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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五皇子皱起眉头,表示抗议,是东方易撺掇他,他才会去了别院,指使士兵们杀别院侍卫的也是东方易,事情完全与他无关。
“嗯!”皇帝看着东方澈,目光严肃,不怒自威。
东方澈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圈,没敢说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着脸被侍卫们押了下去,紧按在凳子上,沉闷的板子声快速响起。
沈璃雪看着被打的呲牙咧嘴,低声哀嚎的五皇子,轻轻摇了摇头。
一缕墨丝带着若有似无的松香垂到了她眼前,她侧目一望,是东方珩站到了她身旁,温柔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轻声低语:“五皇子是被人陷害。”
“我知道!”沈璃雪点点头,五皇子性子很纯,想不出那么高明的计策陷害云南王,东方易的幕后主子另有其人,五皇子做了那人的替罪羊。
“你可知陷害他的人是谁?”东方珩低沉了眼睑,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具体是谁我猜不到,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皇室那些皇子们!”身为皇子,几乎都会向往那张九五宝座,不顾手足之情,相互之间设计,陷害并不稀奇。
云南王是青焰异姓王,一般的大臣不敢算计他,东方易是圣王府庶子,傲气冲天,能让他忠心臣服的,只有东方皇室的皇帝,王爷,皇子们……
陷害云南王谋反,是一记险招,成功杀掉他,是立了大功,可如果一个不小心,失了手,就会弄巧成拙,暴露自己的身份和野心,聪明的皇子都不会以身犯险。
五皇子心性单纯,能力也很一般,又有个一母同胞的太子哥哥,就算他立了大功,皇上也不可能传皇位给他,那名幕后皇子很清楚这点,才将事情推到了五皇子身上。
“难道云南王得罪了某位皇子?”沈璃雪蹙了蹙眉,这是一招很高明的借刀杀人,如果云南王和皇子没有恩怨,皇子不可能如此费尽心机的算计他。
“这就要问云南王了!”东方珩转过头,淡淡看着五米外,目光凝重的云南王,他究竟得罪了谁?太子?湛王还是……
“禀皇上,五皇子五十大板已经打完!”一名侍卫走进御书房,恭声禀报。
皇帝淡淡扫了一眼趴在凳子上,受了重伤,有气无力的东方澈:“送五皇子回寝宫,严加看守,不许他走出一步!”
“是!”侍卫应声退下,抬着重伤的五皇子快步走出了院落。
“皇帝关五皇子禁闭,是在变相保护他!”东方珩看着被抬出院落的五皇子,蓦然开口,他出不了宫殿,做不了事情,自然就不会再被人算计,利用。
沈璃雪蹙了蹙眉,悄悄捏了捏东方珩的手腕,表示不满,她也想到了皇帝的用意,却被他抢先说出来了。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妙一翻,沈璃雪柔若无骨的小手瞬间被他紧紧握住,她怎么挣都挣脱不开,狠狠瞪他一眼,这是御书房,皇帝,王爷都在,不要那么随随便便。
东方珩不但没松手,还握的更紧,他们在谈国家大事,不会注意其他。
皇帝看着云南王,目光犀利,语气威严:“云南王,朕的处置,你可还满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南王俯身行礼,对皇帝的处置,尚算满意。
皇帝勾唇笑笑,犀利的目光越过云南王,落到了南宫啸身上:“啸儿快行及冠之礼了吧?”
云南王一怔,随即微笑:“回皇上,再有五个月,犬子及冠!”
“云南王世子少年英才,与淮王之女东方玉儿岁数相仿,天造地设的一对,云南王以为如何?”
云南王封地云南,兵强马壮,又远离京城,皇上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想防止他起异心,就要收了他的心,至于收心的方法,当然是将云南王最疼爱的儿子与皇家绑在一起,也可防止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
“皇帝伯伯,我不嫁风流鬼!”东方玉儿一惊,大眼睛睁的溜圆,上前一步,激烈的反对,如果是在朝堂上,她断不敢置疑皇帝的决定,这里是御书房,宫女,太监都在门外,也可以说,皇帝给了她一定的选择余地,她要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争取。
虽然她很想找个好男人嫁了,但要她嫁个天天逛青楼的花心男人,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皇上,微臣不娶泼妇!”南宫啸目光凝了凝,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昂首挺胸,挑衅的看着东方玉儿,仿佛在说:“你不想嫁本世子,本世子还不想娶你呢!”
