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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的光影疑是天上霜,
朋友说写篇爱情童话,
献上心上人。
叶尖上跳动的水珠,
走童话的序曲。
冉曼珩和简召璋分开后,她请了半天假,刚走出容氏,突地被容海尧抓住手腕。
还来不及分辨心里的悸动是恨、是喜,他的话不由分说地撼动了她。
“离召璋远一点。”
她看向他,水灵灵的眸子漾着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碰过的女人不能再有别的男人。”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霸道。
“是吗?如果我说我碰过的男人,不能有别的女人,那你怎么响应?”
他僵了一下,然后恢复自若地道:“我不需要响应。”
她被他拉进保时捷里,她想这个男人大概被她给激怒了,不过她不后悔。
“召璋是老实人,你不要耍他。”
对于简召璋的评价,两人倒是有志一同。
她轻笑。“我只会被人耍,怎么会耍人?”
他凝睇着她,试图了解她想表达什么。
“为什么装老?你不知道我最恨别人欺骗我吗?”
她慢条斯理的回答:“因为不想和你正面冲突,所以扮了老妆。”
“一双玻璃鞋值得你向我挑战?”
一早到公司,他就想冲到档案室去看她,要不是会议缠身,他真会不顾一切的这么做。一直忍到中午,他才从档案室的助理那里得知她和简召璋十一点就出去吃中饭、喝咖啡。
他真是个笨蛋,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
“因为你财大气粗,令人讨厌。”她又在挑战他了。
“如果不是我的财大气粗,失业率会更可观。”他发动引擎,不理会她同不同意,他想要和她独处。
“自负!”
她不是真的这么想挑战他,实在是长期处于下风的她咽不下这一口气。
“不自负的召璋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
“是,简协理的为人我的确很欣赏。如果能嫁给这样的人,将是件幸福的事。”所以她想把他介绍给茹娟,她相信他们两人一定可以心心相印。
他突地将方向盘往左转,嘈杂的引擎声听来十分刺耳。
“召玮不会娶你,因为她不敢。”他撂下狠话。
冉曼珩也不甘示弱。“这不是你脑控制的,简协理有他自己对婚姻的自主权,他不需要样样都听你的。你是他事业上的老板,可却不是他婚姻上的老板,你别太自以为是。”
“你不相信我能左右他的决定?”
“容海尧,我不知道你三番两次找我麻烦的目的为何,可我现在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再騒扰我,我一定会报警控告你强奸!”她深吸了一口气。
“强奸?容氏集团总裁容海尧,强奸女骗子冉曼珩是吗?”
他冷冷一笑,因为她的指控而火气上扬,严酷的吐出冷血的话。
“没错!到时候你的名誉”
突地,容海尧将车子危险的停在快速道路上,他抓住她的后脑勺,粗暴的吻上她的唇,猛力吸吮、啃咬,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车阵里的喇叭声此起彼落,仿佛过了一百年,他才放开她,继续发动引擎。
冉曼珩余悸犹存、脸色苍白。
“你疯了?在大马路上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她以手背擦拭他在她唇上留下的痕迹,这个嫌恶的举动又触怒了他。
“你指控我强奸你,我只好履行你对我的指控,刚才只是一刚戏,最精采的还没上演。”
“你无耻!”她拉动门把,试图跳车。
“想同归于尽是吗?”他直言问道。
她顿时僵住,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疯狂“你怎么了?你的冷静沉稳呢?”
“被你带走了。”
她的心跳因他的话而加快,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不禁脱口而出:“我爱上了你。”
她胸口一窒,觉得呼吸困难,快透不过气了。“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是开玩笑,爱上你是我没料到的事,从头到尾我没想过会爱上你。”他决定面对自己的感情。
“我们认识的时间甚至不到一个月。”她不相信。
“爱是一种感觉,你觉得一剎那是多久的时间?”他反问她,语气充满爱意。
“少要嘴皮子,我不吃这一套。”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真心?”他郁闷地道。
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沉溺于他的甜言蜜语之中,那是一种陷阱,是有钱公子哥儿的一贯伎俩,一旦达到目的之后就会露出真面目。
“生活已经够难过了,请不要寻我开心。”
他笑了笑。“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男人?”
