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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
虽然左怀穆摆明了跟你分手才去买房子,就是已经认定了你管不著,他才放手去做;如果换作两人还在一起,他哪可能连这种事也不问问你的意见呢?
当初他们两个人都认定了彼此是自己的另一伴,像这种花上千万买屋的事情怎有可能不让她知道呢?
这下子分手了!左怀穆想做什么都放手去做了!
接下来就算他想换辆跑车都不关你的事了!
他不是一直很想换辆休旅车的吗?你就看着吧他接下来搞不好就是换新车,就像换掉你这个女友一样。
巧明躲在厨房里愈想心里愈不是滋味,听著外头的人纷纷离去,客厅里又恢复以往的平静,赶忙转移阵地窝到厨房外的阳台去。她只能庆幸洗衣机就在身旁,她还能假装自己在洗衣服,即使一早才洗过。她忍不住收下了晾乾的衣服又丢进去搅了一次,就算是帮自己换个名正言顺的藉口,让自己继续待在阳台上吧!
不过是一个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的动作,洗衣机才开始低沉的运转起来,巧明竟觉得自己有些眼冒金星,双手撑著洗衣机,怎么今天一直觉得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呢?
巧明闭起眼想确认那种晕眩是怎么回事
这时通往厨房的门有了点动静,高大的男子往阳台上探头。
“你在这里啊”“嗯。”巧明应了一声,赶紧将撑在洗衣机上的手松开,背对著他在洗衣机前假装忙碌的收拾,随手捞了几个衣架。
“我买了晚餐,你应该还没吃,先吃晚饭吧!洗衣机自己会把衣服洗乾净,你不用在旁边等。”
巧明背著他翻白眼,难道左怀穆真以为她不知道这台全自动电脑控制的洗衣机是用来干嘛的吗?
“我知道啊!你先吃吧我收拾一下。”
即使眼前能收拾的衣架实在有限。左怀穆大部分的衣物都是交给洗衣店处理,根本轮不到她在阳台上“装忙。”
“我来弄好了!”
阳台上的空间并不大,加上左怀穆又比人家高壮,跟著挤到洗衣机旁边,巧明也只能让开一些缝隙,两人的身体擦过彼此,这竟是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靠得最近的一次。
巧明只能憋住呼吸,假装这样的近距离并没影响两人分手的事实。就算她仍留恋他的男人味,但两人的结局已经敲定,她不过因为左怀穆的靠近而心跳加快了些,不碍事的!
看着他两三下把衣架给挂回原位,然后低下头来看着自己。
“好了!快进去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我买了你爱吃的那家水煎包,还有牛小排喔!”左怀穆一手搭在她肩上,催著她进屋去。
即使满怀著一肚子的不甘愿,巧明也只能告诉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就依他一次好了。
不过面对她最爱的牛小排,巧明还是少了点食欲。眼前的人一直没对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也许怀穆真的没有必要告诉自己关于他买房子的事,但是他总不能当她瞎了或聋了,她知道他买了房子,难道怀穆都不多说一些吗?还是真的不认为自己应该深入了解?
