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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没忽略掉她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错愕。唇角微微一动,“瑾言,我们走了。”
说着,别过眼,视线冷冷的看着前方,挺直脊背朝深院走去。
若无其事的外表能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她自己。僵硬的脚步一步一步如若美人鱼走到刀尖上一样的疼。一寸一寸的凌迟着她已经破败不堪的心。
泪水肆意洒落在夜色中。
娘亲说过,即使处境在艰难都不要丢到自己的傲骨。眼泪除了代表软弱什么也不是,没有人会同情你的眼泪。
她如今只剩下这一身傲骨了。
韩子狐静静的看着如意的身影渐渐被这无边的黑夜吞噬。最后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看着空空荡荡的前方,他的心忽然空了。仿佛有种错觉,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着韩子狐失神的看着董如意离去的背影,夏晗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眸底划过一抹强烈的恨意。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的子念哥哥似乎变了。
敛去眼底的恨意,夏晗意恢复常色,“夜风凉,咱们进去吧,子念哥哥。”
回神,韩子狐看向夏晗意。“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王府对你的声誉不好。”
夏晗意一愣,随即点点头。“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贤妃娘娘那边派人传话过来,不日皇上赐婚的旨意就会下来,再者我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再住在王府也不合适,正好,那就有劳子念哥哥送我回去吧。”
韩子狐笑笑,领着夏晗意朝她的住处走去。
半个月后,皇上赐婚的圣旨终于下来了。婚期定在十一月初十。按侧妃之礼迎娶庆安郡主。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董如意朝韩子狐福福身。“妾身恭喜王爷。终于得偿所愿。”
对董如意,他心怀愧疚,听她这样说,更是心里十分不忍。正想开口,却被如意抢了先。
“王爷,妾身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罢,董如意转身要离开,却被韩子狐拉住了手。
“如意,我想和你好好谈谈。”韩子狐说。
看向她,眉间一挑,划出一抹讽刺,“你放心,妾身心里明白,若是王爷觉得居于侧妃委屈了夏姑娘,妾身不介意让出王妃之位,这个位置本来就该是她的。妾身明白。”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意,你非要一口一个妾身的刺我的心么?走,咱们好好谈谈。”说完,韩子狐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拽着她朝正院走去。
进门,屏退下人,韩子狐扳着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说道,“如意,我从没忘记那日我在岳母面前许下的誓言,现在不会忘,以后也不会忘,无论谁进门,你都是不可撼动的王妃,是我的正妻,应有的尊重与疼爱我一样都不会落下。这次的事是我的不对,当时晗意情况危急,因此我还忽略了你,当我得知岳母的事情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往董家屯赶,可你已经回来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忽略你的。相信我好么?”
如意笑了,看着他的眼。“韩子狐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像什么么?一个偷情被抓的男人!!你是王爷,无需和我解释那么多,她不是你一个迎进府的女人。从前那么多的女人你可曾见过在意过?你贵为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懂,也不奢望你会一心一意的待我。白首不相离在这里终究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好罢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如今,你终于要迎娶夏姑娘了,我更加不会有异议,毕竟,若是当年她没走,现在你们俩早就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了。对她而言,我才是那个插足的人。如今她回来了,我自然不会阻拦。所以,你无需顾虑我。我很好。”
韩子狐无言以对,竟然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明明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将如意拥进怀中,在她的发丝间摩挲着,喃喃的说道:“不要这样如意,求求你不要这么懂事,我宁愿你骂我打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那你想看到我什么样?又哭又闹控诉你的薄情。还是让我去御前跪着求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如意眉眼间带着冷意,淡淡的说着。
说完,她从韩子狐的怀里挣脱开。“韩子狐,我董如意从前不会如今更不会。我不喜欢强求,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的态度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我嫁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良人。娘去了姐姐也去了,我现在仅剩的就是我的傲骨。所以,韩子狐,你永远也不会等到我对你摇尾乞怜的那天。你走吧。夏姑娘还在等着你。”
说罢她转过身不再看他,袖笼下的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韩子狐颓然的放下手,转身。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他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如意。“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得,你是我正妻,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呵呵,正妻??你以为我稀罕做你的正妻么?你以为我稀罕这个靖王妃的虚名么?
“韩子狐,你从来都不懂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全身心爱她的男人而已。
连续几天,如意一直避着韩子狐,每天天刚亮就去医馆天黑透了才回来。有时赶上韩子狐晚上过来,她便让人说她睡了。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就必须要戒掉他的瘾。不然该如何离开?