她愣住片刻。“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的家庭有些问题。你母亲在生下你之后就难产死了,继母在隔年进门,她比较疼爱她自己的孩子,连你父亲也不重视你。童年是在棉薄的亲情下度过,像你这种人,不会爱人,也不爱自己。”
她不难想象他会调查她的家世背景。
听他分析着“冉曼珩”这个人,她故意将自己伪装得很冷酷。
“我不需要向你多说些什么。”
他敛起笑。“这么凶悍?”
“不行吗?”
“行,当然行。不过做我容海尧的妻子,要温柔一点,太凶悍的女人会让人受不了。”
她事不关己的道:“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吧!我凶悍与否与你无关。”
“你会是我的妻子,怎能说这一切与你无关?”
她横了他一眼。“我不会成为你的妻子,这样苦苦的纠缠有失你的身分。”
“你已失身于我,竟然还拒绝我的求婚?”他可是自信满满的,完全不能接受被女人拒绝。
“对不起,容先生,我失身于谁那不重要,做人最好看开点。”
“这么开放?”直到现在,他仍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
“对自己负责即可。忘了那一夜吧,那是酒精作用之后的脱轨举动。”她刻意淡化它。
他微愠地说:“是不是脱轨由我评断,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动情的感觉?”
她为了争一口气,想也不想地道:“没有。”
他吼道:“骗子!你径自扮演骗子的角色,闯入我的世界,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挑起我的情欲,现下又企图撇清关系,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战栗地看着他。“你气什么?失身的人是我,落荒而逃的也是我,我不懂你是为了什么这么看不开!”
容海尧将车子停在仰德大道的树林边,他阴驽地瞪视她,一字一句地道:“不要太伤我的心,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她不敢出声,慑于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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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玲回来了,带了小礼物来送冉曼珩。
她送冉曼珩一套圣罗兰的彩妆和保养品。她整个人因新婚燕尔而春风满面。
“我哥说你答应帮他介绍女朋友,那我可是要作陪的。我哥是呆头鹅,如果我也认识你的朋友,就可以在一旁敲边鼓,成功的机率也会大些。”
“日期已经定了,就等召璋哥排出空档。你要作陪,我当然很欢迎。”
她回想那天,茹娟本来不答应,经过她不断的鼓动,如今是充满了期盼。
召璋原本就是个优秀的人才,她没有半点吹捧地把他形容得十分出色,连在一旁当听众的韵文都忍不住抗议。
“曼珩,你真偏心,这么好的男人留给茹娟,忘了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别流口水,不知道是谁说马颂廷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她笑了笑。
何韵文嘴硬地道:“可是马颂廷并不知道我喜欢他啊!”“那就让他知道。”
“才不要呢!那多丢人啊,你帮我暗示他好了,你们比较熟嘛。”
她应允:“好吧!不过,我这个人暗示的话不太会说,万一擦枪走火成了明示,你可别怪我喔!”
冉曼珩想着想着,不禁微微一笑。
简爱玲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傻笑什么?”
她回过神“没什么。对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安排凤凤代班,我们可能会变成前任同事的关系了。”
“哥哥把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全跟我说了,其实也是阴错阳差啦。当初会对哥哥把你的事说这么清楚,是想替你们拉红线,会无意中帮了你也是始料未及的。”
“隐瞒和说谎,真的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容老大是不是也知情?”简爱玲机伶的探问。她很好奇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冉曼珩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长篇大论不适她,三言两语又说不清。
“他知情。”她简单扼要的说。
简爱玲又接着追问:“你们没怎样吧?”
“什么怎么样?”