“南宫啸,你真的不愿娶本郡主?”东方玉儿眨眨眼睛,漆黑的眼瞳可爱,无辜,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
南宫啸衣袖一甩,傲然道:“日月为证,天地可鉴!”
“那咱们对天发誓,哪怕天塌地陷,生灵涂炭,也绝不与对方结为夫妻!”东方玉儿一字一顿,坚定了和南宫啸拉开距离的决心。
转头看着南宫啸妖孽的容颜,她忽然发现,他这张脸长的还蛮顺眼,想法也和她差不多。
“好!”南宫啸刷的一声合上扇子,和东方玉儿并肩而立,面朝皇帝,举起了右手准备发誓。
从沈璃雪的角度看过去,东方玉儿,南宫啸像夫妻在盟誓,正前方的皇帝是见证人!
“胡闹!”云南王一声怒喝,扰乱了东方玉儿,南宫啸尚未说出的誓言,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人:“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你们自作主张!”
东方玉儿眼睛一亮:“我父王是淮王,他不在这里,没下命令,我岂能胡乱嫁人,皇帝伯伯,我先回淮王府问问父王的意见!”心中窃喜,不用嫁给这个花心鬼了!
“不用回府问了!”看着满目喜悦,急步向外奔的东方玉儿,皇帝蓦然开口:“你父王早将你的婚事托付给了朕,朕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什么?皇帝代表了她父王,让她嫁谁,她就嫁谁!东方玉儿猛然顿下脚步,美眸喷火,咬牙切齿,仰天长啸:“我不要嫁风流鬼!”
皇帝看着南宫啸,他在京城的风流韵事传遍了大街小巷,皇帝也有所耳闻,看看他那憔悴的神情,略显苍白的面色,不是大病初愈,就是纵欲过度。
这样的南宫啸娶妻后会是什么样子,他不关心,他只想用皇室郡主,来绑绑云南王,南宫啸的心。
“男孩子年少轻狂,成亲前无所事事,逛逛青楼妓院都很正常,成亲后,有了家,有了责任,就会收了狂野之心,将全部心思放到家里了!”
“还是皇上了解微臣!”南宫啸摇着扇子,挑衅的横了东方玉儿一眼:“不过,皇上,微臣不想娶个泼妇,把自己家里弄的鸡飞狗跳,满院狼藉!”
“玉儿郡主相貌出众,品性端庄,虽然脾气急了点,但也是她的优点,刚好能管管你那不羁的性子!”云南王打量着东方玉儿,越看越满意:“皇上为你们赐婚,是看重你们,别人求都求不来,你们居然推辞!”
东方玉儿苦着脸道:“皇帝伯伯,我和南宫啸相看两生厌,成了亲,绝对不会幸福的,您是我的亲人,不希望看到我终日凄凄惨惨,以泪洗面吧!”
“南宫啸虽然花心风流,品性还是很不错的,成亲后,不会这么待你!”御书房里没有外人,东方玉儿又是淮王最宝贝的女儿,皇帝难得的耐下心思,给她分析。
东方玉儿,南宫啸站在一起,一红一雪青,一高一矮,出奇的般配,云南王非常满意:“以微臣看,玉儿郡主和犬子是欢喜冤家,成了亲,一定会幸福!”
“安郡王怎么看这门亲事?”皇上突然看向东方珩,征询他的意见。
瞬间,南宫啸,东方玉儿,云南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东方珩身上,尤其是东方玉儿,扑闪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东方珩目光一凝,颔首:“皇上的决定,自然是极好的!”皇上已经铁了心思让南宫啸娶东方玉儿,他反对也无用。
“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朕让人宣读圣旨!”皇帝微笑,东方珩的回答,他很满意,一锤定音,定下了南宫啸和东方玉儿的婚事。
真的要嫁花心风流鬼?
真的要娶泼妇?
