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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轻吹送着,皎洁的月光穿过云层,蝉鸣不绝,初夏的阳明山凉意沁人。
必家大宅首次招待阙秦儿等一干姐妹淘,桌上摆着各式美味的佳肴,但是桌旁的客人脸色却丝毫不逊于今日的菜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晨心一脸满足大坑阡颐着桌上的美食,非常的捧场,这是她第一次品尝到如此可口的佳肴,无暇顾及身旁那干人眼波底下尽是暗潮汹涌。
阙秦儿频频把美味的菜肴往季珞岑的碗里夹,着实羡煞在旁边被醋意攻心的男士。
“老大,你最近瘦了许多,要吃点肉。”阙秦儿又把盘里的咕佬肉往她堆满佳肴的碗里夹“这是福嫂的拿手好菜,你快点尝尝。”
她故意把关毅杰晾在一旁。
“好啊!”季珞岑朝坐在对面的两位男士甜甜一笑,颇有挑衅之意“只要秦儿夹给我的,我都爱吃。”
季珞岑夹了一块肉送往口中,一副品尝绝世佳肴的表情,还不忘朝关家两兄弟投以胜利的微笑。
必毅杰黑着一张脸,只差头上没有冒着袅袅余烟。
“秦儿,我肚子也饿了。”关毅杰终于忍俊不住的发难,平时她都会细心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与饮食,怎料中途杀出这位发育不良的季珞岑,将他平日的福利全部掠夺殆尽。
阙秦儿好像吃错葯般,冷冷的睨了他一眼。
“菜就在前面,喜欢什么自己夹。”她没好气的嚷道,继续把另一块小牛肉送往冷晨心的碗里。
是窘也是难堪,她居然会对自己如此的冷漠,也不想想他为了她平白无顾挨了一刀。
“我的手受伤了,夹菜不方便。”关毅杰沉住气,为自己找了一个适合的台阶下,免得弄得一身尴尬,顺便提醒她,他可是英雄救美才受这皮肉伤。
“关先生,你的手受伤了啊!”季珞岑朝他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难怪整晚不见你动筷子,我叫你府上的仆役喂你如何呢?”
必毅杰目光凌厉的瞅着眼前这位伶牙利齿的小丫头,看不出她人小表大,那口利齿比毒蛇的毒牙还毒人。
“大哥,这里有您爱吃的糖醋鱼。”毅磊立即开口,扯开话题,大哥已经惨遭情人冷落了,如今又遭“性向不明”的未成年少女的毒手,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在心底重重叹了一口气,都怪他一时不察误把冯京当马凉,听信伊藤姥姥的谣言,把阙秦儿这个天生笨女人误以为是大内高手,又不小心让大哥深陷情网,就在一切终归完美时,居然杀出这批程咬金,坏了两人的好事。
他恶狠狠的瞅着季珞岑,瞧她一张秀气白净的小脸,一双清灵动人的星眸,假以时日长大成人还勉强可以称为小美人一个,可是却一肚子壤水,小小年纪学人家装什么同性恋,愈看就愈鄙夷她的行迳。
季珞岑完全不将毅磊的挑衅与敌意放在眼底,反正现在占上风的人是她,受冷落找罪受的是关毅杰。
她那颗不安于室的小脑袋正在盘算着该用什么方法来善用秦儿这张王牌,如果情况继续维持下去的话,不出十天半个月她这位小忍者,可脑粕以篡谋个堂口还是什么大姐头当当,享受一下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快感。
必毅杰冷冷的瞅着阙秦儿一个晚上,也整整气闷了一晚,这个女人居然有本事把他这位“新欢”晾在一旁,径自招呼她的“旧爱”
向来只有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想这个词儿要改一下了,现在是旧情弥坚,害得他这位新欢只有干瞪眼、径自苦闷了。
一整天下来,阙秦儿等三人几乎形影不离,而关毅杰气呕了一整天,他后悔留下两位不识相的家伙当访客,不仅夺走了他在秦儿心中的地位,而且受冷落的程度简直比后宫的失宠嫔妃还要凄惨。
一顿饭下来,他不知道打翻了几大缸醋,整个空气间全部弥漫着浓烈的酸味。
阙秦儿由浴室里沐浴出来,她身着一身白色沐袍,亮丽如丝的秀发倾泻在肩上,好似踩着云雾而来的凌波仙子,仙姿玉质的体态配上柔美韵致的娇颜,令关毅杰迷惑不已。
他偷偷由背后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强壮的胸膛紧贴在她白皙柔嫩的背脊。接着,他俯下身嗅着她淡淡的发香。“为什么这样对我?”他不解,难道那个小丫头的份量真的比他重吗?
