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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安静。冷冽的风刮过她紧蹙的眉宇。刺骨的寒意沿着每一个汗毛钻进心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身后轻巧的脚步声传来,霎时间,浑身的血液沸腾了,猛地回头看去,他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当视线落在来人的身上时,沸腾的血液顿时冻结,美眸中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扭扭包裹着像个粽子一样带着外面的凉气来到她身边,察觉到她的异色。不由得懂事的问道:“娘,你是不是以为是白发叔叔回来了。”
说着,爬上凳子把窗户关上。“天气冷,您当心冷风扑了身子。”
看着儿子冻得红扑扑的小脸。终于在儿子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健康颜色。巴掌大的小脸上不再是那种病态的白。白里透着健康的红润。
她慢慢的露出一丝温柔的笑。俯下身。“扭扭,他不是白发叔叔,他是你爹。”
“不要,他惹娘生气。我不喜欢他。”扭扭别过眼,神色倔强。
“扭扭,不可以这样,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俩自会解决,他是你爹,不管什么原因,他终究是你爹,你要尊敬他爱他。因为他也像娘一样爱扭扭。再说,现在娘已经不生气了。只想盼着他回来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说着,她低下头,缓缓的抚上平坦的小腹。一股母爱的光芒笼罩她周遭。
“他已经为他的犯下的错误受到了惩罚。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对不对。”
看着那张和韩子狐极度相似的小脸,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水光。他为他犯下的错整整惩罚了自己五年,每一分每一秒他和她一样备受煎熬。那一头耀眼的白发刺痛了她的眼。她无法想象那样骄傲如星辰般耀眼的男子会为了一个女人一夕之间白了三千华发。
够了,真的够了,那些所谓对他的惩罚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呢。没有他的五年,她真的过的开心么?真的忘记他了么?
没有,哪怕一秒,只有一秒她都没做到。她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一千多个日夜里,如影随形的疼痛,疯狂滋长的思念伴随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黑夜。
她爱这个男人,爱的心都疼。十二年前的初遇,从她站在山洞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走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辈子她注定要在这个男人冷峻的黑眸里沉沦。即便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千疮百孔,她也从不曾真的恨过他。依旧很没出息的爱着他。
在他开的这场赌局里,她自愿入场。赌了心赔了身。不是砝码不够。也不是技不如人,唯一的不同时,她先爱上的他。
谁先爱上谁,谁比谁爱的多,就注定谁比谁伤的更多。付出的更多。
一段情,十二年,横跨她整个青春。全部被一个叫韩子狐的男人占满了。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对他的惩罚可以停止了。够了,真的够了。她不恨了,真的不恨了。
只想在剩下的漫长岁月里有他陪伴,看着一双儿女慢慢的长大成人,和他慢慢的老去....
“走吧。娘带你去找念念玩儿。早上念念还念叨你呢。”
出了门,蹲下为儿子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牵起他的小手,朝前面走去。
韩子黎走了,终于还是走了。带着许晴雪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临走时,韩子黎过来跟她辞行,她依然还记得当时他眼里那抹复杂的情绪。她明白,有些执念已经浸到骨子里。不是说忘就能忘的。他需要时间来一点点淡化。
许晴雪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没有变化,神色温柔的站在他身边。她比自己勇敢,很难想象她瘦小的身躯竟然会这样坚强。即使知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心里另有所属却依然选择站在他身边。换做自己也未必会有她的勇气。
时光轮转。希望终有一天能再次看到当年那个展露着灿烂笑容的少年亦如初见那样露出释怀的笑容。
一大一小两个人手牵着手,渐行渐远,身后,留下一道长长脚印。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书房里一片阴霾。
周文卿站在窗前,推开窗看着外面白皑皑的雪景,脸上一片阴霾,满眼暴戾。恍惚间,仿佛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南郡的世子爷又回来了。那股皇家人独特的强大气场感染着屋里的每个人,不敢造次。
站在他身后的韩木韩权二人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眉宇间隐隐泛着一股戾气。
“周爷,我们将紫云山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属下真的担心侯爷他...”说到这,韩木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希望侯爷福大命大能逃过此劫,可是当初那个场面直到现在还深深的刻在他的脑子里,漫山遍野连绵十里的疮痍。别说是人,就是林中走兽都逃不过。更何况是毫无防备的他们。
“备马。我要亲自去一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相信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如狐狸般狡诈的靖王韩子狐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转身,眸底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坚定。隐在阴影里的眸子微微泛红。袖笼下的手紧握成拳。突起的青色血管一蹦一蹦的跳动着,骨节处泛着煞白的青色。
即使掘地三尺翻遍整座紫云山他也要把韩子狐找回来。哪怕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他也要把他带回来,绝不会让他的兄弟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陌生的地方。
无论生死,他要亲自接他的兄弟回家!!