“有点冷了对吧?”左怀穆看着她的表情问道。
巧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的确是有些凉了没错,但是她介意的并不是牛小排的冷熟。
“本来我今天要早点回来的,搭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廖先生他们,廖先生的工厂最近出了点问题,需要一些资金周转,所以他们夫妻打算把房子卖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但是现在市道并不好,而且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工厂的事”
说穿了就是好面子,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想卖房子的事。毕竟廖太太在这社区里是有名的贵妇阶级,要是给人知道她老公生意失败,她脸上也挂不住,只好推说是要住到郊区去。可是这么一来房子也没卖出去,手头却已经紧得没法子了,刚好搭电梯的时候左怀穆的一句问候,问候出两夫妻的灵感。
不外是用柔情攻势,先是诉说自家惨境,跟著问几句左先生有无卖房子的门路,毕竟左怀穆的投资公司也是小有名气,廖氏夫妻心眼一转,算准了左怀穆一定有能力买下房子,就乾脆鼓吹他扩大屋内范围
“左先生,你也知道,这房子格局小,多不气派啊!要是两间能够打通,看来还不错!像左先生这样有身分地位的人,也不用苦哈哈的一屋子人挤一块儿,亲戚朋友来也有客房可以住,你跟洪小姐以后要是有了孩子,空间也够小孩子玩耍,而且你刚好就在我们隔壁,只要把两间打通就好了,多方便!不用到时候又得找房子搬新家。”
左怀穆考虑了一下,随即想到帮巧明把东西搬到自己住处的那天,巧明一个人在外头住久了,这几年来买下的家当也不少,虽然他的房子真够两个人住,不过平时一个人住习惯了,屋子里突然多了巧明的东西,一时之间他都有些不习惯,而书房里堆放了巧明的东西,巧明也觉得有些不妥,几度喃喃的说著抱歉,甚至有著离开自己去租屋的念头。如果他把两间房子打通,加大屋内的空间后,巧明一定不会再有那种想法才对。
所以他答应了廖氏夫妻的购屋提议,加上廖氏夫妻急著要现金周转,开出的价钱比市价要便宜了好几成,两夫妻只是为了颜面不愿声张,事实上怀穆买这房子还赚了些便宜。
“廖先生找了三楼的魏先生,没想到魏先生才刚下班正好到家,而他是做房地产经纪的,所以廖先生就直接请他来帮忙签约,还有处理一些房子的过户手续。有魏先生在,要办手续很方便,他这方面的问题很熟,而且廖先生他们这阵子已经找好了房子,这两天就要搬走,所以房子如果要打通,这个月应该就可以动工了”
“你下个礼拜就要到上海去了。”巧明淡淡的提醒道。
就算他想当烂好人也毋需如此吧!
就为了邻居的周转不灵,他海派的买下人家的房子,他只有一个人啊!两间房子加起来八十几坪,难不成他想在里头开运动会吗?
包别提他就要到上海去了,这个月要动工!怎么动工?
将两间房子打通事小,整体的规画和设计才是重点,总不可能有两个厨房、两个客厅吧?
餐桌上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巧明抬头望了他一眼,不期然看见左怀穆眼里竟然闪跳著光芒。
“可是你会在这里啊!”左怀穆理所当然的说。
“我?”这是他的房子啊!她不过是他的“前任”女友。“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待在这里!”
他以为装潢房子是办家家酒吗?他是这屋子的主人,他怎么能够把这种事情交给她这个“外人”做呢?
“魏先生说他有熟人在开室内设计公司,可以交给他们来做,你只要跟设计师说你需要什么样的设计就好了。如果你怕吵的话,魏先生说楼下是他的,暂时没有租人,你可以先住在那儿等完工。”
“可是我的重点不是这个啊!”巧明真不敢相信左怀穆竟然盲目到这种地步,猛然的站起身子,才一站起来竟觉得脑袋一阵晕眩,而且这次的晕眩比之前几次都要来得严重。闭起了眼,巧明用一手捂著太阳穴,她得厘清左怀穆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想再继续当他的老妈子了!
“你可以慢慢的找工作,我一样可以付薪水给你,而且我并不放心别人来做这件事。”左怀穆跟著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努力游说。
“你怎么会放心我帮你做这些事?这是你的房子,接下来要花的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怎么可以”难道他都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意见?他怎么可以把这种决策交给她做?尤其在他们已经分手了以后。
“没关系啊!我信任你的眼光啊!”他讲得倒是轻松容易。“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你一定会处理得很好,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巧明突然发现自己在冒冷汗,而且晕眩感愈来愈严重连下腹部都出现了抽痛。
“你为什么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疼痛突然加剧,让巧明没法把话说完,整个人便蹲在地上。
“你怎么了?”怀穆看见她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眼明手快的将她扶起,慌张的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我”巧明摇摇头,她一向不是个体弱多病的人,但是肚子突然痛得让她没办法承受。
“巧明?你怎么了?”怀穆眼看着巧明的脸色突然间变得苍白,一向红润的嘴唇也失了血色。
“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拚了命的忍下痛楚,推开了他站起来就想往房间走去,但走不到两步怀穆又跟了上来,她只能忍著痛转过头对他重复一遍“我没事”
“可是你”她要是没事才怪!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痛得脸色发白,他不可能任著她爬回房去。可是她却固执的不肯让人扶,左怀穆跟在她身边,怎么想都不对。
巧明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虚弱,前阵子的感冒发烧不过是精神不济,虽然一样手脚发软,可是肚子却不会痛成这样,难道是
天啊!她竟然忘了自己的生理期,她只有在青春期才会生理痛,已经好几年没遇过这种事了,难怪她一时意会不过来,可是怎么会突然痛成这样呢?
