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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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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您让那歹人捉走的这两日,奴婢真是吓得魂都快掉了,幸好您吉人天相,万事逢凶化吉,奴婢心里不晓得替您念了几百次,几千次的佛哪!”

    含笑夸张的说词引得其他的宫女们个个抿着子邬偷笑。

    不过,灵月显得心不在焉,宫女们调笑的好兴致似乎并没有感染给她。

    “含笑,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含笑见她问得郑重,当下敛起了笑容道:“太子妃有什么事情要问奴婢,奴婢总是老老实实的,不敢有所隐瞒。”

    灵月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问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宠爱那位叫做殊仪的姑娘?”

    众家宫女闻言后个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太子妃怎么突然会起殊仪姑娘?

    “太子妃,殊仪姑娘的事殊仪姑娘的事奴婢其实也不太清楚,奴婢只晓得一心一意地服侍好太子妃”

    灵月见含笑言语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有意回避话题,心中也就不大高兴。

    “算了,当我没问起吧。”

    含笑见她不再追问,反倒惶恐起来,忙道:“太子妃,您生气啦?”

    灵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累的很了,扶我上床休息吧。”

    这倒是真话,出了太多的事,这两日她一直是处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下,没能好好的休息,一旦放下心来,倦意陡生,现下她连撑开眼皮都觉得吃力的很。

    众位宫女连忙替灵月更衣,再将她扶上床,正待要睡,守着外间的一名小爆女却慌忙地进来悄悄儿向含笑说道:“殊仪姑娘来啦,在外头等着,说是要见太子妃,这怎么办?”

    “她来做什么?就说太子妃早睡下了,请她改日再来吧。”

    “我说了,可她坚持一定要现在见太子妃,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宠她,我们不好开罪她”

    “宠她也得照规矩办事”

    “含笑,让她进来吧,也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说不定。”灵月坐起身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她早就听见她们唧唧咕咕的说话声了。

    两个小爆女对望了一眼,无法,只得依言将殊仪请进来。

    柳殊仪丰姿绰约地走进来,这回,她暗自重新估量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妃。”唔,她真的很美,假以时日,她会更美不过,现在的她还太年轻、太生嫩了她还不是我的对手”

    “含笑,将我们的茶沏一碗来给殊仪姑娘,火盆里的火再烧旺些。”

    “太子妃娘娘,您别着忙,臣妾今日来是有一要事相告,所以斗胆打搅了娘娘的歇息,实在是因为这事太重大了,臣妾以为,早一刻告诉总是好的。”

    殊仪刻意地将声音压得老低,火盆里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显出了一种诡谲的气氛来,灵月倒被这气氛搅和得有点不安起来。

    “姑姑娘,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殊仪点头笑言道:“不知道娘娘是否晓得,太子殿下对臣妾的锗爱?”

    灵月尴尬地笑了笑,不晓得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炫耀么?

    殊仪凝神观察着灵月的反应,一面继续往下说道:“太子殿下待臣妾是极好的了,常对臣妾说,总有一天一定要将臣妾纳为侧妃呢,教臣妾反而不安起来,臣妾倒希望太子殿下常常过来陪伴太子妃呢”

    “姑娘,你不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事情的吧?”灵月轻声地截断了她的话,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胸腹间烦乱的很,对殊仪毫无重点的谈话也觉得厌烦。

    殊仪恶意地笑了笑,她就是存心要引得灵月心烦意乱,疲惫不堪!

    “太子妃的性子真急,臣妾的话都还没说完哪!”

    她故意清了清喉咙,这才接下去说道:“方才啊,太子殿下和大将军杨铠在书房里议事,臣妾刚巧在殿下的身边服侍着,所以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哪!”