这天,如意刚刚歇下,就听外屋瑾言说话的声音。
“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
“让开。”韩子狐似乎喝了酒,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王爷,奴婢真的没有骗你,王妃真的睡下了。”瑾言急切的说。
然后就听哐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下了。紧接着是瑾言的惊呼声。
下一秒,门帘被掀开,高大的身影将门堵得死死的。
黑暗中,韩子狐朝床边看了看,有片刻的停顿,接着便听见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然后是一阵窸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如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闭着眼装睡。
被子被掀开,感觉后腰一凉,紧接着如意便感觉到韩子狐身上特有的气息,屋里一片安静,近在咫尺,她能清楚的听到韩子狐的心跳声。
以及那股夹杂着酒气喷洒在她耳边的喘息声。
炽热的唇贴在她的耳后,喷洒着热气,长臂环上她的细腰,不容拒绝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让她的背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
如意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抗拒。却丝毫没有效果。
韩子狐满意的笑了。“为什么躲着我。”
充满磁性的声音自带蛊惑在她耳畔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丝得意。
“我没有,我已经睡着了,又被你弄醒了。”如意红着脸不自然的说道。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所经历的不过只有韩子狐一个男人。虽然面上高冷,心里其实清纯的要命,哪里抵得过韩子狐的致命蛊惑。
“如意,我想你。”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大手探入衣摆。
如意按住他的手。“韩子狐,不要让我恨你。”
韩子狐身子一僵,暗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脑海中忽然蹦出那晚她与韩子黎紧紧相拥的画面,连日来极力克制的妒忌终于在酒精催化下爆发了。
他翻身而上,轻而易举的将如意压在下面。“那你想让谁碰你?韩子黎么?还是他已经碰你了,就像这样。”
话音落,撕拉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如意只感觉胸前一凉,她下意识护住。恼羞成怒。“韩子狐,你不要借着酒劲血口喷人,我和子黎是干净的。”
“子黎?呵呵。”薄唇掀起一丝岑凉的笑,“叫的还真亲切。”
“你要恨就恨吧,董如意,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即使我不要你,也绝对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
说完,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堵住她的嘴,肆意侵略。
红幔缓缓落下.....
韩子狐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容颜天真无邪。如意靠在一边看着他的睡颜,转脸,落下眼泪。
韩子狐,你当真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给我了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要恨就恨吧,董如意,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即使我不要你,也绝对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
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他这番冰冷而又霸道的话,心一蹦一蹦的疼,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样,每呼吸一下都疼。
韩子狐醒来时,正好看到如意默默掉泪的一幕。瞥见她脖颈间的青紫,脑海中回想起昨晚的疯狂。暗眸一紧,油然浮现出一抹愧疚。
“对不起。”喉咙发紧,韩子狐声音嘶哑的说道。
如意扭过脸,鼻音浓重的说:“韩子狐我可以说服我自己不去在意,也可以说服我自己去接受,你无论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可我求求你,能不能把我仅有的尊严留给我。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看她这副样子,韩子狐心疼极了,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不住的咒骂自己混蛋,既然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
“对不起,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如意,你也答应我不要再躲着我了好吗?”韩子狐语带恳求的说。
如意闭上眼,任由泪水肆虐脸庞,没有回答。要她如何去坦然对他,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夏晗意,她要如何说服自己在明知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的情况下去和颜悦色去曲意迎逢。去做本该是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她怕她会忍不住去幻想当他和夏晗意在一起时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疯狂。那样会把她逼疯的。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眼看着就要到十一月初十了,夏晗意作为侧妃入府,按理说只需要抬进来就行。可由于她还顶着一个郡主的头衔。操办起来就不能太马虎了。
从那一晚过后,如意再也没见过韩子狐,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当初她嫁过来时。对于这样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每天依旧很忙碌。新买下来的铺子索性也开起了药铺。忙不过来的时候瑾言也会去跟着帮忙。
