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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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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

    金兔抱着软绵绵的被枕呼呼大睡,一条小腿儿极不斯文地跨在丝绣被上,简直就像头小猪。

    行刀进来看了两次,每次都被她不同却相同夸张的睡姿给逗笑。

    第三次走进来的时候,已是近午时分了。他一身玄色纱袍腰系紫金带,英风飒飒地跨进了卧房里来。

    见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忍不住摇头了。

    “啧!还当人家的丫头呢,睡得比主人还晚,若要等她起身服侍只怕天已经黑了。”行刀再也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去摇了摇她的肩头。“起来。”

    金兔浑然未觉,依然与周公下棋下得不亦乐乎!

    “起来!”他再用点力摇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有节制力量,她这么小不隆冬的,万一一个用力过猛把她弹出床怎么办?

    但是没想到她还是稳如泰山的睡,哪怕天塌下来也不管不顾。

    行刀再也没有办法“斯文”的叫她了,直接大吼一声“懒丫头,起床!”

    金兔跳了起来,惺忪睡眼底有着明显被吓着的痕迹,她很紧张地左顾右盼“仙子来了吗?什么时辰了?要捣麻糬了?”

    他听着她不着边际的梦话,又好气又好笑,揉揉她的头。“懒虫,起床了,什么仙子、麻糬的,该起来吃饭了。”

    金兔略一定神,这才发觉是他

    她登时转过头去面壁,小嘴嘟起“我不要跟你讲话。”

    “为什么?”他希罕地睁大眼睛,这么跩?

    “我还在生气。”一觉睡醒,昨天的“老鼠冤”她还是铭记在心,清清楚楚。

    行刀一时之间不知该气恼还是该昏倒才好?“那么小点儿事也值得你记到现在?”

    “被人家骂的又不是你。”她重重哼声。

    “我哪有骂你?”他瞪大眼睛。

    男子汉大丈夫,有做过的事就是有,没干过的事就是没有,岂容得冤枉?

    “你明明就对我很凶。”金兔气愤地指控,还粗声粗气地模仿了一段“你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哼!我就是没有别的事好做了,才会不得已赖在花厅听你们续旧情!”

    他昨天那么说实在太欺负人了,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

    行刀失笑,凑近她耳边沉声问:“真的还在生气?”

    她被他热热的气惹得全身起了一阵战栗,但是依然不忘重重哼气。开玩笑,她可是只有尊严、有个性的兔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不生气呢?他未免也把她瞧得太太太扁了吧!

    “好吧,看来你可能还要生很久的气,我叫他们先把那盅炖得香喷喷的素佛跳墙给端回去,趁热吃掉它吧!”他摊摊手,就要转身离开。

    素佛跳墙?

    金兔整个人倏然蹦了起来,满面渴望地仰望着他“佛跳墙?就是那个放了很多佐料,什么栗子、香菇、芋头焖成的佛跳墙?”

    他心底暗暗一笑,面上一副遗憾神情“是啊,就是那种佛跳墙,可是你还在生气,一定是吃不下的,我让他们趁热先吃完,等你不气了以后再炒两样素菜给你吃吧!”

    金兔急急地抓住他的袖子不放。“你好坏,为什么我不可以吃佛跳墙?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

    “你不生气了?”行刀挑眉,好笑地望着她。

    金兔这才惊觉她僵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下台才好?

    最后还是行刀拿把高梯子把她给接了下来!

    他含笑轻抱起她的身子,低沉地喃道:“我跟你道歉,昨儿是我太性急了,对不住。”

    金兔面色这才缓了下来,黑漆漆的大眼睛羞涩地眨呀眨“嗯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存心的,而且我昨儿的确也太多嘴了,我不过是个丫头啊,丫头怎么能够问东问西的呢?”

    “除了水晶的事情之外,其它的事你都可以问。”他眸光深邃,仿佛在看她,又仿佛透过她望向空中的某处。“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金兔偏着头,轻轻地叹气了。

    她最想问的偏偏就是水晶的事啊!

