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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喜神看见莲子匆匆忙忙地进了纳吉殿,一进殿就大喊大叫,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其实他一直就坐在花烛亭下品茶,方才莲子在他面前经过时却心不在焉完全无视他。听到莲子还在一直叫唤自己,红喜神无可奈何地喊道:“莲儿,师傅在这呢,花烛亭下!”
莲子一边往这边走来一边埋怨大声道:“师傅,你就坐在这啊,那刚才看到我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害我白白地逛了这一大囫囵圈。”
红喜神一脸无辜道:“我本来以为你要去亲迎堂吃点心,你向来眼里只有美食,看不到我我也没觉得稀奇,却没想到是来找我,自己竟然就绕过去了……”
莲子只能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好吧,好像是我错了。师傅,我有正经事问你,那仙试不是加了一场模拟考试么,上边通知下来是什么时候了没有?”
红喜神拍了拍脑袋说:“看我这什么记性,那传话的鹦鹉大神和我有交情,他早就跟我知会过了,我这一早上都想着跟你说一声,你没提醒我倒是忘了个结实。这次模拟考试呢就在正月廿八,正好在你生辰之后几天,正式考试的时间没有变,仍是正月三十。”
莲子心下算计了一番说道:“也就是说,模拟考试就是七天之后的事了,真心是迫在眉睫,想要临时抱佛脚的人这下得抓把劲了。”
红喜神一副事不关已的神情说道:“临时抱佛脚的人多半是自己平时不努力,就算真没通过也只能徒伤悲,实在不值得同情。”
莲子听罢只能敷衍地答了个“哦”字。
红喜神看到莲子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继续打趣道:“我说莲儿,你的魂儿是不是让哪个野小子勾走了,怎么活脱脱的就是一张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脸,我就离你这么近看着,都觉得天上的游云都比你更容易捉摸。”
莲子被戳中心事不由得又急又恼,气鼓鼓地说道:“师傅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我整日都呆在山上,就算是有野小子我也见不着啊。倒是师傅这样说莲子,莲子的魂儿都快招来黑白无常了,快些勾了去才好,要不然还要平白生这样的闷气!”
红喜神看她真急了只得安抚道:“莲儿消消气,师傅这不是逗你玩嘛,黑白无常要是敢来师傅就把他们抓来挂到山门前游街示众,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家莲儿。”
莲子不依不饶继续呛声道:“还说谁欺负人呢,不就是师傅你吗。”
看着莲子对着自己撒着娇气红喜神不禁好笑道:“好好好,那师傅自己贴张忏悔书去南天门游街示众好不好?”
莲子噗嗤一笑摇摇头说:“不好,你一去又是好几天,就赶不上莲子的生日了,我不管,今年你得帮我准备一份非常十分很特别的礼物!”
看着莲子一脸憧憬的样子,红喜神又是忍俊不禁道:“那师傅送你个野小子怎样,是不是非常十分很特别呢?”
莲子几近抓狂满脸委屈道:“师傅,你还来啊,人家是真的很期待成人礼啊……”
红喜神和颜悦色地说道:“师傅当然知道成人礼对莲儿有多重要,放心吧,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到时候你亲手来拆!不过师傅跟你说真的,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被人拐走,最痛心疾首的那一个人会是我,但如果你是心甘情愿的,那么我无话可说,我会亲手把你交到他手里……”
莲子见师傅千年不老的脸庞上闪现过一丝为人慈父的沧桑,不由得看的眼眶都红了,她长这么大也只敢对他发狠撒娇。
就是因为只有他会无条件宠着她爱着她,而他的许多小心翼翼,甚至在她看来是过分的小心翼翼,不过是担心其他人没有办法像他一样厚待她,而让她受了委屈。
莲子想到自己将东方若离之事隐瞒于红喜神就不由得一阵心虚,但是若要讲清楚又要从何谈起,就只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莲子拖着红喜神坐下,一脸严肃地说道:“师傅,你放心好了,你徒儿我天资聪慧不会让人拐走的。倒是作为旁观者我有许多困惑想要问师傅,你说周公他为爱下凡,可是万一他的转世有悖初衷爱上了别人可怎么办?”
红喜神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略有些迟疑地答道:“周公当年在天庭的人气略胜于为师我,我还巴不得他在人间多待个几生几世,管他爱上小红小绿小花小草的,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你说对吧?”
莲子却“哎呀”一声略有些着急地抓着红喜神的袖子说道:“师傅,人家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啊!”
红喜神只能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说道:“这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周公那人特自恋特自以为是,但的确是专情的人,他都转世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见他什么时候有过其它恋情,再说他那师傅管的比我还严,他就是有这个心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莲子不依不饶继续问道:“我就是说如果,假设一下,如果就爱上了呢?”
红喜神砸吧砸吧嘴说道:“要真发生这种事还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傅就简单跟你说吧,周公是大神,是有大智慧的神,他爱上元洪圣姑就算作大爱,他的转世是未开化的人,也就是比较无知的人,他若爱上别人,也不过是人间的小爱,就好像是两三岁的小童亲亲我我过过家家,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种幼稚的爱,等到周公恢复真身的时候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丝毫不会影响他和元洪圣姑的感情,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莲子嘟着嘴说道:“这好像对喜欢上周公的姑娘一点都不公平,就算是小爱,人家也是会竭尽所能全身心投入进去的啊。”
红喜神不以为然地说道:“别瞎操心啦,你忘了人间有轮回转世了吗,等到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那姑娘早就不知道周公是谁了,哪还会去管周公还爱不爱她。”
莲子抬起头挤出一个大大的却极其不自然的笑脸说道:“没错,要是轮回的话我每一世都要喜欢不同的人,生生世世都和同一个人相遇相知相爱该是多无趣的事情啊!”
红喜神摇了摇头说:“你果然不懂爱。”
莲子干笑一声跑开并说道:“不懂不是更好,修仙不是要六根清净,懂得越少大概躁动就越少,烦恼就不会太多!走咯,走咯,管他爱上小红小绿小花小草,莲子用功去咯……”
红喜神对着莲子远去的背影默声说道:“不去懂就永远也领会不了其真谛,真正的大境界是知而不耻不以为然,到那时候就是什么都懂但什么都看得开放的下。莲儿,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师傅也就真的放心了,长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愿将来你遇到的时候是福不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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