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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的唇角噙着温柔笑意,看着眼前的和乐景象,心中不禁喜叹:有夫如此,
此生她已别无所求。
经过之前的乌龙风波,她和魃更加相爱也更加信任了,床笫之间尤其和乐
无比。他们开始会互相倾吐心事,软语慰藉,她更向他保证绝对不会有背叛他的
美;而他也向她说日后绝对不会再怀疑她,会给她全然的信任,这对她来说是一
份多么难得的礼物啊!
误会冰释后,小斌子跟魃变成了莫逆之交,这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不
饼这倒不令人太过惊讶,因为小斌子天性爽朗,会跟魃合得来也是正常的。像
现在,魃和谢大哥就在教小斌子怎么做生意,而庭园里娘和小斌子的娘亲也正
热烈讨论着该为小斌子迎娶哪家姑娘呢!
家的感觉不就是这样吗?要是小斌子和谢大哥都迎娶了媳妇进门,府不就
包热闹了?若能同时间拜堂就更好了!
想到此,于归不禁笑出声。
小斌子现下大概正疑惑这会儿怎么会跑出此事吧?老实说,对于这件事,她
也该负一部分责任,虽然错全然不在她身上。
那天,她不过是同魃提起她和小斌子的关系,以及小斌子以前对她的照顾,
不小心顺口说出小斌子原本有意迎娶她的事,哪知魃一脸严肃,开始小题大作
起来,硬是要快快找个女孩家嫁给小斌子,但她却觉得春临后再说。
不料魃坚持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她想想也有点道理,就随他去安排
了。
只是害得小斌子现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呢!他那当事人都还没有他们这伙人
这般一头热呢!手缓缓抚上肚子,于归心中不住猜测不知自己是否已有了宝宝,
只因她近日好像变胖了一点。最近她和魃总是夜夜春宵,一个晚上不知恩爱上
几回,害得她全身酸疼。不过,能怨谁呢?其中几次还是她主动勾引他的呢!
老实说,她爱极了那种诱惑的滋味,尤其是看见魃为了她失去控制
想到此,于归不禁羞红了脸,爱娇地捂住双顿。
可别教人发现她现在的念头才好,要不肯定吓坏人家
抬起头,她刚好望进魃的两泓深潭糟糕!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因
为他露出了两人行房恩爱时才会有的暧昧表情。
忽然,她觉得口干舌燥。不对呀!这可是在大厅呢!他怎能如此大胆
红了双颊的于归两手紧握丝帕,心虚的四处张望着,害怕被人瞧见两人刚方
的举动。
“于归,你怎么了,脸红成这般?还全身是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徐嬷
嬷见状,惊讶地问道。于归的脸更红了,欲盖弥彰的细语“没可能是穿多
了吧!”边说她边绞扭着丝帕。
听她说没事,徐嬷嬷才放心地点头道:“没事就好。最近天冷,要多注意自
蚌儿身子。”
“娘放心,我会注意的。”于归乖巧地说。
其实不用徐嬷嬷吩咐,魃早已替她注意得仔仔细细、安妥当当。每日早晨
定要她多加件棉袄才可以出门,晚上人睡也会注意她有无踢被,非要看她整个人
都埋入被里才肯放心入睡。
而这些都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最恐怖的是每天都要喝大补汤,乌漆抹黑
的,想起来她都还会反胃呢!
“这样好了,整日闷在府里对身体也不太好,待会儿我和小斌子的娘要到王
媒婆那儿去,不如你就同我们一起过去,顺便逛逛市集。想想,我们母女俩也好
一阵子没一同出门了,不如趁着这机会好好说说话。”
徐嬷嬷三日前才回府,对于于归和魃的事,也只听说了一些,还没真正了
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采问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啥大事。
“没错、没错!是该出去走走,整日开在府里早晚会开出病来,去散散心也
不错!”低头教导小斌子打算盘的谢主恩抬起头喳呼着,兴高彩烈地。
于归抬眼看着魃,询问他的意见。
“出去走走也好。”魃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早点回来就好。”他
起身,温柔地替她披上保暖的披风,将她的发丝塞向耳后,抚了抚她红润的脸颊,
“玩得尽兴些。”
于归微笑道:“晚上我再向你说遇着些什么有趣事情。”
“你高兴就好。”魃眼中盈满了笑意,知道今晚于归又会同他秉烛谈心到
天明。
“你觉得王媒婆说的那位李姑娘如何?”徐嬷嬷边看着手中的丝线边问着。
“我觉得李姑娘不错,长得清秀又绣得一手好图,跟小斌子应该合得来。”
于归为难地看着手中两种颜色的布料,犹豫着到底选哪种颜色才好。“娘,您觉
得哪种好?我想替魃做件袍子。”
“就这个吧!”徐嬷嬷指了指褐色的布,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和陈嫂也觉
得李姑娘不错,我看今晚就问问小斌子的意见,如果他愿意,就好早日将婚事办
一办,免得夜长梦多。”陈嫂就是小斌子的娘。
“夜长梦多?”于归感到疑惑。
“反正就是这样,如果过年前能娶个老婆也不错。你觉得这丝线如何?最近
我想绣一幅富贵花开图。”徐嬷嬷背过身去,引开话题。
以她的经历,怎会不了解魃那一点心思,还不就是嫉妒小斌子,害怕小斌
子抢走了于归关爱的眼神,所以想快快找个女孩来引开小斌子的目光。
而这当然不必让于归知道,不然跟魃一定有得吵了。
不过,没想到她这女婿的醋坛子还真是不小,要不是听于归诉说了经过,谁
会知道冷静自若的魃竟会如此在意这种小事,也不过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罢了!