    听到这里,灵月心里只是不信。“怎么?他们商议大事也由得你在一边旁听么?”这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殊仪留意灵月的神情,知道她并没有相信。

    “太子妃大概不晓得,太子殿下常常要臣妾服侍,即使商议大事往往对臣妾也不如回避,对臣妾极是信任。”殊仪深深地注视着灵月,然后长长地瞎叹了口气道:“大将军这回却是来和殿下商讨攻打雍国的军要哪。”

    灵月乍听之下立时觉得全身每一根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那那么,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

    “太子妃,我说了,您可别吓着了啊”殊仪还不忘故弄玄虚一下来唬唬灵月,当下一五一十把她在书房外听到的话重述了一遍,这回却是老老实实的,一些也不曾加油添醋,但灵月却已经听得心神不宁,面色如土。

    殊仪察言观色,知道今天自己这趟没有白跑,方才虚实参半的一番话够灵月疑神疑鬼好一阵子了,就不相信自己没办法搅和得她鸡犬不宁,坐立难安!只要灵月自个儿阵脚大乱,她就绝对不是她柳殊仪的对手!

    “太子妃,殊仪言尽于此,算是把话传到了,殊仪这就回去了,怕太子殿下今晚还要臣妾服侍哪。”说罢,脸竟还微微地一红。

    殊仪的前脚才出,含笑等几个人就赶紧奔向前来。

    “太子妃,您脸色好难看呢,您可别信殊仪姑娘的胡言乱语啊!”含笑一面说一面还替灵月揉捏着肩头。

    灵月只是摇头。一旁的水荷忍不住插话道:“太子妃劳乏得很,她倒过来瞎搅和,不晓得是什么居心?”

    “别担心,我只是胸口有些闷,想吐”话未说完,灵月突然觉得腹中一阵作呕,先是干呕,继而呕出了好些清水。

    含笑等都着了慌,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拿手巾去。水荷还机灵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请太医。

    “太子妃,您还好吧?”含笑的声音像是快哭出来似地,灵月却是面色灰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快将太子妃搀到床上!”含笑还算镇定,几个年纪较小的宫女早吓呆了。

    好容易等到太医同水荷回来了,含笑连忙将床幔掩上,跟着迎了出去,低声道;“柳太医,您老总算来了,我们这会儿都快急疯了!您老快瞧瞧,太子妃究竟犯了什么病?”

    “别急,别急,我这不就来了?有什么症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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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战一踏进明霞别馆便沉声道:“她怎么了?”

    含笑等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殿下,太子妃,太子妃她”

    东方战不等她说完,大踏步地跨进里屋的寝室中。只见里头青烟袅袅,满屋里点着安息香,偌大的房间里,除了铜制的大火盆中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哔剥声,倒也是一室的宁谧安静。

    “她睡了么?”东方战轻声问了跟在身后的含笑一句。

    “是,好容易才睡了一会儿。”

    “太医怎么说的?”

    东方战问到这里,含笑忍不住又哽咽道:“太医说,太子妃有身孕”

    含笑说到这儿,东方战的神情就有点儿古怪,含笑见他双眉紧锁,就不大敢再往下说。

    “太医还说了什么?不止这些吧?”含笑噤若寒蝉的模样引得东方战烦燥不已。

    “太医说太医说,太子妃的身子不太好,要好好调养”

    “还说了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是,是,太医还说,太子妃应该是常久积郁,过于劳神,而且还受了惊吓,所以所以动了胎气所以奴婢该死,都怪奴婢没有尽到好好服侍太子妃的责任,奴婢该死”

    东方战的脸色随着含笑的话变得愈来愈难看、愈来愈铁青,他的脑子霎地闪过那晚李从云将灵月扛在肩上飞奔的模样,那该死的家伙还让她独自一个人又冷又饿的在森林中走了大半天的路,他们甚至还受到了狼群的袭击!

    含笑紧张地低着头,她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去观灿讷方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的拳头握得这样死紧,连手上的青筋都浮现的清清楚楚,显然是心中怒极,含笑直瞧得胆战心惊。

    “我还没见过太子殿下发这样的火哪,这回真的死定了!”

    哪里知道东方战只是回过头简单地吩咐了一句:“都下去吧。”

    乍然间捡回了一条小命,含笑真是又惊又喜,赶忙飞也似地退了下去。

    东方战走到了灵月的床边,悄悄地揭开床幔,见灵月睁着一对大眼,显然毫无睡意。

    “醒了?”

