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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镇鬼符”一出,刚才脖子上那种凉飕飕的感觉瞬时消失无踪,花朵这才转身,看着身后被定住的无聊家伙翻了翻白眼。
河面的阴风一阵阵吹过,将花朵脑后的马尾凌乱成万千青丝,而正是无辜地眨着一双凤眸的“人”,那火红的衣衫,却是安静地垂在身侧,那风根本就是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冰冷的河水,安静地流过,没有因为突然多了的红衣人而有任何影响。
“妻主大人,怎的这般狠心?一来就给人家贴了个‘镇鬼符’,奴家好伤心哦。”
那双本是灵动的凤眸,突然变得有些晶晶亮起来,再一垂目,一滴晶莹,便是悄声落下在河水里,却没激起半点波澜。
“青锋死鬼,你少在老子面前装!就你那德性,还想当爷的男妻?你再恶心爷信不信马上给你来个‘灭魂符’,立马让你灰飞烟灭?”
花朵继续对那红衣男鬼甩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往着岸边走去。
斜眼看着根本不理他的人,青锋吐了吐舌头,然后用着此时全身第二能动的眼珠子对天无聊地翻了个白眼,“啧啧,果真是个色女人,人家就是献身了一次,某人就立马被勾了神魂去,小爷不离不弃陪吃陪睡陪聊天,献色献身又献心这么多年,如竟是被某人弃之如敝履啊……”。
“你要有本事陪吃陪睡,献色献身又献心,爷说不定真会考虑呢。”
花朵嗤笑一声,顺势跳上旁边的一颗桑树枝桠上,开始专心地把裤脚的水扭干。
“真的?”
刚才还站在河水里动不得的男鬼,面上一喜,火红衣袖下的手抬起,将额上那张发黄的草纸一弹,那草纸便是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冰冷的河面上,还没沉下去,那处刚才的红衣魅影,已是无了踪影。
再看去,一身红衣的“人”,已是轻飘飘地坐在了湿了大半衣衫的女子身边,歪头看着那人,眉目全然是惊喜,“你要什么奴家都给你”。
本是不粗的桑树枝桠,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存在而下压一分。
正是在扭着裤子上的水的人,终是抬头,转头看着坐在身边一脸骚相的死鬼,眼里突然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鬼,明明是不知冷暖的,某鬼,却是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花朵撑头,面上突然带了些痞气,“献身?献色?你确定?”
红衣男鬼眨了眨勾魂眼,声音里骚意十足,“爷要么?”
“要,当然要。”
说着,花朵便是抬起左手,长了不少茧子的左手,慢慢地向着红衣男鬼伸去,然后,被一层薄薄的灵力包裹的食指一勾,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火红的外衣,便是全部挂在了食指上。
衣落如火,对面那一头墨黑的发丝,不知多少百年之后,终是被这一扯衣的动作,带着飞扬了起来,精致的锁骨,紧致白皙的胸膛,线条优雅的腰身,一一呈现在了花朵面前。
“……”
“妻主大人,可是满意奴家这身子?”
被脱了衣衫的青锋,凤眸里全是勾人的笑意,单手撑在一旁,微微向着花朵这方倾身过去,只一歪头的功夫,左侧的发丝尽数向着身后滑落,露出美丽白皙的脖颈。
食指上的灵力,就似是脆弱的瓷片,尽数破碎在风中,那原本还挂着的红衣,就似是穿在了一根细针上面,顺着指尖滑落,慢慢飘落在地上。
“你里面为何不穿衣服?”
前世,满大街到处光膀的大爷大哥,花朵却是没见着这么漂亮的身子,一下子就给惊艳住了。
“这不是为了妻主大人好脱么?妻主大人,你说奴家可是贴心?”
看着女人的反应,某鬼眼里闪过一抹好笑。
“那你怎么还穿着裤子?”
“……”某鬼抽了抽眼角,“这不是留着给妻主大人脱的么?”