于归抬起头四处张望,不知什么缘故,打从她一踏进店铺,就觉得有一股视
线直跟着她打转。难不成是她多心了
又来了!这种感觉着实令人不舒服。
“娘,我先到前头看看,您和小斌子的娘慢慢挑。”她对着低头交谈的两人
说着。
“这样也好,你和丫环们先到前头晃晃,我和陈嫂还得合算合算再添些衣料
呢!”徐嬷嬷交代着于归旁边的丫环“跟紧着少夫人。”
“不好了!少夫人被绑了”丫环惊慌失措地大喊,不敢稍停地奔进府。
徐嬷嬷随后也跟着冲进大厅“魃,不好了!”
原本落坐的三人立即起身!
“怎么会不见了呢?”小斌子急忙追问。
“少夫人看见一个可怜小乞儿,心生怜悯便要过去布施,也不知打哪儿冲出
来的马车把我和少夫人分了开来,一转眼工夫少夫人就被拖上车了!”丫环气喘
吁吁的说。
“该死!”魃面前的桌几立即裂成两半。
不用说,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这一次,他保证不会再有漏网之鱼,绝对
杀个片甲不留!
“少爷,有字条!”一名家丁急忙入内,将刚收到的信送上。
魃接过快速展读,旋即转身离去,不见踪影!
谢主恩拾起掉落的信“若要她活命,老地方见,超过一个时辰,就等着收
尸吧!”他扇了扇纸扇,露出嗜血的笑容,心中已有了主意,一个眨眼,人亦消
失无踪。
小斌子翻了个白眼“去哪儿也不打声招呼,人多也好办事啊!”他嘟嚷着。
其余的人除了面面相觑外,心中更是担忧
魃及苏三各踞一方,对立而视。
于归躺卧在后方,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你把她怎么了?”魃阴鸷着眼,冷声质问。
“我哪敢将她怎么样?”苏三好笑“她可是我的保命符,怎么可能对她不
利?不过是让她小睡一会儿罢了!”
“废话少说!”魃面无表情“开出你的条件吧!”
“还有什么条件?不过就是要你的命罢了!你若要她活,就拿你的命来换。”
苏三阴沉地笑咧了嘴“先受我一掌吧!”说着,他用力朝魃击出一掌。
魃闪也不闪,直挺挺地受了一掌,口中缓缓流出鲜血。
苏三大笑道:“魃,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怪就怪你不该意上我,竟
耙灭了我的老巢,我现在就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苏三哈哈大笑,如同里着蝼蚁般地猛击魃胸口;魃面无表情,口中喷出
血泉,眼却未眨。
“住手”不知何时于归醒了过来,眼眶泪水满盈,心中疼痛难当。
“哎呀!原来小姑娘醒了,嘿嘿!正好,好戏才开始呢!”苏三一把拉起于
遍的发丝,脸上写满残暴。
魃握紧拳头“放了她,有什么不满对着我来。”
“不你放了他,你要对我怎样都没关系!”于归看着身受重伤的魃,
心痛地大喊着。
苏三望望这头、再看看那头“到底是要放谁?你们也说个清楚嘛!这不是
教我为难吗?”他玩味地打量两人。
“放了他!”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魃,你走,别理我!”于归大喊着。“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你再娶就有
了,别为了我把命都陪上,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才算!”冷汗由魃额上缓缓滑落。
“不”看见魃终于不支地倒地,她担心的看着他“你快走!不然会
死的!”
“我不走!”他垂下眼眸。
于归摇头道:“不要!你走!走得远远的,我不要看你这样我的心好痛、
好不舍呀!”