阙秦儿急欲推开他的大手“你比我更清楚原因。”
他将她翻转过身,正眼凝视着她“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我什么也不清楚。”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迎向他怒气高涨的眼眸,俏颜丕变,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姿态与他对峙着。
“你今天怎么可以如此放肆对待姥姥呢?”她大声道。
既然他公然与她对质,她不介意当个清官一一审起他的罪刑。
“我怎么对待她了?”他面对她的指控显得无奈。
“你居然把我当成筹码,拿我的身价与姥姥谈条件,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她杏眼圆睁。
“我”关毅杰瞠目结舌,一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的窘状。
面对她的指控他百口莫辩,这个女人居然到现在都尚未搞清楚状况,误把救命恩人当成刽子手。
阙秦儿推开他的胸膛,双手叉腰“我我怎么样?你没有话说了吧!姥姥好歹也养育我二十年,而你居然污蔑她的人格,破坏了甲贺的规定,你要她老人家以后怎么带弟子呢?”
“我没有破坏规定,我是在解救你耶!”他也按捺不住好脾气,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解救我?”她难以置信的重复着他的话语“你威胁加上利诱,用日本的地盘势力利诱姥姥坏了规定,把我当成筹码谈条件,这样叫做解救我?”
“要不然这叫什么呢?”他气愤难平,这个女人居然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他为她牺牲颇大,不稍稍感动已经够铁石心肠了,现在居然还视他的真心为粪土。
“这叫枉顾人权,我生为甲贺人,死为甲贺鬼,一生一世都得奉守忍者的规定,而你却在最重要的时刻让我变节,不仅将我从甲贺之中永远剔除,还让我的恶名遗留千世,这叫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呢?”阙秦儿怒气冲冲的将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怎么不能出去见人?”他冷哼了一声,这个女人“番”起来的功力可真是让人忘尘莫及。
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是谁把这位绝美女子教育成冥顽不灵的顽石呢?
真是该死的伊藤姥姥、该死的规定,更该死的就是他为何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我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扬名立万,而你居然在紧要关头让我身败名裂,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这叫我以后怎么有颜面出去见人呢?如何在忍者界立足呢?”阙秦儿滔滔不绝的发表着自己的论调。
“阙秦儿,”他提高音量,怒气冲天的瞅着她,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知好歹,仗着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她,就可以在这里拿乔。
“我的耳朵还没有聋啦!吧什么那么大声呢?”她不知从哪来的怒气与勇气,大声的与他对峙。
“难道你觉得当一个忍者好过当我关毅杰的女人吗?”他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想要杀人泄恨的姿态。
“这还用说吗?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伙头军的行列,被姥姥指派来保护你,而且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建立伟大的功勋,成为万人崇拜的对象。”
她顿了下,再度欲罢不能的指控着他的行为。“而这一切全都让你给坏了事,如果当初你心脏病不发作,那我们就会顺利的去看电影,就不会遇到那几位猛汉,而你也不会受伤,而我也不用切腹谢罪,最后姥姥就不会勉强的收下你贿赂的条件。”
她一气呵成的把所有的罪行全都编派完,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打算润润喉准备再与他大吵三百回合。
必毅杰气恼的青筋爆出,一张脸活脱脱像是黑炭,只差头顶上没有喷出几袅余烟。
“你真觉得姥姥是受到我的贿赂吗?”这个女人居然从头到尾都看不清伊藤姥姥的把戏。
“难道不是吗?你威胁加上利诱,姥姥最后心疼我们的情谊,才勉勉强强的收下你开出的条件。你现在让我永远不得回到甲贺之中,也丧失了忍者的身份,以后我还有什么身份出去外面闯江湖、立名号呢?”她嗔了他一眼,还是觉得满腹怨气。
好不容易才达到机会可以出任务,如今她扬名立万的机会都被他给破坏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所以你一点都不稀罕我的解救?”讲了老半天,怎么全都是他的错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这样让我没有任何身份,不明不白的怎么出去见人呢?”她好不容易拗到一个忍者名分,首次有了重要的身份,被他破坏殆尽了。
必毅杰仔细思考着她的话,原来这个女娃儿是在芥蒂自己没有编派名份给她,故意用这招欲擒故纵想要拗个关太太的头衔,他怎么没有料到呢?
“怎么会不明不白呢?”他上前欲揽她入怀“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全世界的人羡慕你都来不及了,你怎么会没有名份呢?”
她气咻咻的推开他的胸膛,算了,她疲倦了,懒得再跟他说下去。
“你出去啦!我要睡觉了啦!”
“我要睡在这里。”他比她还要赖皮,径自跳上床,双手枕在头后。
“好啊!”她不想与他争执“这张床让给你,我去跟老大睡。”
话毕,她一溜烟的就往季珞岑的房里钻,见状,关毅杰立即跃下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至此,他怎么会爱上一位如此不解风情的女人?