东方玉儿,南宫啸都苦下了脸,不时的狠瞪对方。
沈璃雪眨眨眼睛,青焰皇帝想收云南王的心,云南王想让青焰皇帝放心,两人一拍即合,就有了南宫啸、东方玉儿的联姻。
他们两人的结合,是青焰皇帝和云南王两股势力结合,他们是**联姻下的牺牲品,不过,如果两人好好经营这段婚姻,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出了皇宫,云南王看看黑色的天幕,悄悄向南宫啸使眼色:“夜深人静,玉儿郡主一名女孩子,独自回府不安全,啸儿,你送送她!”
南宫啸横了东方玉儿一眼,半眯着眼睛,慢腾腾的走向快马:“她那么泼辣,鬼见了都怕,哪有人敢动她,我累了,没精力送人哪!”
“让你这个风流鬼送本郡主回府,你同意,本郡主还不同意呢!”东方玉儿狠狠瞪了走远的南宫啸一眼,转身看向安郡王,沈璃雪,语气轻柔下来,目光有些黯淡:“夜深了,我也困了,先回府休息了!”
沈璃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玉儿,别那么垂头丧气的,南宫啸也是个很不错的人!”
南宫啸相貌英俊,武功高强,身份高贵,如果忽略他的花心,风流,他也算是如意郎君的不错人选。
东方玉儿苦着脸道:“他那么花心风流,如果也算不错,这世上就没有坏男人了!”
“你对他意见很大?”沈璃雪挑眉,想想东方玉儿和南宫啸每次相见,一直是相看两生厌。
“我们是冤家对头!”东方玉儿一字一顿,恨恨的转身走向马车:“我回府找父王算账!”不知不觉的,就把她给卖出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看她怎么把淮王府搅翻天。
沈璃雪看看气呼呼的东方玉儿,看望望满脸傲气的南宫啸,她怎么感觉,东方玉儿,南宫啸确如云南王所说,是一对欢喜冤家,这样的两人结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翌日,赐婚南宫啸,东方玉儿的圣旨宣读,京城一片哗然,青焰最泼辣的郡主,嫁给青焰最花心的世子,消息真是劲爆,大街小巷顿时传的沸沸扬扬。
沈璃雪坐在马车上,各种议论无孔不入的飘入耳中:“东方玉儿嫁给南宫啸,皇帝这对配的,绝了!”
“可不是,一个第一泼辣,一个第一花心风流,成亲后肯定热闹连连……”
“咱们老百姓不缺茶余饭后的议论话题了……”
沈璃雪微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百姓们很不看好他们这一对,她却知道,南宫啸虽然花心,却有责任,不会亏待东方玉儿,东方玉儿的确泼辣,但只要南宫啸不找她麻烦,她也是不会主动挑事端的,两人成了亲,不会恩爱,也会相敬如宾,没百姓们说的这么悲惨……
“郡主,驿馆到了!”马车停稳,车外响起车夫的禀报声。
沈璃雪放下茶杯,挑开帘子下了马车,衣袂翻飞间,大门上方的牌匾上,驿馆两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白灵儿被秦若烟抓到驿馆好几天了,一直都没给她消息,她就过来看看,秦若烟究竟审到什么程度了。
沈璃雪来过驿馆很多次,侍卫们几乎都认识她,也没禀报,直接让她进去了,莲步轻移,她顺着熟悉的青石小路走向秦若烟所在的小院。
秦若烟一向爱排场,院内院外都有许多丫鬟守着,但沈璃雪一路走来,几乎没遇到什么人,心中暗暗纳闷,奇怪,下人都到哪里去了?
熟悉的院落近在咫尺,沈璃雪正准备走进去,一道熟悉的嬉笑声传入耳中:“刚来就走,你也太不近人尽啦!”
秦若烟的撒娇嗲声嗲气,听的人瞬间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璃雪蹙了蹙眉,看了看头顶高悬的太阳,青天白日,秦若烟公然与人在院子里打情骂俏,真真是……开放,男子是谁?穆正南,还是别人?