魃不语,只是微笑。
“你替我做得够多了打从一开始见面,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你了,这辈子
只爱你了你不能死呀!要死,死我就好了你要活着”于归哭喊着。
两人皆陷入当年初遇的回忆中。
“我好爱你呀,就算知道配不上你,但我还是自私地霸占住你我知道你
疼我,所以更加利用你温柔的性子,一味地享受你给我的宠爱”她哽咽着。
“我知道你心疼我从小无父无母,没人疼没人爱的!但我不可能这样霸着你
一辈子,现在该是分别的时刻,你就放手吧!让我走,让我走得无牵无挂好
女人很多的”她的眼睛被泪水给遮蔽,几乎看不清楚前方了“你再找个好
女人,幸福地过下半辈子你的人生不该停在这里,不该只是为了一个微不足
道的小甭女”
“世上”魃喘息道“的女人都不是我爱的我爱的是叫汝于归的
笨丫头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汝于归”
于归跌跌撞撞地扑向前“不要!你不要死不值得不值得!”她倒
在他身前,努力伸手握住他的大掌。
好冷!这曾是她最喜欢的温暖大手啊!“不”为什么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她看不清楚他了她用力拭去泪水。
魃握紧她娇小的手“值得!怎么不值得?世上只有这么一个汝于归,长相
普通了点手也粗了点心却是最美的我就爱这样的于归”他说着
两人当日在房里说过的话“这样的于归我喜欢世上也只有这一个于
遍于归就是于归惟一特别的一个”他缓缓闭上眼,血缘由唇角流下。
“不要”于归用力摇晃渐渐无力的大手“不要丢下我”
“哼!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分开,老子干脆送你们一同下去吧!黄泉路上也
好作伴,让你们这对鸳延邝爱个够!”苏三出掌,欲将两人一起送上西天!
“啊”毫无预警的,一把纸扇着穿过他的胸膛!“怎么”
一名白面书生模样的男子慢慢踱了过来。
“怎么会是我是吗?”谢主恩彬彬有礼地询问,带着和煦的笑意“是你太
大意了。”
“你”苏三认出他来了“是你!”他不甘心地着瞪着冷静自若的谢主
恩。
“意外吗?没错,就是我挑了你的堂口,杀了你一家老小。”谢主恩撇撇嘴,
眼中带着不屑“不是魃,而且,放你一条生路的也是他,自始至终你都搞错
对象了。”
谢主恩优雅地走上前,握住没入苏三胸口的纸扇,眼中带着一丝残虐“真
正心狠手辣的是我,不是魃啊!”说完,他用力抽出纸扇,眼中有着趣味,愉
悦地欣赏苏三疼痛难当的模样。
“你”苏三死不瞑目地瞪大眼,看着自个儿的心活生生被扯出来。
谢主恩神色自若,扬腿轻轻一踢,将苏三给踹下山崖。“你不该知道这个秘
密的,所以只得死了,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他懈魅的低笑。
秘密就该永远是秘密,没人知道他才是那个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物啊!
“今天的市集真是热闹。”于归笑吟吟地看着魃。
魃只是温柔地望着她。
除了两人之外,后方还跟着谢主恩等人。
谢主恩手里正逗弄的三岁小娃儿名叫善,是魃的大儿子。
徐嬷嬷怀中的小女娃是刚满一岁的玉,也是继于归之后最得魃疼爱的女
人。
小斌子和他的媳妇亦是有说有笑地东看西望。
这一大家子全部和乐融融,玩得不亦乐乎。
爱现在已跃为大善之户,每年总是开仓济世、造桥铺路,人人见了都直喊
魃为大善人,对于他脸上的疤痕也不以为惧;甚至还有小孩将魃脸上的伤疤
现为英雄的表征,争相在自个儿脸上画上丑陋的线条,比较谁的最丑,才是赢家。
“奇怪”小斌子望着一名跪于路边乞讨的妇人,低声喃语着。
“怎么了吗?”妻子抬头望着他,笑问。
“她”像极了庞春花呢!
一只大掌忽地攀上了小斌子的肩头“好兄弟,老大说要游湖,你不快跟
上前去,在后头磨蹭什么?”谢主恩笑得和蔼可亲,挡住了小斌子探望的视线。
“哦!这就走了。”小斌子摇摇头,心想一定是自己多心了,拉过妻子的手,
没一会儿便追上了前头。
“皆大欢快啊!呵呵!”谢主恩风度翩翩地摇扇着纸扇,嘴角噙着满意的笑
容,慢条斯理地踱步向前,迷煞了路旁的小姑娘们。
是啊!皆大欢快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