来不及多想,身后的人一把将她抱起。
“怀穆”他到底还想怎样?巧明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阻止他。“我可以走路,你不用”
“别说话,我会照顾你,相信我好不好?”
看着巧明几乎痛到要在地上打滚,左怀穆也吓坏了。
他匆忙的跑到便利商店帮巧明买回来一堆卫生棉跟各种厂牌的止痛藥,可是看来一点用也没有,她还是很疼,连睡著都是曲著身体,好像承受著巨大疼痛似的。
而他也没好过到哪儿去,躺在巧明的床上,巧明整个人屈成一团窝在他胸前,虽然她再怎么痛也没叫出声过,但是左怀穆却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著她的疼痛被打了好几个结。看着她吞下止痛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待在巧明身边,像呵护婴孩一般的抱著她著她入睡。
胸前的人儿动了两下,左怀穆跟著醒过来。
“还痛吗?”
她的头在胸前微微动了几下,分不清是什么答案。
“我好多了”
眼看着她痛楚难当,现在她说她恢复了,左怀穆还是不太敢相信。
“每次都这么痛吗?”巧明不会一直都这样,每一次都是忍著自己熬过去的吧?左怀穆摸著她的脸颊,动作里有著显而易见的温柔。
“没有我只是可能最近压力比较大。”她的声音就像快死了一样,尤其怀穆的手拥著她的身体,为什么分手了以后他才改头换面变得如此温柔?“你要不要回房间睡觉?你明天还要上班,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没关系。”左怀穆伸直双腿,将身子在床上打平,换了个较舒服的姿势,但手里却仍搂著她没放开。天晓得他多想念这种感觉,他差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这样抱著她了;就算今晚只能抱著她也好,他不想就这么放开。“你好好睡,我今天晚上会留在这里陪你。”
有相同的感觉不只是他,巧明也一样怀念两人过去依偎的情景,即使她一再告诉自己要和左怀穆画清界限,但是却老是不听使唤的向自己的软弱投降。
但是老天!她真的希望怀穆这时候陪在她身边。
怀里的人点了头,轻轻的偎紧了左怀穆,而左怀穆能做的除了一样的拥住她以外,还将她的手执起放在自己的心口
巧明该知道他的心情的。
即使怀穆的动作很轻,不过她还是醒了,即使闭著眼假装熟睡,但她并没有错过他落在颊边的亲吻。
一等怀穆离开屋子她就跟著醒了,这种尴尬的事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巧明自己都觉得糗。尤其是左怀穆去帮她买卫生棉的那段,她当时真想自己乾脆痛晕过去还比较好。
辞掉工作以后过了一阵子的失业生活,这种日子和以前的忙碌相较之下显得太过优闻,过一天混一天也就不需要再使用随身手册,连带的害她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本以为辞了工作以后心情应该会比较轻松的,哪知道她的身体竟不这么想,还折腾了她一整夜。她已经好几年不曾发生过生理痛,就算有也是轻微的不适忍忍就算了,这回却痛得害她差点咬舌自尽,要不是左怀穆就在身边,她恐怕会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打滚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宁可把害她情绪不佳导致生理不适的原因归咎在左怀穆身上,尤其他莫名其妙多买了一间房子的事。只是昨晚还没讨论完毕自己就先阵亡了,等她养足了精神,她得好好想想房子的事情,顺便跟左怀穆画清界限,他想都别想继续要自己当他的生活秘书。
泡了一杯热牛奶,拿下一片白吐司,巧明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似乎已经成了这阵子以来的习惯了,腹部的疼痛已经不像昨天那样的严重,不过整个人却还是懒洋洋的不肯动。
门铃在此时响起,会进屋的应该只有左怀穆一人才对,怎么会突然有人造访呢?
按下了对讲机,那端现身的妇人竞是左怀穆他妈!
“巧明啊?我是左妈妈,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
巧明差点将嘴里的牛奶给喷出来,老天嫌整她整得不够是吗?为什么偏要选在她衣衫不整、模样狼狈的时候变出左怀穆的母亲来造访?