沈璃雪受好奇心驱使,悄悄向院内看去,一名青衣男子站在八角小亭子里,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他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我还有事,不能久留!”男子的声音冰冷,淡漠,却异常熟悉。
沈璃雪只觉轰的一声,清冷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这道声音,这道身影是……
“你急急忙忙的来,肯定累坏了,休息休息再走,顺便陪陪我嘛……”秦若烟娇娇的笑着,绿豆小眼内色光闪闪,仿佛看到了极品货色,爱不释手,暧昧,急切的伸臂去攀男子的脖颈。
男子手一扬,只听刷的一声响,一柄折扇抵在了秦若烟脖颈上:“你再敢放肆,我就要你的命!”
秦若烟感觉到扇子尖紧刺着她的脖颈,那不像是扇子,更像是长剑,末端散着森森的寒意与杀意,只要她敢动一下,那扇尖就会穿透她的喉咙,取走她的性命。
她的双臂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惊骇的看着男子:“你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沈璃雪蹙了蹙眉,眼中闪烁着丝丝冷芒,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和秦若烟第一次交手时,被秦若烟下了药,全身无力,动都不能动,看他现在的武功,一招就能将秦若烟**,根本不会被她算计……
“你说呢?”男子声音冰冷,不答反问。
“你在隐藏实力?”秦若烟是南疆公主,见多识广,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这件事情,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男子锐利的折扇,对着秦若烟的喉咙点了下去。
尖利的疼痛自喉咙传来,只要再重一下,她的喉咙就会被斩断,秦若烟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忙举起右手:“本宫发誓,绝不会透露半个字!”她虽然好男色,但更爱惜自己的命,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她分的很清。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男子拉长了尾音,暗带着强迫与威胁。
“十天之内,一定给你满意的答案!”秦若烟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小脸赔着笑,与刚才那个色迷心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那就好!”男子冷冷说着,收回了折扇。
秦若烟摸摸脖颈,暗暗松了口气,抬起眼睑,悄悄打量男子,他居然一直深藏不露,自己低估他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沈璃雪转身看去,青石路尽头,两名端杯盘的丫鬟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沈璃雪目光一凝,快速后退五六米,装作刚刚来到的样子,缓步前行着,轻声呼唤:“秦公主,秦公主,你在吗?”
“是沈璃雪来了!”秦若烟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悄悄偷看男子的脸色。
男子听到沈璃雪声音的瞬间,猛然一怔,目光沉了沉,双足一点,修长的身影瞬间到了高墙上,刻意压低的提醒声清析的传入秦若烟耳中:“十天后,我来看答案!”
“好!”秦若烟郑重的答应,经此一事,她可不敢再小看这名男子了。
男子消失在墙外的瞬间,沈璃雪走进小院,看着秦若烟微笑:“秦公主!”
“璃雪郡主怎么有空来驿馆看本宫?”秦若烟已经恢复如常,嘴角微弯,调侃着迎了过来。
“白灵儿你审的怎么样了?”沈璃雪没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秦若烟微笑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绿豆眼内冷光闪烁:“那个贱人,你就别提了,嘴巴死硬,本宫将所有刑具都给她用了一遍,她就是不吐口!”
“这世上还有你秦若烟搞不定的事情?”沈璃雪挑挑眉,走向秦若烟关押人的大牢。
秦若烟轻哼一声:“我是暂时拿她没辙,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想出办法,让她开口!”在她秦若烟的手里,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大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血腥和霉味,坚硬的铁环上吊着一道窈窕的身影,头发凌乱的垂下,遮去了倾城的美丽容颜,破烂不堪的衣服上染着点点血迹,暴露在外的片片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痕。
“这是,白灵儿?”看着面前全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女子,沈璃雪很难将她与那个满脸傲气,倾国倾城的白灵儿联系起来。
秦若烟恨恨的瞪了女子一眼:“就是她,死鸭子嘴硬,无论我怎么折磨她,她就是死死的咬牙撑着,一句话都不说!”
