时随地用微笑伪装起自己。
龙天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争气的融化了,一阵抵触后才冷冷的开口:“瑞王殿下,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七姐,你明明知道的……”龙逸的身形一颤,为七姐的那个疏远的称呼。
以前,七姐会看着跟屁虫的自己,笑着对自己说:“八妹,你是大人了,怎么还时时跟我七姐?”
以前,自己闯祸时,她会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臭丫头,看我不收拾你!”却又在父妃追究的时候,一个人把罪责全部揽下。
以前……
真是只是以前了吗?
“七姐,三年前那件事全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
然而龙天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只见她迅速起身,一甩袍子,边走边对门外说到:“来人,送客。”
龙逸望着龙天的背影,眼里全是失落。
对进来赶自己离开的龙影,勾了勾嘴角,往门外挪出脚步。只是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哀伤。
有时候,一不小心,失去的就不是那时的物、人、景,而是真真切切的永远!
永远有多长?
对一秒钟来说,是一瞬。
对一只萤火虫来说,是从出生到命运的终结。
对一朵花来说,是开花到调零一个周期。
然而对人来说,却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任府。
任忆正对着当家主夫,他的亲爹爹献殷勤。
“爹爹呀,才一天没有看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年轻了呢?”任忆两眼冒金心的望着任父。那表情,认真的不像话。
任父斜了任忆一眼,没点破,心里甜甜的很受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忆儿,今日不是还要抄写《男戒》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插科打诨?”任父问得很无辜,一点也没有戳到儿子痛处的自觉。那表情,也是说有多很真就是多认真。
任忆,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想到自己这几天受到的“非人待遇”,觉得还是奉行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战术。
“呵呵,爹爹呀,咱们今天不提这些,对了,来吃水果,水果好呀,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保证让爹爹把娘亲迷得团团转。”任忆赶紧在一边男侍手中的托盘里挑起一块被打理好的水果,喂进任父的嘴里。
“爹爹,来为你揉揉肩。”
“来,和一口我为你泡的美容茶。”
“……”
就这样,整个上午就在任忆拼命献殷勤,就差脑袋冒烟,任父拼命享受,周围男侍的窃笑声中,他的爹爹终于开口了:“恩,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要求我?”
任忆敢紧走上去媚笑道:“爹爹,你看,我已经被关在府里这么久,天天接受教习公公的指导,而我也不负众望,学习得兢兢业业、大有收获,所以……你看,能不能?”
任忆脸上全是渴望的表情,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害怕被抛弃的小狗。
任父忍着笑,他什么时候见过忆儿像今天这般可笑的表情?
“什么呀?你说清楚点呀,哎呀,人老了,嬉闹了一会现在又想睡觉了。”他还想多看看这样的表情。
“爹呀,你不能这么折磨我!”任忆现在哪还不知道他爹的小心思?看他那精神矍铄,就差在脸上贴着你快求我的样子,再耍个一天一夜都不成问题。任忆暗暗痛苦的磨牙!下次爹爹栽在我手里,哼哼……任忆得意的磨牙。
“那算了,我睡觉去了。”说完任父便起身,想往里屋走。
“好爹爹,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给娘亲说说让我出去玩会?就一会儿,我保证很快就回府。”好汉不吃眼前亏,任忆决定以后“报仇”。
“那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那倔脾气。”小样儿,终于招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怎么不行?现在娘的气早就消了,你去说,她一定马上答应。”
“可是……”
“哎呀,爹你就别可是了,再可是天就要黑了。”
“你娘……”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儿子我离疯不远了。”
“我……”
“还我什么呀我,你快去和娘亲说呀?”任忆急了。
任父看着任忆,大大叹了口气。
“爹,你干嘛叹气?”任忆蒙了,眨巴眨巴眼睛问到。
“我想说的是……”任父的脚往里挪了挪。
“……”
“其实,你娘……在今早就取消了对你禁令。”说完,一溜烟跑进屋,关门,上锁,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脱泥带水。
只剩任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像秋天的落叶,在空中荡来荡去……
爹爹竟然蒙他?还让他做了这么多的苦力!
任忆胸腔剧烈起伏,见罪魁祸首已逃离现场,气没处发。做了几次深呼吸,仍不起作用。只好……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
整个任府感觉都抖了抖,几个胆小的男侍吓得丢掉手中的扫把,小心肝不停的颤呀颤。
拿出手绢擦着毫无泪水的眼角“惨,太惨了,不知是谁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叫得这样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