“左妈妈,我帮你开门了。”
快速的按下一楼大门开关,拿著牛奶杯,她急急的转身想奔回房间里换下这一身可怕的睡衣,哪知动作过猛,牛奶竟然从杯子里洒了出来,这还不打紧,巧明心想不管了,还是赶紧回房换衣服。
可是脚底一滑,整个人竟然往前扑去,额头直接撞上一旁的柜子。
好不容易等她七荤八素挣扎著起了身,大门已经传来按铃的声音了。
“巧明,怀穆打电话跟我说”左妈妈提著购物袋正想跟这未来的媳妇说明今天前来的理由,哪知定睛一看“你怎么了!”
“没没事!”巧明一手捂著额头,感觉有血冒了出来。“我刚刚不小心把牛奶弄倒了,一急又滑了一跤。”
“来来!左妈妈看看怎么流血了呢?哎呀呀”左母连忙放下手中的提袋。“急救箱在哪里?”
“不用了,不用了!小伤我没事的。”
“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左母可急了。“怀穆告诉我你人不舒服,所以我才想来弄个补品帮你补一补,你大概是贫血所以才会摔跤,等会儿左妈妈弄锅补品给你吃。”
换掉了脏了的睡衣,巧明马上被赶回房间休息,而且还是左怀穆的房间。
左母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而巧明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怎么告诉左母两人情已逝的事实,更别提她现在就住在怀穆这儿。如果分手了还可能会同住一屋吗?怎么说巧明自己都站不住脚,只得任著左妈妈打点。
躺在左怀穆的大床上,巧明怎么也没法入睡,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人服侍?平常都是她在做牛做马的,一下子换了角色扮演,她不但不习惯还觉得很窝囊,尤其还是个长辈在替她打点吃喝,这总让她过意不去。
距离上回见到左怀穆的母亲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当时她还是上班族,为了见对方家长,那天她也费尽了心思打扮,尽力的呈现出完美的一面;哪知所有的努力在今天一次毁灭,她不但穿著沾著牛奶的睡衣,额头还撞出了一个大黑青,而且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她生理痛的事。
“隔壁的廖太太刚刚还跟我说怀穆很体贴呢!我差点都要以为她说的是别人了。她说昨晚怀穆提了一袋的卫生棉回来,说你身体不舒服,廖太太就叫他去买个止痛藥,他才又跑回去买了一遍。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怀穆还会照顾人,那孩子就是有时候不够细心,总是要人在旁边提醒才会知道,但是他肯为了你去做那些事,也代表著你在他心里的分量。”
左母拿著炖好的汤来到床边,一边还不停的说著。
“谢谢。”巧明只能低著头尴尬的接过碗匙。
“看看你这么漂亮的脸蛋,额头上多了一个淤青,真是怀穆看了不知道会有多心疼。才跌了一跤就撞上柜子,我早说了这房子太小,客厅应该弄大点,两间房子打通也好,以后你们要是有了孩子也可以”
难道左妈妈已经知道房子的事了吗?
“左妈妈,怀穆已经跟你说了隔壁的事了吗?”
“是啊!我刚刚还跟廖太太去看了一下,很不错啊!等房子装修好了,你们也差不多要结婚了”
“左妈妈,怀穆他下个礼拜就要到上海去了,他这一去要半年才会回来。”
半年里什么变数都有,不是人人都熬得过半年的
包别说她跟怀穆已经分手了,怀穆这一走,回来也许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你别担心,我可信得过我儿子!”左母倒是对自己儿子颇有信心。“别人我可不敢说,现在台商在大陆包二奶的比比皆是,但是怀穆绝对不是那种人。他从小就正派,别人谈生意都是上酒家,我儿子可从不做那种事。怀穆今天能爬到这职位也没靠家里给他任何帮忙,他可是全凭实力!所以巧明你尽管放心好了,半年很快就过去的,现在像怀穆那样打拚事业的年轻人已经不好找了,再说他只去半年,要是他给我带另一个女人回台湾,负了你半分,连我这个娘都可以不认他那个儿子!”
问题是怀穆还没去,他们俩就已经分手了啊巧明梗著一肚子的话,可是见著了左妈妈的脸,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也许就什么也别说吧!反正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头来事实总会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