    行刀回过神来,轻缓地将她放了下来,像对待小孩子般地拍拍她的头。“梳洗一番,准备吃束西了。”

    她乖乖点点头,望着高大的他缓然走出卧房。

    “唉!”她又叹了口气,陡然惊觉,[不对,我干嘛一直叹气?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向他讨瑰玛呀,其它的事就甭再理会了。”

    昏头了、昏头了,她一定是被大太阳给晒的

    在广寒宫里、水远都是清清凉凉,只有月晕光华,鲜少遇上这般炎热的天气,她心头像有几千只彩蝶在里头鼓翅飞舞,砰砰的感觉铁定也是阳光搞的鬼!

    只要她躲着阳光点儿,就不会觉得心底闷得难受了。

    金兔眼睛倏然一亮“啊炳,我想到了!”

    **

    行刀光裸着伟岸矫健的上身,黑发随着凌厉的掌风须臾飘荡、须臾摆动,在偌大的练武场上,他凌厉掌风都化作千百个幻影,如苍龙、如飞鹰,或清灵、或雄猛地击向虚无的空气中。

    有些距离外的竹叶林子也微微颤动着,咻咻然数十片竹叶被劲风削落了下来。

    半空中恰巧有大雁凌空长鸣飞过,行刀大手随意一挥,那只大雁登时被点住了穴道,直直地掉落了下来。

    他倏然拔身而起,跃向半空接住了那沉重的大雁,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又解了大雁的颈间穴道,往上一掷

    只见大雁“嘎”地叫了一声,像没事似地继续振翅飞翔而去。

    行刀姿势美妙地回到了地面上,阳光如金色丝线般落在他结实好看的肩上、胸膛上,他高大的身躯耸立着,黑发如瀑,鹰眸若炬,微微沁出的汗珠将古铜色肌肤的他衬托得如同天神般。

    金兔吃饱了饭,干脆持了壶干净的茶水来给他喝。

    看见他赤裸的胸膛,她眼睛都瞪直了,有一瞬间不能移动、不能思考

    “你你你”她大大喘了好几口气,小脸红了又红,想遮住眼睛,又舍不得这片美景。

    哎哟,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行刀随意拿过搁在树枝上的方巾拭了汗水,眸光投向她,蓦然噗哧一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怎么回事了?”

    她被笑得有点火大,摸摸头上的绿荷叶恼怒地叫道:“干嘛笑这么大声?我又没有闹什么笑话。”

    他指着她的头,抱着肚子笑到快没力“哎哟,我的天啊!你你到哪儿弄成这副滑稽样儿的?”

    这还不叫笑话?有哪个正常人会把荷花叶中心挖空,然后戴在头顶上,旁边还插两枝水草的?

    她这模样真的是行刀不记得自己曾经笑得这么大声过。

    金兔真想直接把那壶水泼过去,好给他“消消暑、降降气”可是她只能站在那儿大眼瞪小眼的。

    “笑够了没?”她翻翻白眼,勉强把那壶水放在一旁的树荫下。

    她知道弄成这样的确挺好笑的,可是她怕晒到太阳呀,而且这样戴起来多么凉快啊!

    行刀笑了半天,突然神色一凛,指着她头上的荷叶问道:“镇南侯府不曾种植荷花,你这荷叶是哪儿来的?”

    “这还不简单,我是变”她话尾梗住了“呃,变变骗来的。”

    他神色更加深沉“打哪儿骗来的?”