白灵儿性子高傲,倔强,又恨死了秦若烟,不轻易服输,吐口,倒也在情理之中。
“苏雨婷呢?”沈璃雪环视四周,没见有其他人,她清楚记得,秦若烟把苏雨婷也关押在这里了。
“死了,扔到乱坟岗去了!”秦若烟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轻哼:“我的蛊养成,她当然就会没命了,你是没见她死时那凄惨的模样,瘦的皮包骨头,啧啧……”
沈璃雪揉揉额头,秦若烟杀人的方法,真是花样百出,与众不同。
“你对白灵儿用了多大的刑?”沈璃雪和秦若烟站在这里说了半天话了,她居然还在昏迷中,半点反应都没有。
秦若烟仔细看了看白灵儿:“她伤的重,又没有药来疗伤,伤口恶化,全身发烫,意识很昏沉,运气好的话,要明天一早才会醒,如果运气不好,走向死亡,我就给她点药,让她早点醒!”
“秦若烟,我杀了你,杀了你……”白灵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通红,眸中怒火翻腾,手脚激烈的挣扎着,铁环抖的哗哗作响,满面怒容,恨恨的瞪着前方,用力向前扑。
沈璃雪看着白灵儿毫无焦距的眼睛,皱皱眉,她还在昏迷中,根本就没清醒。
“杀本宫,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本事!”秦若烟冷哼一声,走上前,双手开弓,对着白灵儿狂扇耳光,直打的她脸颊红肿,嘴角溢血,再次昏过去,方才住了手。
沈璃雪不是秦若烟,不会和昏迷不醒的人一般见识,揉揉额头,慢腾腾的走出了大牢,白灵儿不醒,她不能审问,留在这里也没用。
白灵儿性子倔强,一直守口如瓶,没有透露那人半点消息,想知道她的幕后主人,不能再靠逼问,应该用其他方法调查。
走在青石路上,看着两边来来往往的丫鬟,沈璃雪眨了眨眼睛:“穆正南呢?怎么最近没见他跟在你身边?”
秦若烟轻哼一声,漫不经心道:“在后面马厩里喂马呢!”
沈璃雪挑眉:“他是你男宠,你让他去喂马,不怕他受不了你偷跑了?”穆正南心高气傲,一心想做人上人,好不容易巴住秦若烟这个南疆公主,想要成为驸马,一飞冲天,不料,秦若烟玩够了他,打发他去养马,他进入朝堂,高人一等的计划,完全成了空谈,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受人摆布。
秦若烟头一昂,轻哼:“他敢偷跑,本宫就打断他的腿!”她嚣张,她霸道,她不怕别人背着她偷跑。
“秦太子留步!”
“湛王爷慢走!”
熟悉声音响起,沈璃雪抬步走出了驿馆大门,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
门外,东方湛身穿宝蓝色云海图锦衣,俊美无筹,迎风而立,在他对面,秦君昊一袭白色锦衣,上面的金色藤蔓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为他平淡的面容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
东方湛,秦君昊是在告别,听到脚步声,轻轻侧目,看到了沈璃雪,东方湛笑容温和,彬彬有礼:“璃雪郡主!”
秦君昊微微一笑,热情的招呼:“郡主!”
沈璃雪客套的笑笑:“湛王爷,秦太子,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
余光看着秦君昊,微微一凝,他来到青焰就受了重伤,时至今日,伤势好了七八分,还是需要多休息,平时就躺在驿馆里休息,很少见客人,如今,他见了东方湛,亲自送他出来,语气还很客气,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秦君昊看着沈璃雪,眼睛闪亮,一袭水绿色的阮烟萝与她白皙的肌肤格外相衬,身形玲珑有致,乌黑的发如一匹上好的丝缎,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手感极好,碧色的发簪,水滴耳环相得益彰,美丽的小脸,明媚动人,让人一见倾心。
如此聪明,绝色的女子,他没有娶到,真是可惜了:“本宫与湛王正在告别,郡主没有打扰,郡主这是要回战王府?”
“是啊!”秦君昊肆无忌惮的打量,沈璃雪很不舒服,无心与他多说,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缓步走向马车。
东方湛,秦君昊站在正门口,挡住了大道,沈璃雪想上马车,必须在其中一人身旁走过,相比秦君昊的轻挑,放肆,东方湛的温和有礼相对安全一些,她缓步走向东方湛身侧。
迎面走来的女子,脸庞明媚,目光清冷如一捧雪,恬静,淡然,高贵,清新,擦肩而过的瞬间,沈璃雪如墨的发丝被飞吹起,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气飘到东方湛面前,东方湛眼睑微沉,温和的笑容凝了凝。
秦君昊看了东方湛一眼,微笑道:“璃雪郡主,湛王爷也要回府,不如让他送送你!”