    “嗯,听见你来就醒了,想和你谈件事。”

    “多睡会儿,有什么事留到明日再说吧。”

    “不,我等不及了。”灵月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哪里起得来?东方战只得搀她一把。

    “你放了李从云吧,让他回雍国去”

    “为什么?”东方战的俊脸霎时便阴沉了下来。

    灵月望着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放了他吧,他碍不着你征讨雍国的计划的,只是我念着他对我的忠诚,希望能帮着他回故乡去另谋生路罢啦,待在这儿,他左右都是一死,我看着难过。”

    东方战狐疑地半眯起眼,闪烁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猜忌,一点疑惑,还有着更多更多危险的信息

    灵月给他瞧得心里直发毛。“怎么?”

    “没什么。”东方战冷笑了声又道;“他甘冒奇险,夜闯深宫营救公主,果然忠心耿耿,也难怪你的心里尽记挂着他。”

    “什么意思?”灵月倏然抬头盯着他。

    “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他低吼。灵月摇着头,喃喃道:“我不懂。”

    “你不懂?你胆敢说你不懂!”

    他粗鲁的将她拖向自己,狂暴的吻像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灵月惊喘着,挣扎着,可东方战的吻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热烈灵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从东方战的吻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绝对的占有她震撼了,然后她感到畏怯

    “放开我,快放开我,你你弄得我好疼”

    东方战猛地将她压向床上,他的呼吸粗重,显然正极力地自我控制当中

    灵月试着想把他推开,但东方战那壮硕的身躯是纹风不动。他的脸贴得那样近,近的连呼吸的气息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不要乱动”东方战撑起自己的身子,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压伤了身下娇小的她。

    灵月这回倒还听话,果然乖乖地躺着不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东方战俯视着她,摩挲着她细致柔软的脸,替她拨去脸上散乱的发丝。

    “灵儿,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我东方战的妃子,其余的一切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不管是雍国或者是李从云,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记住,你已经是我潍阳国的太子妃,是我东方战的妃子!我不许你的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灵月的一双灵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可完全不懂东方战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这一席话,只觉得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可以。

    “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东方战冷哼了声。

    “岂只过分,简直霸道的可以!你凭什么”

    灵月的抗议可还没有结束,不过,东方战显然不打算听完

    “凭我是你的丈夫,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得对我唯命是从!”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是一个人!”

    “你是我的人!”

    “不”

    不等她说下去,东方战又俯身吻住了她呶呶不休的小嘴灵月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只能勉强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嘟哝声。

    这回东方战的吻却不若方才的粗暴,既温存又细腻这突然的转变让灵月反倒无所适从起来

    “这人真的好奇怪”她迷迷糊糊的想。

    东方战轻拥着灵月,大手隔着一曾厚厚的衣物爱抚逗弄她美好的身子当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解开灵月衣裳的绸结时,所有的动作却在此时倏然停止!

    东方战轻轻地放下怀中的灵月站起身来,看起来似乎有些懊恼地用手扒梳了一下落在额前的黑发。

    他一时忘情,竟然忘了灵月的身子还太弱,他怕自己无法自我克制而去伤害到她

    灵月抓着胸前敞开的衣襟,一脸的茫然不解。

    东方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替灵月系好了衣裳道:“好好的休息,我会让含笑照顾你。”

    灵月呆望着他,明白他今晚是不会留下来了,失望的感觉像潮水般翻涌而来

    “你要去殊仪姑娘那吧?”她小小声地嘀咕了句。

    尽管灵月的声音实在很小,不过东方战还是听见了,他啧了一声道:“谁告诉你的?含笑么?”

    “不是,不是。”灵月连忙摇手否认。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睡吧。”

    “方才和你提到的事情你就答应了吧?”在东方战离开前,灵月小心地再提了一遍。

    东方战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过得几日,我便要将他处决。”

    “不,你不可以!”她低喊。

    “我为什么不可以?”他吼道。

    “你你这残忍的”

    “我残忍?”他抓住灵月指控着他的手,继而冷然道:“在你将孩子生下来之前,不准你离开别馆一步!”