冉曼珩想起那天,她和容海尧在仰德大道上互吼一阵后,他便送她回家。他居然连她家住哪儿都知道?天啊,她觉得隐私权严重被侵犯,心里很不是滋味。
简爱玲伸出左右手的食指,互相交缠。“就是相亲相爱喽,你们是不是有些暧昧?”
“怎么可能,容先生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我能在容氏混口饭吃已是万幸。”
“你太谦虚了,我偷偷告诉你,容老大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张你的相片。”
简爱玲贪玩的观察她的反应。
“什么相片?”她面河邡赤地低问道。
“一张你在t大时的照片。”
她愣了一下。她的照片并不多,学生时期的照片更是少得可怜,连她都没留几张了,他怎么会有?
“你可能看错了。”除了这么说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简爱玲并不接受她的答案“我应该不会看错,我还特地问了容老大,他说是你没错。”
“他怎么可以这样!”她觉得很难堪。
“容老大原来也有痴情的一面,这可不容易呢,我以为他只会让女人伤心。”
“奸丢脸喔。”她羞极了。
“才不会呢,我觉得很浪漫。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谁不喜欢听八卦,尤其是年轻女职员与大老板之间的恋情,不论真实性有几分,大家还是爱听、爱传。
“我们没有在一起,不信你可以问容先生本人。”她把一切推给始作俑者。
“容老大才不会告诉我这些事,他只会望着你的相片出神,什么也不说。”
“爱玲,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些肉麻的事?”她真的很不习惯,只想躲起来。
“好啦,不取笑你了,反正我是看好你们的。至于何时有喜酒喝,就要看你肯不肯给容老大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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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扰乱的心湖,又岂止是容海尧的。
冉曼珩发现她对他也是有情,只是碍于没有自信,不敢倾诉相思之苦。
“你最近怎么老爱发呆?”何韵文坐在对桌的位子嚷道。
“一会儿男女主角见面时,你可别喧宾夺主,让茹娟心里不舒服。”
“放心啦,我会成人之美的。茹娟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冉曼珩看了看手表,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于是她拨了吴茹娟的手机。
“奇怪,收不到讯号。”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何韵文开始担心了。
“我出去看看”
她正要站起身,简家兄妹刚好推开爱情大饭店的旋转门朝一楼咖啡厅走来。
何韵文侧过头。“男主角来了,是不是?”
“怎么办?茹娟不会是临阵脱逃吧?”真是糗,头一回替人作媒就出状况。
何韵文只得站起身坐到冉曼珩身旁的空位。
冉曼珩朝简爱玲挥了挥手。
“韵文,只好由你上阵了。”
“嗄?”
被赶鸭子上架的滋味并不难受,因为男主角实在太优了,何韵文直呼赚到了。
等到相亲宴散会之后,吴茹娟才来电话,告知她已回到家。
(曼珩,对不起。我记错时间了,我以为是明天晚上,看了行事历才知道是今晚。)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简协理送韵文回去了,替你制造的奸机会全泡汤了。”
吴茹娟沉默。
“你还好吧?茹娟。”
(我不是很好。)她叹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
冉曼珩发觉吴茹娟显然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讲,这不像平日的她,反而比较像是为情所因似的。
(其实,我并没有忘记时间,我是故意的。)
冉曼珩拧了下眉心“原来你并不喜欢我替你安排的相亲啊?”她恍然大悟。
(我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瞒了你们一阵子,是因为之前一直不是很确定他的感受,如今我们已经谈开了。)
冉曼珩先是错愕一笑,接着满口祝福:“那很好啊,恭喜你。我们是好朋友,还这么害羞!是谁?我认识吗?”
(是马颂廷,韵文也喜欢的人。)
冉曼珩十分震撼。“我不确定韵文还喜不喜欢他,我看她今晚和简协理聊得十分契合。”
(曼珩,我是不是很贱?)