“多谢秦太子,湛王爷好意,青天白日,不会发生什么坏事,我自己回去就好,不敢劳烦湛王爷!”沈璃雪委婉的拒绝了秦君昊的提议,某人是个醋坛子,如果发现其他男人送她回府,她就要倒霉了。
秦君昊微笑,手指一弹,一道几不可见的亮光悄无声息的飞速射向沈璃雪的膝盖,亮光上抹了麻药,射入身体,会让人腿脚无力,沈璃雪栽进东方湛怀里,又不能动,必须要让东方湛送!
亮光近在咫尺,沈璃雪仿佛没有察觉到,长长的衣袖用力一甩,亮光瞬间被扫飞,原路返回,眨眼间没入了秦君昊腿内,他双膝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声音响亮,引的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莫名其妙着,窃窃私语。
沈璃雪也回过头,惊讶的看着秦君昊:“秦太子怎么突然间行此大礼?”
沈璃雪!秦君昊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瞪了她一眼:“本宫有伤在身,站的时间太长,腿有些发软!”
“原来如此!”沈璃雪拉长了尾音,清冷的眼瞳中透着淡淡的嘲讽:“秦太子需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沈璃雪微微一笑,挑开帘子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快马拉起马车,快速飞奔出去,扬起阵阵灰尘。
看着豪华马车渐行渐远,阵阵烟尘随风飘散,秦君昊活动着身体坐到了地上,挑眉看向东方湛:“你是不是对她有意?”
“她是东方珩的未婚妻!”东方湛答非所问,笑容温和,浅笑的目光看着那辆跑远的马车。
秦君昊不以为然:“只是未婚妻,又不是夫妻,只要她没成亲,你就有机会。”
东方湛目光微凝:“她喜欢东方珩!”战王离京城,她很少回战王府,一直在圣王府照顾东方珩。
“东方珩身染重病,很快就会没命,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秦君昊不以为然的横了东方湛一眼。
东方珩微笑,眼瞳深不见底:“东方珩是青焰战神,没那么容易死!”
“诸多太医都对他的心疾束手无策,南疆鬼医来了,也没见他有什么起色,他那病是治不好的,死是早晚的事,你不必担忧!”秦君昊宽慰着,看了看庄严的驿馆:“沈璃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我妹妹这里,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东方湛没有说话,温和的目光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慢慢凝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圣王府里一片寂静,枫松院里却非常忙碌,管家指挥着侍卫们,来来回回的搬着一只只箱子,不知在清查什么。
东方珩拿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坐在软塌上细细的看,见沈璃雪走进房间,放下单子走了过来,递上一杯清茶:“你去哪里了?”早晨他去书房处理几件事情,回来沈璃雪就不见了踪影。
“我去驿馆,看看白灵儿审到了哪种程度!”沈璃雪揭开杯盖,一口饮尽了茶水。
“白灵儿没说幕后主谋!”东方珩看着沈璃雪,淡淡开口。
沈璃雪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如果她说了主谋,你就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东方珩拥了沈璃雪的小腰来到软塌前,将单子放到她手上:“看看还缺什么?”
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都是礼物的名字,长长的一张,看的人眼晕,沈璃雪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聘礼!”东方珩咬着沈璃雪的耳朵,低低说着。
沈璃雪一怔:“我还有两个多月才及笄,现在准备聘礼,太早了吧!”及笄后,还要再另选黄道吉日,他们大婚最早也要再过三个月。
东方珩紧拥了沈璃雪的小腰,光洁的下巴搁在她柔软的肩膀上,深邃的目光看向礼单:“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现在准备聘礼,已经不算早,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立刻让他们置办。”
“我不懂礼单,你看着办吧!”沈璃雪是现代人,古代人成亲时的聘礼,规定,她一窍不通。
“那我就将礼单交给管家,让他隆重操办!”东方珩带兵打仗很在行,圣王府的事情,他也能处理的妥妥当当,但他没布置过大婚,不知道应该注意哪些事项,礼单,布置就暂交管家。
“好!”沈璃雪点点头,王府管家都经历过这些事情,交给他们来办,再合适不过。
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侍卫,沈璃雪想起来回来时,各个小院的静静悄悄,不解道:“东方易被斩首,东方寒那边,怎么没动静?”就像东方易还活着一样,半点哭声都没有。
东方珩低冷笑:“东方易是犯了重罪,被皇上斩首而死,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的妻妾哪里敢哭!”