    东方战摔开灵月的手,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别馆。

    爆女内监们远远地瞧见了东方战怒容满面,浑身的肃杀之气,都纷纷地争相走避,来不及痹篇的,只好战战兢兢地低头垂手,希望自己别倒楣地让这阵暴风扫歪。

    “可恶!她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我是太纵容她了!”他边走边恨恨地想。好不容易终于跨进了书房的门槛,一掌重重地击在一张红木桌案上泄忿,可怒气兀自难消。

    “殿下,什么事值得您生这么样大的气哪?”

    东方战一回身便看见殊仪斜倚在门边。

    “谁准你进来的?”他阴沉地问道。

    殊仪噘起一张花瓣似地小嘴娇声道:“几时进到里面去了?倒是在外头等了好些时候啦。”

    东方战眯起了眼紧盯着她好一阵,而殊仪回视他,从她的跟中甚至看不到任何一丝羞涩的迹象。

    东方战的嘴角讥诮地向上扯成了一条弧线。

    “过来。”

    殊仪嫣然一笑,嘤咛一声,投进东方战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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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月无力地歪在床上,她这辈子还不曾这样跟别人吵过架。

    “太子妃,殿下这回怕不是要气疯了?奴婢从没见过殿下气成那个样儿。”

    “是么?”灵月吁了口长气,半阖着的眼睛瞧着显得失神。

    含笑知道她心里难受,跟人吵架难道还会觉得开心啊?

    “太子妃,您也别太伤心了,咱家乡老一辈的人都说,年轻的夫妻吵吵架也是难免的,要不两日也就合好啦,更不用说太子殿下还那么宠爱您了,您说是吧?”

    灵月也不回话,把半个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含笑看着灵月孩子气的反应,心里直觉好笑。“以前奴婢也曾瞧过殿下发怒,殿下当时还笑哪,可奴婢瞧着那笑只觉得头皮发麻哩。”

    “头皮发麻?”灵月好奇地问。

    “错不了,就是头皮发麻,那次殿下总共处死了呃很多很多的人。”含笑也忘了东方战当时到底处死了多少人,所以随便含混过去。

    “很多很多的人”灵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心里隐约地不安起来,自己实在也太莽撞,原本是想替李从云求情的,这下也许反而害了他也说不定。东方战方才扬言要处决李从云,怕不是说说而已

    “不行,我我得再去见他,再和他好好地说明白。”

    “谁?太子殿下吗?”含笑被灵月不着边际的自言自语搅得有点迷糊。

    “含笑,你快扶我起来,我想去见他。”

    “什么?您要去见太子殿下?不成,不成,您现在要好好歇息才是,而且而且怕殿下这个时候正在书房忙着呢。”

    “含笑。”灵月立时便板起了脸道:“我的话你不听么?胆子不小。”

    “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听太子妃的。”含笑吓得忙跪伏在地。

    “那就快扶我起来。”

    “是,是,奴婢遵命。”唉,当人家的奴才就是这样,你永远搞不清楚上头的人究竟在想什么?

    灵月坐在椅子里让含笑替她整装,她有点儿心神不宁。之前东方战气匆冲冲地离开后,她的心一度荡到了谷底

    真讨厌这样的感觉!她好想见他,现在就想见他!和他谈李从云的事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

    于是喜儿跟着另一个宫女在前头各提着盏灯,含笑和水荷在后头搀扶着灵月,几个人缓缓地朝东方战的书房走去。

    “太子妃,书房就在前头啦。”

    灵月停下脚步,深呼吸了几下。

    “好奇怪,我怎么会那么紧张只不过是见他一面而已”

    “太子妃,您不舒服么?手冰冷得好厉害。”水荷一脸担心地问道。

    “不,不,我没事的,你们在这里候着吧,我去去就来。”

    “是。”含笑几个人虽然担心,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灵月莲步轻移,行至紧闭着的书房门外。她听含笑说东方战现在也许正忙着,所以特意放轻了脚步,深怕打搅到了他的工作。正当要推开门时,冷不防却听见屋里断断续续地传出了奇怪的声响。