话筒传来吴茹娟低泣的声音。
“茹娟,别这么想。男未婚、女未嫁,没人能阻止你们相爱。韵文那边,我替你说去。”
安慰了吴茹娟一会儿,冉曼珩才挂上电话。她联想到自己与容海尧的情感纠葛,只想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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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一早,冉曼珩约了何韵文吃早餐。她因为昨晚哭泣和辗转难眠,眼眶略微浮肿,可恶的容海尧,全是因为他!
“好久没吃烧饼和油条,滋味特别好。”何韵文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茹娟和马颂廷现在走在一起了,你不介意吧?”
闻言,咬了一半烧饼的何韵文,突然停住咀嚼的动作。
“你很介意?”冉曼珩有些担心。
何韵文喝了一口豆奶,润了润喉后道:“他们保密的功夫还真是到家,我们都没有察觉,我以为他爱的人是你。”
“介意吗?”她问第三次。
“说不介意是骗人的,只能安慰自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茹娟怕你生气不理她。”
何韵文扮了个鬼脸。“如果你没把简召璋介绍给我,也许我真的会很生气。”
“现在不生气了?”可见昨晚的相亲宴十分成功。
何韵文喜孜孜地道:“怎能让你们专美于前呢?假若我和简召璋成了一对,以后我们两家就可以相约同游了。”
“两家?”
“是啊。简家和容家,容先生不是已经向你求婚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何韵文继续进攻她的烧饼,嘴里塞满了东西才说:“容先生告诉我的,他还向我要了一张你在大学校门口照的相片,还问了你的一些事。”
“原来他找上了你。”她喃喃自语。
“而且他还答应让我采访他,时间由我安排。”
唉!大家都是赢家,只有她是输家,身分地位所带来的方便原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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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曼珩在容氏一楼大厅看见冉蔷薇。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无法形容心中的讶异。
“你能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不靠你,我一样有办法进容氏。”冉蔷薇扬起不驯的下巴。
“既然如了你的愿,就要好好做知道吗?”
“废话,还用得着你教吗?”
她从识别证上看出蔷薇的工作是三楼文书组的打字员。可她记得蔷薇的打字速度并不快,勉强毕业的她,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找不到适宜的工作?。
“我们是姐妹,不要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不论她怎么做,好像都得不到蔷薇感激。
“你和我又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有些敌意很正常啊。”
此时,简爱玲正好经过两人身边。“曼珩,新进同事啊?”
“我妹妹。”她简单介绍。
“妹妹?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
“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当然不像,我比她漂亮多了,将来是要嫁入豪门的。”她根本懒得甩冉曼珩的朋友,反正没什么搞头,不用多花心思。
“好大的口气!”简爱玲一向吃软不吃硬。
“这个世界是属于美女的,像你这么平凡的女人还是不要有太多意见。”
“唷你是三楼的打字员是吗?志气倒是不小,想爬上打字员组长的位置是不是?凭你的资质大概花个二十年就够了,要努力喔!”
简爱玲朝冉曼珩眨了眨眼后,便转身离去。
气得直跺脚的冉蔷薇不服气的嚷道:“她是谁?这么嚣张!”
“嚣张的人是你,爱玲是容先生的机要秘书,得罪她对你不会有好处。”
冉蔷薇瞪大了眼。“机要秘书也没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容先生的情妇。”
“情妇”这个字眼,刺伤了她的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讲爱玲?她在容氏可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哼!我的后台也很硬,会挺我的;万一出什么事,自然有人会替我解决。”
“只怕到时候,那个人同样自身难保”
“你咒我啊?我没那么衰啦。大不了再经营别的人脉,这里的高阶主管不少,好色之徒一定也不少。”
“你别乱来!”她轻斥。
冉蔷薇哪里听得进去,正所谓忠言逆耳。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什么t大高材生,我还以为是什么副理、经理,理字辈的人物!把自己说得高高在上,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一说完,扭着俏臀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