不行,她愈是刁蛮、冥顽不灵,他愈是想要将驯服,他可是拿了日本黑道角头势力将她从鬼门关给赎回来,不容她再如此放肆下去。
必毅杰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举起拳头不断的击向眼前的沙包,拳拳力道之大,仿佛想把眼前当成是季珞岑的沙包打碎。
“砰!”他加重力道狠狠的再次挥拳,且不断的诅咒着。
要是他的情敌是位正常男士,那他的心里会好过一点,大不了大方公开竞争一番。
然而他的情敌居然是一位发育不良、身材娇小的女娃儿,连单挑与决斗的机会都没有,几乎就让阙秦儿给三振出局了。
“打得不错嘛!”季珞岑站在门口,拍着手掌“只可惜驯服老婆的功力差了一点。”
季珞岑望着他怒不可遏的神情,不忘揶揄几句,原来这位黑面神那么喜欢秦儿啊!
啧啧!当个美人就是可以捞到这种好处,一下子就可以由没没无闻的小忍者立即窜升为毅家帮夫人,简直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只可惜秦儿还处在混沌不清的情况之中,全然不知道自己是鸿运当头。
必毅杰将目光落在门口,睨了季珞岑一眼“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再乱撒野当心我把你们一千人全都丢出去喂野狗。”
季珞岑听到他酸溜溜的口吻就心生笑意,想不到这位黑面神的醋劲挺大的。
“好像有人欲求不满哟!火气挺大的。”她走进拳击室,完全没有将他的怒火放在眼底,因为她手中有秦儿这张免死金牌。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秦儿也有可用之处,看来她以往日行一善的行迹得到了报酬。
必毅杰听到这句话气得浑身发颤,这个满子诰牙的季珞岑实在太可恶了。
“季珞岑,你最好学会什么叫做自重,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关毅杰咬牙切齿的威胁着。
“你敢吗?”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只怕秦儿会恨你一辈子哟!”
话毕,季珞岑娇小的身躯轻轻一跃,伸长腿使出力量踢往沙包,接着又身轻如燕跃下。
她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关毅杰来不及躲避,结实的与眼前的沙包撞个满怀,右眼的眼角因而肿起,心中的怒火更是节节窜升。
他怒气冲冲的脱下手套,与她怒目相视,要不是他不与女人交手,否则这个季珞岑早就成为他的拳下亡魂。
“季珞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关毅杰冷冷的瞅着她,心中盘算着她来此的目的,也许早在她要求与秦儿话别时,他应该杜绝招呼她们的。
季珞岑耸耸肩,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清纯的笑容。
“和你谈场交易。”她说的轻松自若。
“什么交易?”他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个发育不良的小家伙终于还是将目的给说出来了。
季珞岑拿起架上的毛巾抛向他,关毅杰举起右手接着正着,擦拭着脸上的汗渍。
“把我从甲贺之中弄出来。”她对当个整日蒙面的忍者完全失去了兴趣,现在正筹划弄个大姐头当当。
“我有什么好处?”哼!这个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精明,要是秦儿有她一半的聪明就好了。
“我替你向秦儿解释清楚,你也知道那个家伙还不知道姥姥出卖她的事情,一直把你拒于千里之外,只要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她说清楚,相信必定可以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季珞岑如意算盘打的可精明。
“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再阻碍秦儿与我之间的感情发展。”关毅杰恨不得把这个眼中钉永远锁在甲贺之中,不过秦儿又是最听她的话,他只好向她低头。
“我绝对不会阻碍你们的感情发展,而且还有办法让秦儿今生今世对你服服贴贴的。”季珞岑十分猖狂的夸下海口。
谁要阻止你们之间的好事,她还巴不得秦儿永远臣服于他的威胁之下,少粘在她身边,她可是受够了秦儿的单纯与愚笨了。
“这么有把握?”关毅杰难以置信的挑高了眉。
“我季珞岑从来就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看你挺爱秦儿的,而且以她那个人的智商,往后若是踏入社会之中难说不会沦为青楼艺妓,忠心耿耿为人赚钞票还甘之如饴。我是不想要看她一双玉臂千人枕,又念在你一往情深才决定行侠仗义一番。”
她替自己狡猾的手段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还说得口沫横飞、理直气壮。
必毅杰真是不敢恭维她的脸皮,不过虎落平阳被犬欺,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赢得美人心,只好放手一搏了。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关毅杰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她的协议,此时心里正在盘算往后该如何找人驯服这个狡猾、奸诈、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
季珞岑稚气的脸庞挂着一抹超乎年龄的邪恶笑容,走近关毅杰的身边,两人窃窃私语一番,最后这抹邪恶的笑容传染到他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