“老王爷,不伤心吗?”沈璃雪问的小心翼翼,东方易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
东方珩目光微凝:“我爷爷一直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理会府上的事情,和东主易感情也很一般,可能还没得到他已死的消息!”
沈璃雪沉下了眼睑,喃喃自语:“东方易过世,我娘的三年孝期也还没过,咱们成亲,是不是……”
“你想推迟婚礼?”东方珩锐利的眸底凝了一抹冷光。
沈璃雪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
“不是就好!”东方珩眸底的冰冷快速散去,面色也缓和下来:“青焰正值多事之秋,局势有些混乱,咱们还是早些成亲,以免再生变故!”
变故?她还真就遇到了一个。沈璃雪附在东方珩耳边,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东方珩俊脸轻触着沈璃雪美丽的小脸,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沈璃雪诡异一笑:“到了你就知道!”
夜幕降临,沈璃雪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小脸上也蒙了一条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清冷美丽的眼睛,对镜照照,确认无破绽,看向屏风后:“东方珩,你准备好没有?”
“好了!”一袭白衣从屏风后走出,衣袂飘拽间,潇洒,飘逸,宛若神仙。
沈璃雪揉揉额头,她让东方珩换衣服,他也确实换了,换汤不换药的拿了另外一件白色衣服来穿:“你准备穿着白衣去偷听?”黑色的夜里,白衣最显眼,东方珩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东方珩微微一笑:“喝了玉琉璃后,我的内力已经恢复,整个青焰,能察觉到我的人寥寥无几!”就算穿着白衣,别人也未必发现得了他。
“咱们要去高手家里!”沈璃雪一字一顿,那人的武功,比东方珩低不到哪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放心,不会出意外的,走吧!”东方珩长臂一伸,紧拥住沈璃雪的小腰,修长的身影瞬间出了窗子,腾到半空,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左拐,前行,左拐……”出了圣王府,沈璃雪不能再逼东方珩回去换衣服,指挥着他在黑夜里急速前行,很快来到郊外一座豪华的别院前。
看着别院大门上方的牌匾,东方珩目光一凝:“你来找南宫啸,还是云南王?”
“两个都找找,你小心点儿,别被发现了!”沈璃雪压低了声音,别院里的侍卫们都是云南王带来的精英,不能小视。
东方珩点点头,沉着眼睑,揽着她的小腰落到一间屋顶上,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两人轻轻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悄悄向里望去。
这是南宫啸的房间,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云南王站在南宫啸对面,重重叹气:“啸儿,你要牢记,在青焰京城,一定要藏拙,不可让皇帝窥探到你的真实能力,否则,就会像昨天一样,即便咱们没有谋反之心,也会被人生生逼反……”
南宫啸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转:“父王想不想揪出设计陷害咱们的幕后主谋?”
云南王利眸微眯,长叹一声:“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查了!”
南宫啸目光一凝:“父王知道是谁在陷害咱们?”
云南王摇摇头,皱眉道:“具体是谁不知道,左右不离那几个人,我过段时间就会离开京城,他们应该不会再算计你,你独自一人在这里,万事小心为上!”
“我知道!”南宫啸点点头,眸中冷光萦绕,映着暖暖的夜明珠,明亮,璀璨。
“夜深了,早点休息!”云南王慎重的交待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南宫啸的肩膀,慢慢转身走出房间。
南宫啸站在门口,目送云南王消失在小院外,慢腾腾的走回房间,突然,两道呼吸响在耳边,他一惊,猛然抬头看去,空荡荡的桌子旁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两个人,男子身穿白衣,容颜俊美,潇洒飘逸,女子一身黑衣,神秘高贵,目光冷若寒冰。
见南宫啸走进来,沈璃雪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南宫啸,你和云南王藏拙一事,不准备解释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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