    镇南侯府治下最严,有谁敢横行乡里仗势欺人,必会被处以严酷的惩罚并逐出侯府、永不录用。

    虽然她是新进的丫头,身分特别,可是只要犯了过,一样严惩不贷。

    她被他的脸色吓坏了,急忙解释“其实也不是骗,应该说是换对对对,是换来的。”

    “你跟谁换?用什么换?”他追问,不太相信她的理不直气不壮。

    这小妮子鲜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其中必定有诈。

    金兔真被问住了,她既怕泄漏身分,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正在着急的时候,她眼珠子一转,一计跃上心头来。

    她若有其事地叹了口气,一脸忧郁地说:“还能用什么换?我通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锦囊了,我也不瞒你,我是把锦囊拿去跟后门那个叫卖莲藕的大婶换的。她以为我要买莲藕,其实我要的是垫在下头的荷叶,所以我说是骗来的也没错,只不过将错就错,那大婶也被我骗得挺高兴的。”

    她一副很忧郁、很忧郁的样子,还长钦短叹的,行刀心窝一紧,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

    “对不起,误会你了。”见她头低得更低,肩头微微耸动着,料想是哭了,他更加手忙脚乱,一双大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摆才好?“呃,别哭了,你你下回要帽子、要东西跟我说就行了,何必把身上的私物换给人家呢?”

    她低着头扮鬼脸,声音却愈发可怜“我是什么东西?怎么敢跟主子要东西呢?我知道我的身分锦囊换了就算了,虽然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他不由得大为焦急,就要差人去找回来。

    金兔愣了一愣,他要追回锦囊?那怎么行?这样一来她就被拆穿露馅儿啦!

    “不用了,那个大婶已经走远了,”她死拖活拖地拉住他,哀求道:“不要紧的,我也很喜欢这顶帽子,这是我自个儿编的,你说好看不好看?”

    “好看,可是你的锦囊”他为她舍不得。

    她有些感动,抬头仰视着他“侯爷,你舍不得我的舍不得吗?”

    这话听来拗口,却是形容得再真切不过,行刀脸庞倏然红了,顾左右而言他的轻咳了咳“你怕热吗?否则为什么要戴顶荷叶帽?”

    她点点头“我是有一点点怕热,可是我更怕大太阳,每回被大太阳晒久了,我就手足无措、心乱如麻,头晕晕、脚虚虚,尤其跟你站在一起晒的时候,吁!真是受不了呢!”

    他顿时大起心有戚戚焉之感“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被太阳晒昏头。”

    “你也是?”

    他重重点头,否则他就不会在看到她的时候胸口闷疼,又燥热又晕眩了。

    “我做顶荷叶帽送给你好不好?”她热心地说道“戴着很凉呢,你也试试。”

    行刀愣了一下,满睑敬谢不敏“谢了,你自个儿戴吧,我堂堂一个大男人”

    她叹了一口气“大男人又怎的?戴这荷叶帽又不丢脸啊!”他呛到,不丢脸?戴了才大大丢脸呢!想他叱咤战场多年,铁臂金戈血汗厮杀,什么大场面没瞧过?曾经身受十数刀还冲入千军万马中取敌人主将的首级,曾经在烈日烘烤下三天没有半滴水入口,他何需这小小荷叶帽来遮阳?

    何况这滑稽的荷叶帽一戴,他多年英名就等着毁于一旦吧!

    见他头摇得好似博浪鼓,一睑退避三舍的表情,金兔困惑地拿下帽儿来,好心地踮高脚尖想为他戴上。

    “来嘛来嘛,很凉的,一下子就习惯了。”她努力伸长手臂踮高脚趾头。

    行刀是拚命闪躲。“别开玩笑了,待会儿摔了”

    他不说还好,话才刚说完,金兔脚下一滑,整个人捧进了他怀里。

    “咚”地一声,他硬硬的胸膛被她软嫩嫩的脸颊给贴住,他连忙拥住了她失去平衡的身子。

    荷叶帽翩然落地,金兔的鼻尖不偏不倚地顶在他扁平的乳头上,她尖叫了一声,像被烫着一样往后仰

    行刀小肮一热,胸膛也酥痒滚烫了起来,他硬生生压下倏然窜升的欲望,急忙揽紧了她的小柳腰。

    “你是怎么回事?跟小孩子一样摇摇晃晃的?”他面有悸色,低吼着“你要把我吓死吗?”