果然是自己在情场摸爬打滚的时间太少了?今日竟是被这死鬼给斗败下了阵?心知自己再说下去肯定就是口头吃亏了,花朵索性懒得和这死鬼扯皮,顺手一拍,便是将旁边的一坨给拍到了水里躺着。
“给老子捕鱼去!”
“哼,我干嘛给我的情敌捕鱼?我脑袋秀逗了不成?”那一坨却是撑着脑袋斜躺在水面上,面上全是不乐意。
“嘿,吓跑了我的鱼还理直气壮了,敢情爷不敢收拾你?”花朵美目一瞪,“信不信爷让你今晚裸奔,光着蛋蛋在这道上游荡,让你娃骚个够”。
“……”某鬼无趣地摸摸鼻头,转头,不理之,亏他刚才还以为她纯情来着……裸奔?光着蛋蛋?……这世界就只她说得出这话……
“我数三声”,花朵才不管他青锋死鬼在想着什么,举起三根手指,随着声音,一根根弯下,“一……”
湖面上的鬼,随着水波一荡,再一荡。
“二……”
湖面上的鬼,低头,弹了弹指甲里根本不存在的污垢。
“三……”
刚才还悠闲地躺在水波上的鬼,已是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丝,低着头专心在水里找着猎物。
其实,无论他在水里怎么动着,根本引不起水面半点波澜,他却还是学着刚才花朵的样子,专心地站在水里,一动不动,等着猎物出现。
几条肥大的鲫鱼很快就进入了攻击范围,素白纤长的手指上墨黑的指甲悄无声息地变长,最后竟是有一把匕首得长度,锋利的尖端,在天光之下,闪着寒光。
本来风情无限的凤眸,全是专注,仿佛外界再是不能影响他半分,他的眼里,此时,只有那几条鱼,半透明的手臂,慢慢向着水里伸去,然后,猛然出击……
花朵斜眼看着被那鬼精准地扔进背篓的鱼,眸色里闪过一丝复杂,想不到,这家伙最近这几年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以前她那随便画的简单符纸可以足足镇上他一个时辰,今日竟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他给破了。
“怎样?小爷可是帅气十足?这么一下去就是一条。”
那鬼站在水里,对着她阳光十足地笑了笑。
花朵扯扯嘴角,不置可否,记得第一次走上怨鬼道时,这家伙就坐在一棵老槐树的枝桠上,晃着两条腿对着她这般笑过。
那时候,她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花朵十四岁正式踏上怨鬼道,遇到的第一个,也是这怨鬼道上最难缠的鬼就是这家伙,那时候修为不足前世十分之一,若不是“白狼”在,她早被这家伙换了魂去。
尔后,她便开始在怨鬼道上开垦田地,两人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是熟了。要说什么深交,却也是说不上。
不然,那年她被墨倾城压在身下找一旁的他求救时,他不会“见死不救”,反而用着口型,不缓不急地与她说道:“若是你答应爷一个条件,爷倒是可以救你。”
人,又如何能与鬼谈条件?这不像是人与人之间说了就算,这是一种契约,刻入灵魂和血肉的契约。若是答应了,身上便是多了一层束缚。
这怨鬼道,整个就是个迷,她不想轻易破坏这里的一切。索性,*就*,反正这就是女尊世界,她……不吃亏……
不出片刻的功夫,小小的背篓便是装满了鱼。
“多谢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花朵背起背篓,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家伙摆摆手,向着回路赶去。
坐在水波上,一面咬着锋利的指甲,一面看着那人离去的男鬼,突然心里就有些酸溜溜了起来。
好似,自己两年前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咔嚓……”
某鬼垂目,便看着,比任何刀剑都要坚硬锋利的指甲,硬生生被自己给咬断了……
“噗!”
一瞬间,如刀锋利的指甲就似沙化了一般,星星点点,慢慢破碎消失在一片波光潋滟里,素白的手指又变回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