    “咦?怎么”仔细一听,那声音混合着浓浊的喘息与女人尖细的低喊

    灵月的小脸霎时潮红一片,她听出了那奇怪的声音其实是女人欢爱时特有的娇喘与呻吟一时之间,她的脑子里轰轰地乱成了一团,一下子全然没了主意,闭起了眼,感觉心脏疼痛的让她快要无法呼吸

    “谁在外面!”随着屋里东方战一声断喝,书房大门碰的一声猛然打开,灵月惊得踉跄后退了几步。

    “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东方战的声音严厉,神情更是冷如严霜。

    灵月愣了半晌才细声低喃道:“我在这里做什么?我我不知道”

    东方战赤裸着肌理结实健美的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汗水微沁,灵月低着头不敢瞧他,她紧咬着发白的嘴唇,小脸涨得通红。

    “你不知道?”他恼怒地冷哼了声。

    灵月默然无言以对,她的双手交叠在身后,小脸颓然低垂,看起来倒像个做了错事正等着挨骂的小女孩。

    “殿下,究竟是谁在门外哪?”

    屋内女人说话的音调慵懒而甜腻,正是东方战的宠妾柳殊仪!

    灵月刷地抬起头,苍白的面容满布着泪水。“我我回去丁,抱歉打搅你!”说完回身便跑,不料跑没几步路,碍事的长裙绊住了双脚,跟着整个人便往前扑倒!

    东方战见状大惊,但他出手极快,灵月根本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人就跌进了他的弯臂里!

    “该死,你究竟在干什么?”他怒吼了句。这个笨女人险些要摔倒!她该不会忘了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吧?想起方才险象环生的一幕,东方战的心脏犹兀自惊跳不已。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灵月其实自个儿也吓呆了。

    “我记得曾经警过你,不准你离开别馆半步的吧?”东方战的俊脸在此时阴霾满布,他伸手抓住了灵月纤弱的肩头,怒气横溢的俊脸要胁似地慢慢欺近她

    “我我”面对着东方战的质问,灵月只管手足无措,这都得怪东方战雄健的身躯和阴沉的神气对她来说都太具胁迫性。

    “回别馆去,同样的话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他着着实实地在灵月的耳边大吼了句。除了将她禁足,他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让这个状况频出的女人在产下孩子前安全无虞。

    “为什么?为什么我得我”

    “含笑,你过来!”东方战根本完全不理会灵月的反应,他只管对着正躲在远远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含笑高声叫嚣。

    “是,是,殿下,奴婢这就来了,这就来了。”含笑搓着双手,念着佛,小跑步地赶到太子殿下的跟前,二话不说,赶忙匍匐在地。

    “把太子妃带回别馆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离开别馆,要出了什么岔子,自个儿看着办吧!”

    “是,是,奴婢晓得,奴婢遵命。”含笑一面兢兢颤颤地答应东方战的命令,一面偷眼觑着灵月,只见她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上兀自泪如雨下

    “太子妃,奴婶扶您回去吧。”

    灵月倔强地别过脸,显然不太打算听从东方战的命令。

    东方战紧紧地皱起了双眉,眼神变得阒黑黯戾,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终于在此时濒临崩的边缘

    含笑跪在地上看看那个,又瞧瞧这位,除了焦急地额前冷汗涔涔直淌,还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太子妃,奴婢扶您回去歇息吧?”她干脆闭起眼睛,壮着胆再问了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天爷可怜含笑,终于让灵月回心转意了,只见灵月在小小些微的迟疑后,慢慢地朝跪伏在地的含笑伸出手去

    “起来,含笑,咱们回去。”

    “是,是,太子妃,奴婢这就扶您回去。”她忙不迭地爬起来搀扶灵月。

    站在一旁的东方战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冷眼旁观。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去思考灵月来找他究竟所为为何?因为他始终都认定原因绝对跟李从云脱不了干系,而他完全不想听到李从云这三个字自灵月的口中说出他曾注意过李从云注视着灵月的眼神,那绝对不是一个身为下属该有的眼神,他甚至可以断定,那是一个男人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时的眼神!

    “可恶!”他咬牙切齿地咒了句。

    他就是不懂,灵月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男人一再的触怒他?他看得出灵月有多怕他,但她竟然可以为了那个男人

    “该死!”他再诅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