    她拍着砰砰跳的心儿,脸红得跟兔儿眼睛似的。“你你才要把我吓死呢,怎么不不穿衣裳?”

    他低头看着自己因敏感而竖立起来的乳头,眉眼闪过一丝羞色,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没看过男人打赤膊?刚刚你不是看半天,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叫嚷?”

    “刚刚刚刚”看得到又摸不到,可是她刚刚碰到了呀!

    他故意揶揄道:“难不成你刚刚眼睛都没瞟到我英挺结实的胸膛?”

    “刚刚没注意”她吞着口水,艰难地说:“到小豆豆”

    他捂着额头,想大笑“老天!”

    小豆豆?这算什么形容词?太侮辱他胸前的“男儿气概”了吧?

    金兔窘然地推着他的手臂。“先放开我,丢死人了,男女授受不亲,给人知道了我以后还要不要做兔呃,人啊?”

    “有什么要紧?”他紧箍着不肯放。“他们派你来,不就为了要制造这样的机会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任务只是拿回瑰玛,可没附加献身这一条的。”她红着脸“你不要想歪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行刀轻轻放开了她,笑容一敛,正经地说。

    她虽然得以自由了,可是却有一丝嗒然若失,好象有种空虚的感觉。

    哎呀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她敲敲脑袋,试图恢复冷静“既然如此,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喝水吧!”

    “你担心什么?”行刀接过她倒的清水,啜饮了一口后直觉地皱了眉头。

    她瞪着他的眉毛“少喝点酒,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有理会她的碎碎念,一个劲儿地扬起笑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再倒满他的杯子,抬头看了看大太阳咕哝了一声,这才又对他说道:“担心你是个大色狼,半夜摸上我的床。”

    “不错,还是个押韵的句子,”他微笑点点头,随即神色一沉“你这么说未免也太瞧不起我苏某人了,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冒失下流的登徒子吗?”

    “你就会凶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金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攒紧了眉头,想继续板起脸,又不争气的心软下来想要安慰她,到最后表情变得生硬古怪“你肚子饿了吗?”

    她一愣,本能的摸摸肚子。“呃是有一点饿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是喜凉畏热吗?”他天外飞来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听得金免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啊?”

    他表情有些扭捏和生硬“束城郊外有一处天然湖泊,那儿的人家临水而居,一到炎夏时分,满湖的荷花就会盛开,弄潮女乘小舟采荷摘藕更是京城一景,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们可以去泛舟观荷吃莲子羹。”

    金兔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描绘出的景致多么美呀!

    身穿彩衣的弄潮女泛舟采莲唱清歌,多么诗情画意的一幕就算不是为了香甜的莲子羹,她也要去!

    金兔眼睛亮了起来“我要去,我要去。”

    他松了口气,眸光不经意的荡漾着一抹怜惜,低低吩咐道:“去换身简便衣裳。对了,你会游水吗?”

    她点点头“以前学过,仙子说不会游水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三个都学了。”

    “仙子?”

    她捂住嘴巴。“呃仙子是呃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还有,我没别的衣裳换哪!”

    她是可以每天变不同的衣裳换,可是这样太启人疑窦了,所以打死她也不能用这招。

    唉!在凡间就是这点麻烦,她那几招法术根本不能派上用场,否则太惊世骇俗反而搞砸了差事。

    行刀怔了怔“是呀,我竟然忘了差人过府来帮你量制衣裳。”

    这种事一向是总管和江妈发落料理的,可是他昨儿日来后亲自下命令,水晴那边的事由他们处理安置,这个丫头的事就不用他们插手了。

    他原是故意刁难她的;没想到自已屡次心软

    行刀表情又坚硬起来,不成,他怎么能就此手软?这样岂不是中了凤、黎两个小子的诡计?