如意这么做自有她的打算,瑾言和庄逸互相有情,现在不过是瑾言气不过韩子狐迁怒于庄逸而已,日后自己离开后,这间药铺她想作为嫁妆给瑾言,娘亲死了,姐姐生死不明,如今她只有瑾言了,自然希望她能幸福。
而她自己还另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这天,早起吃过饭,瑾言就被派去北城的药行帮忙。而她则是拿着那块碎步朝南郡最大的丝绸商行走去。
“这位客官里面请。需要点什么?南边的蜀锦到了,在南郡除了宫里咱们这可是头一份,您上眼瞧瞧。”小二热络的招呼着。
如意回以一抹礼貌的笑,随手指了一匹花色艳丽的蜀锦说道:“把这匹给我包上吧,送到靖王府。”
小二看她出手如此阔绰不仅喜笑颜开,再一听靖王府的名头,稍微一愣,随即更加客气恭谨的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靖王妃亲自过来,怠慢之处还望王妃多多包含。以后您在需要什么就差人来告诉一声,我把花色料子都送到府上去供你挑选。”
“没事,我想问一下,掌柜的在吗?”如意四处瞧了一下,并未看到掌柜的,不由得文问道。
小二一愣,随即道:“掌柜的在后面,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去叫。”
说完,小二一溜烟朝后面跑去。片刻的功夫就带着掌柜出来了。
掌柜见到如意,拱手行礼。“草民见过靖王妃。不知靖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妃见谅。”
“掌柜的严重了。”说着,她稍微向前欺身。“可否借一步说话。”
掌柜眼露狐疑的打量她一眼。“跟我这边来。”
说着,将如意带到后院。
“有什么事王妃不妨在这里说。”
如意从袖笼中拿出那块带着血的碎步,递到他眼前。“您看看,可知道这块是什么料子。”
掌柜的将料子拿在手里,眯着眼仔细的瞧了瞧,又在太阳光下反复的照了照,最后摇摇头。“王妃恕罪,草民孤陋寡闻,不知这块是什么料子,不过看这倒不像是咱们北方的做工。王妃若是实在想知道不妨差人去南方打听打听,或许能探听一二。”
美眸中划过一抹失望,如意还是笑着道了谢告辞了。
出了门,抬头看着刺眼的烈日,心里充满了迷惘和无助。仅凭着一个碎布角如何能找出杀害娘亲的凶手?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低头看着手上的碎布,与其他并无什么区别。该怎么办?这时她才感觉自己从前想的太简单了,如今还能找谁帮忙?
“真的是你啊,姑娘。”
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如意循声望去,一愣。“是你?”
“姑娘还记得我?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到姑娘。”是那日馄饨摊遇到的男子。
“当然记得。”如意点头说道。
“那日匆忙,没来的问姑娘的名字,我叫蔺辰。”蔺辰说道、
“董如意。”
“如意姑娘,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如意笑着点点头。
这时,蔺辰连忙从怀中掏出碎银子递到她面前,“那日多谢姑娘仗义出手。”
如意将碎银子推到他面前。“太多了,一碗馄饨可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出门在外难免有手短的时候,公子无需客气。”
“那好,我也不和姑娘客气,”说着,蔺辰抬头看看天。“在下可否请姑娘吃个午饭,就当作是谢谢姑娘了。”
如意想了下,“好吧。还是那个馄饨摊吧。”
“也行。姑娘喜欢就好。”说完,两个人朝馄饨摊走去。
吃饭闲聊的时候,蔺辰得知她的事后,想了一下。说道:“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把东西交给在下,在下家里在南边也做丝绸买卖,我可以让人拿去问问。”
“真的吗?”如意喜出望外。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愿意帮我?”
蔺辰点点头。“姑娘为人仗义,我自然愿意帮姑娘。”
“那就先谢谢你了。”说着如意将碎布交给他。“若是有消息了可以去城北的药铺找一个叫瑾言的人。”
“好,姑娘就等我的消息吧。”
和蔺辰分开后,如意又去了趟城北药铺。药铺的生意还可以。看瑾言越来越有样子,如意的心也稍微放宽些。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刚走到王府门口,正巧碰到楚悠。
“我还想去找您呢,正好在这碰到您,我就不进去了。”说着将账本捧到她面前。“这是这两个月的账本,您看一下。”
“行。既然来了就进去坐会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和你说。”如意随意翻了翻账本。说道、
“好。”
话不多说。回到屋里,走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如意让楚悠稍作片刻,自己去洗了把脸,刚想换衣服,却猛地发现,家居的衣服被拿去洗了,还没送回来。
“楚悠,帮我个忙可以吗”隔着帘子,如意说道。
楚悠连忙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帮我去柜子里把那件藕粉色的衣服拿来。”
“好。您等一下。”说着楚悠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她说道藕粉色的衣服。
她又仔细的翻了翻,终于最底层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件藕粉色的衣服。她赶忙拽出来,正想给她送去,却听哐当一声脆响。
她低下头去看,是一块玉佩掉在地上,碎了一个角。她哈腰将玉佩捡起,当目光触及到玉佩上的图案时,整个人一下子定住了。神色变了。
等了半天连个动静也没有,董如意不禁开口询问说:“楚悠,衣服找到了吗?”
“哦,找到了。”回过神,楚悠正想将玉佩重新放手,忽然手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将玉佩握于掌心,然后把衣服递给如意、
换完衣服,如意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一天也不知道再想什么。稀里糊涂的。谢谢你啊。”
楚悠略带歉意的笑了下,将玉佩放在桌上。“对不起啊。刚才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带了出来,摔坏了一个角。”
说话时,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如意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