说完,他取下架子上的黑色大氅披在硬朗的身上,转身朝门外走去。
“我们也跟您一起去。”无论生死,带侯爷回家!
冷风迎面,为凝重的面容蒙上一层寒霜。三个人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半路。不期然的遇上那个他们不知该怎样面对的女人。
迎面看着他们如风般疾驰而来。如意一愣。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是看相周文卿时,她忽然想到那年在酒楼她被那几个混混调戏时的情景。那时,周文卿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能让周文卿有如此激烈的情绪表露除了吉祥还能有谁?
早晨她刚见过吉祥,吉祥好好的,不会是吉祥。
那会是谁?脑子里慢慢的浮现出三个清晰的大字,轰的一声闷雷在在她脑子里炸开了花。
眼前一黑,脚下不稳,单薄的身子晃了几晃才勉强稳住虚浮的步子。
“扭扭,你先过去,娘和姨夫说几句话就来。”她极力的克制着发颤的声音。指尖冰凉无意识的抖着。
扭扭也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很懂事点点头,扭动着胖胖的身子朝吉祥的住处走去。
看着她被白雪映衬下的苍白削瘦的脸庞,那两瓣极力隐忍却不受控轻抖的唇瓣。周文卿心生不忍。无声的叹了口气。短短半月时间她又削瘦了不少。
感觉到她投来的探寻的目光,韩木和韩权不知该怎么应对,纷纷低下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俩这副样子更是让如意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姐夫,你们去哪?”
周文卿扯出一丝笑。“有点事要处理,出去一趟。”
“是不是韩子狐出了什么事?”如意挑眉。心猛地揪了起来。
“不是,你别多想,是铺子出了点事,子狐不在。他们这才过来找我让我去看看。你快进屋吧,别胡思乱想。子狐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周文卿迈开步子从她身边走过。擦身而过,如意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悲凉的看着前方。周文卿微微一怔,低头看看两人交错的手臂。
“周文卿,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她开口,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十一年。”周文卿脱口而出。
“所以....”视线缓缓调转看向他。“你觉你的理由能骗过我么?说吧,韩子狐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不是纸糊的人,能挺住。”
心一寸一寸的下沉。心像是被硬生生掏了个洞。鲜血直流,疼到麻木。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韩子狐...是不是...是不是回不来了...
眼前一阵眩晕,她紧咬着唇ying侹着。
周文卿叹了声气。调转鞋尖看向她。“再回来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子狐现在生死不知。就像你看到的,我准备亲自去找他,如意,你放心。只要子狐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相信我。”
眼泪就这么无声的流下来了,一颗一颗冻结在她苍白的容颜上。头痛欲裂,胃里也一阵阵的抽痛了,像是有什么东西急速上涌,一下一下冲击着她脆弱的小舌。
“呕...呕...”她蹲在地上。不住的干呕起来。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向地面,落在雪上,瞬间凝结成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如意,你没事吧。快起来,我扶你去找吉祥。”周文卿抓着她的胳膊,急切的说道。
如意忽然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死死的抠住他的胳膊,用尽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骨节处泛着青色的白。然后缓缓起身,平视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吐出。
“无-论-生-死-带-他-回-家-!我-等-着-他。”
“好。我答应你!我会把他带回来!”堂堂七尺男儿,铮铮铁骨的汉子,也忍不住眼眶发酸。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下滑。
“嗯,我相信你。”唇角轻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美的笑。
转身,挺直脊背瑟瑟的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眼前一黑,身体柔软的倒在圣洁的白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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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像回到了现代。她熟悉的校园。熟悉的小公寓。桌上还放着没来得及刷的咖啡杯。桌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切都跟她离开那样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却令她感到片刻的陌生。她哑然,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的生活。再次回到这里,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格格不入。
回身,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看到熟悉的楼道。而是紫墨山庄。沿着大门一直往里,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她一直往前走。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嫣然一笑。然后接着往前走。
远远的,微风送来阵阵茉莉花都清香。沁人心脾,她闭上眼贪恋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附近有茉莉花田。一定就在附近。
她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寻找那片诱人的茉莉花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让她找到了那片茉莉花田,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她疾步前行,奔着那片花海跑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她猛地定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热泪盈眶。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