    一想到自己被陷害成亲的可能性,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成亲?不如拿把刀让他自刎算了。

    “不要紧,我可以跟府里其它的丫头借衣裳啊,如果有什么不要的旧衣”

    他前一瞬才决定要好好“对付”她的心,在下一瞬又马上被勾走。“旧衣?”

    金兔捂住一边的耳朵,拚命眨眼睛“噢!小点儿声。”

    行刀忍不住吼起来“你穿丫头们的旧衣?我当真有那么小气,小气到让你穿别人不要的衣裳?”

    他没有办法想象旧衣穿在鲜嫩如苹果的她身上太不相称也太亵渎她了。

    金兔被吼得莫名其妙,捺不住性子地埋怨道:“穿旧衣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不是脱光光带出场就好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

    他老了,真是禁不起这么三气四折腾的,否则怎么老是有种心脏可能会瞬间气爆的预感?

    “如果金兔姑娘不介意的话,我的衣裳可以先借给她穿。”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传来。

    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望向莲步轻移而来的水晴。

    她又换了一袭衣裳,浅白色剪裁优雅的宫装穿在她身上再相衬不过,只见她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飘然韵味。

    金兔的肠胃又开始作怪起来,怎她一出现,自己老会觉得不舒服呢?

    她闪电般瞥向行刀,飞也似地抓起树梢上的玄色上衣包裹住他的胸膛,挡住了大片春光。

    “快把衣衫穿上!”她保护地挡在他身前,小小声地催促“快,我挡住你,别给人看光光了。”

    行刀先是被她的举止给弄迷糊,随即了然,低笑着穿上衣服。“我怀疑你能挡住多少,你这么矮又这么瘦。”

    金兔咬牙切齿低声咒骂道:“是啦是啦,我是矮冬瓜,你的水晴妹妹是大蟠桃啦!”

    胸脯高耸成那样,走路晃一下晃一下的波涛汹涌,难看死了,尤其还穿著白色衣裳和红色小肚兜儿,隐隐约约透出来的春情压根就是要勾引人的。

    金兔本能的对水晴产生了莫大的敌意。

    她尤其不喜欢水晴总是突然冒出来打断他俩的交谈,她总觉得水晴好象是有意闯进来的。

    水晴脸蛋儿娇红,玉扇轻掩住半边王面,羞答答地问道:“咳,侯爷的衣裳穿好了吗?”

    金兔抢在他之前回答“还没,侯爷顺道连裤子都脱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金兔”他又好气又好笑,警告地斥道。

    水晴轻轻放下了玉扇,温柔地微笑“金兔姑娘,真是的,你好爱捉弄人呵!”

    “你是影射我是那种不分轻重就乱恶作剧的刁钻丫头吗?”金兔深觉受到奇耻大辱。

    水晴适时做出惊慌模样,咬着唇儿怯怯地嗫嚅道:“对不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刀低沉喝斥“金兔,别欺负人,水晴姑娘嘴皮子斗不过你的,不得无礼。”

    他又拿出主子的架子来了,金兔又是一阵委屈她不是那种爱使性儿的姑娘,可是为什么每次水晴出现之后,他就会教训她?

    “侯爷,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责骂金兔姑娘。”水晴故意恳求,煞是真挚诚恳“是我打搅了你们吧?对不住,我只是听见你们的声音,以为你们会愿意让我加入”

    她内疚的样子让行刀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温和地安慰:“你没有打搅我们,事实上我们正提议要请你一道去泛舟采莲,不知你可愿赏光?”

    水晴又惊又喜,羞涩地询问:“我真的可以吗?真的不会打搅你们?”

    “不过就是我和这个丫头要去,何来打搅之理?”他淡淡一笑,气度从容。

    金兔好生气,她恨恨地踩了他一脚,他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说好只带她去的,现在为什么又要带水晴一道儿去了?

    金免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可是行刀已经笑着拖着她和水晴一齐走出练武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